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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琉看说得兴致勃勃的唐若鸢,一脸讶异,这丫头真是有够大胆,“鸢丫头门中可是有规定两毒之间不可混淆,用毒奴试过了没有?”对着他的询问唐若鸢摇头,把唐卿琉气得够呛,“而且这毒还没试过就敢往自己身上下,你就不怕胡闹伤了自己。”
唐卿琉紧张得不行,唐若鸢倒是不以为然,“规定便是用来破的,况且伤了又如何?从小到大我便是不间断的受着伤,已经习惯了。而且为什么要去拿毒奴试毒,门中每个人制了新毒都去拿她试,她好可怜的。”每次提到那个关在暗牢不见天日的苍白女人唐若鸢都觉得不忍,一般都毒奴中了未练好的毒死了便就一了百了了。可那个女人因为曾经得罪过母亲,母亲要她受尽世间所有苦楚,所以每每总会有人为受尽折磨她解毒。待她身体内的毒清了,又会有人拿她的身体去试各种各样的毒,极度的残忍。
“只顾着说你母亲不疼你,你这性子也太过仁慈了。你可是唐门门主的女儿,你的安危怎是一个毒奴能比的?况且那些个毒奴不是化夜境内的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南寰国送来的俘虏,就算吃苦送命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唐门门主的女儿?看来高贵显赫的身份,只不过虚名而已,而且在母亲眼中说不准我还比不得他们。毒奴也是人,就算他们曾经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也不该轻易夺取他们性命。”唐卿琉看唐若鸢一脸的痛心疾首,唐若鸢实在无法理解,唐门的人包括她喜欢的琉叔榕姨,为什么就这么漠视他人的性命呢?
唐卿琉瞪她,“迂腐,我说不过你。”顿顿才接着问这毒的事,“那这毒的功效和解毒方法呢?
看他那说不过就耍狠的样子唐若鸢腹诽,究竟是谁迂腐啊!“功效就是可以让一个未死的人如死人般没有脉搏呼吸,没有体温甚至身体僵硬。解毒方法倒是没有,中毒的人如果可以压制住体内毒液,就会在三天后醒过来,但如果压制不住那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这毒用下必定会伤至五脏六腑的,中毒的人就算醒过来最多不过十年的性命。”她给自己下毒却没有研制解毒之方,且这毒还这般伤身,她是疯了吗?突然意识到她这样做一定有其目的,唐卿琉急忙捉她的手,“丫头告诉琉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知道要付出这么大代价还要在自己身上下毒?为什么要借毒假死?”
看着他的眼睛唐若鸢一字一顿,“因为我想要离开唐门,我不愿意一生都困在唐门做个修炼毒功的傀儡。我要离开这一片大山,我想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且不说出去只有十年性命,就算出去只有一年,一个月,甚至是一天性命,我都要出去。”
那么认真的眼神让唐卿琉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就只问,“你就这么厌恶唐门?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唐若鸢笑,叹着气望照射进茅草屋的明亮月光,“不是我不愿意留下,是唐门不适合我,也容不下我。”
“这毒可下完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笑对唐卿琉心疼的样子,摇摇头,“已经下大半了,现在收手是来不及了,琉叔若心真疼鸢儿便不要阻止鸢儿去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也莫要担心鸢儿会后悔,生平之事唯这件我才反反复复的想得透彻。”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名正言顺的离开唐门呢?”唐卿琉彻底被唐若鸢的决心所折服了。儿时在外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唐卿琉来说是极其痛苦的,所以自他随义母来到唐门他就认定唐门是他的家,一辈子不愿也不会离开。他以为生在唐门的唐若鸢一定会与他一般认为,可没想到对她来说留在唐门竟然是这样痛苦。
唐若鸢还是笑,为着他善意的谎言,“琉叔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身为唐门毒脔名正言顺的离开唐门?这怎么可能!若要当真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的说法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唐门传至现在已近两百年,数位辅佐门主守护唐门的毒脔皆未得机会离开,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办法离开她应该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唐若鸢愈是不相信,唐卿琉愈是认真,“我说的确有其事,鸢丫头你先听琉叔说完,若待我说完你还是没办法相信,大不了你可以去问了你母亲琉叔说的属不属实。”
唐卿琉那不罢休的劲儿还是让唐若鸢有些动容,“好吧,琉叔你且说来听听,若真的是个好办法鸢儿定依了琉叔的。”
见她松口唐卿琉缓缓道来,“我的义母,也就是你的门主奶奶临走前曾留下条门规。本门毒脔若是遇上愿意与其共度一生的人,礼民间三煤六聘,成亲拜过天地,就可与唐门撇尽关系,从此再不必受扰于唐门内外纷争。唯一的要求便是散尽一身毒功,以免离开唐门后阴差阳错与之为敌。既鸢丫头为了离开不惜这大代价,那相比之下找个愿意娶你的男子不是更为容易吗?”
