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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地叫着,向着他们站着的屋顶涌来。虚空中迅速被浓烈的恶臭填满。
彭磊迅速地从储物环中掏出两个口罩,一边给如玉戴上,一边关心地问:“玉儿要不要到乾坤界里去躲一躲?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修的是什么法术,太恶心了!”
如玉轻轻地摇头:“有郎君在身边,如玉不怕!”
挣开男人的怀抱,如玉捂着口罩轻咳了两声,秀眉微皱,人竟然盘膝坐了下来。碧光一闪,空桑琴现在她的玉腿上;玉臂轻扬,叮咚的琴声悠然响起。
彭磊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这个娇艳的老婆也是仙女,还拥有一件极神奇的仙宝。上次在羽村对阵长生殿的云青时,空桑琴就发过一次威。那琴声唤出的充满生命力的泡泡,或许也能和关小倩的那件仙宝——七宝锦丝的防御力相媲美。
如玉指尖流出的音符彭磊并不陌生,据说还是那些日子,她们一群女人在羽村度假消夏时,如玉和白露两个自编自创的,曲名《南山春早》。音乐欢快明亮,每一个音符中都蕴涵着蓬勃的生机。
随着琴音的流动,绿色的气泡迅速在虚空幻现,随风舞动着,一层层地向四周漫开。谁也想不到,那些张牙舞爪的干尸和沙魈,一旦碰上那些轻柔的小泡泡,立即就会被一层绿光包裹起来,然后轰轰烈烈地炸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中间还杂着克瑞埃蒙的怒骂,老白和小白的惊叹。
“主母真是太伟大了!”
“空桑琴是生命之琴,正是这些鬼魂的剋星啊!”
“主母弹的琴曲真是太美妙了,简直比仙乐都要动听啊!”
“你听过仙乐吗?哈哈,我倒是听过!仙乐哪有主母弹的琴曲美妙!”
小白是马屁和用功两不误!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它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陪如玉,所以和如玉的感情特别深。现在如玉大显神通,仿佛弹琴的就是它自己,连看向老白的眼神也是斜的了。
音符在虚空回荡,原先黑沉沉的沙漠中,此刻添满了绚丽的颜色。连彭磊也得意得有点忘形了!收起连山剑,取了个摇椅,就这么欣赏起克瑞埃蒙的狼狈来。
远处,克瑞埃蒙的怒斥变成了凄戾的长啸,四周的那些干尸和沙魈也一起暴哮,倒也有点惊天动地的气势。不过,在层层叠叠的绿色泡泡所组成的空间里,那暴哮更像是临死前的哀嚎。
彭磊得意啊,扔掉口罩,左手酒杯,右手烤肉——这一招是从周星星的电影里学来的!扬声笑道:“老克,我并不想这样的!何必呢!是不是?老兄若是收起这些鬼魅,我就让我老婆停下来。我声明在先,这才是开始,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远处的回答是愤怒的咒骂:“异乡人,你们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老兄,你也看见了,你的这些鬼东西根本就没法奈何得了我们!想要代价可不容易,老兄,识时务者为俊杰,看你的样子也不傻,怎么就像个二百五似的。不如我们大家收手,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
“住口!你们都是恶魔,今天你们休想离开这片沙漠!”克瑞埃蒙对彭磊的提议根本就不心动,金字塔边上的沙魈和干尸还在不断的爆开,他也毫不心疼。不断从沙子里钻出的比爆掉的还要多,连彭磊他们占着的神庙也被震得在微微摇动。
四周黑气在越聚越多,越聚越浓,小白羽冠上射出的红光也在渐渐被压缩。刚才还能隐隐地看见远处的金字塔,现在都溶在了浓浓的黑色里。一声声异样的尖啸响起,渐渐地汇成一种很恐怖的声响。白风的眼神好使,突然大声惊叫起来:“主人,他们竟然会射箭!那是什么虫子?太恐怖了!那边的沙山好像在动,他们要干什么?”
