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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江暖心趴到桌子上,好半晌才止住笑,因为簪花大会莫名其妙被赐婚给独孤澈那个下流胚子的事她心情郁结好几天了,没想到今天竟是这死对头娉婷郡主令她开心了一回。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远去,舒曼华正要转身,眼角余光一扫,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只听她顿时尖叫起来,“暖心,快来看快来看!”
江暖心以为是娉婷郡主不甘心又杀回来了,连忙一跃而起,奔到窗前就往外张望,“在哪?在哪?”
可是大街上除了一地的烂菜叶鸡蛋壳,她什么也没发现,于是疑惑看向舒曼华,却见舒曼华满脸涨红像是要背过气一般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对面窗口,显然是激动到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暖心下意识转眸去看,却在不经意间猛然撞进了某只曾被她形容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生物那对从来都是冰封一片的双目中。
霎时间,江暖心只觉心头猛地一震,心脏竟像是被什么给电了一下,瞬间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在心尖上蔓延开来。
“是……燕王!”舒曼华终于憋出了三个字,接着便又是一声花痴的尖叫,“好俊!”
彼时,独孤澈正站在春波楼对面的福运阁二楼雅座窗前,与江暖心隔街相望,绝美绝世的面上是他一贯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只一对倒映了那绮丽身影的冰眸内有着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浅浅笑意。
江暖心此刻猛地反应了过来,只见她额头瞬间滑下一排黑线,嘴角一阵猛抽,心里都快要忍不住骂娘了!
独孤澈这厮,竟然又对她放电!
还有,他到底在那边看了多久了?怎么这几天无论她走到哪里,方圆十步之内必能看见这厮那讨人厌的身影?
江暖心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朝对面竖了个中指,也不管那死面瘫能不能明白她此时愤怒到澎湃的心情,“哐当”一下就关上了那扇雕花大窗。
“呀呀,干什么呀!”舒曼华冷不丁被阻断了欣赏美男子的视线,十分不满,刚想再开窗,就听某暴力女阴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舒曼华!你敢开窗,我就撕了这些账本!”
向来视账本为生命的舒曼华同志一听这话,立刻威武就能屈了,“哎呀,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开窗呢!暖心,你快放下账本,放下啊!”
江暖心非常焦躁,她将账本扔给舒曼华,突然好想尖叫。
舒曼华也察觉到江暖心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再说笑,拧了拧描画精致的柳眉,小心问道,“暖心,你是在为皇上赐婚的事不开心?”
江暖心闷着头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
“为什么呀?”舒曼华就不明白了,在她看来,独孤澈不但身份高贵,相貌俊美绝世,还手握重权,这桩婚事又有皇帝圣旨亲证,独孤澈还亲口表白要娶江暖心做正妃,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上上之选,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羡慕江暖心的好运,怎么她自己竟然这么烦躁?
江暖心根本就懒得理这个已经被问过很多遍的问题了,可是就在此时,她忽地听见屋外似乎有响动,她眼角朝门外瞄了瞄,纤长浓密的睫羽忽地如蝶翼扇起,眼底霎时有诡异光芒闪动。
“难道你不知道?”江暖心抿了抿唇,眼神故意闪烁不定。
“知道什么?”舒曼华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
江暖心冲舒曼华勾勾手指,舒曼华连忙凑过去,就听江暖心在她耳边神秘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哈,其实啊……那个死面瘫喜欢的是男人!”
“啊!怎么可能?燕王喜欢男人?!”舒曼华闻言顿时施展起狮吼功咆哮起来,然而,待到她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然迟了。
门外,陡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仿佛一切嘈杂之声都已远去。
不过眨眼间,江暖心与舒曼华所在这间雅座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随即有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
舒曼华一看到来人那冰得几乎能冻死人的俊颜,以及正翻滚着冲天怒火的眼眸,她面色不由猛地一白,下意识就去看江暖心,可是屋子里哪还有那一道绮丽黛影,倒是不知何时大开的窗外有黛色衣角一闪而过,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一只过路的鸟儿蹭了过去。
那丫头……竟然就这么无耻地翻窗户跑了?舒曼华目瞪口呆,顿时欲哭无泪。
“江暖心!你给本王出来!”独孤澈强压着怒火吼了一声,冰山似的眼眸如利剑似的在这间屋子一扫。
舒曼华不得不转身面对独孤澈,“燕燕燕王王王爷爷……”她想跪下行礼,可是无奈浑身都像是被冰冻住,根本就动不了,两条腿像棍子似的一点也不受使唤。
“她呢?”独孤澈看都不看舒曼华一眼,那一声冷喝吓得舒曼华顿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只感觉自打独孤澈出现这间屋子的温度就直线下降,几乎快要降到冰点了。
“跑跑跑……”舒曼华牙齿打颤,抖抖索索指着窗户,愣是连句话都说不全。
独孤澈几步到了窗前,恰好看到已经落地的江暖心正转首向他看来,一见他布满了怒火的俊颜,她像是心情很好,不仅眉弯眼笑,还继续不怕死地一抹鼻子,挑衅地冲他昂起下巴,那对明澈双眸里的得意在漫天阳光照耀下,光华耀眼,宛如这世间最美丽的宝石般瞬间绚花了他的眼睛。
那一刹那,独孤澈眼中的冰棱仿佛遇到了三月春风,陡然间雪融冰裂,他只觉心头蓦地涌上了一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甜美感觉,心,也在那一刻静美如斯。
也不知道为何,自那一日簪花大会后,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她淡然抚琴歌唱的纤纤黛影,随着他的每一次回忆,那一副画面就仿若水墨剪影一般,由最初的浅淡色彩逐渐变得浓烈而华美,让他越来越爱不释手,也越来越心跳加速。
所以,即使江暖心身影早已消失在拐角,他却依然舍不得收回视线。
“王爷!”丹青与落影见江暖心不在屋内,独孤澈又站在窗前久久不动,不由担忧地上前几步。
就在经过舒曼华身边时,落影被那浓郁的香味呛到,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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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拈花小筑。
当江暖心以风华公子面容晃悠悠出现在三楼时,却见舒曼华的闺房大门紧闭,门前几个丫鬟正在探头探脑。
“公子!”几名丫鬟一看到江暖心那张俊美的脸蛋,立刻脸红心跳起来。
“怎么回事?”江暖心叼着根竹签,随口问道。
“公子,舒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下午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吃不喝的!”一名叫喜儿的丫鬟恭敬回道。
江暖心眯了眯眼睛,打发丫鬟们下去,她随即推门进屋。
舒曼华正躺在床上,一见是江暖心,立即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理她。
江暖心也不在意,自顾走到一旁坐下,拿下嘴里那根竹签,笑得很欠扁,“怎么样,我走后你和那个下流胚子相处还算愉快吧!”
