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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我要陪着皇额娘。”和敬公主边说着边抱住溪菡,分外娇嗔,让溪菡又欣慰又无奈,又担心。
溪菡心中想的无外乎此,她是绝不想和敬公主远嫁的。只是至今为止弘历从未透露出要将和敬公主嫁往何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嘉妃狂躁
七阿哥永琮含着金汤勺出世,受尽**爱,以至于嘉妃的八阿哥永璇出生时冷冷清清,几乎无人问津。
同样是皇子,只因为七阿哥是中宫所出,而八阿哥只是一宫妃位之子。天壤差别的对待,使得嘉妃心里的怨怼被激发。
先前纯贵妃孕中晋封贵妃,嘉妃连生两个阿哥,却始终不得封赐。后宫嫔妃设置上,贵妃之位是两人,纯贵妃名正言顺,而娴贵妃并无子嗣,越过嘉妃身居贵妃之位,比肩纯贵妃,这才惹得嘉妃愈发不满。
长春宫门庭若市,钟粹宫却门可罗雀。两相对比,也难为嘉妃能收住暴躁脾气,不再拿她的各种宝贝花瓶器物出气。
“枉本宫为太后办事多年,甚至不惜出面让李朝拨钱充盈国库,太后竟过河拆桥,本宫真是瞎了眼!”
嘉妃冷笑着回想当初皇太后是如何许诺她的,她也一度以为有太后撑腰,他日前途无量,加上李朝的支持,儿子指不定还能登上储位。
可是她想得太天真,没想到皇后又怀孕了,而且还在她之前生下了阿哥,弘历对七阿哥的喜爱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皇宫里,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乾隆十一年宫里还有另外一位阿哥出世呢?
“本宫让你送信给朝鲜使臣,世子可有回话?”嘉妃自言自语完,瞥到一边默默不吭声的绿儿,遂问她前些天吩咐她做的事情办得如何。
绿儿支支吾吾,低声说道:“娘娘,世子并未回信……”
“什么?那朝鲜王呢?难道连他也不管本宫母子吗?”嘉妃心一沉,略有些着急。
绿儿是了解嘉妃性情的,在嘉妃大动肝火之前,她畏畏缩缩退后了好几步。缩在角落的四阿哥永珹自小看着嘉妃一有不顺心就砸东西大声怒喊,十分害怕额娘发狂的模样,每逢这时,都是缩着,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嘉妃一如既往,随手抓起个青花瓷瓶,就往地上砸,瓷瓶碎片溅到四阿哥脸上,他自然而然“啊——”地大叫一声。
嘉妃顺声寻望去,怒目瞪着四阿哥,指着他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怎么就生了你这没用的东西,连大阿哥都比不上!呸!负累!”
永珹早已经哭不出声,任由冷汗和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绿儿心疼地退到永珹身边,紧紧抱住他,跪下小声道:“娘娘,您别骂四阿哥。给力文学网”
“废物!”嘉妃啐了一声,由于情绪激动,额上出了不少汗,于是抽出腰间别着的丝绢,擦完之后揉成一团,愤愤丢在地上,进了内殿。
嘉妃离开,永珹才放声大哭,靠在绿儿怀里,泣不成声。绿儿抱着永珹,突然发现永珹全身冷得很,裤子上也湿成一片,绿儿会意,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永珹去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绿姑姑,额娘好凶,我好怕。”永珹搂住绿儿的脖子,在她的安抚之下,稍稍平复了情绪,“是不是我做不乖,额娘不喜欢我?”≮更多好书请访问。。≯
七岁多的永珹,是弘历登基之后出世的第一个孩子,曾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儿,可惜嘉妃的嚣张跋扈把弘历越推越远。尤其是五阿哥出世之后,皇太后把对四阿哥的**爱转移到五阿哥身上,直言五阿哥最有先帝风范。
嘉妃每次心里不顺畅,就会砸东西宣泄,丝毫不管永珹是否在场,甚至有时候会对永珹谩骂不断。
绿儿看在眼里,更加痛心,柔声安慰道:“四阿哥,娘娘心里不开心,不是四阿哥不乖,知道吗?”
