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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也死了吗?为什么不去安眠?”
“死?”骷髅发出一声笑。“阿拉斯陛下还没有进入‘死’的领域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有生命者。”
“有生命者……难道……”
“陛下他使用了‘移魂’之法,他让一部分灵魂正常死亡,坠入轮回,另外一部分却可以保留下来。这样他就完全避免了通常意义上的‘死’,所以他根本不是不死生物。只不过那需要大量的活祭……算了,我也不应该妄言陛下的是非。总之,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说话间,他已经上了马。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骷髅回答。“也许仅仅是因为你和阿拉斯陛下长得很像吧。”
“我和他?”
“年轻的剑士,也许我们还会再相见。”骷髅没有继续回答,而只是叹了口气,“对了,这附近有好几股神出鬼没的匪徒活动,你们多加小心。”骑兵远去了,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他刚才说,阿拉斯还没有死?”兰达走上前来,一副沉思的表情。“这已经超越了我们的知识范围了。”
“根据最新的消息,据说阿拉斯已经在逐步解散不死军团……取而代之的是一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军队……由各种各样远古生物组成的军队,异常强大的黑暗军团。”坐回到篝火边,开始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莫非和刚才说的有关?”
“我们可以做这样一个设想。”兰达说道。“阿拉斯复活之初,力量尚不完全,因此才借助不死军团的力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直将军队规模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让各大强国彼此猜疑,不能齐心合力对付他。上次突袭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阿拉斯的军营里满是不死生物,当时他正在进行一个仪式——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召唤仪式,将黑暗军队呼唤出来的邪恶仪式。”
这时,罗丝德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灼烧般的火热,随即她的胃部忽然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痉挛,似乎有把钝刀切过她的脏腑。
罗丝德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其实,若非有太多思虑,她本来应该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她站起来,向无人的黑暗中走去,尽她的所能走了足够远的距离。她开始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大腿根部渗出。罗丝德手忙脚乱想拿出预先带在身上的毛巾,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勒住了她的嘴。
这个袭击来得太突然,或者说太凑巧,罗丝德完全没有闪避的机会。那只胳膊用力一拉,她失去了平衡。在她醒悟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被几双有力的手按倒在地。按住她的是三个男人,一股酸臭味道浓得呛人。
罗丝德本能地想呼唤女神的力量,但是那只手把她的嘴捂得紧紧的,让她念不出向女神祷告的祷文,只能发出几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呜呜”声。她想挣扎,但是没有法术帮忙,她的力气完全不能和这些人抗衡。一只手摸到了她的胸口,接着有人用异国的语言快速地说了一句话。这一定是在说她衣服里穿了锁甲。
罗丝德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狠狠地咬住了那只手,伴随着一声痛呼,捂着她嘴巴的手终于松开,但是在她能喊出声之前,猛烈的一击落到她的头上。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相隔甚远的营地那边,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白天赶路可不是轻松的活,夜晚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而搭车的乘客,此时正在彼此交谈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树林深处那轻微的声响。
魔夜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黑暗。“魔夜,怎么了?”另外一个车夫问。
“不,没什么……我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罗丝德怎么不见了?”在讨论一段时间后,雷烈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刚才向那边走了……我以为是去小便,所以没有在意。”其他人也察觉到这一点,“已经离开十几分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马上去找。”
……
“老大,看看我们带来了什么。”伴随着这声喊,三个男人走进了石室。
这里外表看来只是一个天然的岩洞,但内部却已经被人开辟成了一个石室。人工雕琢的痕迹已经很陈旧,边角爬满了青苔和蜘蛛网,墙边堆着一些破碎的陈旧垃圾。一切都很清楚地说明这个石室是早已被遗弃的废墟,只是现在被这群强盗选为落脚点。
“一个女人……”强盗首领是一个精壮汉子。胡子拉碴,头上戴着一顶牛角头盔,身上穿着破烂的皮甲。这副外貌很符合一般人概念中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副烂皮甲的肩头依然镶嵌着一块金色的肩章。
“一个牧师。”他看到了俘虏衣服里银色的精致锁甲,立马得出结论。“有趣,你们从哪里找来的?真是个不错的货色……”
“在森林里,有支商队。她是队伍里的一员,我们乘她落单的机会……”
“乘一个女性落单,然后用暴力把她绑架,说起来,这么卑鄙的行为真的很符合你们现在的模样。”随着这句低沉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来得是这么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强盗们慌乱了一下,但是几秒钟后他们就发现只有一个人而已。在发现这一点后,他们的勇气立刻恢复了。他们占据了石室的四边,对这个不速之客形成包围。
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粗质皮外套,外套敞开着一半,露出里面的白色麻布衬衣。他两手空空,只在腰上系着一条长鞭——纯以外表来看,他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车夫。但是一个普通车夫可没有勇气独自走进一群武装战士中间。
“所谓盗亦有道,虽然是强盗,做出这么下流的事情还真让我吃了一惊。”魔夜毫不介意四周的包围,继续说道。
“强盗?”首领嘿嘿一笑。“我们可不是强盗,我们是对抗不死国王阿拉斯的自由战士。”他用眼色示意一个部下,后者悄然摸出了石室。
“自由战士?自由土匪还差不多。你们所说的对抗就是躲藏在森林里,然后在路上偷袭一个女流吗?”
