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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槐就是其中一个!他是东海高凌玄界的护法长老,是后辈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他的年纪比丰谷子小许多,但是修为已经大大超越,几乎直追玄界尊主。对于朱槐其人,族中早有公论,他是高凌玄界数千年来少见的天才,拥有镇族的至宝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可是,明明是用灵识锁定了的,那个涂山锵怎么就不见了呢?钉耙能撕裂空间,难道是那个不中用的家伙掉进空间裂缝中去了?没有理由啊?即便是他的肉身掉进去了,他的灵魂在穿越空间缝隙时会被吹离肉身,在这个世界里会留下碎片。但是……没有啊!不管怎么找,就是没有丝毫的痕迹。
紫鎏盏引出的雷火还在不断地流向那个水晶瓶,要说刚才瓶中泻出的绿色光波,其实也只有那么一下下,但是为什么那个回收的绿色光旋是无休无止呢?涂山锵都不在了,它居然还在幻化,真是极品的宝贝!朱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以紫鎏盏也不敢回收。对那个水晶瓶倒是很眼红的,虽然它还在收取自己紫鎏盏的雷火,但是这样有自主灵识的法宝并不多见,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法宝中的极品。
朱槐没有找到彭磊,却是对那个水晶瓶起了贪心,犹豫再三,终于收起举起的钉耙,双手结出一道道灵诀,向那个悬在半空的水晶瓶套去。
一道道紫色中带着混着金色的炫光在虚空中闪灭,水晶瓶口那回旋的绿光在炫光的冲击下,还真是渐渐淡了。不过,原先是浓浓的翠绿色光旋,现在渐渐浓缩成一条条碧绿的光丝,如喇叭花上的藤须,扭曲着,舒展着,向着朱槐立身的地方拢来。
好变态!若是连这个无主的水晶瓶都搞不定,那怎么还好意思为师兄复仇?怎么还有脸享受夏侯的供奉?朱槐咬牙切齿,又祭出了那把九齿钉耙。
紫色的光刃划过虚空,碎裂的空间将绿色的光丝割成一段段,可是,那断裂的光丝却并不湮灭,居然如有生命似的,仍然扭动着伸向朱槐。当然,朱槐这几耙也不是完全无功,刚才突然消失不见的彭磊就被他刨了出来。
其实彭磊躲在乾坤界里是很安全的,而且,通过乾坤界和这个世界相连的质点,他的意念仍然控制着水晶瓶。朱槐以为水晶瓶是有灵识的神物,那是高估了那个法宝了。不过,朱槐的那个钉耙确实变态,彭磊担心水晶瓶经不起他的一耙。还好,朱槐对这个宝瓶起了贪念,钉耙搅起的光刃只是切割宝瓶外围的空间。只是这样一来,彭磊在乾坤界里遥控水晶瓶就非常吃力了。
彭磊再次冒死现身,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必须面对现实,而且必须争胜。要知道在夏阳台的两侧还埋伏着姚鹄和姚雀带着的一千名战士,就等着夏侯的人溃退时捡便宜。如果彭磊不搞定这个朱槐,他带着的这千把人或许不会有事,但是姚鹄他们就不一定了。一旦被夏侯发觉,绝对是死路一条。
没有了连山剑,不能用万雷引的法诀,彭磊能用的法宝还真是不多。身上顶级的宝贝当然还有,乾坤玉璧,索卡尔的那颗玄阴珠,还有那个宝中之宝九叶神莲,随便搞一样出来,取胜都是没有悬念的。可是,那是他彭磊全部的底子,能不让人知道,那就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不过,不使用宝贝的本体,那几件至宝中所包容的东西可以借用啊!如玄阴珠中的极阴之气和幽冥鬼火,乾坤玉璧里的鸿蒙元气和五行元精气,那都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中的。
彭磊再出现时,身上的盔甲也散了,披散着头发,还露着半边胸大肌。那裸露的皮肉倒也白嫩,可惜胸部微微有点下垂,而且上面还画了一道道粉红的血痕;手中的剑也掉了,双手不知道用什么染过,变成黑不溜秋的;嘴里含了一大口的番茄汁,在嘴角还稍稍渗出一点,弄成内伤吐血的模样。
那样子够狼狈的!仿佛他确实是被朱槐的那一个钉耙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彭磊的动作也很夸张!双手胡乱地结着印诀,手脚抽搐着,跳起21文学流行的抽筋舞。在外人看来,他这鸟人是在垂死挣扎了。不过,他的垂死表现也很有气势:在他的身外,一个强大的气旋在急速转动,甚至气旋中还有一个个小而强劲的旋动,将他周围那个空间里的灵力抽得一滴不剩,连灵识也探不进去。
正主出现了,当然是先收拾人,再谋取物了。朱槐的眼中紫光闪动,不管能不能锁定彭磊,手中的钉耙又挥了起来。可是不对啊!怎么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呢?