“那为什么皇阿玛都不来看永珹?额娘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爱永珹了?”永珹委屈地低下头,“吧嗒”眼泪便掉了下来。
绿儿无以作答,只能用温暖的怀抱让永珹能够感到一丝慰藉。永珹被绿儿放在**上,盖好了被子,“四阿哥,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奴婢待会再过来。”
永珹心有余悸,紧紧抓住绿儿的手,不让她走,绿儿只得暂时陪着永珹。
“绿姑姑,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姑姑喜欢大阿哥和五阿哥,皇祖母和皇阿玛都喜欢七阿哥,额娘有了弟弟也不喜欢我了……”
在小孩子眼里,谁对他好,他就与谁亲,绿儿愈发觉得小主子可怜,只能尽量劝着他:“四阿哥别怕,奴婢陪着您。您的长公主姑姑也挺喜欢你的,她经常来看你,你忘了吗?”
“可是,姑姑更喜欢大阿哥。”永珹嘀咕着,不敢说大声,怕别人听了去,偷偷附在绿儿耳边,“他们都说额娘是贡女,说我不是纯正血统。是不是真的?”
绿儿心中一惊,忙捂住永珹的嘴,吓道:“四阿哥,这话可说不得!让你额娘听见又该打你骂你了。”
人人都知道钟粹宫那位脾气不好,与之亲近的人愈发少了。而永和宫里一派祥和,璟珂把头一回带进宫的雨扬引荐给愉妃,愉妃见了很是喜欢,于是便答应让雨扬做永琪的伴读。
“长公主舍得把义子给我们永琪做伴读,是否需要本宫做些什么?”愉妃一脸浅笑望着璟珂,向来觉得没有便宜事,璟珂对她无恶意,她也不会与璟珂作对。愉妃是这么认为的,璟珂是看在死去的弘皙面上,才会格外照顾她们母子。
正如愉妃所想,弘皙已经走了四年,璟珂现在所做,无非是替弘皙弥补罪过,补偿愉妃,让她平安。
“愉妃娘娘何时也变得市侩了?”璟珂轻笑着摇了摇头,让乳娘带孩子们先出去。
愉妃用指尖捻着丝绢,莞尔一笑:“长公主一向都是不做赔本生意的,对吗?”
既然,愉妃非要这么想,璟珂也索性随她的说法,道:“既然娘娘非要这么想,那么我也不客气了,我就请娘娘帮我一忙,我有一义女柏氏,去年选秀入宫,却不得垂青,娘娘若是寻得机会,就施舍下她吧。”
“是……怡嫔之妹?”愉妃倒也有听说去年参选的秀女当中有一个是怡嫔的妹妹,虽未见其人,但是也听闻这姑娘生得玲珑剔透,颇有怡嫔的神韵,于是乎才惹得其他秀女和妃嫔不满,新旧两派联合起来作弄她,硬是把她给弄得皮肤过敏,损了容颜,无缘小主之位。
既成事实,璟珂也无能为力,但并未放弃她们姐妹。怡嫔不得生育,弘历起初由同情之心怜悯她,还常去延禧宫探望,久而久之,随着几个阿哥公主的出生,延禧宫几乎与冷宫无异,平日里除了当差的太监宫女,甚少人会经过。
愉妃轻轻叹气道:“本宫有所耳闻,只是可惜了,还不够机灵。”
“其实,长公主如此有情有义,没用的棋子还留在手中,她们应当知足了。为何还要想办法让她们东山再起?这简直是无能为力。”
愉妃又说了句现实的话,让璟珂不得不审视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她们姐妹本就不适宜宫廷生存法则,那么,最小的妹妹采桑,还有必要送进宫吗?
既然璟珂开了口,愉妃也只能笑着应下,允诺日后有机会就多为她们说话,不过想起曾经要害自己的魏氏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居于嫔位,愉妃心里始终有个芥蒂。“令嫔如今这般风光,想必不久也该有孩子了,皇姐可要提防些?”
