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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墨眸光一闪,只问:“你可认识上邪下邪?”秦泰脸色一顿,看了小风一眼才咬牙道:“自然识得,他们是我们族的左右护法,只是右护法与左护法向来不合,一年前已经离开族里,我也是跟随右护法才来到这里。。。。。。”说到一半却是突然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蓝墨道:“你既不是中土人士,可是如何识得慕容澈的,还对他这般死心塌地?”小风却突然咳道:“咳咳,我知道。”
“秦大哥犯了错,被他们护法责罚,是少爷救了他!”颈上一松,小风这才大口喘气,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蓝墨一眼,骂道:“妖女!”蓝墨脸色一冷,扬鞭唬他,小风拔腿就跑,却被蓝墨有拽了回来,蓝墨问:“你犯了什么错?”
秦泰显然耐心并不好,只黑着脸说,“这与你无关。”
蓝墨冷着脸一哼,推开小风道:“我来只是告诉你,慕容澈的死与我们无关,你若真想查清慕容澈的死因,这世上只有我们主子能帮你,若是想通了,便来轩辕府来找我罢。”说完,只是一跃,那蓝影便很快消失在了葱郁竹林里。
“秦大哥!”蓝墨一走,小风便朝他奔过来,迟疑道:“咱们能信她么?”秦泰只皱眉看向远处,良久才沉声道:“或许吧。”
皇帝又派人送了御膳过来,极精致的用料,精巧的做法,看上去便让人馋延欲滴。拂影没有胃口,只朝那送膳过来的内监摆了摆手,内监见状,忙有撤了下去。
手中的尾戒精致而不多见,其上莲花错缕,栩栩如生,她一时难以断定那夜她遇到的人是否就是那个上邪,何况银色戒指任何人都可以戴,若是只凭一个戒指就断定是他,未免太过武断了。拂影直觉那夜的黑衣人与楼家那场
大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就这样罢了,实在不甘心。
正值子玉端着银耳汤进来,拂影心中有了计较,只道:“子玉,你去给我找一件宫装过来。”
她并不清楚上邪住在那里,只得去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找他,那里依旧一片土匪之色,许因着是白天,并没有那晚诡异的样子,只见断瓦残垣,看着凄凉,她隐约想着若是这会子去楼府,只怕也应是这个样子,不觉在那里站了许久,一阵风吹来,掀起身上内监服的衣摆,只听杂草摇曳,满耳的沙沙作响。这时却听身后响起一声沙哑的嗓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拂影不觉欣喜的回过头来,过见上邪带着斗笠立在不远处,不由微微笑道:“我来还打人的戒指,因找不到你,只好到这里来寻你,不想倒是真遇到了。”上邪脸前薄纱飞舞,隐约看不清什么情绪,半响才听他淡淡道:“这点小事叫下人送过来就是了,不用劳烦夫人。”拂影一怔,未想他这般冷淡,一时不觉又写尴尬,他却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拂影一怔,才将手中的尾戒放到他掌心,他只握了,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开。拂影见状忙在他身后喊道:“我有要事想请教大人,不知。。。。。。”
他只是身形一顿,只见薄纱下轮廓若隐若现,似侧了头对他淡淡道:“夫人是寡居之人,这般跑来找一个男人,是否太过不自重了?”拂影脸色一白,不由微微恼怒,上邪去转过身再也不看她,朝那草丛深处走去,拂影子原地立了片刻,只随后跟了上去。
上邪走到极快,几乎脚下生风,拂影在后面跟着,她近日身子虚弱,平日吃得也不多,没跑几步便气喘吁吁,偏偏他走的极快,眼看便跟不上,心下一急,脚步也愈加凌乱,身子不稳便跌到了地上,抬起头来,只见草丛杂乱,哪还有人影在。
拂影按住胸口低低喘息,正恼着,只见眼前突多了一双黑靴,她不由惊喜的抬起头来,果见上邪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看她,只沙哑道:“你要问什么?”拂影不觉璀璨一笑道:“我口中干涩,可否到贵府讨口水喝?”
