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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珂也不知自己如何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当初,她一心想逃离紫禁城,远离是非之地。自从当上帝女,受雍正和孝敬皇后**爱,好多事情似乎变得不得已,她天天担惊受怕,生怕自己成为万人攻击的对象。为此,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既然知道历史走向,她就要牢牢抓住弘历这棵大树。
“嬷嬷,您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璟珂微笑着哄着萧嬷嬷,让她早些歇息。
萧嬷嬷无奈之余,心底暗暗叹气,自觉愧对允礽和朱玉萱,含泪别过头去。
经过三四天的煎熬,萧嬷嬷带着最后的遗憾与世长辞,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是叫璟珂放手。
悲痛之后,璟珂强打起精神,为萧嬷嬷办了葬礼,而后派人送萧嬷嬷的骨灰回家乡安葬,让她落叶归根。此外,又赠送了不菲的银子给萧嬷嬷的家人,表示慰问。
八月,雍正下令复恭亲王之子海善贝勒原衔。固伦纯禧公长主深感安慰,恭亲王一族似渐有起色。璟珂去信问候固伦纯禧长公主,表示关心。
“公主,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臻儿也好一些吧。”观音保虽理解璟珂,但总是对大女儿更加心疼。
长臻毕竟不同于妹妹长嘉,自小养在父母身边。小小年纪的长臻就亲眼目睹伯母富察?溪蓉为救自己而死,而后没多久又跟亲生父母分开,不谙世事的年纪,长臻却表现出聪明异常的状态。她同费扬古最亲,其次是观音保,唯独与生母璟珂,仅限于日常请安问候,并不大亲近。
璟珂何尝想如此,她几次想和长臻亲近,可孩子却不同她一起,而是更喜欢后面璟珂从江南找来的才女方柔。
“这几日方姑娘可教了臻儿什么?”璟珂想避开方才那个问题,便问了方柔的情况。
观音保满意地点点头,言语中不吝赞美之词:“方姑娘的确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臻儿这几日跟着习字,学得可快了。”
对于女儿的聪明伶俐,观音保甚是自豪,脸上的表情也是神采飞扬。
“只可惜方柔姑娘出身**了……”璟珂暗自叹气着。
观音保心中一惊,便明白了璟珂的想法,忙打断她,低声道:“这话你咽在独自里便罢了,千万可别说出来!”
观音保怎会不知璟珂打着什么主意,她无非是想,若是能够把方柔引荐入宫,定是极好的选择。
此时此刻,他觉得璟珂已经接近疯狂,无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般:“公主,听我一句,我们好好过日子,别去管宫里的事了,行么?”
“我知道你在害怕,可是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你未免也太紧张了?”观音保觉得,自从孝敬皇后离世,璟珂就变得多疑敏感,仿佛想法中就像是有人要迫害她。这也恐怕是与她自幼便由孝敬皇后保护着长大,而孝敬皇后一经离世她便失去依靠有关。
璟珂沉默不语,脑子里想了很多。她的确开始有被害妄想症,弘皙、十爷、十四爷等人,那些曾经觊觎帝位的人,都被她列为危险对象。
“前几个月萧嬷嬷不是说纳兰家有个小姑娘不错?你派人去找来,我有用。”正想着,璟珂忽然记起萧嬷嬷生前寻到满军旗一户人家,有个小姑娘,姓纳兰氏,小字岫宁,年纪虽只有十一二岁,却含苞待放,是个美人胚子,最可贵的是虽然她家境不佳,却斯文有礼,优雅大气。
观音保无奈之下,只能遂了妻子的心愿,道:“好吧。过几日我让人把岫宁接过来。”
“额驸,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在观音保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璟珂叫住他。
驻足片刻,观音保转身回头,淡淡笑道:“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着你。哪怕万劫不复!”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纳兰岫宁
雍正十年底,观音保之父年岁太高,在儿子和孙女的守候下安然辞世。哲娅福晋伤心过后,因着有抚养孙女长臻,故很快振作起来,平复了情绪。
被带回来由璟珂亲自教养的女孩纳兰岫宁,天资聪颖,在公主府里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早上,由江南来的先生教授其诗书绘画;下午,由璟珂的精英武士教她习武骑射;晚上,是方柔教其琴棋或歌舞。满满当当的时间安排,璟珂势必要将纳兰岫宁打造成一个旷世才女。
“她才只有十二岁,你何必把她逼得这么紧?”观音保也是有女儿的人,看着纳兰岫宁天天辛苦训练,于心不忍,想要劝璟珂稍微对她松一些。
璟珂则冷笑不语。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这么耗下去,如果纳兰岫宁不行,那就换其他人。
“璟珂!”观音保挡在她面前,实在无法理解,“你已经收养了四个女孩,为什么还要……?”