“江暖心,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舒曼华一听顿时怒了,只见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江暖心挑眉,摇头晃脑道,“不是你说,燕王爷相貌英俊,手握重兵,虽然看上去冷了点,但看他眼神就知道肯定是个温柔的人,你要是能和他说上几句话,这一辈子就无憾了……我只是在为你创造机会而已!”
“好了好了!”舒曼华俏脸立即垮了下来,“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
江暖心哼哼了两声,继续咬竹签,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真是太吓人了,老娘我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一看到那燕王爷,老娘怎么感觉跟进了冰屋子那么冷呢?!”舒曼华苦着脸,拍了拍胸脯,显然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忽然又抬头看着江暖心,很恐惧地问道,“暖心啊,我今天说燕王喜欢男人,他会不会报复我啊?”
江暖心睇了舒曼华一眼,很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啊?那怎么办?”舒曼华惊恐了,“听说他杀人不眨眼的,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派人杀了我?不行,我得收拾收拾包袱,去轩儿那里躲一阵,不不不,不能去轩儿那里,万一燕王的人找到那里,岂不是连累了轩儿,怎么办?怎么办?”
江暖心望着舒曼华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不由好笑地拍了拍她那涂了厚厚一层粉,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蛋,忍着笑道,“放心,只要你改个妆,”她又看看舒曼华那顶了一头的珠翠,“再换个发型,他绝对认不出你来!”
“好呀好呀!”舒曼华忙不迭点头,立即就要吩咐婢女去打水洗脸,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反应了过来,顿时一声大吼,“江暖心,你敢笑话我的妆丑!”
江暖心捶桌大笑,舒曼华扑上来就要挠她,两人笑闹成一团。
末了,舒曼华还是担心,江暖心只得安慰她,“好了,燕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真的?”舒曼华眼睛一亮,接着又表示不信,“你又不是燕王,你怎么知道的?”
江暖心忽地一愣,她怎么知道的?她能说她好像就是潜意识里就知道么?否则,如果真的是一个生性残忍暴戾的人,她也不敢留舒曼华一个人在那里面对他呀!
“对了,暖心,你到底什么时候进宫呀?”舒曼华没在意江暖心神情变化,她今天真是被独孤澈那骇人的气势吓怕了,不由就开始担心起江暖心的未来。
“不知道!”江暖心眉头一皱,说起这个她就郁闷了,原本第二日她就应该被皇帝与太后召见的,可是当夜就有消息传出,说是太后大发雷霆,认为她江暖心配不上皇家,还命令皇帝撤销这一道圣旨,当时得知这一消息,她还因为不用自己再想招拒婚偷着乐了半天,然而随即又有消息称皇帝竟然为这件事和太后杠上了,似乎就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而独孤澈那厮亦是斩钉截铁,直接告诉太后此生若是娶不到她江暖心,就一辈子不娶妃。
想到这里,江暖心忍不住朝天飞了个白眼,哎,她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会让那个大冰山说出非卿不娶这种话来?
“听说太后气得生病了?”舒曼华问道。
“是啊!躺了好几天了!”所以她进宫的日子才会被无限期延长。
其实江暖心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最注重身份与血统的太后是清平王的姨母,也就是娉婷郡主的姨奶奶,很明显,她是想撮合独孤澈和娉婷郡主,却没想到被她江暖心捡了漏子,还令娉婷郡主出了那么大的丑,可想而知,太后肯定是恨毒了她,会想见她才怪!
“暖心啊,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舒曼华一想到江暖心有可能会嫁给独孤澈,然后一辈子忍受那样恐怖的男人,就感觉不寒而栗。
“不知道!”江暖心敛下长睫,隐去了目中耀眼光华,随之沉淀下来的,是那一股如霜清冷的气质,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对独孤澈,她总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太强势太霸道了,从最初的雪夜初逢她被他摸了胸开始,到这一次簪花大会突然就神逆转当众表白,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也许,拒绝不了,那就只能选择离开!
沉默了半晌,江暖心忽然掀起浓密睫羽,淡声道,“师傅说,可能就是这几个月,我就得上路了!”
舒曼华心头猛地一惊,“这么快?”
“快么?”江暖心抿了抿唇,眼中乍然掠过一抹快到令人无法捕捉的黯光,“可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