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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乐了,说道:“一马归一马,吕长老虽对我和肖轩有排斥之意,那恰恰说明他是一心向着神池,他敢当众直言不讳,说明他即有胆识又性情耿直,是个可以重用的人才。”
“原来如此!”任笑听得连连点头,同时在心里又对唐寅生出几分佩服之意。他话锋一转,又询问道:“殿下,广寒听的嫔妃现在还都软禁在王宫内,这些人,我又当如何处置?”
唐寅悠然而笑,说道:“广寒听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他的那些嫔妃我也有见过,都很漂亮啊,不如任兄就全都收下吧!”
任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干咳了两声,连连摆手,急声说道:“不可,这可万万不可……”
他本是广寒听的义子,如果收纳了广寒听的那些嫔妃,不就成了乱伦吗?何况他的心里已有夏瑶,再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唐寅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任兄紧张什么。”稍顿了顿,他又道:“按理说,她们皆应殉葬才是。”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任笑皱着眉头说道。他和那些嫔妃并不熟,平日里也没什么往来,大多数的嫔妃他连见都没见过,可是要把她们统统杀掉,他也实在于心不忍。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唐寅含笑道:“这样吧,在宫外找一处大点的宅院,将她们安置到那里,如有想另嫁他人的,就随她们去,若有不愿走想留下来的,就由神池供养她们日常生活好了。广寒听都已经死了,剩下的这些嫔妃也不足为虑。”
任笑听后连连点头,应道:“好,我就依殿下的意思办!”
“神池的幽殿禁地,任兄打算如何处理?”
“这……”任笑苦笑,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些,不过,那里是广寒听最喜欢的地方,理应将其捣毁。”
唐寅暗吸口气,咬住下唇,沉默未语。见状,任笑疑问道:“殿下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捣毁倒是不必,将其暂时封起也就是了。”唐寅若有所思地说道。
任笑不太明白唐寅为何要如此在意幽殿,不过这只是小事情,他不想为这样的琐事与唐寅争辩。他含笑说道:“好吧,此事也依照殿下的意思办,暂且将其封闭。”
唐寅恩了一声,未在就此事多言,他正色说道:“我这次回国之后,风国会修养个一年半载,而后,很可能会对川国用兵,到那时,想必神池业已稳定,任兄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任笑正色道:“长老们一向敬重川王,只要有川王在,长老们一定会站出来反对神池与川国交恶。”
唐寅揉着下巴,心思急转。刚才在大殿里他也看到了,神池长老对肖轩的态度可比对自己的态度客气得多,向肖轩敬酒的人也远比向自己敬酒的人多,让长老们站在风国的这边与川国交战,确实不太容易。
见他皱着眉头,良久没有说话,任笑急忙道:“不过殿下也请放心,届时我定会竭尽全力协助殿下的,毕竟我现在已是圣王,不管长老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必须得听命于我。”
“任兄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唐寅随口应付道,而在心里,他还在琢磨任笑的话。
是啊,只要有肖轩在,长老们一定不会真心实意与风国联手去对付川国,就算任笑是圣王,能强行命令神池的长老,可他们若是阴奉阳违,于己方也毫无帮助,弄不好还会坏事。
想让神池的长老站在风国这边,首要的一点就是得除掉肖轩。可是,又怎么能把肖轩除掉呢?由自己出手?那太明目张胆了。派旁人动手?只怕又难以成功。
唐寅眼珠转动个不停,心里也在反复地算计着。
想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见任笑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噗嗤一声乐了,恍然想起什么,说道:“任兄刚刚登上王位,根基不稳,与圣女之事还得暂时忍耐,不能*之过急啊!”
听唐寅提到夏瑶,任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笑意,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在神池还从未有过圣王与圣女成亲的先例,此事也得一步步的慢慢来,至少得先让长老们接受。”
唐寅点点头,向任笑拱手说道:“任兄,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啊,我送殿下出宫。”
两天的时间一晃即过,终于到了风军要撤退神池的日子。巧合的是,川王肖轩也选择在同一天撤军。
这一天,神池城显得异常热闹,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穿盔甲的风军和川军。
对于下面的将士们来说,辛苦争战了数月,现在总算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心中充满了归家的喜悦之请,人们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游逛,或是吃吃喝喝,或是买些小玩意。
另外,风军和川军的营地也要撤走,许多的辎重都得搬运出城,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风川两军的将士们在城门处进进出出,忙碌个不停。
等天近中午的时候,两军的辎重已基本全部撤出,风王唐寅和川王肖轩在任笑以及神池的长老们陪同下,缓缓向城外走去。
在出城的路上,唐寅、肖轩、任笑三人同坐一乘。
任笑对他二人说道:“我神池这次能度过难关,全靠风王和川王两位殿下鼎力相助,只可惜现在神池内忧外患,对两位殿下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两位殿下能多多体谅。”
“哎!”肖轩摆摆手,仰面而笑,豪爽地说道:“任王弟现在已贵为圣王,不必再以殿下相称,如果王弟不嫌弃,就叫孤一声王兄吧!”
