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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南却微微摇头:“不必了。”
我吃惊道:“王上?”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别说他们,其实……就连我也不敢相信。”
我心里有些难受,莫非他是不相信我么?
武成南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手却仍然是那样冰冷:“兰卿,你在朝堂的日子不长,不知道师老将军的过去。他曾经在危难时刻以身挡刀救下父王,也曾经无数次在大酉面临崩溃之际站出来拼死奋战。若他真有反心,早就有无数的机会,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反过,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师老将军原本有三弟六子,无一不是良将,但如此除了他和三个儿子,其他人均已沙场殉国……”
我他这样一一说来,那感觉便如前辈子听杨家将一门忠烈,沙场奋战的故事一般。
武成南最后叹了一句:“师老将军,确是功苦劳高的大忠臣啊,你说他有反心,有谁能够相信?”
难道,真的是我太过多疑么了?一时间我不由得有些茫然。
我听到这里,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了:“那么王上认为?”
让我十分意外的是,武成南说完了师家的忠烈事迹后,居然冷冷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虽然本王也不愿意相信,但师家大军如此反常行为,教人如何能不生疑?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只怕除了你我二人,其他人都不会如是想罢了。”
我听了他这话,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弄明白的好:“那么,便由我混入督送兵粮的军队中,暗中查探如何?”
“如师家真有反心,你去何异于羊入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我还有龙吟。”
“不行,我不想你去冒险。“
“如果王上不同意,那我便自己带入去!“
“兰卿!“
“王上!“
第十七章 师家大营
早晨,一队押送军饷粮草的部队从紫京出发。
我骑在马上,混在一队士兵当中中,身着士兵的盔甲,脸上黑黄黑黄的,乍一看之下,就是熟人也不可能认得出我。
我身边并列一个黑大个士兵,正是张昆。走在我们前面的是这次押送钱娘的武将雷颂彰。他是个典型的武将,平日不苟言笑,并不多话。这点对我来说正好,免得说得太多会漏馅。
我和张昆以及一干龙吟队员是以兵部另一侍郎吴则刚的名义暗地调遣给他雷颂章的,表面的任务是充当他的卫士,保证他的安全。
无论雷颂章也好,吴则刚也好,都是由武成南一手提拔起来的新官员,在朝廷没有什么党派,跟师家也没有什么瓜葛,所以选这两人办事倒无需防备太多。
我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佩带了一把短剑,是武成南赐给我的尚方宝剑。临走前他是这样对我说的:“若探明情况,就立刻飞鸽传信,迅速撤离。万一有生命危险,便格杀勿论。”
我当时虽然答应了。但假如师家真有反心,我一定不会迅速撤离,反而会留下来想尽千方百计诛杀师家父子四人。如若不然,等师家起兵直逼紫京,武成南就算召集大酉所有军队,又能抵抗多久呢?
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带上了龙吟全部的新老队员。除了张昆这一队人和我混在押送粮草的军队之外,其他人均由子夜率领,暗地里日夜兼程,提前飞赴前线,搜集情报。
子夜他们虽然快,但押送粮草的军队也不慢,毕竟送往前方的物质是不能随便耽误的,若因此而耽误了军机,只怕所有人都担当不起。
好在一路上还比较顺利,六天后,我们就抵达了浈江以南。而师家大军就驻扎浈江以北。
师家派出了一个叫师骏的年经副将,带着一个分队前来接引。他对雷颂章很客气地道:“这一路有劳雷将军了。但如今浈江上面的船只不够,将军就不用送过江去,由末将代劳就是了。”
不让我们靠近?莫非是因为心虚?
雷颂章道:“多谢小将军体恤,既然如此,我的部下就不过去了。但本官还有王上的一道诏书,要亲自颁给师老将军和监军周大人。”
王上的诏书,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着接的,师骏也唯有答应了。何况雷颂章只带了我和龙吟等十几名“卫兵”过去,其他士兵都要留在这里。
临出发前,雷颂章接到的密令是:必须见到师老将军和监军周大人,也必须随时带上我和张昆,寸步不离。
虽然雷颂章对此有些不解,但他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官,知道密令这种事还是不要问为什么,直接听从的好。
于是当晚我们就渡江到了对岸,一路走入了师家大军的军营。途中我仔细观察,只见帐篷整齐,士兵出入有序,一时倒也看不出来什么来。
师骏先将我们安排了几个远离士兵们的帐篷,然后去汇报了一下,就让雷颂章去见师老将军和监军周大人了。而我和张昆两人自然也跟了去,其他龙吟的队员则原地待命。
我们刚跨入一处帐篷,就看见师老将军赤着上身,正在上药。原来他被左虎一箭射穿了前胸,伤势沉重,已经在帐中疗养多日,近日才有了些起色。
雷颂章展开手中诏书:“师庆华,周于夫二人接旨!”
我看着师老将军翻身下榻,在左右士兵的扶持下,艰难地跪于地:“臣,师庆华跪叩我王!”
旁边一个斯斯文文但也穿着将士服装的中年人一同跪下了:“臣,周于夫跪叩我王!”
原来他就是监军大人,我很想找他单独谈谈,这次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颂章念完了诏书,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事情。不过是武成南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语,又询问了一下军情,然后还给两位大人准备了一份厚重的赏赐。
周于夫倒还没什么,师老将军却有些激动,巍颤颤接过赏赐,又坐在榻上缓了一会气,才动容道:“多谢我王。老臣这一次险些西去,还以为再也见不着王上了。”
我瞧他那样子,并不象是在做戏。再者他原本便是个性格刚烈的人,就是做戏也不会做得这么逼真吧?
