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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掌劈山直冲苏悦儿面门打来,苏悦儿本能的偏头闪开,人身子却冲着韩大总管前进一步,那右胳膊立刻缠绕抓了韩大总管的手肘,而左手就要往韩大总管的咽喉而去,但当她的手刚触及韩大总管的咽喉时,她已经明白过来这位误会了自己,立刻手往后撤,倒在韩大总管的肩胛处推了一把,把力卸掉的同时也把韩大总管给推了过去。
而韩大总管在劈掌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老者的眼神以及手里的手帕,便也明白是自己鲁莽了,所以也无变招,就这么让苏悦儿给推了出去,人趴上了前方的大桌上,撞出一片声响。
苏悦儿此刻已经卸力,收手站住便言:“韩大总等误会了,皇上只是一口痰卡在了嗓中,我帮他加力咳出而已。”
那韩大总管狼狈的站直刚要言语,却注意到老头转了下脑袋,于是他话也没说,就低着头出了屋,倒把苏悦儿给弄得有些微怔。
“你有能力躲开,也自是知道外面是有人的,可这种情况下你却敢给我拍背?你就不怕他们丢进来的是飞刀,就算发现是误会但也已经为时已晚,你难以躲开!”老头说着把那张帕子随手的丢在一边,显然已经对其上的血色很麻木了。
苏悦儿搓了下手:“我这人倒霉倒惯了,真要避不开就那么死掉了,我也只能认呗!”
“你这般邀功很冒险!”老头淡淡的笑着。
“我那个时候可没想着你是皇上!”苏悦儿说着自己就坐下了:“要真想着,就那犹豫的功夫,他怕是都进来给你拍了吧!”
老头眨眨眼:“你现在和我说话自然多了!”
苏悦儿一顿,也笑了:“打了个岔,倒把拘谨给丢了。”
“丢了好,丢了有些话就能说个透彻了!”老头说着看了眼苏悦儿:“你说我能活过这个冬天不呢?”
苏悦儿一听这老小子把话题又给扯回来了,当下撇了下嘴说到,“您何必这么一遍一遍的问?我不是太医不知道您的身子什么情况,若说您指的是那些风雨,这也得问您的侍卫啊!”
老头呵呵一笑:“你不是接了那个榜单吗?”
苏悦儿一时无言只眨巴眼,而皇上接着说到,“他们也曾是我手里的宝贝,尽管已经传给了我儿子,但有些事是瞒不了我的。”
“您要这么说,我能回答的就是,尽我所能!”苏悦儿也不藏着掖着了,她话音一落,皇上的拐杖砸了下地:“好!”
苏悦儿瞧着老头,就见他慢悠悠的哆嗦着手将那拐棍拿了起来指着一边角柜的抽屉说到:“那里面有个东西,你帮我拿出来!”
苏悦儿动了下眼珠子,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她慢慢的拉开了抽屉,便看到一个黑色的漆盒,方方正正。
“拿出来!”皇上吩咐着,苏悦儿说了声是,就把盒子往外拿,这一拿就发觉这还有点小重。
待拿出来后,她便捧给皇上,可皇上却说到,“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苏悦儿闻言便想打开来瞧,但老头摇了手,“这东西你回去看吧,出去的时候让汪大人帮你拿着就是。”
苏悦儿心中很好奇,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忍,便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继而将东西顺手放在了旁边,毕竟这东西还是有点小重的。
苏悦儿的举动让老头的眉眼抬了抬,继而他一笑说到,“白家忠心不忠心,这对我而言,从来不是个问题,就是对皇上而言,也本不是个问题。可是皇上他老了,皇上的身边视眈眈的人太多了。若他张口动爪,就算伤的了他们,也会自身流血,而最重要的是,他经不起一点折腾了,懂吗?”
