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历朝皆有蒙古王亲自小收入内廷教养,纵使和敬公主无法避免嫁蒙古,能否让她嫁驻京额驸?先帝的和硕和惠公主出嫁后不也是驻京吗?”
溪菡苦苦求着弘历,奈何弘历却不为所动,若有所思道:“如今宫里只有歆宸和歆玥两个公主。你让朕怎么对弘昼交代?难道朕就忍心让歆玥远嫁却留着歆宸厚此薄彼?”
“皇上……”溪菡仍不死心,为女儿的幸福做垂死挣扎,不愿放弃,“皇上正值盛年,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公主,可……可臣妾却只有和敬公主啊!”
溪菡终于忍不住,最后的坚强就此崩塌,溃不成声。弘历于心何忍?只得暗暗叹气,轻轻拍着溪菡的背,安慰道:“你别多想了,朕应承你,定会尽力想法子,不让歆宸远嫁。”
袅袅兰花香,清淡雅致,在溪菡闻来,却觉得恶心无比。这么多年过去,弘历唯爱兰花香,她知道,是因为富察兰馨。以至于她原本已消散的怨恨,如今慢慢重生。
“菡”为荷花,本不应生于溪上,却偏为溪菡,岂不是别扭?而至今为止,弘历却始终爱着兰花,不爱荷花。
“皇贵太妃薨逝,朕已够烦心,你好好看着歆宸,别再添乱。”弘历哀叹了一声,握住溪菡的手,拉起她,“这段时间朕冷落你了。你心里可怪朕?”
溪菡摇摇头,蹲下伏在他身边道:“臣妾从无怨言。皇上待臣妾母家的恩荣,便是记挂着臣妾。臣妾的弟弟傅恒得皇上重用出任户部右侍郎,皇恩浩荡,臣妾岂敢有怨言?”
“皇后一向端庄识大体,为朕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弘历轻轻拉起溪菡,腾出点位置,让她一同躺下,靠在自己怀里,“永琏是朕最爱的孩子,他早早走了朕甚是难过。皇后,再给朕生个像永琏一样聪慧的孩子吧。”
溪菡热泪盈眶,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章 抽身与否
乾隆八年万寿节,各路蒙古王进京,普天同庆。如璟珂预料的不错,这一场万寿节实则是为固伦和敬公主挑选额驸,然而弘历并未表现出对其中某一两个有特别的注意,着实让溪菡捏了一把冷汗。
自万寿节之后,璟珂身子不适,几乎没再踏足皇宫,另一方面也想着慢慢地脱离皇宫的纷争,做到置身事外。
“额娘,你可好一些了?”
回娘家侍奉璟珂的长臻,已梳起了妇人头,换上了旗装,耳目一新的装扮,嫁为人妇的魅力尽显出来。
璟珂大部分时间是在老藤树下纳凉养神,并不待在屋里。
“过不久是你舅舅的忌日,你记得替额娘去问候永琛他们。”
璟珂想起再过一个月多便是弘皙的周年忌,唏嘘不已。曾经风光的皇长孙,身后却是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几乎是无人问津。
长臻并不清楚璟珂同弘皙之间的事情,想着璟珂既然已是过继为雍正帝养女,又为何要顾及废太子一族的人。
“额娘,您这样常常照料废太子一族,甚至把自己的积蓄拨给他们,不怕皇上舅舅怪你吗?”长臻越长大,了解的事情越多,虽说自己体内也流着废太子允礽的血,可对她来说,更多的注意现实是璟珂实际上已和废太子一族无瓜葛。再和获罪的弘皙一脉牵扯,恐怕久而久之容易引起皇帝不满。
如果是她,恐怕巴不得和废太子一族撇得干干净净,也不想去惹祸上身。
璟珂倒是没想到长臻会这么问她,道:“弘皙也是你舅舅。”
“我那么多舅舅,不差他一个。”长臻生硬地抛出一句让璟珂莫名恼怒的话来。
璟珂正欲责备她,却被长臻的话堵得哑口无言:“额娘现在的身份难道不是先帝的女儿?何故与废太子一脉牵扯不清?就算额娘感恩废太子生养之恩,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未来都搭上去。额娘要做圣人,那么也请考虑科尔沁的族人,考虑女儿和妹妹。额娘可曾想过到处掺和后宫和废太子一族,实则拿整个科尔沁达尔罕旗在冒险?”
