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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打瘦了就更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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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回来的小仙娥端上来晚膳，特意给太常备了颗大桃子，感激她这几日替她在殿中操劳。
淆行望一望那色香味俱全的晚膳，连吃了几日太常做得那些稀奇古怪的食物之后这个时候是没有一丝胃口。太常都去了天母宫整整两日。索性没有听到里面有鬼哭狼嚎的声响，他就只得回来等消息。两日了，太常守着那古板威严的老太婆如何能熬得过来呢？
又是整宿的担忧，掐算着她没有出事，可是心提上来就是放不下。
正想着要不要再去宫外候着，就听见小仙娥欢喜地唤道：“仙子您回来啦！”
淆行方舒了口气，整颗心总算归位。
猜测着太常定然是愁眉苦脸地回来，刚想着吩咐小仙娥去备些她爱吃的零嘴为她压惊，却看见满脸阳光的太常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蹦跶着进来了。
“上神——”太常笑逐颜开地蹭过来：“您想我了么……反正我是想您了。”
淆行捏捏她的脸颊，紧张了半天见她没有瘦了才总算是露出个笑脸：“挨骂了么？”
太常鼓着似乎又圆了一圈的脸盘摇晃着头：“没有没有！姑奶奶人比姑爹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见了我盯着我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抱着我哭起来，边哭还边喊什么总算回来了之类的，我猜测是她年纪大了认错人了，不过她倒是亲了我半天，还叫人给我拿来这么多好吃的！还要我每天都去陪她聊天解闷儿呢。看来姑奶奶她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哦对啦，她还问我怎么胖了，还有……”
她叽里哇啦兴奋地讲着，并未发觉淆行的眉结越发紧凑。
千算万算，怎地就忘了幂臻呢？
太常说得口渴了，看见淆行出神地凝着窗外，才舔舔嘴唇拉拉他的衣摆：“上神……您怎么啦？您是不是看见我回来了不高兴啊……”
“怎么会……”他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扫一眼她拎着的东西：“仙母赏你这些吃的可要懂得谢恩，莫要贪吃。先用膳罢。”
说罢，便独自一人若有所思地回了内殿。
太常不知道他的语调缘何淡了许多，可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她还是会一些，知道他是有心事没有跟她说。这样的感觉她很是不满，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还总是有事情瞒着她！这个总是让她猜不透的坏上神！
是因为老仙母对她太好了，他又醋了么？
夜里太常觉察到淆行上来睡了，偷偷眯起一条缝来，见他正深深地盯着自己看，便急忙又闭紧了眼睛。
身子被他拉过去了，似乎比平日里用的力气都大。太常睁开眼睛摸摸正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上神，您怎么了？”
“没有，安心睡罢。”
“上神……您是不是怕我喜欢上天母就不喜欢您了？”
“……”
“您不用担心，我个人觉得您比天母生得漂亮多了，她对您而言根本没有竞争力。”
“…………”
“上神？”太常想伸手去揉掉他的眉结：“您睡不着么？”
淆行按住她乱动的手，又将她抱得紧些：“太常……嗯……你在南海的时候……菁华仙子可曾对你说过你的出身？”