随着钉耙上光刃的幻现,彭磊身外的气旋确实是被搅乱了,只是,那能够割裂空间的齿刃,在搅动那被彭磊搞出来的气旋时,光刃上的能量仿佛是掉进热水里的冰,迅速地溶化。彭磊身外的那个气旋能辨出来的直径不会超过百米,钉耙幻出的光刃的速度至少能超越声速吧,却愣是没能冲到那正手舞足蹈抽筋着的家伙身边。
仿佛也感觉到了朱槐的无奈,彭磊抽搐的动作慢慢地缓了下来,那个水晶瓶也自觉地飞起,悬到了彭磊的头顶,射出一道翠绿出的光,将它的主人罩住。远远看去,现在的鸟人就是被聚光灯照着的戏子。
朱槐的钉耙砍不到气旋中的彭磊,水晶瓶中旋出的绿色光丝却是融进了气旋,忽忽悠悠,变幻随心,像极了那种大舞台上激光射出的背景。光丝盘旋着,还夹带着丝丝缕缕清雾,缠上钉耙变幻出的光刃。
这光丝很有问题,难道能吞噬灵力?
朱槐心头的失落感就是在光丝缠上钉耙之后才有的,而且,钉耙的幻化好像不是那么随心了,仿佛是被催了眠。
怎么会这样?不光朱槐想不通,连青卿仙子也是莫名其妙!
青卿已经成功地将夏侯族的幸存者都送过了河,眼看着朱槐用出了他轻易不肯用的八宝沁金耙,那个涂山人锵果然不堪,一下子就被钉耙割裂的空间吞噬了。青卿也想看看那个还不肯服贴的法宝,所以凑到了近前。想不到的是,朱槐居然没能搞定那个水晶瓶,钉耙居然将那个涂山人锵又从空间裂缝中刨了出来。
彭磊在那边大跳抽筋舞时,青卿一直是强忍着笑。不过,对彭磊的修为还是很赞赏的——虽然还是没能找到彭磊成型的元婴,但是彭磊丹田激发的能量居然能让虚空中的灵息这么转动起来,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是,八宝沁金耙的齿刃居然冲不过这短短的一段空间,那把紫光萦然的宝刃居然还被水晶瓶里漫出的那个光丝缠绕起来。这位朱槐道兄平时也不是这么没用啊?看他现在,连紫鎏盏也不顾了,头顶上那纷飞的紫色电光也正在迅速消退。
“道兄,可要奴家助一臂之力?”看出了朱槐的底气不足,青卿轻身问道。
修道中人都是很要面子的,有时候帮忙打架反而可能会伤人的自尊。
“多谢仙子!仙子用七巧紫琉篕试试!”朱槐是如逢救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急急地向青卿指点。
青卿秀眉微皱,但是手上还是没有迟疑。左手轻抬,右手掐动灵诀,一团七彩的光从她轻托起的左掌心飞起,急速飞向彭磊头顶上的虚空。
青卿皱眉也是有道理的,那个七巧紫琉篕是她的护身至宝,几乎是朱槐那个钉耙同一级的宝物,青卿轻易是决不用的。七巧紫琉篕的宝光能侵蚀人的元神,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七巧紫琉篕的炼魂光中困上半天,也是决无重生的可能。青卿本来只是想发几个掌心雷什么的,搅乱一下彭磊身外的这个气旋,吸引一下水晶瓶的注意,让朱槐可以尽力发挥。
七巧紫琉篕的威力太过变态,青卿并不想越厨代庖,变成涂山人锵的死敌。她只是客之客,朱槐才是正主,是和那个男人有仇的。不过既然已经出手,那就得全力以赴!