“虫子?”如玉本来是全心全意地弹着琴,听说有虫子,立即玉颜失色,指法也散乱起来。彭磊也吓得不轻——天上是密如雨点的黑色光点,无数的箭带着刺耳的啸声,正高速向这边飞来;地面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拳头大的甲虫将整个的沙漠都铺满了,蜂涌向这座塔前的神庙,空桑琴召唤出的光泡根本就不能将它们稍微阻挡。
彭磊飞起一脚,将老白踹出三尺,骂道:“鬼叫什么?那是食尸虫。你TMD动手啊!枪有什么用?吹风!对,吹风!把它们吹到尼罗河里去,吹到地中海里去!”
老白从得意转为惊骇,那一刻确实是有点傻了。其实也不怪他,自从得了闪光弹、量子枪之后,这小妖精早就将自己原先所拥有的本事都藏到脑袋的角落里了。此刻被彭磊踹醒,心中暗骂自己蠢。这里是沙漠,他老白驭风的本事在这种地方,好像也是能露一手的。若是搞出个沙尘暴来,说不定能将尼罗河给填了。
晃身现出本相,一声长嚎,振翅而起,急旋的风从他的翅尖荡出,世界立即就回复成黎明前那昏晓难离的朦胧。
风急旋着,又是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老白被彭磊一骂,心中惶恐,出手就是竭尽全力。一声嘹亮的鹰啼,甚至盖过了狂啸的风声,那爬满沙漠的黑色甲虫这一刻都变成了飞虫,和着黄沙,在金字塔和神庙的周围转成一垛黑色的墙。
箭还在飞,不时有冲出那旋转的黑色虫墙的,却都是串着好几个虫,如一串串烧焦了的糖葫芦。
小白干脆收起了法术,缩起身子,单腿独立在如玉的琴旁。彭磊也收起了连山剑,心里却是在后悔。当初在羌城抢来的几件宝贝——谢昌庭的玄黄旗和肖奇的凡天镜,如果不还就好了。那日会见羌国的使者时,为了回应谢无双的诚意,心里一冲动,把到手的宝贝都作为大礼了。
那些个东西如果还在手上,玄黄旗或许用处不大,但是凡天镜绝对能派上大用场。据说那仙镜能约束一切灵力,此刻若是拿出来一照,或许能将那些干尸和骷髅都照没了。
老白的啸声过后,满耳就都是“叽叽”的惨叫声和呼啸的风。小白摇头晃脑地乱叫:“老白,没听主人说吗?往外吹,吹到大河里去!”
“这……说得倒是容易,你让我怎么吹?四面八方都是虫子!”
“就这么吹,不错!”彭磊及时鼓劲,“把沙漠给我吹成戈壁,看他们还哪里去找沙魈和骷髅怪物!”
如果把沙子都吹没了,那些食尸虫也没处藏身了,克瑞埃蒙同志的法术也就不灵了!
第十一章 都不是好惹的
小金字塔的塔顶,克瑞埃蒙的脸亮着妖异的紫光,口鼻处袅袅地往外冒着淡淡的黑色烟气。在他的身边,一左一右,一个是浑身裹在黑袍里的女人;一个是身穿灰色长袍,满脸金毛的老头。他们三个,就是这片沙漠的看护者,这个死亡灵之禁域的守护人。
克瑞埃蒙、卡奴、安德诺尔,据说是神的直接传承者,拥有役使死亡灵的能力,这片沙漠中最接近神的存在,此刻却一样的一筹莫展。
“克瑞埃蒙,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传说中的死敌,光明神的传人?”卡奴的声音虽然冰冷,却是出奇的悦耳,是那种略带沙哑,带着强烈磁性的女低音。这嗓子若是在床上呻吟,一定能醉死世上所有的男人。
“他们来自东方,他们的神是玉皇大帝,还有什么女娲娘娘。传说中的光明神,召唤的是白色的生命之光;这个女人的琴音,召唤的却是绿色的生命元素。”克瑞埃蒙终于不吐烟圈了,喘着粗气,愤愤地答。
“卡奴,收了你的噬灵箭,你射的都是我的圣甲虫。”满脸金毛的安德诺尔顿着手中的金杖,一脸的不甘。
卡奴全身都罩在那件宽大的黑袍里,头上顶着黑色的头巾,脸上还遮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根本看不出老少美丑;在她的身前,一张黑气缭绕的两尺小弓正不断地自动向天上射着箭。其实也不是箭,而是凝在弓弦上的一道道箭形的黑光。这黑光无声地飞上虚空,在高空炸开,然后才化成尖啸着的满天的箭雨。。
