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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摇摇头，笑着将盒子搁在她手中：“你只需对它唤‘吃吧吃吧’，便可。”
“哇！”太常兴奋地磨拳擦掌地抓着盒子：“真的么真的么！那我可要试试灵不灵，叔公你不准骗我！”
太常故作神秘地唤了声：“吃吧吃吧！”
啪——
银盒子马上就开启了！
太常兴奋地捧着盒子“吃吧吃吧”地玩来玩去，司琴的眉目总算跟着舒展开来一些。
若是这样就能换你笑一笑，那么我愿将所有的一切都变幻给你。
“这个果子生得也奇怪，我从未吃过呢。”
太常舔舔唇，捏起一个小红果来问道：“叔公这是什么果子哇？一点也不像枣子和莲子，也不像花生。”
“白首果。”司琴抓了颗果子搁在手中：“这是人间才有的果子，味道酸甜苦辣，像极了他们追寻向往的情爱。”
顿了顿，他又道：“也是幂臻生前爱吃的果儿。”
“哦……”太常点点头，考虑要不要给女鬼丢两三个去床底下，不过她如今也吃不到，丢了也就浪费了。
她送一颗进嘴巴里，顷刻间，果然如司琴所说，人生百味齐聚一堂。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这奇异的果子意外的令她觉得好吃，几颗下肚，有些腹胀。
司琴倒盏清水与她：“苦涩也好，酸甜也罢，装得多了总会漫出来，不如从一点点开始细细品味。”
太常认真听了，对每一颗都细嚼慢咽起来。
门童在外唤道：“司琴帝君，仙母听闻您来了，宣您入殿呢。”
“与她说本君随后就到。”司琴闷闷地应一声，见着太常在极其认真地吃着“白首果”，拍拍她的脑袋，道：“待本君回来，带你去看看这里栽种的‘摇摇树’，好么？站在那树下，若不牵着手，人就会晃来晃去。”
“摇摇树？！”太常不住地点头：“甚好甚好！我等叔公回来！”
待到送司琴离去，门童松了口气，几日了，终于是见着太常又恢复笑容了，嗯，等一会儿就该听到她哼歌了！
可是待司琴一走，太常含着那白首果又怏怏地趴在莲台上不说话。太深奥的道理她不懂，但是她知晓这一生是有苦也有甜的。
☆
过了许久司琴仍未回来，太常趴在床榻上睡得迷蒙了，以为又回到了藕神殿中一般。小仙娥这个时候开始准备饭食了，不一会儿淆行就会散朝回来，然后就一起用膳，一边劝着她少吃些一边将好吃的塞到她碗中……
完了完了！好容易才将他忘记了两日怎的就想起来了呢？太常拍打着脑袋醒过来，见着淆行依然站在殿门口笑着望着她，疑惑不已：“我的脑子当真是坏掉了，又或是我真的醒不过来了么？”
“小仙自顾自地睡了半晌，都不知道该与本殿行个礼么？”淆行叉着胸望她：“见了本殿为何一副苦瓜脸？都不知道先来这里与本殿亲近亲近。是不是这里的伙食不好？怎的见着你瘦些了……不是告诉你不准减肥了么？！”
“完了……”太常落了泪：“我怎么能还想着他，而且还想的这么真实！”
淆行怔愣了片刻，走到她跟前挥挥手道：“太常，你不认识本殿了？”他心中一个紧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太常捏了自己的脸颊一把，厚厚地很软乎，她真的没有做梦么？！
“您……”太常抽了抽鼻子：“您……您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来！您是要确认我不会再回去么？呜呜呜……那您就安心找别的仙子去罢！小仙我不会再回去了！”
“这是哪一出……”
淆行过去揉揉她的头：“来，快给本殿抱一抱。”
