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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一挑眉:“你们倒会看菜下碟子,分明是我先来的,为何这料子不先拿来让我挑,倒藏着掖着的?若是你们早拿出来,我亦是早就定下来了,哪会拖到这会子呢?”
小伙计委屈道:“这些料子本来都搁在这儿,您自己没瞧见么,倒来怪人!”
二姨太越发动起怒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凌家若是早先的光景,你有胆这样同我说话,看你嘴里的牙保得住保不住!”
凌慕天无奈地瞧了他娘一眼,嘴角一撇,恨不得拔腿就走。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娘动不动就喜欢对人说,凌家从前怎么风光怎么了不得,可那不都是过去了的事吗?再抬出来,有个屁用,倒惹得人家笑话!她就瞧不见小伙计满脸不忿和鄙夷么?
凌慕天正不自在呢,耳边响起一把动听的女声:“原来是凌太太,您不必动怒。若是凌太太喜欢这匹料子,您只管拿了去不妨,我还可以挑选别样的!”
二姨太和凌慕天齐齐把目光看向发声的女子,二姨太好不诧异,她并不认识秀萍,想必这秀萍也是不认识自己的,不然怎么称自己凌太太呢?说起来她只是个二姨太而巳!
二姨太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
秀萍微笑道:“这还有假的么?不过是一匹衣料而已!”说着,将那料子到二姨太跟前。
二姨太接过衣料,倒象失而复得似的,脸上不觉漫上了笑容:“那多谢了。承让承让!”
秀菱巧笑嫣然:“凌太太我虽是第一次见着,可是凌家二少爷我却是见过的!就是凌家大少爷,我也同他算得上熟稔哩!”
凌慕天听得这美貌女子提起自己,不觉呆了一呆,好久没有外人叫过他二少爷了。何况他并不认识她!
二姨太听见秀萍说认识凌慕天,扭头看了看凌慕天,见他一脸的茫然;再听见说同凌慕白熟,脸上不由得发热。她生怕秀萍知道凌慕天被赶出仙姿的底细。
秀萍把他们娘儿俩的神色尽收眼底,掩嘴笑了一笑,这才说:“因为仙姿商行也有舍妹秀菱的股份,所以~”
二姨太和凌慕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女子,就是顾家秀菱的姐姐。先头听见小伙计称她为杨家少奶奶,想必这个必是顾家秀菱的二姐了!
凌慕天不愿再呆下去,省得话题放到他身上来,于是对他娘说了声:“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待他娘应允,一溜烟地去了。
二姨太看着凌慕天的背影,不好意思地对秀萍说:“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
秀萍视若无睹地一笑:“能在这里遇上凌太太,也算难得。我想请凌太太上茶楼喝杯茶,不晓得凌太太可有空呢?”
二姨太自从凌家败落之后,已经很久没有闲情上茶楼喝茶吃点心啦!想起茶楼里头精致美味的点心,说实话,她还真有些怀念呢!若是这杨家少奶奶相请,她便去一趟何妨?不见得她还能怎么样!
想到这儿,二姨太含笑道:“承蒙杨少奶奶将心仪的衣料相让,照理说应该我请你才对呀!”
秀萍婉转道:“您是凌大少爷的长辈,也就同我的长辈差不多。说起来晚辈请长辈喝杯茶,又算得了什么呢?您肯答应就是给我面子啦!”
一番话说得二姨太眉开眼笑,这么几年以来,还真没有人这样恭维过她呢!当下连连点头说:“你这样说,我倒不能不去了。这样吧,等我付过帐,咱们便出发。”
秀萍又是微微一笑,对小伙计道:“帮凌太太把衣料包起来罢!记在我的帐上就好!”
二姨太愣了一下,嘴里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让杨少奶奶破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又得了衣料,又不用从自个儿兜里掏银子,这么好的事情,多碰上几回才好哩!