据说七巧紫琉篕的宝光能穿透阴阳界的追魂雾,能驱散仙凡界的厉波云,能穿山透水,甚至还能拐弯追踪。一旦被七巧紫琉篕锁定,基本上是无路可逃。除非修为出众,或者有厉害的宝器抵挡,否则难逃一死。青卿对自己的法宝是非常有信心的,否则也不会皱眉了。
可是?水晶瓶还在漫射着丝丝缕缕的翠绿的光丝,朱槐的九齿钉耙现在已经被缠了许多了,不仅仅是钉耙幻化出的虚影上缠有光丝,连钉耙的本体上也流动着一丝丝的翠绿。七巧紫琉篕在水晶瓶的上面,变幻的宝光也是一丝丝的,在那片翠绿上描出一道道彩色的曲线。一个个彩色的符印,在那片绿色中浮动,如森林中飞舞的彩蝶。
“哇!仙女啊!好漂亮!”彭磊终于停止了跳舞,黑手搓着白嫩的胸,对着头顶上那飘飞的彩色光斑感慨,那句赞美却是送给轻轻的。
青卿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眼中满是不信和迷茫。虽然女人都喜欢被人欣赏,但是鸟人的赞美并没有在她的心头激起涟漪。这样的称赞平日里早就听得多了,眼前这个衣冠不整的男人也不是她青卿的白马王子!让青卿不服的是,七巧紫琉篕怎么可能只是画出满天的彩蝶呢?而且,透过七巧紫琉篕,她也触摸到了彭磊身外那个气旋中怪异的吞噬能量。
难道是那若有若无的雾气?对!是那雾气!
“朱道兄,小心那些轻雾!我怎么感觉它像那传说中的鸿蒙元气呢?只有在鸿蒙元气里,七巧紫琉篕的宝光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七巧紫琉篕是上古神物,据说最早曾用天地初始时残留的鸿蒙气淬炼,所以才能有熔炼仙魂的能力。现在我感觉到宝物的内心好像有一丝亲近感,只有遇上它成型时的环境时,它才可能这样!”手中灵诀急速地画出,青卿已经决定收回法宝了。
如果那个真是鸿蒙元气,那么不要说她的七巧紫琉篕,即便是天母娘娘的金簪,也割不开这个转动的气旋的。修仙的人都知道,鸿蒙元气能吞噬一切仙灵之力。这仙凡界的法宝大多数是用凡界的灵力调剂而成的,一旦被鸿蒙元气侵蚀,再高级的法宝都会回复成一堆原始的元素。当然,鸿蒙元气也是淬炼最高级别的仙宝所不可缺少的。就像青卿的这个七巧紫琉篕和朱槐的八宝沁金耙,若不是它们产生时被鸿蒙元气淬炼过,此刻可能都已经化成那旋动的雾气了。
可是,鸿蒙元气在天地之初就化成了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只有在某些特别的地方,它们还可能留存少许。传说是这样的!但是如果传说是对的,那么眼前的那个雾气还是不是鸿蒙元气呢?
“道兄,是不是你的金耙割裂了空间,让异世界的气息漏到这里来了?”
“不!这不可能!可能吗?”朱槐现在都快要没有思想了!
第八十八章 有缘?
不要说朱槐不敢相信,即便是提出这个问题的青卿也不相信,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看那个涂山人锵身外的气旋,虽然直径只有两三百米,但是它之所以能够被肉眼也能看清,就是那弥漫的淡淡清雾。传说鸿蒙元气是一切幻化之源,即便是燃烧一根小草所产生的烟尘那么多的一缕,也能幻化成一颗星辰。如果眼前的这些轻雾真的是从异世界泄过来鸿蒙元气,那么这异世界又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那个涂山人又怎么可能安然地回来呢?
不过,也不由他们不信!就在那个气旋里,手舞足蹈着的彭磊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动作起来。这回他将嘴里含着的番茄酱一直吐到了胸口,努力地将他的腿脚盘起,搞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嘴里念念有着辞,仿佛是很用功的样子。那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