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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没认出我来一样,若无其事地问将领:“问出什么来了吗?”
将领有些惭愧:“这小子一句话也不肯说。”
大概为了让我快点说出来,好挽回点面子,他对鞭打我的士兵命令道:“割下他一只耳朵来,看他还说不说!”
“铮——”一声,士兵拔出了弯刀,雷金和阿帕在上面冷眼看着。
我怒极,就算老娘现在和你是对立的,可是好歹也救过你,你tmm的就真的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割耳朵啊?
我恶狠狠地看着雷金,咬牙切齿地骂道“雷金你个王八蛋!”
弯刀已经高高举起,砍下,我再次闭上眼睛。老天啊你干脆把我砍死得了,我一个姑娘家没了一只耳朵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嗯!”一声闷哼。
是我发出的痛苦声音?有点不像啊。还有我的耳朵……它,他好像没有掉下来,也没有痛,这是怎么一回事?麻木了?还是真的一刀把我砍死了所以不知道痛了?
可是耳中紧接着传来几声惊呼:“殿下!”
“殿下,你……”
“殿下!”
什么情况?
我睁开眼睛,刚才还明明在上面坐着的雷金,此刻居然站在我的面前。
他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弯刀的锋利刀刃,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掌流下来,滑过刀身,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我错愕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他明明刚才还假装认不出我,现在却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来救下我的耳朵?
或者,刚才他真的没有认出我来?
我转念一想也有可能,现在我身上穿的是男装,头发又乱哄哄的,脸上除了灰就是几道鞭打的血印。如果给我一面镜子,恐怕我自己也认不出自己吧。
可是就算认出了我,对于他这种救我的方式,我仍然觉得吃惊。
他放开刀刃,弯刀落在地上,满是鲜红的手掌赫然在我眼前垂着。
我跪在地上,用力抬高头,不可思议的看他,而此刻他也正低头俯视着我,我突然觉得有点眼花。那种眼神,前一瞬间明明是怜惜的,吃惊的,后一秒怎么就立刻变成了恶狠狠地,矛盾的?
整个帐篷的人都呆在那里,刚刚握刀砍我的士兵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刀砍下去,流血的却是他们的王子殿下。
阿帕不愧是心腹,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给雷金的手上了伤药。
雷金也恢复了常态,他的语调十分冷静:“这个奸细交给我,你们都出去。”
审问我的将领紧张的问:“殿下你的手……”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
将领和几位士兵互相望了一眼,满腹惊疑的出去了。
伤口包扎好,阿帕这时自然也知道了这个“奸细”就是我,他过来想扶起我帮我松绑:“尹兰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雷金喝住了他:“让她跪着!”
阿帕一楞,看了看雷金,大概觉得现在这种特殊情况确实不好掺和,遂退了出去:“殿下,阿帕先告退了。”
所有人都出去了,帐篷里就剩下我和雷金两个,我看着他,一时倒有些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他沉着脸看着我:“告诉我,你来干什么?”
原本我应该骂他混蛋,骂他背信弃义的卑鄙行径。可是他刚才为我手握刀刃的场面,那满手的鲜血,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语气满含着讽刺:“你是想念夫君所以不辞劳苦来看我的吗?那你大可光明正大的来,何必鬼鬼祟祟的,让人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我清了清喉咙:“殿下,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哦,原来你是想要救武成南?可真是主仆情深啊。”他继续讽刺:“可是就凭你?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能救出他?”
我答道:“能力有别,全凭一心。”
雷金一拳砸在案几上:“愚蠢!”
他砸的是那只受伤了的手掌,鲜血又开始溢出来。那血让我原本的愤怒又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
我只坚持一句话:“我要见太子。”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雷金,你明明和太子结盟,现在却作出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行径,反过来要杀他,你简直……”
“既有雄鹰之志,又岂存雀鸟之仁。尹兰,这可是你说过的话,你不会天真的想要用这些世俗道德来打动我吧?”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是的,有时候我很天真,我的信条总是情义为先,道德为上。可是我并非彻底的天真,这人世间很多道理我都明白。
我也知道,在政坛上没有谁忠谁奸,只有成王败寇。
我是看得清楚,做不透彻。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能够成为合格的帝师,却无法成为一个成功政客的原因。
我叹了口气:“那么,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请你让我见太子一面吧。”
雷金看着我,不再讽刺,似乎还叹息了一声:“尹兰,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其实我……也不讨厌你的。回去吧,你还会是我的侧王妃,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坚持的看着他:“请殿下答应我。”
他瞪着我,许久,许久:“好吧,我答应你。”
那一刻,他似乎有点无奈。
他走过来帮我松绑,然后扶起我。由于绳子捆得太紧太久,,我两腿已经麻木了,站起身来时脚下一软,我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去,抓住雷金的手臂,扶稳自己。
雷金的眼神却凝集在我脸上血红的鞭印上。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转过头去,雷金的手却抚在了我脸上,宽厚有力的手掌,极轻极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他嘴里喃喃道:“该死的,很疼吧?”