是啊,呵呵。长臻纵然是自私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实话?璟珂这也管,那也管,活活是个管家婆。但是长臻和长嘉并不能因此就要替璟珂担起那些承诺,她们有自己的生活,璟珂无权利把她们的平静日子牵扯进来。
“你这是在怪额娘呢。”璟珂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长臻比璟珂更倔强,更有想法。
长臻本不想刺激璟珂,扰她烦心,一连串的心里话脱口而出,继而露出愧疚之色:“额娘,女儿不是存心要气您的。”
“不,你说的对。”璟珂微微笑着,侧过头,愈发觉得长臻成熟了不少,“是额娘思虑不周。当年你阿玛也劝过额娘,是额娘执着不放。”
璟珂还想说,她太过执着,以至于把时间都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错过了与观音保厮守的宝贵日子。
十二月十四日,储秀宫纯妃诞下皇六子永瑢,为清宫再添喜庆。于是,纯妃便有了两个阿哥,为后宫子嗣最多者。
“太后,储秀宫那儿有好消息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您要不要去瞧瞧?”
慈宁宫内,福如嬷嬷受到喜讯,忙第一时间对皇太后报喜。
皇太后对纯妃向来并不讨厌,却也没有太多好感,看在皇孙的面上,又加上福如嬷嬷的劝,才打算屈尊前往储秀宫瞧瞧刚出生的小孙子。
“走,去储秀宫。”皇太后一手捻着玉佛珠,一手让福如嬷嬷搀着,缓缓起身。
福如嬷嬷早早就让人备了轿辇,就待皇太后动身。
“纯妃又生了阿哥,这回可该怎么赏?”福如嬷嬷明白太后的顾虑,她也很想知道这回要怎么赏赐纯妃。
一连两胎都是阿哥,晋升位分是少不了的,可宫里已有一位贵妃,纯妃再晋封,也只有贵妃位分。但皇太后明显不想让贵妃之位全被汉军旗出身之人给占了,虽说慧贵妃早在皇帝登基之时就抬入镶黄旗。
皇太后从离开慈宁宫坐上轿辇开始到储秀宫一路皆未言语,万千思绪在心头。她的确要去听听看弘历是怎么个说法。
储秀宫里,抱着六阿哥眉开眼笑的弘历飘飘乎乐不可支,各宫嫔妃都在储秀宫庆贺。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后刚踏进储秀宫正殿,一众儿媳妇就行礼,她轻轻摆手,径直朝弘历走去,接过刚出生的小不点,笑道:“皇帝又给哀家添了小孙子,让哀家瞧瞧。”
小心抱着永瑢,皇太后在弘历搀扶下坐了下来,逗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笑眯眯问道:“皇帝,纯妃生下六阿哥,你要如何赏赐?”
“儿子光顾着高兴,都忘了这回事了。”弘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一众嫔妃也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尤其是嘉妃,特别关心是否纯妃要晋升位分了。
溪菡上前腼腆笑道:“皇额娘,纯妃妹妹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一胎又是个阿哥,理当晋升位分的。”
“皇额娘,儿子正有此意。”弘历赞许地看了溪菡一眼。
皇太后则面不改色,把永瑢交给乳娘,继而对所有嫔妃道:“瞧也瞧过了,都回去歇着吧。”
妃嫔们没听到想听的事情,略有些失落地告退。尤其是慧贵妃,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瞄一两眼。
“皇后,你留下。”
溪菡正要转身走,皇太后叫住她:“纯妃的位分是该晋,但不是现在。”
溪菡不解地愣着,弘历正要劝皇太后,她打住道:“哀家知道,纯妃有两个阿哥,哀家就是委屈纯妃,也不能委屈了两个孙子!”
