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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贾拉索。伯殷永“答”道。同以往一样,来作示警的提醒?
是奉你母亲的旨意而来。贾拉索打手势回应。伯殷永闪出微笑,示意佣兵头子继续走,而后他踢踢坐骑疾速沿石笋上行,继续他的天顶巡逻。
贾拉索喜欢这个班瑞家最年轻的男性成员。他近来和伯殷永一起待了不少日子,从这个年轻战士那儿了解到很多情况。因为伯殷永在格斗武塔中曾是崔斯特·杜垩登的同班同学。曾常常和那位使双刀的精灵对战。伯殷永战斗的动作流畅而近乎完美,但在知道崔斯特是如何击败年轻的班瑞之子后,贾拉索对那位叛离者的尊敬更深一层。
贾拉索几乎要为崔斯特·杜垩登将不久于人世而遗憾了。
一翻过了围篱,贾拉索就将蜘蛛面具重放回小袋中,若无其事地穿过院子,标志般的帽子低垂在背后。他紧裹斗篷掩饰自己穿着无袖外衣的事实,但没法掩饰他的秃头,那可是个不一般的特征。他也知道自己正走向家族所在的巨大山峰,在往那座居住着班瑞家贵族的庞大华丽的石笋走去时,这里有不止一个守卫会认出他。
那些守卫没有注意到,或是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他们很可能事前已得到了通知。贾拉索几乎要大笑出声;只要让他从比较惹眼的大门进来,本来可以免去那么多麻烦的。每个人,包括崔尔,都清楚得很他是要到这儿来的。这完全是场虚饰和密谋的游戏,班瑞主母正是主控玩家。
“泽瑞斯!”佣兵头子大喊。这个词在卓尔精灵语中指力量,正是这座小山的通行密令,接着他推开石门进去,那扇门很快地就在顶端合上了。
当他穿过狭窄的入口走廊时,贾拉索向那些看不见的守卫者(很可能是班瑞主母最爱用的巨型牛头怪奴隶)抬了抬帽子算是招呼。走廊就夹在几道裂口之间,毫无疑问里面排着早就为入侵者备下的死亡长枪。
山峰内部燃有灯火,逼得贾拉索停步,让自己的眼睛适应着可见光。数十个女性黑暗精灵走来走去,银黑色的班瑞家制服紧贴着她们结实而诱人的身形。所有的眼光都落在新来的人身上——达耶特佣兵团的领导者看来是被完全逮住了——那些女性们几乎完全不看他的脸,而是用淫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这让贾拉索爆出一阵笑声。有些男性黑暗精灵憎恶这样的媚眼,但照贾拉索的想法,这些女性显然急于给他更多的权力。
佣兵头子走向中央圆厅圆心的那根大黑柱子。他顺着光滑的大理石面摸索,找到压力板,打开了一面弧形墙。
贾拉索发现班瑞家的武技大师丹卓·班瑞正靠在柱子的里墙上。贾拉索很快判断出这位战士等的正是自己。和他的弟弟一样,丹卓高大英俊(几乎有六尺高)、纤瘦匀称。他的眼睛是不寻常的琥珀色,在兴奋时会变红。他白色的头发在脑后紧束成一条马尾。
身为班瑞家的武技大师长,丹卓的作战装备比城中的任何精灵都要精良。丹卓的微光黑网链甲在他转动时闪烁着柔光,完美地贴合身体的每一角度,仿佛是第二层皮肤。武技大师长在镶宝石的腰带上佩着两把剑。有意思的是,这两把剑中仅有一把是由卓尔精灵打造,那是贾拉索见过的最好的剑。另一把剑据说是从地表居民处取得,传闻说是剑自身便有嗜血的渴望,而且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
