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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无奈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是想给胤禟找个帮手,也犯不着出此下策。不过你也没说错,比薛宝钗能力更强的人多得是,他们不但能干而且忠心,但是,这些人有一点不如薛宝钗,他们都是男人,薛宝钗是女人,所以她最合适。”
乌恩其虽然还有些不大理解,却也不再问,在他心里,展颜做事总是有自己的道理,既然展颜说薛宝钗最合适,他就跟着认同薛宝钗最合适,他就是对展颜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这边夫妻两个说着闲话,胤禛一个人走了过来,可能是已经兴奋过了,现在情绪平静下来,胤禛脸上一片平静,先给展颜和乌恩其行一个礼,然后再旁边坐下,展颜问:“你媳妇呢?”
胤禛说:“她忙了一上午有些累,我让她在厢房休息。”
乌恩其说:“嫡妻有孕,这是你的喜事,有没有派人进宫给皇上报喜?”
胤禛点头,乌恩其又说:“现在离你们出行的日子不远,到九月时正是你媳妇的关键时候,你是怎么打算的?带不带她一起走,都要有个章程。”
胤禛说:“是,胤禛知道该怎么做,恐怕还要劳烦姑爸爸。此行最少要两个月在路上,西林觉罗氏的身子只怕支持不住,胤禛想着总是要以稳妥为上,西林觉罗氏肚子里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出任何意外,但是我出行的日子不能更改,府里的人都要跟着我一起走,把西林觉罗氏留在家里我不放心,能不能让她在姑爸爸这儿住两年?”
这话乌恩其就不好答了,展颜说:“让她在住在这儿也没什么,只是你身边的事怎么办?当家主母不在,家里有心思的人就多了,你的内宅准备让谁管着?”
这些问题看来胤禛都已经考虑过了,此时张口就来:“姑爸爸放心,西林觉罗氏就是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让妾室们管家的,我已经想好了,让鸢尾带着黄莺和黄鹂管着后院,有她们三个在,家里谁也翻不起浪来,若是有需要宴客的地方,也还有保泰和椿泰两个的夫人操持,只是西林觉罗氏身边的人,还要姑爸爸帮着安排。”
展颜看胤禛已经考虑周全,也不再多说,又交代道:“胤禛,我知道你的性子,认准的事再不肯听人劝,只是往后你肩上负担的是咱们大清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也肩负着开疆辟土的重任,兹事体大,容不得你犯错,因此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索额图等人是你皇阿玛的肱骨之臣,处事老练,经验丰富,他们此次跟你同去,做的是谋士的活儿,他们有什么话,你就是不认同,也要多加考虑;再有,我给你准备了几个人,是专门辅助你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可以问他们,总之,往后你自己一切都要小心。”
胤禛忙起身听训,展颜说一句,他应一句,等展颜说完,胤禛说道:“姑爸爸放心,胤禛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不敢任意妄为。”
展颜又说:“你素来做事认真,这一点我很放心,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能过于劳累,鸢尾跟了你这么些年,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些,只是往后你一人在外,天高皇帝远的,我们都管不到,我就把你的身子托付给鸢尾了,你可别以为就没人管了。”
胤禛忙笑着应了,说:“我知道,从小您就教我养生之道,我都记着呢。”胤禛是着实有些感动,从小到大,姑爸爸一直都是这么关心他,比他自己都要注意他的身体,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性子急,做什么都是跑来跑去,姑爸爸为此没少罚他,那时候心里不平衡,现在想来,只剩下满满的感动,身边能一直有这么一个真心为你好的人,是自己的福气。
下午,胤禛和西林觉罗氏二人回府,胤禛自是把自己的决定与西林觉罗氏说了,西林觉罗氏自然没有意见,忙答应下来,因为她现在身子时日尚短,不宜操劳,因此准备事宜也不再让她事无巨细的操持,差不多的都转交给鸢尾负责。
西林觉罗氏氏的嬷嬷有些担忧,私底下问她:“福晋,您不跟爷一起走,等爷到那边,家里的事让谁管着?难道要交给武氏和宋氏不成?再有,奴婢看这情形,福晋虽然留在家里,却没有安排照顾福晋的人手,爷这是什么意思?”
西林觉罗氏笑道:“这次倒是嬷嬷多虑了,爷说他身边的事有鸢尾姑姑管着,武氏和宋氏不过是侍妾,没有管理内宅的资格,至于我,爷说等他走了之后,让我搬到姑爸爸府上去住,他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不放心,把我托付给姑爸爸了。”
嬷嬷听了拍手道:“还是爷体贴福晋,长公主最会照顾人,又有能力,福晋跟在她身边,不但万事不用发愁,还能跟着多学些东西,奴婢们这就放心了”
西林觉罗氏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腹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其实她心里原也是担忧的,她有孕,势必不能跟着同去,但是爷身边不可能没有人伺候,而自己不在身边,说不得就会被人抢了先,在那边建立自己的势力,或者让谁帮着管家,等自己再去时权利就不好收回,但是鸢尾姑姑不一样,她只听爷的,且素不揽权,内宅交给鸢尾姑姑管着,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这天,胤禟又到展颜家玩,展颜特意把他叫过去,问:“你把薛蟠怎么样了?”
胤禟不大好意思对展颜说实话,就支吾着说已经处理了,展颜就说:“那也就罢了,我只问你,若是现在有人告发你抓了薛蟠,你会如何应对?”