“当然，娘亲告诉我我是灯芯变的了。”
“不是这个……就是她有没有告诉你你是灯芯之前……”
“哦，麻绳。”太常不情愿地承认，自卑地缩了缩头：“跟其他麻绳成天混在一起的一根粗麻绳。”
淆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本殿是说，菁华仙子有没有告诉过你的前世？或者你自己可知道你的前世？”
太常闻言很是认真地想了半晌，道：“我自从有记忆来就是根麻绳，娘亲说我是那一堆麻绳里头悟性最高的麻绳，因此才得以成仙。”
悟性最高……那其他的麻绳脑子岂不是笨呆了？
“那……你可曾听闻过有位仙子唤作幂臻的？”
“幂臻？”太常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莫不是个司膳小仙？“跟蜜饯是一家的么？”
……淆行落了几条黑线，若幂臻真的是她，那肯定与蜜饯是一家了！
近来要修善的天书数不胜数，淆行白日里日理万机，想让太常在眼前吃些莲子能见了心情好些，可惜都寻不见人。
这一日见着她精心梳洗了半晌，还在耳后别了朵莲花，又换了身素净的仙袍，将肚子吸了又吸，扎了根水红色的系带。淆行不禁暗喜，终于盼的有一日她懂得为悦己者容了。
“上神，小仙我出门去啦！”
嗯？淆行蹙眉唤道：“这又是去哪里？”
一想到她精心打扮不是给他看的顿时让他心生火气。
“去找姑奶奶，她约我今日陪她去碧潭赏鱼，听闻那些个鱼儿都是东海上遥仙子赠与她的神鱼呢，您要一起去看看么？”
哦，女的。淆行放心地摆摆手：“去罢，记得早些回来。迟了没收一天的蜜饯。”
太常气呼呼地睨他一眼，拎起裙角便哼着曲儿便出门子了。
淆行叹一声，看来只能自己苦着脸面对这层层叠叠的天书发愁了。
小仙娥掀开帘幕送来两杯醒脑的薄荷茶，不见太常，淆行指指门外，道：“陪着仙母出游去了。”
小仙娥听了满是羡慕地托着腮在一旁坐下来：“真好呢，听闻近日仙母一改往日郁郁寡欢的模样，成日里欢喜不行，今日又在碧潭约了仙家一同赏仙鱼，看来真的是又恢复活力了。”
“哦？还有其他仙家陪同么？”
“嗯，听闻约了咱们太常仙子，还有那司琴帝君……嗳上神？您这是去哪儿啊？”
15
15、十五章 上神更有诱惑力 。。。
身侧跟随着一众身材窈窕面容俏丽的仙娥，太常扭捏地跟在仙母的脚步后面，搞不懂为何看个鱼还要叫来这么多好看的仙娥侍奉，分明是衬托出她生得难看嘛！
仙母正讲解地畅快，不见回音，旋过身，看太常垂着脑袋似乎心情不悦，便挽起她的手，慈爱地对她笑一笑，道：“太常这是怎么了？不愿意陪我这老太婆游园子么？”
“啊！小仙不敢！”太常急忙晃晃头：“兴许是……是小仙是昨夜吃得不消化，今朝起来肚子痛。”
“肚子痛么？”仙母急忙示意游园的队伍停下来，紧紧抓着太常白白肉肉的胳膊上下打量：“是我疏忽了，只急着想让你们见一见面，都不曾问过你这些年身体如何。”
太常见仙母这般紧张，心中有些后悔扯了谎：“其实……小仙我身体很好，从出生到现在都好的不得了！您不必担忧我了，咱们去看鱼罢。哦，您方才说，想让我与谁见一面？那些神鱼么？”
仙母叹一声，眼圈红了又红，捏捏她厚实的的脸颊道：“傻孩子，你怎么能将他忘了呐！你如今总算是回来了，本驾也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就等着你们团圆了。”
“呃……启奏姑奶奶，小仙脑袋愚笨，对于您所言不甚明了，还望仙母明示。”
太常恭恭敬敬作个揖，怕仙母不知道她的脑子不灵光，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又要责怪她了。
“好孩子，好孩子……”仙母轻叹一声顺着她的发丝：“咱们从长计议便是，不急，不急。”她唤来一位仙娥问道：“司琴可是到了？”
那仙娥回：“方才帝君来报，他已莅临观鱼台等候。”
“甚好。”仙母颔首，笑着拉过太常：“与你去见一位老朋友，司琴帝君，可有记忆？”
“叔公？”太常一呼：“当然记得，叔公可是对我很好的！他今日也来赏鱼了么？”
“叔公？你管司琴唤作叔公？”
仙母百思不得其解：“你已与司琴见过？是他这么教你的么？”