竟是未想过那荒芜中别有洞天,她随他进了院子,只见朱栏楼阁,绿竹葱郁,倒像是平常官家的布置,见状拂影不觉笑了,走在前面的上邪只侧了头问她:“笑什么?”拂影道:“我只以为会看到外族风情,没想到大人竟是入乡随俗。”上邪闻言一顿,只是没在说话,这时隐隐听得不远处的楼阁之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宫女声音:“姐姐,主子快回来啦,你快些出来罢。”只见楼阁之上窗扇开合,一个女子轮廓若隐若现隐在那葱翠的枝叶间,那女子道:“我今日身子不便,怕是不能做午膳了,这次便劳你代我罢。”那宫女嘻嘻一笑,取笑道:“这可使不得,我做的主子怕是吃不惯呢!”里间那女子闻言不由嗔骂,那宫女咯咯一笑,扭身出得阁来,俯身正好望见上邪,不由“呀”的一声捂了脸又钻了进去。
因着离得远,两人的对话若隐若现,拂影隐隐只觉方才那女子声音耳熟,似在哪里听过,偏偏又记不起来,正好瞧见那宫女一脸绯色的进了屋子,不由取笑道:“怪不得这般隐蔽,原来大人是金屋藏娇呢。”
上邪闻言不觉住了步子,只一动不动的似在生气一般,拂影不觉尴尬的捂唇,住在这般隐蔽的地方,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带她进来已是不错,她反倒得寸进尺,取笑起他来,越想越觉懊恼,不自然的解释道:“一时口误,大人莫怪。”上邪垂着的手不觉紧紧握起,胸口微微起伏,那脸前的面纱随风飘动,他脸上的轮廓若隐若现,他只背对着她看向前方,声音压抑沙哑:“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隐隐的却觉里面隐藏着些许痛楚忧伤,让她不觉一怔,似是觉得听错了,拂影问道:“你说什么?”他却冷冷道:“没什么。”说完只大步走在了前面。
厅里倒是简洁干净,一旁朱栏临立,那旁边铺了一张毡毯,上置矮桌,通透的日光撒落,只觉窗明几净,拂影在那毡毯上坐了,边看着上邪起身给她倒茶边随口道:“大人那尾戒很是精致,怪不得大人随时都带着他。”
上邪只淡淡道:“那个不是我的。”
拂影闻言不由一怔,随即笑道:“想来是大人珍爱之人送的吧。。。。。。”还未说完,只见上邪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啪”的一声,惹得盏中水花四溅,落到他白皙的手背上,立即浮起淡淡的烫红,拂影顿时不再说,只尴尬的望着他手上的烫痕,迟疑着拿出帕子帮他擦拭,她白皙的指尖触到他手背上,他的手顿时一抖,只猛地推开她,狼狈道:“滚!”拂影被他推了一个趔趄,不觉也有些恼,倒是忘了初衷,赌气站起来就走了出去,上邪见状似要追过去,走了几步却又迟疑止住,这时身上突然一痛,他踉跄向前几步便痛苦的弯下身子去,头上斗笠顺势滑落,长发从头上披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隐约听得细微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门口处白色衣襟若隐若现,却原是拂影有折了回来,他忙忍痛喝道:“转过脸去。”
拂影被那声音惊得忙转过身去,仓促中只见他发下一块白皙光洁的额头,她只以为他的脸定也是满满的图腾才用斗笠遮面,却不想额上并没有图腾,正在纳闷,只听屋内传来极压抑的痛楚声音,忙隔着门关切问道:“你没事吧。”屋子里却是一片寂静,静的仿佛屋内那人并不存在,隔了片刻,只听上邪沙哑开口:“你进来。”拂影这才转身进得屋里,上邪已经戴上了斗笠,身子却依然单膝跪在地上,只痛得用手紧紧捂住腹部,拂影上前去扶他,他却抬手推开她,只低着头艰难道:“你去打开角落里那个矮柜,里面放着一个蓝底白花的瓷瓶,把它。。。。。。把它。。。。。。拿过来。。。。。。”拂影见他痛得厉害,也不敢耽搁,按他说的,果真找到一个蓝底白花的瓷瓶,端到他面前,问道:“是这个么?”上邪只点了点头,拂影拔去瓶塞,往掌心一倒,只见通翠的一颗绿色药丸,她怔了怔,他已从她掌心拿过来吃了下去。拂影也忙跪到地上扶住了他,因隔着面纱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得问道:“你感觉怎样?”