苏悦儿点点头:“懂。”
“但愿你是真懂!皇上现在就只能闭着眼装睡,他只有睡着那些觊觎者才会露出他们锋利的爪,你说是不是?”老头的眼里透着一丝深邃的目光,即便他的双眼都老的只剩下了缝,苏悦儿也能感觉到那一丝深邃的目光带着寒意。
“您是故意的?”苏悦儿询问的同时,心里却有一种重压感,好似这老头转身就会丢给她一个沉重的包袱,如山一般的那种沉重。
“呵呵。”皇上没回答,反而是用力的撑着那拐棍站了起来,那曾经魁梧过的身躯就在这衣服里轻瘦着,让他看起来简值像一个只要一阵大风吹来,这个老人就会被刮跑一般的弱不禁风。
“我老了,只能指望着我的孩子,只是老天报应,她只留给了我这么一个儿子!”老头说着又咳嗽了两下,而后才说到:“红门也罢,还是你们整个神门在看着,我统统不管,我只想说,让百姓们安安稳稳的吧,保钺国不一定要等到国之将倾!”说着他转了身向外挪步,“做你们神门该做的,保住钺国,保住这姬家的江山!”
他说着人已经站到了那门前,可是他并没拉开门离去,反倒站在那里轻轻的问到:“成吗?”
苏悦儿捏了捏指头:“从白家来说,我们是钺国的民,自是希望国家安稳,从神门来说,我们有责任护卫钺国,所以帮太子爷守住这片江山,我们也不会推卸,只是……”
“什么?”皇上转了头,将一张侧颜留在苏悦儿的视线里。
“只是历代的王孙最爱做的就是兔死狗烹,过河拆桥的事,所以,我更加情愿的是,做一个看戏的人。”
皇上那拉着拐棍的手晃了晃,人慢慢的转来过来,“难道时至今日,我对白家的好,还不足以说明我对白家的信任吗?”
苏悦儿一笑:“好?”
“好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些事,我也要顾全大局……”
“可您的冬天之后,将是新帝的春天啊,他容不下我们了!”
老头的眼闭在了一起:“这个,你不用担心的,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苏悦儿的眉挑了一下,转了头将眼神落在那个漆盒上,而此时皇上又说到:“龙儿自幼就个白家走的很近,他若伤白家,我也相信他只是一时糊涂,但为了让你们安心的护佑于他,我能做的都做了,不是吗?”
“说句不敬的话,历朝历代过河拆桥的太多了,我若真动手保护了太子爷,就怕将来太子爷给我们来个论功行赏,我们这第一世家再落个名头,只怕就功高震主了……”
“白苏氏!”皇上略有些中音的出声打断了苏悦儿的言语,继而他抓着拐棍的手不断的张开抓紧,就这样反复了几回后,他忽然睁眼盯着苏悦儿说道:“那把钥匙都在你的手里,宝玺在手,真正该担忧的人应该是我吧?”
苏月儿抿了下唇没出声,只看着皇上,哪怕她此刻心跳得很快,她也让自己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紧张。
这般的对视大约两分钟候,老头笑着摇头说道:“她可真会挑人!”说着转了身,一只手放在门上:“白苏氏,你是不是怪我当初拆散了你们?”
苏悦儿一愣,不明白皇上这话啥意思,心头更想着难不成当初皇上做了什么事,结果就听到皇上轻飘飘的说道:“我知道他心头装着你,可是你和贺阁老比,谁能给他一个支撑之力?所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有些事,谁也无法预料,而今我更要接你们的手来守护他,白苏氏,你现在难道还在为此怨恨着我吗?”
苏悦儿闻言翻了白眼:“没,我现在很高兴的是,能嫁给白子奇为妻。”
老头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你不恨我,那就好!”说着他叹了口气:“老小老小,老了就要做个孩童被哄着,那你们可要好好地哄着我!”说完他拉了下门,开出一条缝来,那韩大总管立刻上前将他搀扶,而他却伸手拍了下韩大总管的肩,继而推了他一把人往前行进了对面的一间房。门帘子一放,站在跟前的韩大总管就转了身大步的走回到这间房里,直接伸手就把门给拉上了,而后他看着苏悦儿说道:“我们之前只做了学仪,您学得很好!”