太常气鼓鼓地腮帮子抖一抖躲开他道：“您不是见小仙我走了很高兴地天天摆宴席庆贺么？那您还来这里找我干嘛！您又不喜欢我……给你抱个鬼！”
“这些都是谁与你说的？”淆行正满肚子思念无从发泄，被她拒绝的很不爽：“难不成是芙雅又给本殿惹是生非了？”
太常委屈地哼哧抹泪，转过头去不看他：“小仙我非常抱歉会与您凑成一双，让您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不过您放心好了，待我回了南海去，路过的时候我会去求月老大娘给您的命牌上换个姿色俏丽的妻仙的！我是不是很贤惠？”
“……谁说本殿要换妻仙了？谁说这事实残酷了？还有太常……咳咳……月老是大爷，男性……”淆行拉过她的手不容她逃脱掉：“你看你看，你都是只听旁人说，还是不信本殿。既然你知晓了本殿就不瞒你，若不是见着了那命牌上写着你的仙号本殿也不会接近你。但是若是本殿知晓了天宫中有个胖胖白白的小迷糊比较可爱，本殿也会被你吸引而来的。”
“可是……可是当真的？”太常哭了一番也不再挣脱：“那您天天设席是作甚？”
淆行将她拉进怀中，呼了口气，道：“可算是抱着我家迷糊了……还不是为了来见你！本殿天天灌倒仙家，为的就是拿好酒换了他们的仙牌出入北极。你姑奶奶那老女人委实太可恶！不许同一个仙家连续来造访，同一年又不许超过三次，更不准本殿来！所以本殿才想着多得几张牌子来见你。”
“真的么？”太常摸着他怀中硬邦邦的仙牌，拿出来数了数：“哇，有十多张！”
“嗯，所以本殿可以在这里陪你十日，等十日过后本殿再回去找新的仙家灌酒换牌子。”
“呜呜呜……上神！”太常抱着他一通乱哭：“我真是吓坏了！呜呜！真的以为您不要我了！为难您了呜呜呜！”
淆行紧紧地抱着她，捏捏她身上的肉道：“胖胖的傻迷糊，本殿才舍不得将你给别人呢！”
“嗯……小仙我也不舍得将您送给别人！”
☆
远远地，司琴立在殿门外，望着一面流眼泪一面将眼泪蹭在淆行仙袍上的太常，终究是旋过身去轻轻离开。
想念那年，连理树下，啃着白首果的幂臻扯着他的衣袂乐道：“司琴师父，果然牵着您我就不会再摇晃了！喔还有啊！果子尝到甜的了就留给我，苦的就丢掉！我只要跟您的一世只有酸甜没有苦涩，您可要记得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冒泡滴筒子们祝福晚上睡觉不作噩梦了啊！！！！
29
29、二十九章 上神跳舞真好看 。。。
侍奉的仙童们端着应接不暇的佳肴美味送进太常寝殿去。淆行一来太常立马察觉自己节食几天的决策是多么多么不英明！饿的她头昏眼花面黄肌瘦不说，连被淆行耍流氓都没力气了。
才抱着她亲了一番，太常就晕乎乎地咧着大嘴笑嘻嘻地憨憨欲睡。
耽误到与他亲近这让淆行觉得非常不妙！便义正言辞地拉着她坐下，唤了司膳做了美食送来，亲自喂她吃下去，直到见着她恢复了精力肚皮又圆鼓鼓了才总算满意。
“这是什么？”他摸起司琴送来的那银盒子：“这里面红红的东西是何物？”
“嗯……叔公来看我的时候给我的，叫……”完了，又忘记这果子叫什么了！“叫百……嗯，白……嗯，摆手果！”
太常说着还摆摆手，道：“这样喊‘吃吧吃吧’，就可以了。”
“摆手果？”淆行听得是丈二和尚，总之司琴当真是要与他抗到底了，这让他非常非常恼怒。就好比一块司膳精心烹制的夔牛肉将将送到嘴边，因为玉箸不适而使其掉落（W//RS//HU），刚想弯身去拣却发现有一双竹筷子先厚着脸皮凑过去夹起来要吃，理由是这块肉是他原先看中的没来得及吃！这是什么歪理？！
“他给你的就有这么好吃？不准吃！不知道是他哪里弄来的奇异果子，小心吃多了你肚子里长杂草！”，哼哼！司琴……你不死心是罢，本殿就看你还能惦记多久！