安德诺尔是他们这一片空域中唯一不是黑色的东西。穿的衣服不是黑色的,手中的法器也是镶满了五彩宝石的金杖,金杖散射着一波波淡淡的紫光。手中不断地变换着印诀,一道道深紫色的光从指尖飞出,融进金杖的光波里。紫光所到之处,沙漠就像海面一样起伏着。
“把你的虫子收起来,把你们的法术都收起来,恶魔之徒这样摧残我们神圣的禁域,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离开,他们必须受到惩罚。”卡奴的声音真的很吸引人,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
“禁域之地,他们即便是上界的神灵,也休想能够猖狂。你们都退开,我要将他们封印到地底的禁湖里。”安德诺尔虽然收起了法诀,却也不甘心就此罢手。
“你想让这些罪人去惊扰禁湖里的圣主吗?若是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们就不能这样做。卡奴,你有什么办法?”克瑞埃蒙并不同意安德诺尔。
“可是,驭风术正是禁域之禁术,你们看那几个妖魅,若是不赶快制止,这风暴或许会毁坏禁域之根本!”
“你们退开,即使是烧尽我的灵魂,我也要将他们毁灭!”卡奴没有回答克瑞埃蒙,脚下浮动的黑雾迅速凝成云团,托着她升向高空。一直笼在黑袍里的双手伸了出来,却是出奇的白嫩细腻。十指急速地幻动,一道道紫色的眩光随着指尖飞舞,飞向尤在空中不住轻颤着的那把小弓。
克瑞埃蒙脸上的紫光迅速消褪,身影一闪,化成一道黑光,飞向远处的另一个金字塔顶。安德诺尔的动作也不慢,几乎是随在克瑞埃蒙的身后闪向远处。
风还在呼啸,远处那个铁桶般的风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其实风墙外的卡奴等人也并不清楚。只知道那旋动的风眼里脉动着澎湃的生命元力,由此可以断定,那几个人和鸟还在。
禁域里的死气还在升腾,黄沙漫空飘舞,远近都是灰蒙蒙的。只有卡奴的身外,不足一丈方圆的空间,是一片澄澈透明的紫色。
弓在缓缓上升,紫色的光在向弦上汇聚,那片澄澈透明的空间在渐渐放大。哀婉的轻吟从纱巾后吐出,袅袅地溶入紫色的光晕里。
“嗡”一声轻颤,那张小弓上紫光暴涨,弓好像和了发酵粉的面团,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张超过十米的超级巨弓。一道黑影从卡奴的身上透出,在紫光中长成一个十多米的巨大身影。仍然是黑纱蒙面、黑袍飘飞。这巨大的卡奴左手轻抬,将巨弓抓在掌心,右手搭上弓弦,曲腿拧腰,弓弦徐徐张开。
死寂!这一刻的沙漠就是一片死寂!
虚空中升腾的死亡灵之气急速地向弓弦汇聚,漫空飘浮的黄沙突然停止了振动,空间仿佛是凝成了一锅胶,连那疯狂旋动着的风墙也静了下来。
白风还在舞动着翅膀,嘴里还哼着小调:“吹、我吹、我吹呀吹!”
得意啊!可惜旁观者都是主人一级的人物,一个小白的奉承根本就满足不了他的虚荣。
“老白,为什么停下来?”彭磊突然怒声呵斥。
“主人,没有啊!”老白很委屈,可是风确实是停了下来。满眼的黑色早就褪尽,风墙本来是一片金灿灿的黄。此刻却是凝在空中,如一垛真正的墙。呼啸的风声是突然没有的,空荡荡的风眼里,只有悠扬空灵的琴声和老白得意的小调。
“主人,好像有危险!”白鹤最是敏感。
虚空中的灵力在急速消失,空桑琴召唤出来的泡泡也褪变成了灰白色。
“停下来,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彭磊还不知道克瑞埃蒙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