“唐门竟有这样的一条门规?为何母亲自小让我谨记的多条门规中没有这一条?”唐卿琉一番话听得唐若鸢甚是讶异,如果琉叔所说是真的话,那么只要有人肯愿意八抬大轿来唐门迎她,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困了她十六年的地方了。而且她还不用担心自己离开后会连累红尘,说不定还可以让红尘随自己陪嫁去。
043 坠崖
“义母颁下这条遗嘱时你母亲就在一旁,她未有告知于你多是不希望你离她而去。当时义母是疼惜我,恐我终有一日会淡下对雪凝的情,留在唐门只会误尽自己一生,故而才会留下这么条门规。”
唐若鸢就这么看着唐卿琉,内心早止不住的激动汹涌澎湃,“琉叔所言当真?只要有男子肯娶鸢儿,鸢儿就可以与唐门脱离关系了?不用用毒假死,也不用隐姓埋名四处躲藏,那红尘呢?我可以带红尘一起离开吗?”
唐卿琉笑,似儿时一般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只要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带走你的小丫鬟。”
“既然母亲都瞒着我,那琉叔为何还要告诉鸢儿唐门有这样一条门规?琉叔不担心母亲知道后责怪琉叔吗?”
他叹气很苦恼的样子,“琉叔当然担心你母亲知道会怪罪,你母亲生气不理琉叔的时候琉叔可伤心了。只是这些若与小鸢儿的平安相比真是不值一提,琉叔不期望看着鸢儿变得似那唐芷儿一般心狠手辣,练得一身出色毒功。只希望鸢儿能在某个地方开开心心的活着,鸢儿本就不是适合留在唐门心性凉薄的女子。”
“谢谢你琉叔,”双眼含泪唐若鸢几近哽咽,她以为琉叔知她也只是皮毛,却不知他竟这样懂她入骨。也从不曾知晓他竟愿意为随她的愿瞒着他深爱着的母亲告知自己这一切,“鸢儿一定会好好活着不辜负琉叔期望。”
唐卿琉看着她泪光盈盈的眼,突然严肃起来,声音中带着些懊悔与不甘。“早知道这般我应该早些下山的,那时鸢儿尚未在自己身上种毒,一切都会有转寰的余地。可现在……”他眼神有些期许,欲言又止,“鸢儿身上这毒自己真是没办法解了吗?若真是按琉叔的方法用百花蛇解呢?”日间他以为她身上中的仅是一般的七棠彩,故而才让那红尘丫头去寻蛇来解,可现在看来这剧毒百花蛇寻来也是无用了。
伸手拿过唐卿琉攥在手里的瓷瓶唐若鸢信心满满,“琉叔不必担心,鸢儿既能制出这毒就能想到办法解了这毒。现在离毒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只要可以离开鸢儿一定什么办法都能想到。”
夏日的山间厚雾层层,行色匆匆的唐若鸢换下了平日里那一身白衣,捡了红尘干活时的一身简衣穿上,背上背一个小巧的竹编背篓,干净利落。由着从灵蛇冢的侧涯往上爬,一路上少不了不停往身上洒些驱蛇粉,否则汗水冲走了身上的驱蛇粉,周围断崖上密密爬行的蛇都会被这生人的气味引了过来。灵蛇冢上的蛇愈是往上就愈毒,平常人只是被咬一口绝会立即毙命。从小制毒玩蛇的唐若鸢虽不怕蛇,但还是俱这周围许多的蛇聚在一起,即便她有办法应付这些蛇,也怕误了她到邻山采集药草为自己解毒。
待挂在天际的红日照射着的阳光驱散雾层,唐若鸢已经徒手爬上灵蛇冢的半山腰的一带段层。望望脚下山谷间那一片雾蒙蒙,唐若鸢抹一把额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踩着山崖断层那一条只一足宽的小道前行。
