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瞧宁轻陌那样子,好似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刚才扔出去两个大男人就跟扔棉花一样轻巧。
滕夕颜忍住满心里的怒气,没有说话,只看着宁轻陌泰然自若的坐了回去,将茶盒打开,一阵茶香味弥漫开来,让滕夕颜眼中一亮。
她不禁又将视线挪到宁轻陌的脸上,打量着她,在心底是羡慕她。
她刚才将整个宁府都转了一圈,心里是不知道啧啧称奇了多久。
这个宁轻陌就是好命呀,这个宁府外头已经是奢华不已,就光那快牌匾就能羡慕死人的,可是这个宁府内,却也是让人根本挪不开视线的,每一间屋子都有自己的特色,好似是针对不同的人所建造的一般,尤其那宁轻陌的屋子,虽然看似简单,却处处都透着一股清新淡雅,就连屋顶都是用符石给打造的,走在那铺着羊毛毯子的地面上,看着那挂着青莲帐子的床榻,周身缠绕着落地的纱曼,窗棱打开,风雪卷入,吹起那纱曼在眼前飘荡,就感觉自己是走在九重天上那亮的能倒影出人影子一般的南天门前一样。
整个人的身心都好似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升华。
宁轻陌将鼻子凑到那茶盒边上闻了闻,露出满足的笑容,道:“这是我要入关时,我爹娘塞给我的,我在天宫就好喝茶。”说着她放下茶盒,打开滕夕颜刚才泡的茶,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这是在灶房里头拿的吧?没有人告诉你,这都放了很久了,整个府都没有人要喝那个的,你倒是拿出来喝了,要是晚上闹肚子了,你可别哭。”
她说的滕夕颜脸色一青一白的,恨不得将那碍眼的茶壶给摔出去。
“亦桓,去把这个跑起来给这位姑娘尝尝。”
很好,宁轻陌在心底这么想,终于找回了一点主人的感觉。
“不用了。”滕夕颜阻止了亦桓的举动,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对宁轻陌道:“宁姑娘,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为什么会和你对面对的坐在这里。”
这就要开始谈了么?
宁轻陌勾着嘴角,摆弄着手中的茶盒,看着滕夕颜,没有说话。
“宁姑娘,我们遇见的时候,你跟我说是来雪山上看望一个老朋友的,可是我却不知道,这雪山上唯一一个家族,竟然就是宁姑娘你的,想不到宁姑娘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家族,还是在雪山上,宁姑娘真是不简单呀。”
这上来先夸赞她一番,她以为她会开心会骄傲吗。
宁轻陌只是轻笑,其他一概的表情都没有。
她还能对她笑就算不错了,等一下,搞不好是会打起来的。
想到此,宁轻陌的眉眼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宁姑娘应该也知道,这雪山,想来是关内修行人士趋之若鹜的地方,但是这雪山也有它自己的骄傲,修为不好的,能上来也能下去的,也是很多的。”她一直观察着宁轻陌的脸色,发现她根本是从面皮上看不到一丝破绽。
什么害怕什么不削什么迷茫都没有,她有的,是纯粹的和善。
表面的和善。
“宁姑娘是不知道关内的很多事情的,关内之前一直由关仙掌管,关仙是由各个名门介绍来的修行者所担任的,所以,不太好管理,之前关内的秩序也很紊乱,想必,宁姑娘应该也吃过关仙的苦头吧,所以关内格局变换之后,我们盟主就由有制度有规定的仙盟来接手关内,好让来自各个地方的修行者们都可以有一个公平公众的修行地,宁姑娘,你觉得我们盟主考量的对吗?”