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战士抬起一只手就算是和佣兵头子打了招呼。他这么做的时候。显然是在炫耀他的魔法护腕。这对护腕由闪闪发光的秘银细环串在某种黑色的材料上,紧密排列成一条腕带。丹卓从未告知他人这魔法护腕的作用是什么。倒有传闻说是这对护腕给丹卓提供了某种魔法防护。贾拉索见过战斗中的丹卓,并不赞同这类传闻,因为防护性护腕没什么稀奇的。让贾拉索觉得惊讶的,倒是在战斗中丹卓总能率先击中对手。
贾拉索不太能肯定自己的猜想,因为即使没有护腕甚至任何别的魔法,丹卓·班瑞都是魔索布莱城最顶尖的战士之一。他主要的竞争对手原本是崔斯特的父亲及导师札克纳梵·杜垩登,然而札克纳梵现在已死。为偿还对蜘蛛神后的亵渎而成了祭品。所以现在只剩下尤德占特,城中第二家族巴瑞森·德安戈家魁梧强壮的武技大师,可称得上是危险人物丹卓的对手。因为了解两位战士有着同等的骄傲,所以贾拉索猜想总有一天这两人会进行一场秘密的生死决斗,看看究竟是谁更出色。
虽然他从不理解这种毁灭性的骄傲之情,但这种情形的想像还是引起了贾拉索的兴趣。许多见识过佣兵头子如何挑起争斗的人都有理由怀疑他,猜想他会是引燃双方斗焰的一根火柴,然而贾拉索是绝不会掺和进上述那种情形中去的。在贾拉索看来,为骄傲而战是件蠢事,尤其是这样精良的武器和优秀的战技本可带来更为实在的财富时,为虚名而战真是愚不可及。也许,比如说可以得到那对护腕?贾拉索若有所思。或者那对护腕能在丹卓搜掠尤德占特的尸首时助上一臂之力?
拥有魔法时。什么都是可能的。继续琢磨着丹卓的贾拉索笑了起来。佣兵头子爱极了奇特有趣的魔法,而整个幽暗地域中,没有哪里比班瑞家有更多的魔法物品。
就像他走进的这个圆筒一样。它看上去很普通,不过是一间朴素的圆形房间,只在贾拉索左上方的天顶有一个洞,右侧地面有一个洞。
贾拉索向丹卓点头询问,后者则挥手指向了左边的洞口。佣兵头子走到了那个洞的下方,丁零一响,魔力就抓住了他,缓缓将他升到空中,让他浮上巨大山峰的第二层。在圆柱屋中,这类区域全都和第一层完全相同。于是贾拉索径直走过去,从第二层天顶的那个洞升往第三层。
贾拉索无声地飘往第三层时,丹卓刚升到第二层,接着武技大师快步走近,在贾拉索伸手想启动机关打开第三层的门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丹卓冲到通往上一层的天顶洞口点头示意,那里通往第四层,即班瑞主母的秘密晋见室。
第四层?当贾拉索跟着丹卓又一次向上飘浮时,他仔细思量着。去班瑞主母的秘密晋见室?一般来说,第一主母都是在第三层接见来访者。
班瑞主母已经有一位客人了。贾拉索的脑袋刚刚自通道冒上第四层时,丹卓就用手语向他解释。
贾拉索点点头,从洞中走出,听任丹卓在前面领路。丹卓没有伸手开门,而是将手伸进一个小袋里,抓出一些散发着银光的粉尘。他冲佣兵使了个眼色,将粉尘撒向背后的墙壁。那些粉末一边闪光一边汇成了一张银色的蛛网,接着向外旋开,就像班瑞家的大门一样,张开了一个入口。
你先请。丹卓的手势礼貌地示意着。
贾拉索打量这狡猾的战士,想要分辨出这是否会是变节背信行动中的一招。没准他穿过了这个看来是个面门的通道,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被丢在了某个凶险可怖的界面?