那夜琉叔告诉她可以以嫁人的方式离开唐门后,她也去找过榕姨旁敲侧击。虽然她信琉叔不会骗她,但若门主奶奶这遗言只有母亲和琉叔知晓,要是母亲又一口否认说并无此事,琉叔人上了雒鸩洞也没办法与自己做证,那任她怎么说也是百口莫辩。好在门主奶奶过世时榕姨也在跟前,话里话外暗示她确有此事,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几日她日日闷在茅草屋里试制解药,聪慧如她,那样令唐卿琉闻之色变的毒也被她解了个十之八九。今日前去邻山就为了寻差上那几味药草毒材,若寻到了她体内的毒便可解清了。只是对她来说要寻那几株毒草也是不易,灵蛇冢上毒气太盛早灼得地面光秃秃不生草了,她没有唐雪凝的准许不能明着出唐门,只有冒险上灵蛇冢再由着灵蛇冢半山腰上的断层想办法去邻山。
约一刻钟唐若鸢便到了断层的尽头,足有四丈宽的万丈深谷的横在两山之间,她要去的便是深谷那头的大山,但四处再无可行路。几条从灵蛇冢上垂直长下的粗藤蔓悬在深谷间,唐若鸢见了先是一喜,然后运功将藤蔓吸过来。身上的背篓重新背好,细细的双手拉紧足她拳头大小的藤蔓再后退几步,深吸口气疾步往前一跑,唐若鸢轻飘飘的身体借着藤蔓的力就被荡到了对岸。
在最接近邻山断崖的地方唐若鸢立刻松开紧抓藤蔓的手,凭着不算差的轻功她飞过未荡过的一段距离,牢牢抓住了崖边长着的一颗小树。怕小树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奋力的攀着岩壁往上爬,汗水沿着她白皙的额头不停的滑下,浸湿脸上那薄薄面纱。
几番努力唐若鸢终还是爬上悬崖,喘着气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缓过神,一直低低飞过的鹰就猛的朝她袭来。一时间她忘记了身后是万丈悬崖,下意识的后退避开,脚一踩空整个人瞬间就掉了下去。
深山间一行着道袍的人在山间穿行,到一处瀑布垂下,水雾缭绕的山湖边才停下脚步。为首的男子英姿俊美,气宇轩昂,异与其他人的青灰道袍,穿一身平常白衣。
“翻过这个山头对面的那座山就是邪派唐门依靠的灵蛇冢了,师父说唐门把守的唐家堡城楼坚不可摧,我们要想攻进唐门就必须从灵蛇冢上下去。但这灵蛇冢是镇压恶兽雒鸩的地方,本就是虎狼之地,贸然前去甚是不妥。所以各位师弟先回华夜城中等候,我想先行一步探得虚实,待我回来后将情形告知师父再由师父定夺。”
男子的话在一行人中很有分量,皆纷纷低头应一声,“是,大师兄。”
044 宛之骞
转过身白衣男子不再多做停留,手中握一把长剑迅速消失在密林里。这白衣男子唤做宛之骞,乃蜀山派第十六代掌门洪青云的大徒弟。宛之骞年二十三,本是蜀山脚下一富庶人家的孩儿,因自小体弱多病,他的父母才把他送至蜀山练习修行做了俗家弟子。却不料蜀山上的好山好水钟灵毓秀竟真将他一日日的养得壮硕起来,且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是整个蜀山历代以来难出得的修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