“令嫔这人两面三刀,深谙良禽择木而栖之道,他日若是我不如今日,她恐怕就会踢开我。”璟珂也不可否认对令嫔抱有一丝防范。她原本想拉拢令嫔,然发现,令嫔是个不容易结盟的人,她宁可自己单打独斗,也不信任任何人。
愉妃想着令嫔当日的一举一动,陷害娴贵妃时候毫不手软,在弘历面前风情万种,多面的性子实在让人可怕,然而她承**那么多,也迟迟未有怀孕消息。愉妃深觉奇怪:“娴贵妃和舒嫔多年未孕,令嫔也算得**多时,却都未有身孕,你不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璟珂不想让愉妃看出自己知道内情,故作镇定,“生子乃是福缘。缘分到了,自会有孩子。”
“长公主不必瞒我,我猜到一两分。”愉妃意味深长地笑着,递了个眼神,让鸥儿出去守着门,“舒嫔一直不孕,长公主心里很清楚。只是这娴贵妃也一直不孕,那就奇怪了。”
“你少打听她们,管好自己吧。”璟珂最害怕隔墙有耳,哪怕是在愉妃自己的寝宫里,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愉妃则笑璟珂大惊小怪,分外不怕,“其实,皇上对宁福晋可不一般哟!”
“胡说什么!小心治你个长舌妇之罪!”璟珂忙打断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生怕被人捕风捉影,到时候惹了麻烦。
愉妃既然敢说,也就不怕被人知道,她悠悠道:“你可知道钟粹宫那位为何脾气愈发暴躁?又知道皇后为何一直不待见宁福晋?你可全不知晓哟!每每只要宁福晋带福少爷进宫,皇上不管手头多忙,都会立刻去慈宁宫请安,奇怪不?”
璟珂心中一沉,哑然。看来,事情并没有结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不同穴
九月的五台山,褪去了八月的炎热,换来了暂时的清凉。给力文学网
晨钟暮鼓,清净圣地,弘历伴皇太后钮祜禄氏清修数日,即辗转拜谒泰陵。雍正驾崩已有十一年之多,现在泰陵里只葬着孝敬宪皇后和敦肃皇贵妃,未来,待崇庆皇太后薨逝,这儿,又该多一位皇后。
弘历拜过雍正,守陵之人是先前侍候雍正数十年的大太监苏培盛义子夏公公。当年苏培盛仗着雍正的**,曾经对时为四阿哥的弘历不敬,因而弘历登基之后,贬苏培盛告老,在泰陵附近养老,其徒弟一概随来。
苏培盛至今已有七十三高龄,早已老眼昏花,腿脚不便,几乎瘫痪,缩在椅子上,生活起居都要人照料。随来的徒弟,或因吃不了苦离了他,或早早打点好一切,重返紫禁城。唯独夏公公,一如既往服侍着苏培盛,毫无怨言。
弘历敬佩夏公公有情有义,在他恳请之下,屈尊驾临苏培盛的陋室。时隔十多年,再见大太监,老矣,难以饭也。
“皇上?皇上?”
苏培盛使劲儿眨了眨眼,确认不是看错,颤巍巍地抬着手,要下跪面圣,弘历遂赶忙让身边的李玉公公扶起苏培盛,“苏公公何须行如此大礼,朕与公公多年不见,公公可还好?”
“皇上屈尊看望老奴,老奴感激涕零啊!”苏培盛喜极而泣,涟涟不成声。
弘历看到苏培盛这等惨况,早已不再计较过往的不愉快,还嘱咐苏培盛要多加照顾好自己,甚至还提出让他搬回京中养老。
苏培盛则早已看淡了一切,笑着摇摇头,一口稀疏的牙齿,咧嘴笑起来像是乐观的老人。“皇上,老奴活了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得,囹圄凄苦亦挨得,皇上隆恩浩荡,老奴不胜感激啊!”
“苏公公是先帝跟前的人,伺候了先帝一辈子,是朕的不对啊,让苏公公落得一身病痛,先帝该怪朕了。”弘历微微叹气着,遥望着泰陵的方向,分外感慨。
年少轻狂,一登基就想肃清障碍的他,将那些顽固老臣都剔除了遍,又把先帝的人也打发了,这与先帝有何两样?
弘历一向不喜先帝对待手足冷酷无情,可细想自己,又何尝做得比先帝好?先帝为他留下充盈的国库,到他手里,却一直不够用,甚至还需要李朝多一倍的纳贡,不得已要看李朝脸色,看嘉妃蛮横。给力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