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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丫头都是这么俏丽,差不多的大家小姐也没有这份气度云云,她听了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的。
杜鹃四人都是和展颜差不多年纪,她们早说过终身不嫁的,如今是展颜身边最重要的左右手,丫头小厮们见了都要喊一声“姑姑”,人与人相处久了,总是会有一分感情在,展颜最初也只是把她们当做心腹手下看待,这么多年过去,也渐渐有了几分朋友的感觉。
如今展颜要出远门,一去好几年时间,也想着让杜鹃四个出去玩一趟,她们是一定要带上的,八个大丫头还不到婚配年龄,等回来再考虑这些也不迟,从听说能出海坐船,个个都兴奋起来,没有不想去的,但是都知道展颜的规矩,展颜不说带她们,她们也不敢争着去,几人就把主意打到杜鹃四个身上,天天央求她们四个到展颜跟前打探消息,杜鹃四个被缠不过,只能和展颜说了,展颜想着出门总要带人的,多带两个也无妨,大手一挥同意把她们全都带上,得到消息的八个丫头高兴坏了,天天除了当差,就是忙着张罗出门的行李。
虽说玄烨的打算是尽早出门,如今大清的港口不少,他们走最近的天津港,只是现在天气尚冷,太皇太后身上有些不好,福全身子也没有好利索,事实上,今年一年福全也未必能养好,中风后遗症向来就不好治,不过是调养罢了,福全现在也只是拄着杖能走几步,不多时就要坐下歇着,玄烨也怕他经不住远洋航行,只能多等几天。
这么一来二去的,玄烨又在京里过了他的万寿,收罗一大堆礼物,福全更等的不耐烦,太皇太后也大好了,胤礽看实在是留不住了,才选了日子送他们出航。
最后出发的时候,胤礽亲自率了文武百官前来送行,玄烨和太皇太后没人一辆大车,福全和西鲁克氏夫妇两个一辆车,后面跟着常宁和他的小儿子,然后才是个人的丫头下人们,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往天津港去了。
展颜一家子没有凑这个热闹,他们提前一天动身,只有展飞兄妹三家人和林黛玉夫妻来送了送,走的悄无声息的,他们先一步赶到天津,等和玄烨等人汇合之后,众人才登船而去。
一百多米的大船看着就很豪华,事实上住着也真的很舒适,全国最尊贵的太上皇一行人出行,自然色色要最好的,住在船上,和在家里差别也不是很大。
这次一共有两条大船,展颜这些人都在同一条船上,每人住的房间风格都不大一样,太皇太后的房间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展颜和乌恩其的房间则典雅大方,福全夫妇的房间温馨舒适,而且,众人的房间距离都不近不远,既不会打扰到别人,又不至于显得冷清。
船上还有专门的棋牌室,玄烨、福全、常宁加上乌恩其,正好四个人凑一桌麻将,虽然福全手脚不利索,他也愿意整天耗在牌桌上,太皇太后却喜欢坐在甲板上看风景,不过航行几天之后,她也没心情了,每天看到的景物都差不多,头几天是个乐趣,看多了也没滋没味的。
玥玮和展翔两个人年龄小,又是头一次坐这么久的船,大家都怕他们会不适应,谁知道最后最精神的反倒是他们两个,到底是年轻,适应力好。
船队最初一直沿着海岸线航行,等到了广州之后,众人上岸休整一日,再把补给带足,尤其是淡水和食物都要准备充足,众人已经在船上飘荡了十余日,一时上岸,都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展颜这些来过几次的,都只想着好生休息,保绶他们这些年轻人,倒是精神头十足,又要去逛街,又要去买特产的,大家就分成两路,玄烨等人自去休息,保绶带着小的出门逛去,想去哪里都行,只是一定要带上侍卫。
广州府的官员早得到消息,说太上皇一行会在广州登岸,要他们做好接待工作,他们只知道大概日期,两天前就天天在港口等着,今天才接到人,忙忙的奉着众人到准备好的住所,看到保绶等人要去逛街,又要安排人护卫,保绶等执意不要,嫌跟的人太多不好玩,他们只得罢了,又怕保绶他们出个什么事自己等人担待不起,悄声命人偷偷跟着,瞧着他们去哪儿,提前过去清唱,省得有不开眼的冲撞了贵人。
原计划在广州只待一天的,但是因为保绶他们想逛,又多停留一天,等到第三天头上,众人才有登船而行,这次上了船之后,船队直接往浩瀚的海洋中间行驶而去,不过三五天工夫,再从甲板上看去,触目可及到处都是汪洋大海,别无其他景致。
太皇太后也不说到甲板上看风景了,也开始到棋牌室里玩牌,又是新鲜几天,时间久了也觉得没趣,展颜就让展翔去给她读故事,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老一小玩的倒也开心。
常宁的身体比福全要好得多,可能是常年运动的关系,又比福全和玄烨小三四岁,本来玄烨是没想着要带他的,可是他听说自己的兄长要出远门游玩,哪里还呆得住,一听没自己的份,天天进宫到玄烨和胤礽跟前捣乱,两人没法儿,只能同意他也跟着去,这次他倒是想起他儿子们了,想要带上两个,说是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可惜他儿子们不领情,都不肯和他一起出门,背着他找玄烨求情,玄烨偏偏两不相帮,又免费看了场笑话,常宁吹胡子瞪眼的,硬逼着他儿子们一定要出来一个跟他一起,最后他小儿子比不过兄长们的逼迫,“自愿”奉阿玛出行,常宁才觉得脸上有了些光彩。
第三百三十三章、海盗