如果不是先知道肖轩买通潘泰欲致自己于死地,任笑恐怕真会被他的这份豪迈和亲近所感动。
他笑容满面地点点头,说道:“肖王兄果然平易近人的很,以后,神池还免不了有麻烦肖王兄之处。”
既然改变不了任笑成为圣王的事实,肖轩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与他处好关系,让任笑不至于轻易地倒向风国。
他拍着胸脯说道:“任王弟放心,只要有用到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为兄必当全力以赴,为王弟分忧解难。”
任笑装出颇受感动的模样,拱手施礼,说道:“如此,任笑就多谢肖王兄了。”
“王弟以后不必再如此客气。”一路上,肖轩与任笑相谈甚欢,唐寅则在旁冷眼旁观,也不插嘴,只是于心中暗笑,肖轩显然有拉拢任笑之意,只可惜,现在再想拉拢任笑已经晚了,别看任笑表面上对他有说有笑,实者恨他入骨呢。
第35章
行出神池城,又一路下了神池山,仪仗的队伍这才停下来,唐寅、肖轩、任笑三人相继走出马车。
到了外面,肖轩对任笑一笑,说道:“任王弟不必再送,神池与川国之间来日方长,我们暂且别过吧。”
任笑含笑点头,说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亲自去往川国,拜访肖王兄。”
“哈哈!”肖轩仰面而笑,豪爽地说道:“好,你我一言为定!”
肖轩拉着任笑,又寒暄了好久,而后才坐上川国的马车。直至肖轩已坐进马车内,一直沉默未语的唐寅终于开口说道:“任兄多加保重,以后行囘事也要多加小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却让任笑深受感动。离别在即,任笑心中伤感,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哀伤之色。他低声说道:“殿下也是,归国的路上不要太*劳。”
说完话,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后向唐寅拱手深施一礼。这一礼,也饱含了他对唐寅的感激之情。
在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都被唐寅留在左右。唐寅对他非但没有君主的架子,而且还真心实意地视他为兄长,敬他为上宾,处处礼遇,可谓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任笑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留在唐寅的身边,只是没想到神池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后竟然还成为了神池的新一任圣王。
可以说这个圣王之位,就是唐寅一手把他推上去的,不管他心里愿不愿意做圣王,但对唐寅的这份恩情,他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见到任笑如此正式的向自己施礼,唐寅先是怔了怔,而后忙倒退一步,紧接着,拱起手来还了一礼,同时说道:“等神池的局势稳定了,任兄的王位也坐稳了,务必要来上囘京啊,到时,你我二人定要一醉方休!”
任笑闻言,眼圈一红,哽咽着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本来唐寅的心情也不好,再看到任笑这副模样,他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他伸手拍了拍任笑的肩膀,再未说话,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看着唐寅离去的背影,任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像石雕木像一般,直至唐寅所乘的马车已在他的视线里消失,连扬起的尘土都看不见了,他这才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唐寅和肖轩都回国了,现在他就是神池的主囘宰,可是要如何治理现在这个千疮百孔的神池,他一点思路都没有。
正在他心中感叹的时候,长老吕健走上前来,低声提醒道:“圣王,川王和风王都已经走远了,圣王也该回王宫了。”
任笑点点头,他突然想起唐寅曾对他说过的话,转头看向吕健。后者被他直勾勾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问道:“圣王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微微摇头,任笑噗嗤一声乐了,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神池现在已无大长老,大长老的人选需在长老当中选出,吕长老,你可愿接大长老之位?”
吕健茫然地眨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他印象里,任笑应该是不待见自己的,其一,他曾反对过任笑做圣王,其二,自己的性情耿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样的个性并不讨喜。他呆了好一会方疑问道:“圣王为何突然推荐微臣出任大长老?”
任笑说道:“吕长老想听真话?”
“当然!还请圣王不吝赐教!”吕健重重地点头。
“其实,是有人向我推荐的吕长老。”“哦?是何人推荐微臣?”“风王殿下。”“风王?”
吕健闻言,心里更是吃惊。任笑是不是待见自己,他还真不确定,但风王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一点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风王怎么可能会向圣王推荐自己呢?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任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吕长老对风王殿下的误会太深了。风王殿下曾对我说过,在众长老当中,真正能一心向着神池、为神池着想的人并不多,吕长老便是其中之一,可担当重任!”
吕健吸气,真没想到,风王竟会向圣王说出这样的话。他沉吟了许久,脸上露出苦笑,幽幽说道:“风王……不简单啊!”
这一点任笑也承认,他含笑看着吕健,问道:“吕长老意下如何?”
“承蒙圣王恩德,微臣愿为圣王、为神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吕健必恭必敬地撩起前襟,跪地叩首,向任笑施大礼。
见状,任笑面色一正,急忙把他拉起,说道:“吕长老多礼了。”
任笑采纳了唐寅的意见,可以说他成为神池圣王之后,第一个受到他重用的长老就是吕健。
像吕健这样的耿直之人,还真不太适合生存在盛世,而在乱世当中倒可以成为明主身边的能臣。
且说唐寅,他坐车回往神池山下的风军大营。风营和川营是建在一起的,唐寅和肖轩都要回营地随大军一同归国,正好顺路。风川两国的仪仗队伍一前一后囘进入风川联军的大营。
把撤军的琐事都处理完,唐寅走出中军帐,信步向川军的中军帐那边走去。
为了便于风川两军的联络和沟通,双方的中军帐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