“上神……您的表情好生吓人。”太常打个饱嗝瞅瞅他一副要砸烂这盒子的模样：“我吃的有些多了，带您去这周围散散步看看雪人好不好？我前几天有试过堆了个雪上神，小童说它今日还在呢。”
“好！那可要把本殿堆得英明神武。”淆行笑笑，方才吃了那么多，也该消化消化，然后才有助于夜里温存嘛！正拉过她欲走，突然察觉这殿中似飘悬些异样的生灵，“且慢，太常小仙，除却你那不怀好意心术不正的叔公外，还有旁人来看过你么？”
“哪有哪有！除了送膳的小童还有叔公就没有人进来过啦！”太常以为他又在闻讯男仙家，这个可是一点都没有撒谎，她才不会做出那些水性杨花仙风不雅之事被人看了笑话去呢。
淆行虽然信她，但总觉这殿中漫着一股子寒气。太常道行太浅，兴许招惹了什么诡异的事物进来她也不知晓。但是此番淆行的指尖儿冰冷，怕是有个老朋友已经盯上了这呆子。
“除却仙家……可曾有什么来过……比如……”
“嗯？”太常见他支支吾吾，挠挠头，但觉淆行不比外人：“喔，除了仙家就还有个鬼，特别缠人呢！”
淆行咧咧嘴：“你这脑子又在扯本殿是色鬼了不是？”
“哪里哪里啊！”太常指指床铺底下：“不是您！是鬼是鬼！是正儿八经的鬼！不信你问一声，这鬼正是那蜜饯仙子！”
“咔哧——”淆行的指关节攥地响了一声：“幂臻？你说的可是八百年前就已经陨灭的幂臻？！”
“哦！是真的！”太常很认真地点点头，蹭到床前：“起初她冒出来的时候我还很害怕的，但是后来和她熟了就习惯了。”
太常蹲下来拍拍榻板：“鬼，你出来罢，我介绍我家色鬼给你认识，我跟他和好了。”
淆行愣愣地望着太常像是迷怔了一般自顾讲话，候了半晌也不见有半个鬼影飘出。但她言是幂臻的魂魄留荡于此，与他的感觉不谋而合。难道当真是六道轮回过后，幂臻寻回来要她的肉身了么？
“哎，往常不必我唤她就会爬出来，兴许这会儿见了您她害羞，夜里可能就会出来了。”太常又拍了几下，摇摇头：“真不给人面子，讨厌……哎哎……您别拉我哇！”
淆行不容太常再说，拎起她的仙袍领子便扯出门去：“你怎能让她入了你的殿来！你可知万一她在你睡着后出来噬你的肉身你就死了，死了懂么？！”
“上……上神……”太常被他吼得眼中包了一汪泪，还是头回见着他这副又是气愤又是后怕的模样，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来，道：“我睡得不深的……尤其是这两日夜里想您，我就更睡不着，没有鬼要吃我的。”
“那幂臻投了魂在你身上，投了就是投了，她若是敢收回去，本殿绝不会绕过她的。”淆行只顾揽地她紧，道：“太常，不可以心软，咱们绝对不可以还给她！”
太常不敢多言，在他怀中点点头，感受到他擂鼓般地心跳平息了些，便摸摸他唇下生出的青髯：“其实上神我想了的，我原先整天泡在海里头看日出，若不是是蜜饯仙子给了我她的魂，我怕是永远也来不了天庭，也没有能遇见您的机会……这样想一想，我本就该还给她的，我还要感谢她呢。再说，我若是将魂魄还给她了，仙母就不会再难为我们了。我带着您回南海去，也看一看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让您看看那里的景色有多么美，能将我养大到如今还恋恋不忘，我生得这般优异，都源自那方水土，非常令人向往的！”
淆行：“……呃，本殿还是不去向往会比较好。”
他将太常放到殿外的小山上，顾盼一遭，道：“你这屋子里招了鬼就是有煞气，本殿为你驱一驱，你今晚暂且不要住在里面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