常宁的小儿子文殊保,出生于康熙二十六年,今年二十四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因为常宁对他的孩子们严厉非常,有喜欢挑刺,他的儿子们平时都是尽可能离他远远的,而常宁在训练海军之后,更是养了一声军人们的粗旷之气,回头看他那几个儿子,越发不顺眼起来,一个个把他们弄到自己军营里,很是操练一段时间,一直等到他自己病倒,玄烨把他宣回京为止,他的儿子们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次常宁出门,福全有保绶全程陪同,常宁自觉自己仍是单身一人脸上不好看,显得福全有孝顺儿子而他没有,这让常宁很不平衡,就想拽一个儿子陪着,他的儿子们好不容易逃离他的魔爪,哪里愿意自投罗网,几个人你推我让的,文殊保年龄最小,没有哥哥们狡猾脸厚,只能答应自己一路侍奉阿玛,更让他憋屈的是,明明是被逼无奈,偏要说成心甘情愿。
常宁不喜欢受到束缚,又不是好脾气的,所以,他在自己儿女面前向来严肃惯了,他就是现在严父的典范,对女儿疏远,对儿子严厉,做得好是应当的,做不好就是一顿臭骂,所幸他的儿女们还算懂事,对他虽不亲近,却很尊敬,尤其是有福全这个慈祥和气的伯父在,又都是受着皇家正统教育长大的,长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的几个儿子在他的干预下,个个都养成了对军事的强烈兴趣,如今都在军队里任职,文殊保也不例外。
大清海军的建立,其中有常宁很大的心血,所以他对海军有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也影响了他的儿子,文殊保原本就是海军中的一个参领,虽然权力不大,却是实实在在历练出来的,加上常宁的教导,对海军作战颇有自己的见解,这次他跟着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协同保绶保护玄烨一行人的安全。
如今的海面上并不是很平静,海盗频繁出没,大清的海上巡逻队也遇上过几次,最开始那些海盗不知利害,双方还曾交过几次火,可惜他们次次裥羽而归,当初玄烨为了验证大清海军的实力,也曾主动出手,剿灭了几伙海盗,在附近海域扬了名,又显示了大清海军的威力,震慑了四周那些宵小分子,至此,凡是养着大清旗帜的船队,一般海盗都不敢招惹。
但是大清的船队想来携带着众多金银财宝,是典型的肥羊,只要能打劫成功一次,就能赚取大量的金钱,利令智昏,总会有头脑不清醒的想要赌一把,所以,大的冲突虽然没有,小规模作战却时有发生,玄烨他们这次出海,船上人的身份暂且不说,单是携带的礼物都值得海盗们抢一次,所以,胤礽自然要安排好护卫工作。
当然,对于胤礽来说,船上的货物都丢了也不打紧,单是船上的人却是一点也不能有事,所以,除了玄烨他们坐的那条大船,其他船只上的人都是护卫队成员,他们的武装力量,攻打一个小国都不成问题,他们也深知自己的责任,一来护送的人身份尊贵,二来身为海军精英,若是被几个海盗打败,才真是丢人败兴,他们完全可以跳海自尽了。
胤礽的安排玄烨心知肚明,对于儿子的贴心,玄烨很高兴也很骄傲,原本想要拒绝的心就淡了下来,虽然他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出来一次就遇上海盗,却也不想拒绝儿子的关心,大不了全当带着他们出门旅游,也就听之任之了。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海上的不平静就没必要让她老人家知道,为了不让她老人家无聊烦闷,玥玮和展翔两个小的被安排专门陪她说话聊天玩耍,海上空气虽好,看久了也腻烦的很,尤其是一连几天都只能看到天和海水,太皇太后就不爱上甲板了,展翔倒是想跟着长辈兄长们在一处,听他们说些军营里的事,可惜人小言轻,只能和女人们呆在一起。
这天,展颜和西鲁克氏带着保绶和文殊保的福晋,四人打着麻将,太皇太后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观战,玥玮在旁边陪着,展翔看没自己什么事,就问展颜,自己能不能到玄烨他们那边玩一会儿,展颜还没说话,太皇太后先就笑道:“去吧,去吧,知道你们男孩子不耐烦陪着我们这些女人,不是嫌我们唠叨,就是嫌没意思,我这会儿也用不着你,想去哪儿自己玩去”
展翔巴不得一声儿,可是展颜没说话,他也不敢擅自离开,现在太皇太后开了口,他就眼巴巴看着展颜,展颜点点头,他忙一溜烟跑了,西鲁克氏看了笑道:“这几天也把展翔闷坏了,你让他陪着皇额娘,他就天天从早到晚在皇额娘身边,不错眼的跟着。听说太上皇他们总是聊些以往战场上的事,展翔天天眼巴眼望的,就想过去听听,只是你不点头,他就老实的跟在皇额娘身边,难为他有这个定性。”
展颜说:“男人对战场总是很有热情,不管多大年龄,二哥他们都年过半百,胡子花白的人了,还整日提起以前的事,恨不得能再到战场上拼杀一回,也不看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除了拖后腿让人担心之外,他们还能做什么?”
西鲁克氏笑道:“这话也就你能说,若是从我嘴里说出来,我们家王爷知道,又要跟我生气,他们男人的心思,咱们还真猜不透也管不着,横竖现在都是退下来的人,想上战场,也只能想想,皇上还真能让他们去不成?就是咱们支持,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文殊保的福晋瓜尔佳氏笑着说:“我们家爷成日家说,只恨自己年纪小,没赶上打葛尔丹,听阿玛讲当年战场上的事,双眼直放光,也不想想,他们男人家在外面打仗,家里的妻儿老小有多担心,我整日说希望天下太平,再不要发生战事,他还嫌我见识短,只知道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知道往远处看,真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众人都笑了,保绶福晋说:“爷们在外面的事,咱们也不懂,也没有拦着的道理,他们想干什么,咱们做妻子的,自然是要不遗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