他却是不说话,看那个样子也是微微有些疲惫,拂影心中一动,迟疑问道:“你。。。。。。莫不是也食了生死不离不成?”上邪的身子不由一顿,知道:“不是。”却拂开她的手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哑着嗓子道:“楼拂影,离我远些。我不是你可以接近的人。”
拂影不由怔在原地,半响才勉强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来只是想问你尾戒的事,既不是你的。。。。。。”她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微微浮现几丝黯然,却是朝他一福:“叨扰了,贵府的地处,我自不会向别人透漏。”她对他淡淡一笑:“告辞。”
正欲走,他却叫住她,回过头来看他,他直着身子站在那里,声音略略有些仓促,只听他道:“你只问这些?”
拂影笑道:“本还有点,不过只怕有些失礼。”上邪不觉笑了,道:“你问了那么多,倒也不怕多这一桩。”拂影听他这样说,却也笑了,只一刹那笑容又缓缓散去,她问道“不知大人可认识慕容澈这个人么?”
上邪身子只轻微一抖,半响都没有说话,拂影见他这般,尴尬的解释:“每次见到你,我总会想起二哥,本来以为是我胡思乱想,可是病发那天,我。。。。。。”
“不认识,我们也才见过几面,想来是夫人想多了。”他矢口打断她,只别过头不再说,拂影神色一黯,只朝他福了福便转身走了出去
诰命夫人的衣饰繁琐沉重,穿在身上如压了千金,因着尚在寡居,便将本来的赤色换成黑色,裙摆上飞腾的鸾锦色彩华丽,只凭添了几分肃穆之色,瑾萍和子玉正忙得不可开交,边听门外皆颂“万岁。”两人忙迎出去行礼,皇帝已经挑了软帘进来,仔细端详拂影片刻才皱眉道:“黑色还是太过沉重了。”
拂影只是一笑,问道:“皇后娘娘呢?”皇帝闻言脸色微微一沉,只强自拉了她的手道:“朕和你一块过去。”眼见子玉和瑾萍脸上皆是一片古怪郝色,拂影不怒反笑,只道:“这样有意思么?”皇帝面不改色,脸上似笑非笑:“朕要给你个惊喜。”说着直拉了她一起上了皇辇,随辇道车队方才缓缓起行。
因是为了给皓月送行,皇帝只在长清殿设立家宴,皇帝未到,众人只得在殿前等候,皇辇停步,皇帝拉了拂影出来,日头正高,廊檐上的琉璃瓦皆是一片五彩色泽,冷不丁的一看只觉白亮刺目,她被皇帝相携出得辇来,只觉一刹那千万双眼睛直直刺过来,似是能挖其皮肉。拂影皱眉望过去,却只望见人群中最醒目的一人,一身玄色蟒袍卓然而立,在芸芸众生中只如鹤立鸡群,他远远的目光幽深看她,脸上轮廓在日光下光影分明,却是看不清什么情绪。
她顿时脸色一白,只觉微风拂面,带着股子冷意,冷淡连手也微微发起抖来,情不自禁的从皇帝掌中抽手,他却紧紧握着,目光只落到轩辕菡身侧,唇角微微勾起。拂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轩辕菡身侧亦站立一个女子,体态婀娜,眉宇间倒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他们靠的那般近。。。。。。
皇帝见她这般倒是神色异常愉悦,只微侧过头在她耳畔低笑开口:“这个惊喜怎样?”他的气息灼热,拂至耳畔,只觉耳垂湿濡,于外人看来自是亲昵异常,拂影脸色阵红阵白,气的暗暗咬牙,半响才低声怒道:“你算计我!”他却玩味一笑,拉她下了辇车,这时众人行礼,他只转过头来对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