与此同时,小伙计殷勤地应着,忙忙地把衣料包裹妥当,恭恭敬敬送到二姨太手上,态度比先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二姨太板着脸,下巴颌一扬,爱理不理地接过衣料。将头转向秀萍时,非常及时地换上了笑脸。
秀萍无所谓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凌太太,我们走吧!”说着挽了二姨太的胳膊,便向停在绸缎庄门前的马车上走去。
秀萍选了最高档的清心茶楼,要了一间单间,客客气气地问二姨太要喝什么茶,哪些点心。
二姨太不愿露出小家子气,淡定地要了茶和点心,她本来是经过富贵的,倒不至于在这样的场合下畏畏缩缩。
秀萍优雅地喝着茶,闲闲地问:“凌太太可有见过舍妹么?”
二姨太亦浅笑道:“见虽然见过,却不是什么正式的见面。”言下之意,不过是在什么地方瞧过一眼。
秀萍莞尔一笑:“凌太太觉得舍妹与我相貌有相似之处么?”
第441章 设套
二姨太仔细瞧了秀萍一眼,这才发表意见说:“照我的眼光来看,你们姐妹俩虽然都是美人儿,却并无相似之处。”这二姨太因为身居妾位,所以应酬讨好的功夫,很是得心应手。
秀萍掠一掠鬓发道:“美人儿三个字我是不敢当的,不过凌太太看人的眼光倒是很准,我这个娃娃,因为不是我爹娘亲生,所以与我的面貌半分不象,也在情理之中啊!”
二姨太听了这话,好生奇怪。因为她从来不知道秀菱并非顾家亲生女儿。同时也有些诧异,不晓得秀萍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何用意。细究起来,自己与她可是萍水相逢,又不是啥无话不谈的至交。
不过秀萍的话,还是成功地挑起二姨太的好奇心:既然秀菱并非顾家所出,她是哪里来的呢?拣来的?应该不是,顾家早先穷得什么似的,也就是近几年才富裕起来。那么他们自家好几个孩子,还嫌养不活呢,倒有心思拣个孩子来养活?
看秀萍愿意把这话说出来,想必自己打听打听,她也不会着恼。 于是二姨太探过头,低声问道:“那么这秀菱是怎么到的顾家呢?”
秀萍轻笑一声:“这事儿说起来话长啰。要是凌太太有兴趣听,我倒是可以坐着细说,无非闲谈罢了。”
二姨太点点头:“正是呢,谁家没有点儿故事啊?”
女人一般都喜欢八卦,这二姨太也不例外。能知道秀菱的身世之秘,说不定日后可以用得上!这丫头不是和慕白勾勾搭搭的吗?哼,也许可以用来对付慕白。哦,光许他不义,就不准咱不仁啦?
正是抱着这个心思,二姨太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着秀萍的讲述。
秀萍咬了一角点心,慢慢品尝着。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娓娓道来:“我这秀菱妹妹啊,其实是我阿姨的女儿。我这阿姨呢,也并不是我娘的亲姐妹。只是堂妹而已。因为天生丽质,所以虽然出生在贫寒农家,从小儿又没了爹,却还是被一个有钱人看中,娶去做了妾。”
二姨太眨巴眨巴眼睛,更是不解了,照说秀菱是有钱人的后代。却怎么会在顾家长大,叫顾氏夫妇为爹娘呢?可见此事大不寻常,里头必有蹊跷!
偏是秀萍停下来不说了,二姨太不由得追问道:“难道秀菱父亲家里也遭了什么变故,败落了?”她想着,这家说不定象自己家里一样,突然就由盛到衰,一败涂地。连人女儿也养不活了!
秀萍摇摇头说:“不是哩!谭家的生意一直做得很顺利,积累的财富不要说养活一个小女孩,就是养活一百个也不成问题!”