太常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仙母忖度不解，不过司琴倒是不急于与她相认，那她也就静观其变。“随你们私下里定了什么亲戚，他在等你了，就快些去罢。”
“咦？姑奶奶您不一起去么？”
“不，”仙母笑着摇摇头：“本驾突然想去看一看你原来的模样，就不给你们添乱子了。”
太常又恭敬地将仙母的仙驾送走，直起腰身来琢磨着，看一看她原来的模样……难道仙母是想回殿去挑灯芯玩么？
脑子笨真好，说话行事才不似他们这样拐弯抹角。
几位仙娥引导着她入了紫竹林，又穿过条回廊，见着一处五彩莲池横卧在眼前，烁烁闪光。太常兴奋地凑过去，晃眼地七彩光芒下游动着几尾摇首摆尾的金鲤鱼。若不是有仙娥在场，恐怕她就要乐得跳起来。
娘亲曾说，脑子笨的人就得多接触灵性的事物，这样才能驯化她的脑筋变得坚韧灵动。嗯，赶明儿她要跟色鬼上神说，要将他的藕神殿里全都养上这些个神鱼，以此熏陶她的脑筋。
正当她满是欣喜地探下｜身子去想偷捞一条藏在袖子里带回殿去，望见水中突然倒映出一抹熟悉的颀长白色身影。
太常抬起头来，见司琴正伫立在莲池对岸，同她一样望着这些鱼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她也在此观鱼。不同她的欢喜，叔公的表情似乎看上去很是悲伤。他是不是也想捞一条回去又怕被骂呢？
不希望看见总是笑嘻嘻的叔公这样不开心，如果他真的想捞一条走，那她帮忙就是！想到这里，太常蹑手蹑脚绕到司琴身后去，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来，两只手突兀地蒙住了他的眼睛：“叔公猜猜我是谁？”
被她蒙住眼睛的脸庞瞬间绽开一朵笑容：“我比任何一个都能猜得出是你。”
“唔？”太常缩回身子来，看见司琴笑得回身摸摸她的头，便撇撇嘴道：“不好玩，叔公这么容易就知道是我了。”
“如若本君认不出你……”司琴眼中拂过一丝怅然：“就白活了这几千年了。”
“我知道，叔公也是上神，认不出我来就要被笑掉大牙了！”太常颇为明事理的替他解释着。
司琴探身拨动几下水纹，四散逍遥的鱼儿顷刻间都向他们脚边聚拢来了。太常一面惊呼一面拍着巴掌：“小仙我一定要找个时间去跟叔公您学习仙法！我也要学呼风唤雨之术！”
司琴望着她的笑靥突然开口：“太常，以后莫要再唤本君‘叔公’，好么？”
“哦……”太常动动不大的脑子想了想，大概是叔公嫌这个称呼老了罢。“那我就跟他们一样，喊您帝君，行么？”
你没有离开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这司琴帝君啊……
他试探着问：“就唤我个‘上神’可好？”
“啊？那可不成！”太常摆手道：“那岂不是您跟色鬼……呃……藕神殿君一个辈分了？您不喜欢我唤您叔公，那我就唤您帝君嘛！”
她不曾发觉，也许是，在心中这个称呼已经执念地只留给淆行一人。
“或许你是对的……”司琴莞尔：“曾经的司琴上神陪着她一起泯灭，而如今，又是司琴帝君与太常小仙的新轮回了。”
“帝君此言差矣。”
淆行的音线似一道无形的利剑突然穿透了整座莲池。
“没有什么结局是命定的，今世的轮回早已经写满，本殿愚昧，不曾推算出太常与您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上神——”太常才不费脑筋去想他们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呢，甜甜地唤着跑过去拉着他的袖摆，道：“我方才还想着跟您商议商议，让殿中也养几条这鱼儿呢！您也来看鱼么？快看快看，多漂亮的！”
淆行满意的凝着太常拉着他的手，哼，果然是安排了两人幽会！“养鱼神马的以后再说，本殿出来时依稀闻见小仙娥做了桃花米糕，似乎味道不错的样子……”
“米糕？米糕！”太常抹着口水：“不养鱼了，不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