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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千凰大吃一惊,“你要娶谁?”
是因为要娶自己不爱的人,所以这样难过吗?
玉锦摇摇头,眼神很凄凉,带着一种屈辱,“我的父王,要将我送人!”说完这句,他便不想再说,直起身,对千凰道:“我得走了,回头再来看你!”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千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眼里有一种思量,锦儿,如何才能帮你?
玉锦到得大厅,鲛王和焦元果真在此等候,玉锦向鲛王行礼过后,仍旧不冷不热地站在一旁,没有向焦元行礼。
鲛王虽然脸色不好,但看焦元没有生气,也就没发作,只开口道:“焦将军来我鲛族也有三年了,至今未成家——”
话未说完,就被玉锦打断,“父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是明白人,用不着拐弯抹角。”
闻言,鲛王面上未免挂不住,还是开口道:“焦将军跟我提亲了,锦儿,你的意思呢?”
玉锦轻笑一声,却是无限嘲讽,斜眼看向鲛王,“我说不愿意,父王就会驳回么?若不会,就不要再来问我。”
鲛王皱眉,额头青筋隐现,自己苦心讨好焦元,他倒好,句句夹枪带棒,再好的脾气,也要被他得罪光了!
焦元却及时出来解围,“鲛王兄,大喜的事儿,何必闹的不愉快,锦儿的意思是,他愿意了!”
闻言,玉锦冷笑,“焦将军就要断子绝孙了,这件事值得高兴么?”
焦元还没开口,鲛王一拍旁的扶手,怒声道:“混账,焦将军日后肯定还要娶妻室,怎么会断子绝孙。”
玉锦就笑,笑声响彻屋宇,笑的眼里都是泪,而后,望住鲛王道:“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父亲呢,送自己的儿子给人当玩物,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而后望住焦元,语气越加嘲讽,“天底下也有这样的将军呢,仗势欺人,还能如此光明正大,既然你要娶妻,那还要我做什么,要我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闻言,两个大男人难得沉默了,鲛王眼里愤怒不再,取而代之的无奈而疼惜,焦元紧着眉,藏在胡须里头的嘴唇也抿的死紧,好半响,才望住玉锦道:“锦儿,若你肯爱我,我便不娶别人!”
玉锦轻笑,眼神蔑视,带着一种决绝,“将军还是当玉锦是玩物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步履飞快,好似背后有什么野兽追赶一般。
见此,鲛王略显尴尬,焦元摆摆手道:“锦儿就是这样的性子,本将并未放在心上,日子长了,他会乖得,鲛王兄,本将就先告辞了!”说罢,起身往另一处侧门离去。
鲛王坐在原地,重重地叹了口气。
焦元才出侧门,就被一个温婉的声音叫住了,“将军请留步!”
焦元抬头,就见回廊里站着一个绿衣女子,五官姣好,群裾飘飘,尽显柔美之姿,焦元便是一笑,“原来是玉珠公主,公主叫住本将,可是有事?”
“自然有事,还是要事,一件对将军来说不可不知的要事!”说话间,玉珠款款走来。
“哦?”焦元来了兴趣,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玉珠在焦元面前停住,绽出一个别有深意地浅笑,“玉锦能得将军的青睐,着实是他的幸运,只是那孩子不懂事,居然枉顾将军的情意。将军对他包百包容,他却出言伤害,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看不过去了!”说到最后,微微叹息,一脸惋惜之意。
被戳中了心事,焦元也叹了口气。
玉珠又道:“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玉锦,他年纪小,未免不懂事,而且禁不住诱惑。尤其是,有的狐媚子,长的惑人,更擅长挑拨。这样的人夹在中间,再好的姻缘也会给破坏殆尽的。”
闻言,焦元瞬间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谁挑拨的我们?”
玉珠垂眸掩去眼里的诡谲,再望向焦元时,便是一副忧心的模样,“这话本不该我说,只是,我见将军对锦儿一往情深,那妖精又未必是个好东西,相较之下,还是将军更适合玉锦。”
玉珠这番话,却是有意磨焦元的耐心,待他怒发冲冠,便不会去细想,更容易入她的套子。
果然,焦元眼中一厉,一把抓住玉珠的手臂,声音骤冷,“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见此,玉珠再不犹豫,将挑拨的言语发挥到极致,“按理说,将军如此深情,锦儿心思单纯,又不失情滋味,应该很容易被将军感动。可是,事与愿违,锦儿非但不感动,反倒对将军十分反感,是因为,将军和锦儿之间夹着一个人。”
“什么人?”焦元收紧手臂,逼视玉珠。
玉珠吃疼,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只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和锦儿勾搭上了,把我们好好地玉锦教唆成了一个反叛的少年。将军刚认识锦儿的时候,可记得那时候的锦儿纯真无暇,十分乖巧。可如今,不但对将军不假辞色,甚至还三番几次忤逆父王,都是受了那个妖女的迷惑。”
焦元也叹了口气,“我刚认识锦儿的时候,他还对我笑过呢,可如今,别说笑容,就连句像样的话,都不肯对我说了!”
焦元哪里知道,那时他尚未袒露对玉锦的心思,玉锦只当他是父亲的客人,自然是乖巧有礼。那时,玉锦也不会连名带姓地叫他焦元,而是,甜甜地叫一声,“焦叔叔!”焦元足足大了玉锦五百多岁,玉锦只当他是一个长辈,哪里晓得他会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
见焦元步步落网,玉珠暗笑,使出了杀手锏,“试问,有这样一个人夹在中间,你和锦儿又怎会安生,只怕,不等到你娶锦儿,锦儿就要和那个妖女私奔了!”
