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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严道:“你若坚决要去,我们陪着,相处一场,落个同死,也不枉今生。”
阮二驴又笑了,对相严道:“不需要这么悲壮吧。”
开花道:“我们是很认真的,别嬉皮笑脸的,你......你不会受刺激,神经不正常了吧?”
“去!”阮二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很清醒。”他环顾一眼众人,露出个不可捉摸的微笑,道:“我还想跟渺真再玩一把。”
“且。”相善嗤之以鼻,道:“不是我打击你,你和她不在一个层级,懂吗?她能出卖女儿你能吗?连个伏彩儿都放不下,你凭什么跟她玩?”话很尖锐,但句句属实。
阮二驴攥紧了着拳头,紧咬牙齿,连累的脸都跟着变形了。
琏瑰道:“相善的话虽然太直接,却是丝丝扣。”
阮二驴一拳打在桌子上,“砰”地一声震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水洒了一地。
相善道:“想怎么玩,快说,别在那瞎便劲。”
阮二驴松下劲来,微闭了双眼,慢慢舒口气,道:“我要玩暗渡陈仓。”
“暗渡陈仓?”相严道:“说仔细点。”
阮二驴道:“我准备让乌云变成我的模样进驻鬼城。”
“那你呢?”乌云道。
“我直接去丰都山。”阮二驴道:“现在离决斗还有五天时间,我想足够我在丰都山查清状况。”
“那我岂不是太危险了。”乌云有点忿忿不平:“我就是那靶子,一个不小心会被插成刺猬。”
白昭道:“别叫屈,我们俩换换,你变成狐狸,我来当靶子。”
乌云道:“想得美,想骑我头上,没门。我要到鬼城去好好折磨那个叫阮德的混蛋,嘿......”
相善看着乌云小人得志的模样问阮二驴道:“你在哪里找的黑炭头?怎么看都跟开花一个德性。”
乌云立即反了她一句:“瞎说什么呢,小姑娘,别侮辱我。我一身阳刚之气,哪是那个戴花的色道士能比的。”
开花一反常态,没加入戏谑,反倒严肃起来,道:“这么严肃隆重的送别,非被你们搞成大杂烩,鄙视你们。”却引来哄堂大笑。开花气愤地连连摇头叹息。
相严道:“不管是在鬼城的乌云等人,还是丰都山的阮二驴,要坚定一个原则,有危险立即跑,明白吗?”
乌云神色庄重,抱拳躬腰,道:“属下聊城地主乌云,谨尊和王令。”
白昭道:“官迷。”
乌云哼了一声,把脸昂得高高的,仿佛在说:“咋了,我是城主。”
阮二驴对张一忍道:“你也别去了,在这帮忙联系你父亲,讨论合并的事。”
“合并?”张一忍很奇怪,道:“谁跟谁合并?”
相严接过话头,道:“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头雾水的张一忍皱起眉头,道:“这个老东西,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我商量。”
阮二驴笑了起来,道:“你也觉着那个老东西可恶了吧。”
张一忍无奈地点点头:“我立即跟他联系。”转身出去了。
阮二驴拿出乾坤袋,自己跳进去,对乌云道:“走到丰都山上空,把这口袋摞下去就行。”
乌云双手搓脸,一片光华,变作阮二驴的模样,把乾坤袋揣进怀里,拍拍白昭的肩膀,道:“骚狐狸出发。”
白昭幻成狐狸,乌云骑上。白昭踱出门外起在半空,乌云对下面的人喊了一嗓子:“相善妹子,等哥哥回来,不准跟带花的色道士勾勾搭搭。”
相善直不愣通地跟着就回道:“你放心,我决不再理他。”目光痴迷欣喜。所有人都盯住她。
好久,她才明白被乌云耍了,一跺脚,骂道:“死黑炭,回来老娘剥了你。”
乌云哈哈大笑,得意至极,一催白昭,白昭展动穿云诀,消失在云头,只留下云团上一个圆圆的洞,慢慢扁下去,最终变成一张大笑的口。