我极为尴尬,也不习惯他这样的动作:“殿下……”
雷金似乎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立刻收回他的手,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走吧。”
第四十四章 他不是太子
我和雷金一前一后走出帐篷,刚才审我的将领和几个士兵看着我居然就这么样跟在雷金身后,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
我脚下还有点麻木,在门口又差点被绊了一下,结果雷金一回身扶住了我。这个动作立刻让大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将领实在忍不住了:“殿下,他……”
雷金还没有说话,阿帕已经接过话去:“放心,殿下自有分数。”
雷金大概也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太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阿帕跟我来。”
他们带着我来到一个守卫森严的帐篷,雷金示意阿帕他们在门外留下,然后看了看我,说:“他就在里面。”
太子,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吗?
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地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努力镇定了一下,然后跟着雷金大踏步走了进去。
可是,当我看到太子的时候,满腔的激动瞬间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情景让我说不出来的难过。
帐篷里放了一个四方铁笼,而我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头发散乱,歪歪斜斜,十分狼狈地跪趴在里面。
心底有一块地方被紧紧揪起,痛得让我无法语言。
太子,一向优雅高贵的太子,就算最落难道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不堪和屈辱的模样。就算沦为卑微的质子,就算宴前为人舞剑取乐,他也仍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和尊严,就算是龙搁浅滩,但他依然还是一条龙。
然而,现在他象什么?
在这之前我是多么想见到他,可是此刻我却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我怕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看到他,会让骨子里那么高傲的他更加难过,更加不堪。也让我不忍面对。
此时此刻,我宁愿没有看到他。
而他也似乎并不愿意看到我,从我进来到现在,他一眼也没有看过我。
心在颤抖,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抖。在那一瞬间,我失去了理智,居然拔出匕首向身边的雷金扑过去:“王八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太子!”
雷金抬起手,一折,一翻,轻易就让我手中的匕首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他脸上露出十分残忍的笑:“怎么,不忍心了?可惜啊,阶下囚就是这个样子!”
我再次朝他扑过去,手打脚踢:“混蛋,和你拼了!”
“就凭你?”他冷笑一声,一手扣住我的手腕,往外一扔一摔,我立刻像一个破布袋一样“噗通”一声摔在了帐篷的一角。我趴在地上,极度沮丧,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
雷金可恶的高高俯视着我:“接受现实吧,你既救不了他,也保护不了自己。就算你有多聪明,多有才干又如何,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能做什么?”
我趴在地上,胸口起伏。
我开始一点一点恢复冷静。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不容易丧失理智的人,可是太子那样子实在……不,不要去想,如果我一直这样冲动激动,那就真的像雷金所说的一样,真的什么也干不了!
我摸到了袖子里藏着的毒针筒,十分庆幸自己以前没有暴露过自己使毒的本领,要不然此刻雷金怎么会带我来见太子,又怎么可能会毫不防备的独自站在眼前?
虽然今夜我已经毒倒过他们几个士兵,可是雷金他大概还不知道怎么怎么一回事吧。他怎么可能想得到,此时的我已经算是个使毒的专家。
说完打击我的话后,他似乎又有点不忍心,向我伸出了手:“尹兰,只要你……”
我抬头,嘴角露出一丝将要得逞的笑容,手下轻轻一按,“噗”一声,雷金哑然顿住,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身躯晃了晃,就倒在了地上。
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透着一丝痛心,好像还想说句什么,可惜很快就昏过去了。
在我所有的毒药当中,毒针筒里的毒性是毒性最强,发作最快的,因为毒针筒本来就是用来临阵对敌,这个时候发作速度稍微慢一点,我就可能丧生敌手。
我从地上跳起来,捡起匕首:“阿帕,快来!”
“尹兰姑娘,什么事?”帐篷的布帘一掀,阿帕进来,然后他就看见雷金倒在地上,而我的匕首正顶在他心口,他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震惊:“你……殿下怎么了!”
我没有时间跟他废话:“立刻放出太子,不然我现在就杀了雷金!”
阿帕的表情有些难过有些愤怒:“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殿下,他对你……”
我打断他:“快点,不然就算我现在不杀他,过了时间,他身上的毒解不了也会死的!”
阿帕知道多说无益,朝帐篷外一招手:“来人,把酉国的太子放了!”
“咣当——”一声,铁笼的门打开了,我看见太子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心里激动非常:“殿下,快过来我这边。”
太子大概被关久了,慢慢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太正常。
可情况紧急,我不及细想太多,对阿帕道“立刻帮我们准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出去!”
阿帕不动:“姑娘会怎样对待殿下?”
“你让马车送我们到三十里外,我自然会给他解药。”
“不行,你一定要先给殿下解毒,我才会送你们出去。否则到时候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药有没有用?”
“不行,他武功这么高,这里又全是你们的人……”
“姑娘如果怕殿下反抗的话,可以先把殿下绑起来,然后再给他解毒。”
好吧,这个办法不错,就算毒解了,他还是在我们的胁持之下。于是我和太子把雷金绑好了,掏出解药喂入他口中,片刻,他就醒过来了,虽然恢复力气还要点时间,但这就证明了我的解药是有效的。
我把匕首放在太子手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