无论如何,他让我心里头稍微安定了一点。因为我不希望师家兵反。
周监军则表示会亲自写一份汇报军情的折子,让我们带给武成南。但是他闭口未提已经师家大军已然大捷的消息。
当夜,我们一行人就留在师家大营里,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按道理第二天一早就要启程回京了。
晚上师骏又亲自陪同我们一行人喝酒吃饭,但师彦等人一直没有出现。师骏说前方战事紧急,所以三位是将军都在前方部队里抽身不开。
虽然是战地军营,但招待我们的酒菜却十分丰富,师骏不住劝酒,直到我们个人脸上都显出七八分酒意来,才肯罢休。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似乎是有意灌醉我们。好在我们大部分人其实也只是装醉而已。
待到晚上,我和张昆没睡多久,就借着酒意准备在军营里转悠转悠,看看实际情况,可惜我们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拦了回来:“两位请回帐歇下,最近经常有敌人的奸细潜入我军营当中,两位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我们无奈又回了帐篷。没想到刚一进帐,我的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吓得我一惊。
不过来人说话的声音却让我安下心来:“是我!”
是子夜,他之所以捂住我的嘴只是怕我万一惊呼,败露了他的行藏。
他应该比我先到两日,我警惕地看了看外面,低声道:“你们可有查到什么?”
他也低声道:“师家名义上虽然说要追缴最后一支逃兵,事实上他们根本只是作作样子,在借机休整兵力而已!”
我的心马上凉得不行。师庆华刚才的样子分明没有做假,为什么师家却会行如此反常之事呢?莫非真的只想休整一下兵力,多讹朝廷一些军饷补助,占些便宜?如果这样那便也罢了,不过是钱财而已。
怕的就是,师家要反。
子夜又道子夜又道:“师彦就在军营当中,虽然行踪甚密,但我已经探明了他所处位置,准备今夜就去查探!”
我急于知道究竟,便握了握卷:“带上我!”
“不行,你一点轻功都不会。”
“你背着我!”
“……好吧。”
第十八章 打草惊蛇
子夜一把扯起帐篷内的军用被单,呼啦一声将我连人带布一起放到了背上,然后再将被单的几个角在自己身前扎好。
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而迅速,等绑好了我才反应过来:“喂,你不用这样吧?”
子夜冷冷道:“这里很危险,我必须腾出两只手来。”
这倒是啊,要是他用两只手背着我,万一碰到什么情况怎么办呢?算了,虽然这种绑法有点不舒服,但安全第一,忍忍就好了。
子夜带我一走出帐篷外,就“呼”一下到了十米外的一个帐篷旁边。眼看对面来了一队巡逻兵,他身形又一转,“呼”一下到了另外一个帐篷后面,如此转来转去,我的头都有点晕了,子夜的身法实在太快。今夜戒备格外森严,除了子夜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这样自如的在军营汇总走动。
子夜这样闪来闪去,最后竟然闪到了一处有两个士兵把守着的帐篷后面,只听见守在帐篷前面的一个士兵打了声哈欠:“李贵他们怎么还不来,我都要累死了。”
另外一个也打了几下哈欠:“大概快到了吧。”
子夜趁着的两名侍卫碰巧同时打呵欠的时候,身子往地上一斜,又“呼”的一声紧贴着地面从他们前面进去帐篷内了。
我未想到子夜这般大胆,紧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浑身都冒了一层汗出来。
幸好帐篷内空无一人。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帐篷里有人,这两个士兵又怎么敢连连打哈欠?子夜一定也是明白这点才进来的。
不过我们就这样就他们面前闪过,他们真一点都看不到么?
这时候听到外面一个士兵疑惑道:“吁,怎么突然一阵怪风过去了?”
另一个也道:‘我刚才也突然眼花了一下,莫非是我们两个太困了?“
开始那个道:‘啊,可能是吧,好在接班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要不真得累死我们哥俩。“
原来他们居然真的一点也没有觉察到。看来我有点小瞧子夜的本事了。
要在以往,我都忍不住要为子夜鼓掌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说其他,我只低声道:“这里就是师彦的帐篷?”
他“嘘”了一声,示意我噤声,左右看看,然后“呼”一下滑进了一处矮榻下面。
我们刚藏好,来没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外面就响起了几个人的声音:“将军!”
原来是有人来了。
我只好一直被绑在子夜身上,大气也不敢出。
我们在矮榻下面可以看到一前一后两对穿着军靴的脚走了进来,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其中一个人一直朝我们藏身之地走过来,我正担心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时候,他却一转身,在矮榻上坐了下来。另外一人则还是站着。
我听到矮榻上传来师彦的声音:“监军大人怎么不坐?“
周于夫的声音在另外一处响起:“啊,是,谢将军。“
原来是这两人,好得很,果然都是正主。
周于夫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安:“将军深夜召我,莫非有事?”
师彦不动声色地道:“听闻大人亲自写了折子让雷颂章带回去给王上?”
周于夫陪笑道:“啊,是的,周某已经写好,请将军过目。”
他写的折子还要师彦过目?那是不是说明他只能按照师彦要求的去写了?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