“也许是这样吧,但是现在阿拉斯势力强大,正面对抗是不明智的。而我们为人民对抗暴政,理所当然应该得到奖赏……比如这个女人。”
魔夜几乎是惊讶于这句话的无耻了。如果是真的反抗不死国王的人,那么应该是以过去的骑士团或者揭竿而起的平民为主。而这些人,他们的装备没有骑士那么精良,却也不像平民那么低劣,从装备打扮到气质,这些人完完全全是土匪之流。
摸出去的那个部下出现在石室入口,用手比画了一个暗号。这个暗号清楚地说明外面并没有伏兵,这个人真的是独自来的。
“小子,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吃虚张声势这一招的。”首领露出一个豺狼般的笑容。“杀了他!”
四五个人冲上去,武器朝着这个陌生人身上招呼。下一秒钟,他们全部为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弹开,重重地向后摔去。
“魔法……”剩下的人惊讶了一下。
魔夜看向罗丝德。罗丝德虽然被反绑着,而且昏迷了,但是看起来并没受到什么真正伤害……不!他看到了罗丝德裙子上的红色,这帮家伙伤害了她!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敢……怎么敢……伤了她!魔夜在心里发出这样一声呐喊。怒火涌上心头,突然间,他感到一阵昏眩,仿佛有一个东西正沿着怒火的阶梯,从心灵深处嘶喊着爬上来。
首领依然没有行动,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那个先前外出打探动静的部下已经悄然潜行到这个魔法师背后,而且已经高高举起了短剑。魔法师也没有两条命。他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个大胆的家伙瘫倒在地,垂死挣扎的表情。
但是这一剑就刺不下去。在意识到偷袭者已经被魔法困住之前,空气中出现了一把由魔力构筑的剑。那剑劈下来,把那个试图偷袭的家伙砍掉了半个脑袋,血喷了一地。
两人目光相对,魔法师的目光让首领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从来没在一个人的眼里看到如此的冷酷。不,那不是冷酷,是一种饥渴……一种难以形容的饥渴……
“杀了他!”首领拔出自己的剑,和剩余的部下一起扑上来。但是瞬间一个凝重的能量光波在他们周围出现。空气变得黏稠无比,就像掉进了一桶胶里,每一寸挪动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一只靠吃青苔为生的小虫滚下了岩壁。它摔倒在地,肢体翻滚,拼命蠕动着想要摆脱这种不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股无形的重量当头压来。这股压力比刚才更猛烈更不可抵挡。首领眼角的余光看到其他人都倒了下去。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在意别人,他竭尽全力想抵抗这重量,但他不受控制地跪倒了。他被压倒了,就像他的部下一样,整个人倒在地上,指望靠全身而不是双脚来承受这分重量。这力量进一步加强,他开始感到眼珠被挤出了眼眶;下巴受不住压力,整个卸了下来;肺部仿佛成了一团糨糊。他挣扎着,破碎呼吸声中透出对氧气的渴望,但重压下肺叶却停止了工作。他尽力忍耐挣扎,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和手下们一起发出了临死前的嚎叫。
突然之间,一切都结束了。痛苦的感觉如同潮水,开始慢慢退去。他发现自己已经站起来,而魔法师就在他眼前——正在那里大口地喘息,面色苍白,就好像刚从一个噩梦里醒来。
他不假思索地出剑,简直轻易得让他不敢相信——长剑深深地刺进了胸口。魔法师终于有了反应,低头看了看没入自己胸口的利刃,然后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魔法师的动作突然变得快如闪电,右手猛地勒住他的喉咙。这只手冷得如同一块冰,有着和对方体格根本不相称的可怕力量。
“投……降……”他松开握剑的手,挣扎着想认输,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伴随着肌肤的接触,他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已被这只手抽走了。
魔夜的眼睛开始迷乱。那把刺进他身体的剑掉到了地上,他的肌肤上没有伤口,四肢随着体内奔腾的生命能量微微地颤动着。他发现他的身心都在饥渴着,渴望着饱满的力量在血管中流动的快感。
他没有抗拒这份渴望,也无法抗拒。他的力量开始延伸,向周围其他生命延伸。当那些失去意识的人的生命变成能量流入身体时,他颤抖起来。他感到了能量的喜悦和波动。生命力注入体内,冲刷着他,令他浑身充满了温暖的活力。这感觉让他迷醉,让他不能自拔,他想要更多,永无止境。
四周的呻吟都已经沉寂了,继续流入他身体的能量已越来越弱。他浑身发颤,肌肉抽搐,体内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在剧痛和愉悦的交替进攻中绷紧。他的面容因狂喜而扭曲。
不够,还不够——他心想——继续来!还有一个来源!他睁开已经迷乱的眼睛,看到了最远处,那具穿着白色牧师服的身躯。不够,还不够……他开始从那具身躯上汲取能量,再来一点,还要,还要……
他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这个声音瞬间击碎了他的梦,把他从这种迷醉狂乱的状态拉回了现实。
我……我做了什么……他看着脚下成群的尸体。十六个强盗,一个不剩地倒在了地上。他身体中澎湃着的生命力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罗丝德!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观察着她的身体,他吸取了她很多生命力量,但是总算不至致命。不……不应该这样的……如果刚才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