开花道:“我的路太艰难辛苦了。“语调悠长,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快舒散掉。
相善一脚踹在他腿上,喝道:“在我眼前消失。”
开花的人影一溜烟的不见了,快得像阵风。
相严、琏瑰、麒麟相视而笑,但笑意却掩饰不住对此行的担心。琏瑰道:“别想了,做好我们的事。”
乌云、白昭顺春水而上,丰都山就在春水边上,山势与春水垂直,好似一条奔跑的大龙被春水阻住脚步。山不是很高,树木荫郁;上空黑云磅礴,遮天蔽日,周围阴风阵阵,寒意袭心;磷火偶尔冒出,瞬间消失,犹如窥视的鬼眼,让人毛骨悚然,直打冷颤。
鬼城在丰都山的西麓,穿过黑云层才能到达。白昭一头扎进黑云,乌云顺势把怀里的乾坤袋丢下。
乾坤袋犹如一片雪花,在阴风中肆意飘摇翻滚,悄无声息地坠入密林。
阮二驴从乾坤袋爬出,仿佛进入幽冥一片凄黑,处处鬼鸣。他从乾坤袋里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四周,但光晕范围还不如在大王岭海沟来得大,浓浓的黑雾死死地团住光亮;夜明珠像一条进了篓子的鱼,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阮二驴一旋素扇,布了个灰雾旋涡,自己站在旋涡的中心,滔天的黑雾涨潮般地涌进旋涡里,夜明珠趁势扩大了照耀范围,他才得以审视丰都山的容颜。
山上怪石嶙峋,色泽漆黑,墨染了一般,形状各异,如走兽、飞禽、鬼怪,甚至人形,不一而足。石上多罅隙,阴风过后,鸣声凄厉,如鬼诉、狼嚎;;隙中渗出黑雾如秀发般飘逸,又如烟尘般散去,袅袅不断。怪石根部一种粗壮如龙的奇树虬曲形冲出,射向天空,叶大如扇,厚如熊掌,浓郁欲滴,在阴风中丝毫不动,就像用石雕成的一般。大树遍布整个山头,像丰都山的天然路障,阻碍了徒步攀援。
阮二驴摆动天梯草,离地一尺来高,在大树怪石中间穿行,缓慢移向山顶。
“收起夜明珠。”冷酷被故意压抑地很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转身道:“玄冥,你不会出来好好说话。”
“收起夜明珠,小声点。”玄冥的声音凭空传来,很小心谨慎。
阮二驴把夜明珠收进乾坤袋,道:“现个影来,这样说话很别扭。”
玄冥道:“哪这么多废话,你身上旋着灰雾,周遭被你清空,我用什么现形。”
阮二驴笑道:“忘记了,你是幽冥的囚徒,处身不自己啊。”
“别废话。”玄冥急急地道:“山顶荧光湖旁,有赶尸帮的鬼王和骷髅王守着,干掉他们,我接你进幽冥。”
阮二驴道:“一起去,我可不想一打俩。”但已无回音,显然玄冥又回到了他的囚室。
阮二驴只得继续前行,没有夜明珠的帮助,他处处碰壁,速度又慢了很多。
丰都山顶是一处很大的平地,一侧有一塘方圆十几丈的石坑,坑内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光亮,时而各自分开,时而凝聚成团,时而又如绚丽的烟花,瞬间灿烂,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石坑旁有一张四平八稳的雕花红漆木床,上罩洁白纱帐。雕花是盛开的牡丹,热情地怒放;纱帐如春夜的雨丝,在坑内荧光的闪烁下,随风轻漾,柔柔地微摆如情人私语徜徉。
木床当中放了一张明黄色的茶桌,好似夕阳最后一瞥的云霞,兀自阻碍夜幕的拉下。茶桌上摆放着鲜果、琼浆,左侧卧着一位只穿水红亵衣的女子,面如桃花,眼波流荡,轻啜着小酒,归拢着头发,对着右侧的俊美男子痴痴浪花。
男子裸着上身,长发披肩,星眉朗目,唇红齿白,健硕的肌肉像伏在大地上的山包,不是失踪好久的欢喜和尚是谁。
这里应该就是玄冥口中的荧光湖了,遇到故人的阮二驴忘记了玄冥的警告,兴奋地喊道:“欢喜,你怎么在这?”