胤禟说:“他有证据吗?谁看见是我把薛蟠抓走的?无凭无据的话,我还要治他污蔑之罪呢”
展颜说:“我会帮忙作证,是你的人把薛蟠抓走的。”
胤禟苦了脸,嘟囔:“姑爸爸你吃饱没事做了吗?净会给我们找麻烦……”抬头看见展颜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忙说:“既然证人是姑爸爸,那胤禟不敢不认,但是我让人抓走薛蟠,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因为他出言侮辱皇亲,我就让人把他送到大理寺问罪,往后如何,我却是不知,要找人,只管到大理寺要人便是。”展颜“哦”了一声,胤禟忙收了自己的大爷面孔,小心的说:“呵呵,姑爸爸,您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展颜摇头道:“我是告诉薛宝钗,薛蟠是你派人抓走的,原本想让她闹上一闹,看看你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只是薛宝钗聪明,知道事情闹出来对她也没好处,私下过来求我,我已经答应她,帮忙把她哥哥的遗体要回去,你去准备吧。”
胤禟奇道:“您又有什么阴谋?原先展飞他们要教训薛家母女时,您不是说,只要不给家里抹黑,随便我们怎么玩都可以吗?怎么现在又要对薛宝钗网开一面?”
展颜淡淡的反问:“谁说我要对薛宝钗网开一面的?”
“要不然您为什么要帮薛宝钗的忙?”胤禟问。
展颜说:“帮她不过是因为有所图。胤禟,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志向?”
胤禟一挺胸脯,说:“当然没忘我要做咱们大清最大的商人只是……我的志向跟薛宝钗有什么关系?难道姑爸爸认为这个女人对我有用?”
“是。”展颜点头道,“她手上有最少两百万两银子,她家的生意在她的背后操持下越来越好,这个人要能力有能力,要资金有资金,要手腕有手腕,而且还够狠够聪明,能收服她,你可以省力不少,她会是你的得力干将。”
胤禟说:“问题是怎么能让她忠心为我办事,我也查过她,知道她是个私心很重的人,没有一定筹码,她才不会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帮我,姑爸爸你有什么办法?”
展颜神秘的说:“饵已经不好,现在只等她主动上钩了,你只管等着就是。不过,你要记住,不能让她知道薛蟠的下落,要让她深信薛蟠已经死了,这点小事能办好吧?”
胤禟昂头道:“区区小事我若是办不好,从此再不提我的理想明儿我就弄一个尸首给她,保管让她深信不疑。……姑爸爸的计策究竟是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二?”
展颜但笑不语,胤禟见问不出什么,有些沮丧的说:“姑爸爸是不是认为我能力不足,所以才要给我找帮手,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展颜顺手敲了胤禟一记,说:“你个人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我往日说的话是不是都忘了?”
胤禟说:“姑爸爸的教诲我一时也不敢忘,您说过,一个成功的人,就是会合理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调动手下的人的积极性,我若是想做到‘最大’,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要找到尽可能多的人帮我。”
展颜说:“你还记得便好,胤禟,你要明白,你不是去做一个小商人,管理一间小铺子,从伙计到掌柜都是你一个人做,你要做的,是成为很多个铺子的总管理者,你只需要找到若干个合适的人,帮你来管理手下的产业,你负责统筹安排,不要妄想你可以事事精通,找准自己的位置,才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胤禟受教的点头,展颜也不再多说,挥手打发他出去,胤禟回去之后,就弄了一具尸首,把薛蟠原来的衣服给他套上,又做了些手脚,使他看起来跟薛蟠非常相像,之后让人拉到乱葬岗找个地方埋了,才把地点告诉展颜,只等展颜给他送得力干将。
时间进入七月中旬,展颜问过林黛玉之后,派人把贾探春三人送了回去,她们三人都不想回,史湘云是觉得在公主府里好玩儿,惜春却是不想回贾家那个烂泥潭,尤其不想见贾珍等人,探春是因为没能完成王夫人托付的任务,怕回去吃排头,只是主人家说了送客,她们还都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可以赖着不走的,因此,三人各显神通,史湘云拉着其其格一直说舍不得离开她的话,让其其格多想着她,有空儿过去看她等语,探春则是对着玥玮垂泪,只说舍不得小格格,此次回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两个人的意思都是希望主人家留客,展颜自然不会被探春的几滴眼泪所感动,其其格也只是笑嘻嘻的允诺有时间一定会找史湘云玩,绝口不提留她的话,两人只得各自失望而去。
相比起来,惜春的反应就平淡的多,双胞胎本身是想多留她几日的,但是因为展颜要送她们走,双胞胎也知道,只留惜春一人不大妥当,两人也就说什么,只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让惜春长久住在家里陪她们,惜春只是对黛玉说,让她以后没事少去贾家,黛玉心领神会,让惜春回去之后自己多加小心,惜春冷笑道:“我有什么可小心的我又不是她家的正人,我自己有哥哥嫂嫂,喜欢了在她家住几日,不喜欢大不了回自己家,我那个哥哥虽不好,对我却还是不错,我也用不着看她的脸色”
黛玉劝道:“你这性子真要改了才是,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别人不说你心实,反倒怪你嘴里刻薄,就是她管不着你,背地里弄鬼,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过是少说两句话,又害不着你什么。我常听公主说,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不要得罪一个小人,你也记着这句话吧。”
惜春低头沉默半晌,说:“林姐姐是真心为我好,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你说的我记着便是,她若不惹我,我自然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她若是为前天的事儿怨我,那我也少不得要反驳两句,总不能让她欺到头上还装哑巴。”
惜春说的上次的事儿,也就发生在前几天,还是贾宝玉那个活宝弄出来的。
那天,也不知道贾宝玉抽的哪门子疯,兴兴头头跑到公主府门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