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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凰就站在庭院里,奇怪的是,他们似乎看不见她似的。
少女拉起他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一脸忧心忡忡,“那老道士来为他儿子提亲,爹爹答应了!”
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笑道:“那不是很好,人家又会炼丹,又会法术,说不定还能让你长生不老呢!”
少女一下子气红了眼睛,“谁稀罕那个玩意儿,那道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偏生爹爹把他当神仙儿似的,居然还要把我给卖了!”说到最后,女子居然嘤嘤哭了起来。
少年这才收起玩笑之心,看了她一阵,突然说道:“姐姐不愿嫁,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少女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吞吞吐吐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姐姐已有心上人,他也答应娶我了,要我嫁给别人,除非我死!”说到最后,竟是满目决绝。
“姐姐别急,我去跟爹爹说,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少年急了,作势就要起身。
那少女一把拉住了他,语带愁苦,“没用的,爹爹一向注重信誉,何况那人救了他的命,我都哭着求了,爹爹还是不答应!”见少年沉默,那女子低吟一会儿,缓缓说道:“其实,姐姐还有一个办法,就不知墨儿愿不愿帮姐姐!”
正文 第九章 少年夙墨
“我与檀郎说好了,爹爹若坚持将我嫁出去,我们便私奔,反正他家是外地的,这一走,谁还找得着我!”少女的眼睛熠熠生辉,一脸对未来的幸福希冀。
“你当私奔那么容易?”少年皱眉,有些不认同,“一个外乡人,你也敢随意托付终身?万一那人面兽心,日后你又去哪里诉苦?”
少女不以为然,“姐姐虽然学问没你高,眼睛可不瞎,反正我就是看上他,认定他了。我也知道私奔不容易,这几日爹爹看得我很紧,但法子我也想好了,我们相貌有七分相似,成亲那日,你扮成我的样子,转移爹爹的注意力,我便趁乱混出去,等我跟檀郎汇合,便让莲儿来通知你!”
少年的眉头皱的更甚,“你当爹是那么好糊弄的,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时候我早就出去了,再说,你是男孩子,爹爹还忍心把你这根独苗当做女孩儿嫁出去不成?”
饶是少女说的殷殷切切,少年只略微沉吟道:“此事得容墨儿再考虑一二,爹爹那边——”
“墨儿!”话未说完,少女突然站起身来,抽出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皓腕,一脸哀绝,“你若不帮我,姐姐便只有一死!”
事到如今,少年只得点头同意了,千凰在一旁微微叹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是来找人的,却连那人长啥模样都不知道,怎么找?
看看亭中明媚的少年男女,又想想那只鬼阴森恐怖的样子,差别也太大了!不过,她对这俊秀少年很感兴趣,先跟着他,说不定有发现呢!
接下来,千凰便一直跟在少年身边,她发现这里时间不但过得很快,经常是跳跃性的,似有人在主观回忆,却让千凰省了一些功夫。
之后,少年又独自去找了自家爹爹,不但没把这事拦下来,反而被爹爹训斥了一番。听着丫鬟仆役们议论自家姐姐,大多不看好这桩婚事,少年很难过,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死马当活马医!
听得多,看得多了,千凰也逐渐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事发生在芜城,说来也是天武王朝比较富裕的大城,东城阮家是芜城第一首富,阮老爷年过天命,早年丧偶,并未续弦,膝下有一子一女,对之爱护有加。
女儿名为夙心,品貌俱佳,为芜城第一美女,弟弟夙墨,俊秀绝伦,文采一绝,就等着来年一举高中,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子。阮家老爷子能得这一双儿女,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倍感风光。
在千凰看来,夙心也算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了,夙墨却长得比夙心更漂亮,只是他身为男子,又不愿抢姐姐风头,故而不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若为女子,也当得起倾国倾城二字了!
温良纯真又率直慧黠的夙墨,美好得如三月初的阳光,让人的心都暖暖的。
这次的事还起源于老爷子得了一场怪病,药石无灵,奄奄一息,请了些高人术士前来驱邪,一直无果。后来,一个长髯道士来到阮宅,不肖一会儿,便把那妖物捉了,却是花园里一只鲤鱼成精,阮老爷每日去喂食,便吸他的阳气。
阮老爷扬言要重谢那老道,那道士只说来日需要来府上讨样东西,眨眼间便不见了,之后的半年,再也没出现过。
就在阮府以为此事就要过去的时候,那道士居然又登门造访了,却是来为自家儿子求亲,求的自然是声名在外的阮家大小姐夙心。
阮老爷是生意人,一向说一不二,为报答救命之恩,心下虽有些不舍,还是答应了。无奈夙心早已倾心一位外乡公子,暗地私会半年,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再后来,便是千凰看见的那般了!
千凰看着不远处的格窗里,夙墨倚着书桌,蹙眉沉思的模样,心下也有些担忧。
转眼便到了成亲的日子,阮府里张灯结彩,却没有半分喜气,因为婚事奇异,阮老爷没请什么宾客,只在前厅等候那位道人。
按照那道士的说法,吉时一到,他自会来接亲。
新房门口,几个家丁早在前夜便侯在门外,但夙心和夙墨更早就通过后面的窗户互换了身份。
不知是不是幻境的关系,千凰不用法术,也能轻易地穿墙而过。
新房之内,夙心的丫鬟莲儿正在为夙墨梳妆,坐在梳妆镜前的夙墨,好几次都想把脸上的胭脂抹掉,最终还是忍了。
莲儿正在捣鼓他的头发,之前用丝带束起的时候不觉得,如今散下来,乌黑顺滑,当真如瀑一般,让人很有抚摸的欲望。
千凰在一旁看着,有点羡慕莲儿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触摸那如云的发丝。
眼见莲儿梳好发髻,还要往他头上加簪花,夙墨终于忍无可忍,“莲儿,够了吧,盖头一遮,谁能看得出来呢!”