欢喜抬眼瞧向面前白衣白扇笑脸可亲的阮二驴,“蹭”地从床上站起,一指他喝道:“凶魔,冤家路窄啊,今天我李石要一雪前耻。”
“李石。”阮二驴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怪不得安德鲁对李石被杀之事轻描淡写,原来欢喜被李石的意识控制,重回了赶尸帮。
左侧的女子也摆着俏臀,扭着蛇腰站了起来,葱葱玉指划过欢喜的胸肌魅笑道:“骷髅王,不要冲动,大供奉安德鲁可是要他有用。”
欢喜道:“约在五天之后,他提前到来,无丝毫诚意,肯定另有所谋,不杀也要擒下交约我师父。”
女子的玉手成拂云状从欢喜的腹肌划到两腿之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又缠上了欢喜的腰际,道:“只要他不死,我鬼王让你泄够私愤。”
阮二驴道:“当我不存在!”
欢喜冷哼一声,面露嘲弄的神色,举起右手像要把什么东西抛向天空,被鬼王一把挡住,娇笑道:“傻瓜,发什么信号,大供奉来了,你还能泄私愤吗?”
欢喜缩回右手,左手顺势在鬼王翘起的臀尖猛抓了一把。鬼王乐得酥胸乱颤如跑动的白兔,点了欢喜的额头一下,用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坏样,人家用心帮你,还占人家便宜。”
阮二驴道:“打情骂俏赶紧回家,这里风大。”
鬼王终于把目光从欢喜脸上移到阮二驴这边,眼里泛起诡异如蛇的阴影,凌厉冰冷,是一种慑人心魄的恐惧,阮二驴打了一个冷颤。鬼王凄厉地尖叫,就像被拦腰砸断的狗吠一样,十指成爪状前伸,指尖渗出十点血滴,血滴迎风长大,幻成人形。血人全身流淌着鲜血,周而复始,生生不息,雪白的獠牙长出蜃外,挂着鲜血,盈盈欲滴,却总不落下。
阮二驴头皮发麻,咬紧牙齿,驱散心里的怯懦,攥紧手里的素扇,不由掌心冷汗涔涔。
十个血人行动如风,扑向他上中下三盘。他僵硬的手腕挥动,把旋字诀引来的旋涡扩至一丈范围,阻碍血人攻到他的身体。
血人不敢触碰旋转的灰雾,一沾即损,虽然流动的血液还能补充,但总是一阵消耗。
鬼王桀桀怪笑如叫春的猫:“有两下子,怪不得能让我的心肝吃亏。”又看向欢喜道:“心肝,等着,我给你出气。”声音已变成清脆甜蜜又温柔。
阮二驴仰天狂笑,道:“别光出大气,来点真本事。”
鬼王右手食指轻弹,一滴黄豆大的血珠,划着抛物线悬在阮二驴的头顶,血珠长大,没有幻成人形,反而吸收了十人血人,急速旋转,片刻旋成一把头尖尾圆的锥,顺着灰雾旋涡的轨迹刺了进去。
阮二驴素扇一指,一道灰雾凝结成柱自旋涡中顶出,阻住血锥,绽出灰雾如盛开的花朵,正是不欲二式中的妙笔生花。
鬼王又放出血珠,加速了血锥的旋转。阮二驴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显然已是成竹在胸。
血锥势大,妙笔生花节节败退,寸寸缩短,眼见要刺到他的天灵盖。他不慌不忙,猛地收了妙笔生花,同时闪入神识界。失去阻挡的血锥闪电坠下,一头扎进他在脚底下布设的陷阱,被收进神识界。
阮二驴带着灰雾旋涡从神识界中闪出,巨大的骷髅当胸撞到,虽有灰雾的隔挡,还是被撞的口吐血花,跌倒在地,滑出好远。他摆动天梯草一跃而起,又被骷髅披头砸中,他急甩素扇,在头顶放出一个灰雾圆球,不愧是起死回生,弹得骷髅呼啸着电射高空,一闪而没。他站起身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一声,道:“配合得不错。”
鬼王萎顿在床上,面如鸡皮,粗糙蜡黄布满沟沟壑壑;头发灰白破败,像经年的棉絮,干枯蜷曲,乱成一糟;胸脯平平急遽起伏,仿似被人抽干生命精华,灵魂也要离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