璟珂抬起头,看到观音保眼里的痛心与不解,轻轻站起身,将他按到位置上,“纳兰永福被皇阿玛革职,他的女儿能谋到什么好夫家?如若我为他出面,将他最爱的女儿过给他哥哥永寿,你觉得会如何?”
“你连纳兰家族也想拉拢?”观音保越来越为璟珂日益膨胀的野心担忧,“且不说纳兰家自明珠退出内阁就一落千丈,就说永寿已有三个女儿,他是否会领这个情还不一定。”
观音保倒不是想泼璟珂冷水,而是实在不懂璟珂此举的目的。
“永寿会不会给我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想办法让纳兰家再出一个皇妃!”璟珂嘴角微扬,似是信心十足。
观音保不禁一惊,手抖了一下,桌上的茶杯里茶水微微漾了些许,“难道你要把岫宁送给弘历?”
“非也!”璟珂摇摇头,慢慢踱步到观音保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岫宁的生母是九皇叔的女儿,就凭这一点,皇阿玛就绝不会答应的。”
“你就放宽心吧,我现在无法告诉你,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璟珂笑着在观音保脸颊上印了一吻。
观音保紧紧抓过她的手,“那,万事小心。”
翌日,璟珂让人将纳兰岫宁带过来,检验她近日的学习成果,深觉满意,“岫宁,本宫待你严苛,你可会怪本宫?”
“小女不敢!”纳兰岫宁忙跪了下来,弱弱地回着话,“承蒙公主不弃,抚养小女,还请了老师,小女深受公主大恩,无以为报,定当听从公主差遣!”
璟珂浅笑着走上前,俯身挽起纳兰岫宁,轻拍她手背,“你只要用心学,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小女不敢奢望……”纳兰岫宁不明白璟珂的意思,连连摇着头。
璟珂轻声叹了气,又拉过纳兰岫宁坐下,让流风上了点心,柔声问道:“你可想过让你阿玛恢复官职,让纳兰家重振昔日辉煌?”
“公主……”纳兰岫宁聪慧,话已至此,已经明白了璟珂的意思,“小女但凭公主吩咐。”
既然不需要费太大力气,璟珂便把话说了开来,一边踱着步,不紧不慢:“你父亲永福,伯父永寿,由圣祖爷做主过继纳兰揆叙。你父亲可是该喊顺治朝和硕柔嘉公主一声外祖母。想当年你曾祖姑母惠妃为先帝诞下皇长子,你曾祖父明珠官居内阁权倾朝野,你的伯祖父纳兰容若是满清第一才子,纳兰一族可是风光。”
纳兰岫宁听着璟珂悉数家族历史,不免觉得心酸。想当年的纳兰家,车水马龙,如今却是啥模样。大阿哥允礻是被幽禁至死,惠妃居四妃之一却也不复圣**。纳兰容若英年早逝,明珠被弹劾退出内阁,纳兰揆叙更因“九子夺嫡”而被康熙怒而斥责,纳兰一族逐渐没落。
到如今,纳兰岫宁阿玛永福因岳丈是九爷允禟,加入八爷党,为雍正所厌恶,被其革职,家道中落。
只纳兰岫宁之伯父永寿,于雍正元年四月授正黄旗满洲副都统,寻署理本旗都统印务。雍正三年十二月兼署镶红旗都统印务。雍正五年正月擢礼部右侍郎,四月转兵部右侍郎,未几进左,皆仍兼旧职,八月命充议政大臣。雍正七年二月兼署镶蓝旗汉军都统印务。可算是纳兰家最光耀的一支。
“公主!”再也坐不住,纳兰岫宁“噗通”给璟珂下跪,豆大的泪水滴在地上,“阿玛实在不易,若非萧嬷嬷接济,我们恐举债难还。小女定当听公主吩咐!”