“那到底是为着什么?”二姨太很想知道答案。
“因为秀菱一出生。便给谭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她的父亲为此深感不安,于是找了当时最有名的号称铁嘴的算命先生,为秀菱算了一卦。结果这算命先生判出秀菱的命相却是克父克母,刑夫克子。”
说到克父克母,刑夫克子八个字时,秀萍故意放慢了语速,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这八个字说了出来。
惊得二姨太端着茶碗的手一抖,将茶碗的茶水洒在桌子上。她睁大了眼睛说:“啥?克父克母,还刑夫克子?那哪个男子肯娶她呀?娶了自己没命了不算,连后代也受牵连呢!”
秀萍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说:“可不是嘛!你说怎么就会摊上这么个命格呢?就为了这样,秀菱她亲爹就不要她了,要把她扔出去,最好是就这么死了,他就活得安心了!”
二姨太自做聪明地接了一句:“因此秀菱就来了你们家对吧?”
秀萍说:“不是。是我那阿姨偷偷瞒着她丈夫,将秀菱藏在我们家。求我娘帮她抚养。”
停了一停又说:“你还别说,这算命铁嘴算得真是准。秀菱虽是藏在我家长大,到底还是把她的亲爹给克死啦!”
“真的啊?”二姨太再次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秀菱的命真的这么硬!
“可不是么?县城谭家也算是个大家族,秀菱的爹谭元庭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哩!”秀萍闲闲地说。
二姨太哦了一声:“谭元庭啊,这个人我不但听过,也是见过的。他和我们凌老爷是有过来往!确实是年纪不大就过世了。记得他过世的时候,我们老爷还有亲去吊喧哩!”
秀萍说得言辞凿凿,自然是不可能骗人的了,再加上和自己知道的事实一验证,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二姨太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谭元庭的元配我也是认识的。说起来,谭元庭过世之后,似乎他家很出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说是他的四姨太红杏出墙,被管家与众仆抓奸在床,勾搭的那男人,不过是个名声不佳的浪荡子。这四姨太难不成就是秀菱的娘亲?”
秀萍摆出一付说不得的模样,连连摆手说:“凌太太还是不要再问了,都是过去的旧事,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哩!”
她也并不帮秀菱的娘亲李美云辩解,这完全是一桩冤案。而后来发生的李美云翻案一事,二姨太又哪里知道?当时的凌青云正焦头烂额地忙着养家糊口,而二姨太还在与三姨太勾心斗角,根本顾不上操心别人的事情!也无从打听这些闲事。
二姨太只顾着想心事,一时没有答话。
秀萍又接着说:“好在秀菱到了我家,倒并不曾给我家带来什么灾难,不然的话,还真是~”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付万幸的样子。
二姨太心里想的是:凌慕白和这秀菱丫头要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所以他有朝一日要娶秀菱,也不会让别人有什么惊讶。自己对凌慕白赚了钱心怀妒忌,又因他对凌慕天不好,很想加以报复。
至于怎样报复,她还没有想出办法来。不过凌慕白这样在乎那顾家丫头,若是能想方设法拆散了他两个,定会让凌慕白伤心失意,自己也算是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
可是此刻听得秀萍说起秀菱的命格,二姨太不禁换了个念头:既然这丫头克父又克母,将来嫁了人还会刑夫克子。那么,如果让秀菱嫁了凌慕白,到时候不就把他给克死了吗?他死了,他名下的财产肯定不能让寡妇带走吧?肯定还得归凌家所有。嘿,这么一来,那自己的两个儿子,可就捞着好处啦!
她想得正美呢,秀萍见二姨太完全不在状态,虽然猜不着她肚里打的小九九,还是要让自己的计划顺利推行下去啊!所以清了清嗓子说:“凌太太,听说这克父克母一事,只会克真正的父母哦!比如说生身父母;还有就是夫家的公公婆婆之类!我爹娘说起来只能算是养父母,所以没被克着,是这个理儿吧?”
二姨太被秀萍清嗓子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有些不相信地说:“啊,克自己亲生的爹娘就算了,连公公婆婆也克啊?”
秀萍很肯定地点点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