苏悦儿眨眨眼点了头,那韩大总管又说道:“那白大奶奶您就这里稍微歇歇吧!”说着他转了身把皇上留下的那张帕子捡拾了起来,直接收进了他的袖袋里,人就往外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也顿了身子地说到:“您是聪明人,对吗?”
苏悦儿撇了嘴:“韩大总管请放心,民妇这一下午的就杵着跪来跪去的,这会累得只想赶紧找处地儿,歇着了!”
韩大总管闻言满意的拉门出去了。
看着韩大总管也出去了,这苏悦儿便有些头疼,回身抓了那漆盒她很想打开,但想了想皇上说的话还是选择了忍耐,自己坐到一边脑里去盘算这皇上跑来和自己说这么一番话,算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去煽动神门去保护他的儿子?
苏悦儿在那儿乱转脑子,就听到了外间的动静声,未及韩大总管在外敲了下门:“白大奶奶,汪大人来了!”
苏悦儿立刻站了起来,此时汪大人也进了屋,结果手里竟抱着四个大大小小的漆盒子,当下眼一瞧到苏悦儿手里抱着的漆盒便是一愣,再看到那盒子在一边后,便快步的走过去,把自己手里的四个给摞了上去。
“汪大人,这……”
“白大奶奶,韩大总管说了,您已经学仪完毕,随时可以接受皇上的召见了,一会我送您出去,这两天劳烦您尽量别外出,一旦这边排出来几时面圣,我这边可就要通知您,并接了您的!”
苏悦儿听汪大人这么说,这心里更嘀咕上了,面圣,难道刚才那个不算?这是走走过场?
“白大奶奶,您听明白了吗?”汪大人出言而问,苏悦儿点点头:“明白了,就是等通知等您派人来接我!”
“对!”汪大人说着抱起了那些漆盒,连着苏悦儿的那一个:“咱们走吧!”
苏悦儿瞧着汪大人的动作心里越发的想到一个可能,当下便点着头随着他出了屋,韩大总管此时则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站在一边训斥着几个纪不小的太监,瞧见汪大人出来也只是冲他点了个头而已,彼此之间也没先前的那份点头哈腰的样子,这就各忙各的了。
苏悦儿跟着汪大人出了内廷,穿过了宫中园,两人刚走到那集事处,就看到严公公坐在一角廊拦处,无聊的甩着拂尘口里哼哼着什么曲调,当下汪大人就开了口:“呦,严公公,您怎么在这儿?”
那严公公立刻起了身冲着汪大人一欠身便是谄媚之色:“洒家在这儿还不是过来先支个信儿。”
“信儿?”汪大人自是一脸好奇色,可那严公公冲苏悦儿一点头后,便反倒打量了那几个漆盒问了起来:“汪大人您捧着这些是……”
“哦,都是从印绶监那边请来的印,符,我亲自带去京兆尹那里把那个冒乱的案子给了了去!”汪大人说的十分随意,当下竟冲严公公说到:“诿,您正好手空着,不介意帮我抱一会吧?”说着转了身扫了下苏悦儿的肚子,那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想让别人帮吧,还不成。
严公公将拂尘挂到腕间,十分痛快的帮忙:“瞧你说的,这有什么难,要不是印绶监的东西有死规矩,您何劳自己抱着?”说话的功夫就从汪大人的手上抱了两个漆盒过去。
“是啊,有啥法子呢,就是要劳驾您把我送出去了!”汪大人说着呵呵一笑,迈步向前同时又接着说到:“诿,对了?您刚才说是给支个信儿,什么信儿啊?”
严公公抱着盒子与他同行:“哦,不是皇上要见白大奶奶嘛,洒家刚才回去报知皇上,皇上说让贵妃娘娘选个合适的日子,人就说累了歇着去了,贵妃娘娘知道您叫小的去给白大奶奶插期,就专程带着洒家去了躺内务府,选了个午饭后的空挡给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