“我出面,让你伯父收养你,你可愿意?”璟珂看着纳兰岫宁,仿佛见着当年的自己,心中闪过不忍,轻轻扶起她。
纳兰岫宁从未想过被伯父收养,只以为璟珂说笑,“公主,伯父家已有三个姐妹……”
“你放心,这个人情永寿是要给我的。”璟珂笑嘻嘻地抚摸着纳兰岫宁还未长开但已显示精致的五官,“而且,我还要让你成为永寿的嫡长女!”
纳兰岫宁毕竟年纪小,没碰过这般场面,对璟珂所说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纳兰岫宁离去之后,屏风后的观音保走了出来,微微皱眉,仍是忧心忡忡:“你当真要这么做?”
“有何不可?”璟珂淡淡道,“待过两年,我们寻机会进京,到时候把岫宁带上,我亲自去拜访永寿。”
璟珂心意已决,观音保也不再多劝,本是想和她商议小女儿长嘉的周岁礼,只是见她尽数忘记了这回事,自己也没了心思,把初拟好的名单放在桌上,转身回了房间去。
注意到桌上的红纸,璟珂才拿起来一看,才想起再两三天就是小女儿长嘉的周岁礼,知道了观音保方才过来的目的,正要叫他,他已失望离开。
落寞之余,策马来了马场,想赛马解解闷。凑巧费扬古正在马场喂养新一批的小马,璟珂好奇,便下马同他一起喂着。
“公主,你好像不开心。”费扬古感受到璟珂身上的负面情绪,轻声询问着。
璟珂见他懂自己,便放下了手中的粮草,拍拍手,漫步到一边,“费扬古,你也觉得我变了吗?”
“为何这样问?”费扬古心想,他们夫妻俩定是闹了不愉快了。
璟珂叹气着,敞开心扉,将心底的担忧害怕告诉费扬古:“自皇额娘走后,我日日夜不能寐。我总是会梦见八叔九叔他们怪我当年破坏他们的计划,有时候,甚至会梦见我被所有人钉在木桩上,万箭穿心!”
颤抖着,璟珂声音也发抖,浑身有些发冷。下起了雪的科尔沁草原,雪花冰晶打湿了头发丝,璟珂轻轻拂去发上的湿雪水,“费扬古,我真的好害怕……”
费扬古心中被触发怜惜之意,忍不住上前抱住无助的璟珂,“没事,没事的。”
许久没有靠在费扬古怀里,那种感觉好熟悉好熟悉,璟珂有些昏了,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背。
“你们……”
本想着来马场安慰璟珂,观音保却撞见这一幕,燃起醋意,愤怒的眼神简直可以杀人,冲过去二话不说就给了费扬古一拳。
“你做什么!”璟珂拉开观音保,让费扬古先走。
费扬古想要解释,观音保苦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最后,指着璟珂,怒吼着:“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为什么!”
“弟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费扬古擦去嘴角的血渍,上前一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看公主难过就情不自禁冒犯她,你要怪就怪我,不关公主的事情!”
观音保甩开费扬古的手,冷笑不已:“这就是我的好大哥?你还要伤我几次?我把女儿给你,你还要把我的福晋抢走?”
“是我的错……”费扬古心知自己又闯了祸,叹气着,“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囊,我会离开科尔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罢,费扬古翻身上马,在璟珂和观音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策马离开。
“快去追啊!”璟珂赶忙提醒观音保,“费扬古要是走了,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