丹卓是个冷酷的对手。他有棱有角的英俊面容、高耸的颧骨及坚毅的神情并没有在贾拉索通常都会奏效的锐利眼神下泄露出什么。贾拉索起初不肯走进入口,然而,最后他认定丹卓太骄傲了,绝不会把他骗到被遗忘的荒地去。因为如果丹卓不想让贾拉索碍事,他一定会动用兵刃,而不是什么法师的把戏。
班瑞之子跟在贾拉索身后踏进了这个外界面密室。这间密室相当窄,和班瑞主母秘密晋见室分享着同一片空间。丹卓带着贾拉索沿着一条银色细线走到了小密室的尽头,那有一个开口可以向外望到晋见室。
在屋里,枯槁的班瑞主母正坐在一张宽大的蓝宝石王座上,千万条蛛网线般的细纹纵横交错布满了她的面庞。贾拉索在看向主母前,盯着那个宝座好一阵子,不自觉地舔了舔薄薄的嘴唇。而丹卓则在一旁暗自窃笑,机警如他当然很了解佣兵头子渴望得到的是什么。在班瑞主母宝座上,每边扶手的末端都镶着一颗不少于三十克拉的硕大钻石。
宝座本身则雕自最纯正的黑色蓝宝石,其内部深处放射出诱人的光彩。里面交缠扭转的阴影宛若黑暗的深池,谣传说那些正是不忠于罗丝女神的黑暗精灵,还有被变成了丑恶蛛化精灵的痛苦魂灵。他们被监禁在班瑞主母非凡的宝座里,永居于墨黑之域。
这严肃的念头将佣兵头子自想入非非中带回现实。他只不过想想而已,绝不会蠢到取走宝座上的一块钻石!他看向班瑞主母,两个普通的书记官蜷缩在她身后,正忙着做记录。
第一主母的左侧是布雷登凯斯,现在家中最大的女儿,是崔尔和贡夫之后第三大的孩子。比起崔尔,贾拉索更不喜欢布雷登凯斯,因为她是个极端的虐待狂。曾有那么几次,佣兵头子还想过为了自卫该杀了她。应付她相当困难,贾拉索私下怀疑,班瑞主母也很乐于见到惹人厌的布雷登凯斯死掉。即使甚至连强势的主母都不能完全控制她。
在班瑞主母右边站着另一个贾拉索喜欢不起来的家伙,灵吸怪麦希尔·埃耳·威丁沃,他就是班瑞主母那位长着章鱼脑袋的顾问。他和以往一样穿着毫无装饰的艳红色袍子,长长的袖子藏住了皮包骨头只长着三个爪子的手。贾拉索希望这只丑陋的生物能同样戴上面具扣上帽子。灵吸怪有一颗略呈紫色的球形脑袋,在本该长嘴的地方蠕动着四只触手,而他乳白色没有眼瞳的双目,则是贾拉索所见过的最恶心的东西之一。一般来说,在有利益可获取时,佣兵头子不会在乎谁的外表,然而贾拉索宁可不要和丑陋古怪又要命的灵吸怪打交道。
大多数卓尔精灵都对灵吸怪抱有类似的看法,班瑞主母让埃耳站在这么明显招眼的位置一时间让贾拉索觉得很奇怪。但当他仔细观察过站在班瑞主母面前的女性精灵后。佣兵头子立即明白了为什么要让灵吸怪站在那儿。
那个女精灵身形瘦小,比崔尔还要矮,看来弱得多。她穿着的黑色袍子很朴素,身上也没戴有什么饰物——这完全是与主母身份不相称的一身打扮。然而这个卓尔精灵,这个克约·欧札恩确确实实是位主母,是魔索布莱城第三家族欧布罗札家族的领导者。
克约?贾拉索对丹卓比个手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克约是魔索布莱城统治阶层中最受蔑视的一个。就个人而言,班瑞主母憎恨克约,还多次公开表示说她相信如果没有了可恶的欧札恩,魔索布莱城会变得更好。惟一阻止班瑞家灭掉欧布罗札家的理由,就是第三家族的女性们都拥有一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如果说还有谁能看穿神秘莫测又危险的克约的企图和真心的话,就一定是灵吸怪埃耳·威丁沃。
“三百。”克约说。
班瑞主母猛然跌回座椅,浮现出酸楚的神情。“太少了。”她答道。
“这已是我家一半奴隶的力量。”克约应道。闪出她惯有的露齿微笑,那是个众所周知的信号,说明不够狡猾的克约正在说谎。
班瑞主母呵呵笑了几声,突然停住,她移坐到椅子的前半部,把细长的手指停在了硕大的钻石上,冷冷地皱起了眉。红宝石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低喃着比呼吸声还轻的字句,把手自钻石上放开。华美的宝石突然由内里燃起生命,射出一束紫色光线击中了克约的随从。一列噼啪爆响的紫光电弧瀑布般地吞噬了这个男性平民。他惨叫着,手在空中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