“皇额娘思虑周全,是儿子唐突了。”弘历立即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恭敬地连连颔首。
皇太后“嗯”了一声,摊出手,让福如嬷嬷搀着离开了储秀宫。
溪菡和弘历相互对视,无奈一笑:“皇上,只怕要委屈纯妃了。”
弘历没说话,只回了溪菡一个微笑,转身进了纯妃房间。纯妃刚醒过来,产后的虚弱让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皇上,长公主怎么不来?”纯妃醒来没见着璟珂,甚是有些奇怪。按着平日里的习惯,今天她生育,璟珂是会来的。
弘历按住纯妃身子,不让她起身,安慰道:“皇姐最近身子不适,应这两日会来看你。”
“好,好……”纯妃这才舒了眉头,露出安心的笑。
弘历略有些迟疑,不大想告诉纯妃方才皇太后的意思。纯妃看出弘历似有话要说,巧笑嫣然道:“皇上是否有为难之处?”
“你给朕生了永璋和永瑢,朕不该亏待你。只不过……”弘历支支吾吾着,怕纯妃伤心,便不敢告诉她。
皇太后此番忌讳,一是纯妃的汉人身份,二是纯妃出自公主府,与璟珂联系过密。万一纯妃尊为贵妃,那么意味着璟珂手中的权势又多了一份重量。
纯妃早有猜到几分,释怀笑道:“皇上心里记挂着臣妾,臣妾已经知足了。永瑢是皇上的孩子,皇上自有安排,至于臣妾,皇上大可不必为了臣妾烦心。”
“好,你真好。”弘历欣慰地抚了抚纯妃略有些水肿的脸庞。生了二胎,她比以前丰腴,没了之前的飘逸气质,褪去仙气,剩下的尽是黄脸婆气息,弘历待她却更加怜惜。
“长公主于你有恩,你感恩在心,是难能可贵的。以后就少跟她来往吧。”弘历的神情有些迫不得已,又有些严肃。
纯妃还想争辩什么,弘历已让她歇息,别再多话。
公主府里,璟珂正命人抓取补药分别送过去辅国公府和汪府,说是要给两个女儿补身子。
宫里传来消息说储秀宫纯妃诞下六阿哥,方柔笑吟吟道:“两个孩子都是阿哥,纯妃这回可有福气了。”
“可不尽然。”
璟珂亲自查看了那些药材,确认无误之后,交给家仆分别给两个女儿送去,才转身与方柔道:“皇太后可不会那么容易让纯妃晋封贵妃。”
方柔细想之后,便领会了,浅浅笑着摇了头:“如此说来,钟粹宫那位可白发脾气了。”
璟珂则暗暗叹着气,因为方才随着消息传来,说是嘉妃又在砸她的宝石出气,成宫里的一大笑话,皇太后都不愿理会嘉妃的无理取闹。
“嘉妃每次都这么气,那这辈子有她好受了。”
璟珂蹲了下来,细细捻着摊在院子里晒着的草药,甚是悠闲,仿佛就不理那些俗事一般。
方柔随即蹲下,帮着璟珂整理那些草药,问道:“主子,这些药都要给两位格格吗?”
“是啊。”璟珂微微一笑,轻轻翻着,“嘉儿成亲这么久还没有身孕,我怕汪家那儿有微词。”
“主子现在研究药草,可是要成女医了。”方柔打趣笑着,掸了掸手上的灰,帮璟珂把晒盘抬起来放到架子上。
璟珂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多少懂一些,不至于哪天莫名其妙被害了。”
方柔噤声,淡淡一笑。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方柔病逝
新年伊始,大雪纷飞的紫禁城,进入又一年的轮回。
很久没过生日的璟珂,都忘记自己已经三十六岁了,中年的她已不再年轻,眼角鱼尾纹渐渐显现,长发也不再似原来那般油光水滑乌黑亮丽。在清朝二十多年,现代又是何光景?
守着空荡荡的公主府,度日如年,慢慢熬着。费扬古已是不惑之年,蓄起了胡子,依然守着璟珂,守着公主府。
皑皑白雪,血色红梅妆点冬日,一袭红色斗篷的璟珂,举着玉笛,吹响空旷悠扬,诉不尽的念想,道不尽的往昔。
那是费扬古送她的定情之物,二十几年来,她一直收在身边,并未丢弃。于璟珂而言,一件器物并不应该替人承受应有的一切。她与费扬古不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