莲儿可不这么想,一边插上金镶红珊瑚步摇,理所当然道:“这怎么行,万一穿帮了,小姐的终身幸福就玩完了!”
千凰看着莲儿眼里精光闪闪,知道这丫头分明是看夙墨天生丽质,忍不住技痒了,也许,她家小姐也没这么让人有打扮欲吧!
事情已经到这么份上,自然是稳妥些更好,夙墨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紧紧抿着嘴唇,本就生的唇红齿白,此刻唇上又擦了胭脂,嫣红欲滴的,真想让人咬一口!
“好了!”莲儿插上最后一支朱钗,一脸的大功告成。
夙墨大松口气,无意间抬眼,却被镜中人儿惊呆了。
千凰早就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此刻自然也兴奋地跳到夙墨前面看效果啦!
这一看,又让她的小心肝大跳了一把,不得不说,莲儿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原本夙墨就长得俊秀异常,此刻施了点胭脂,完全成了个倾城美人面,青黛如墨,眼若秋波,唇若朱丹,比起他那有芜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姐姐,美了不止一个层次。
千凰不由得叹一声,妖孽啊!夙墨穿书生装的时候不觉得,红衣上身,立马变了个人似的,俊秀绝伦之中又添了几许魅惑,尤其是那双凤眼,斜眼看人的时候,不自觉带了点冷媚,莫名有点熟悉呢!
千凰和莲儿都对他这身装扮一百二十个满意,可人家夙墨显然不是这么想,先前惊呆了,心里只怕是气疯了,愤愤道:“我堂堂男子汉,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好看好看,真心好看!”
千凰和莲儿同时吼道,不过,后者不被人听见罢了!
夙墨的眼睛斜了过来,很生气的样子,莲儿才意识到自己口误,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说,这样便不那么容易穿帮了!”
夙墨无奈地叹了口气,千凰却超莲儿竖了个大拇指,这个借口真是屡试不爽啊!
之后,莲儿便出去了,大概是看夙心怎么样了,按计划,夙墨是要等莲儿回来再藏在柜子里的,因为窗户外也有人守着,决计出不了。
于是,夙墨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千凰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看着他发呆。因为要提防有人来查探,夙墨不敢揭下红盖头,千凰有点小惋惜,真想看看夙墨那张漂亮的脸啊!
大概是坐的乏了,夙墨便靠在床栏上打瞌睡,一身的红里,那只露在长袖外的手便分外醒目,修长白皙,一看就是写字作画的手,不过,那常常沾到墨迹的指腹此刻却干干净净,因着大红的衣裳,泛着淡淡的胭脂红,却越发的漂亮了。
视线从他的手往上移,见他微微歪着头,睡得很熟的样子,千凰突然很想叫叫他,才站起身,大门却被人从外打开了。
过大的动静将夙墨惊醒了,条件反射地去揭盖头,手伸到一半又生生忍住。
莲儿,还没回来。
千凰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见了来人,莫名打了个寒噤。
正文 第十章 丧尽天良的妖道
一般的老道,很容易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而眼前这个,灰发灰须,长脸瘦颊,却有一股子阴森,尤其是那双放着精光的眼,总觉得会害人似的,让她想起了阴山道的那两个。
他的背后,躺着几个看门的家丁,却被人无声无息地放倒了。
这道士只略略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坐在床边的新娘子,三两步走过去,宽大的袖袍一扬,夙墨便不见了踪影。
千凰大骇,正想上前看个究竟,那道士卷起一股黑风,眨眼便消失了。
千凰一惊,正想出门找找,周身的景物却在瞬间变了,变成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而昏暗,墙上贴满了符咒,书写在黄纸上的字符,不似朱砂,更似鲜血。
整个房间只在里端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灯旁是一张宽大的檀木榻,跪坐在榻上的人是夙墨?
他呆坐着,一张脸惨白呆滞,似经历了最可怖的事情,大红的外裳被人撕裂了一半,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上面却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连着大红的下摆,也浸染在一片血红之中,垂在身侧的手无力地握着一把匕首,上面,鲜红欲滴!
他的身旁,躺了一个赤裸的男子,胸腹上满是凌乱的刀伤,肌肤却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流出的血也比常人更暗一些,让千凰想到了僵尸。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再看看夙墨那张受惊迷茫的脸,千凰有些难受,陡然听到一声怒气冲冲的厉喝,“贱人,你干了什么!”
来人一阵风般卷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夙墨被人一巴掌打倒在榻上,手里的匕首滚落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令人发麻的声音。
这时,千凰才看清楚来得是那老道士,他先是看了那赤身男子一眼,一脸惋惜痛心,转而看向夙墨,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你竟然敢伤他!”
夙墨似突然回过神来,眼里又惊又怒,一边扳着卡住脖子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道:“妖道!”
闻言,那老道士眼里又森冷几分,用力的手背青筋凸起,夙墨的脸色被掐的发紫,眼里开始翻白,那老道忽然一把将他摔在榻上,冷冷道:“念在你是我儿的救命符,贫道就饶你一次。”
说罢,手指一扬,一道金芒打入夙墨的身体,将他定在了原地,又对着那赤裸男子双手结印,几道符箓便打入了他的身体。
“儿,起来罢!”那道士语气幽幽,神色颇为诡异。
原本已死的人,居然渐渐爬了起来,只是行动迟缓僵硬若尸,眼睛也暗淡无光,更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