果然,焦元勃然大怒,盯住玉珠道:“玉珠公主可知道那妖女在哪里,本将势必要将她挫骨扬灰,免得她祸害锦儿”
玉珠便道:“锦儿有处秘密的洞室,他以为除了他的侍女没人知道,其实,我也是晓得的,我猜,那妖女便藏在那里……”
------题外话------
玉珠,你会死得很惨
第百十七章 幸好你没事
玉珠低声将洞室的位置说了,焦元哧了一声,瞪着一双怒火喷张的眼睛,瞬间不见了踪影。
玉珠便在原地冷笑,千凰,我辛辛苦苦欲得花魁而不得,你轻易得到,却弃若敝屣。自己望眼欲穿,龙太子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而你,得他青眼,却千方百计地想逃离。今年三公主不参加魁选,自己便是最有希望夺魁的女子,因为你,一切都化作了泡影。而你,志不在此,却来坏我好事,着实可恶!
如今,就让我借焦元之手,好好教训你……
玉锦早就回了洞室,此刻,正在和千凰依依惜别。
“小凰,我没多少时间了,明日,就送你离开这里吧!”纵使万般不舍,还是得送她离去。
千凰摇了摇头,握住玉锦的手,眼里是真的心疼,“锦儿,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
一个一心一意喜欢着自己的少年,就要被迫委身他人,如何不让她心疼,她是真的想帮他,哪怕是暴露身份,大动干戈,她也在所不惜,若是可以,她宁愿带他离开这里。
玉锦摇摇头,笑容酸楚而无奈,“小凰,这事牵扯到整个鲛族,你管不了,我也不想让你犯险。你只要得空的时候,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这间洞室,我一有空就会过来,只要你会来,我就愿意等,多久我也愿意。”
直到我死去……
话未说完,玉锦已经泪流满面。
鲛族的生命都很短暂,委身焦元,他郁结于心,不出三年,必亡。今日一别,很可能再无相见之日,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怕她不肯走,自己反而害了她。焦元这么厉害,她又如何打得过。若是死在焦元手里,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千凰见他嘴上在笑,眼睛却在哭,心里只觉得跟针扎似的难受,从先前的谈话中,她隐约知道,鲛王想把玉锦送给一个男人,那就相当于男宠。千凰便想起岳泽王虐待月尾的事,月尾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还怕成那个样子,锦儿什么都懂,岂不是更难过。想到这里,千凰就觉得十分受不了,忽而握紧玉锦的手,坚决道:“锦儿,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你得跟我走!”
玉锦摇摇头,眼眸很黯然。若他孑然一身,必然义无反顾,可他关系到整个鲛族的存亡,便走不了。
千凰心思一转,抬起他的脸,一字一顿道:“若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走么?”
说实话,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没弄清楚,不过,先把人弄出去再说。她有直觉,若是把锦儿留在这儿,他必死无疑,不被人害了,他自己也会生无可恋。
闻言,玉锦的眼睛就是一亮,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你喜欢我?”他没有听错吧!
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千凰心里一软,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锦儿不以为意,“一定是菱儿姐姐!”
千凰摇头,脸色很凝重,“不是,是一个男人,还是高手!”
菱儿的脚步,她听得出来,这个人的脚步很沉重,且夹杂着一股杀气。
闻言,玉锦就是一惊,一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弯身走近了洞室。
看清了那人,玉锦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第一次在这人面前,结巴了,“焦,焦元,你怎么会来这里!”说话间,忙不迭回头,见身后空空如也,心里很惊讶,却大松口气。
焦元冷哼一声,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锁在玉锦身上,冷声质问,“那个妖女在哪里?”
玉锦猜测千凰藏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她藏在哪里,见焦元没看见,便回的理直气壮,“什么妖女,这里是我的洞室,只有我一个人在。就算我父王要将我送给你,这还没送呢,轮不到你来质问我,现在请你出去!”
焦元冷哼,不理会玉锦的话,反而在洞室里翻找起来,比起玉锦,他更相信玉珠的话。毕竟,玉珠没有骗过他,也犯不着骗他,而玉锦,因着讨厌他,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玉锦见他将桌椅连同柜子箱子都翻到过来,此时更要去翻床榻,玉锦想起床榻下面是空的,千凰没准就藏在里面,心里一紧,上前一步,拦在床前,抬头迎上焦元的视线,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我的地盘,我现在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焦元眼里有一种隐怒,望着榻底,眼眸就是一沉,冷笑道:“她一定藏在这里,否则你不会这么紧张,没准,就藏在床底!”
玉锦抿唇,拳头握得死紧,心里却十分紧张。
焦元与他僵持,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将他强行扯开,就去掀床榻。
玉锦被他拉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床榻掀翻在一旁,下面却空空如也,玉锦瞬间松了口气。
他这个样子,恰好落入焦元眼里,焦元忽而上前,一把钳住他的手,眼睛都红了,厉声道:“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说!”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替那个妖女忧心,若先前只有七分怀疑,此刻便是十分。
确定焦元找不到千凰,玉锦放了心,又道疯狗不好理论,索性紧抿嘴唇,垂了眼,铁了心不搭理焦元,他就是不说,他又能拿他怎么样。
焦元看他这副样子,瞬间怒火中烧,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他还是对自己这副死样子,真当自己没脾性,不会将他怎么样么,今天,他势要给他点厉害瞧瞧,也定要将那妖女给逼出来!
想到此,焦元怒哼一声,忽然将玉锦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另一手就去扯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