看样子,她是调查过她的,她在关口想要临阵脱逃,被关仙给弄到了偏僻的穆府,还不给她天瞳这些事情,想必她肯定都知道了。
如今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么有耐心的在跟她讲道理,知道的,肯定也绝非一点点。
就比如,她究竟有多少能耐,她也一定估算过了。
结论告诉她,只能跟她来软的,如来不得已来了硬的,那也必须全力以赴,否则,下不了雪山的,很有可能是他们。
宁轻陌纤细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看似十分漫不经心。
她颔首,表示赞同道:“那倒是,我们肯定希望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个公平公正的,毕竟,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十万年,不过,那是你们仙盟和关仙的事情,我想,与我并没有关系吧。”
滕夕颜这就笑了,她笑起来,也是极为好看的。
“之前关盟总盟在南边,这个雪山是由在关内决定再也不出关的一些老前辈所住着的,不怕宁姑娘笑话,说住着都是好听,其实就是霸占着,你说,他们都已经那么厉害了,为何还要霸占着雪山不让其他修行者上来修行呢,他们还在雪山下布置了结界阻止其他人上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所以,当盟主将整顿关内的任务交给我之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让雪山变成大家的地方,所以,关盟总盟,我就想建立在雪山上,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然而我一到雪山,就瞧见了宁姑娘的这个屋子,当然,我不是说我要霸占宁姑娘的屋子,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谈谈条件,看宁姑娘对我的条件满意不满意,如果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宁轻陌的手一扣,抬起双眸,眸光阴沉。
“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好,宁姑娘爽快,那我就废话少说了。”滕夕颜说着就凑到宁轻陌耳边,小声说:“宁姑娘是不是有个朋友叫亦瑾的?是不是那亦瑾并没有得到关仙的出关密令就偷偷出关的?”
宁轻陌耳根子一凉。
眼神挪到她面上,沉声问道:“亦瑾在你手上?”
滕夕颜知道自己抓住了宁轻陌的把柄,总算将心放进了肚子里,依照她对宁轻陌的调查,她可是一个对朋友极为好的人,只要她手上有把柄,她就不信宁轻陌会不妥协。
“宁姑娘,不是亦瑾在我手上,而是他自己不守规矩,被我按照规矩给扣押了而已,宁姑娘,你觉得,我这的这个条件,对你的胃口吗?”
“还有一个呢?”
宁轻陌依靠在椅子上,眉头微微皱着。
如果她以为不过将亦瑾扣着就想让她低头,那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的。
“怎么?你还有朋友擅自出关了吗?”滕夕颜诧异道,她扭头看了眼边上的男子,那人摇了摇头,显然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一个。
这种眼神的交流,宁轻陌一看就了解了。
她忽然笑道:“不瞒你说,可不止还有一个,七七八八我算了下,得有二十来个呢。”
“二十来个?”滕夕颜有点坐不住了,跟二十来个比起来,她现在抓住的这一个算什么?
“宁姑娘,你这么多朋友都出关去干什么呀?”她简直是想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姑娘你能…”
“滕夕颜。”
“嗯,如果滕姑娘能够将我的朋友都找回来,那条件才会让我满意呢,现在就一个,太少了,一半都没有。”
滕夕颜沉默,十指紧紧扣着,眉头都打结在了一起。
“滕姑娘,我想你一定都已经了解过我了,我对朋友那可真是掏心掏肺的,我那二十个朋友,少了一个我都难受,所以,还真的要麻烦姑娘你了,一定要将我的朋友全部给找回来了,搞不好我一个高兴,这个现成的宁府我就送给你了,但是滕姑娘,现在你才抓了一个,实在是太少了呀,你如果只想跟我谈条件,不想跟我闹翻,那还是去赶紧找其他的吧,他们总要进关的,他们一进关你就会知道的。”
宁轻陌起身,很是诚恳的跟滕夕颜道。
滕夕颜也跟着起身,无语的一拂袖,转身出了宁府。
“轻陌,你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真厉害啊。”亦桓不禁竖起大拇指,都想好好夸赞她一下。
宁轻陌拍开他的手指,严肃道:“说正经的,真的有二十个。”
“什么?真的有呀?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出去干嘛的?”亦桓一下就跳脚了。
那可不拉到了,如果真的让那个滕夕颜给抓住了一群,他们这个房子就真的让出去了?
宁轻陌耸肩:“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至于他妈呢出去干嘛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瞧着宁轻陌那戏谑的眼神,亦桓立马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作势就要捂住心口表示自己被骗了很难过。
若临仙君给了他一个毛栗子,砰的一下将宁府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滕夕颜听到后头的关门声音,回头一看,气得脸色铁青铁青的。
“小姐,我们干嘛跟他们那么客气呀?”
“你懂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吗?”
滕夕颜气鼓鼓的举步就走,看着之前那关仙们待着的小屋子,她踱步走了进去。
刚才被她吼的男子又跟了上去。
“让他们就地扎营,然后给我通知滕千洛,让他帮忙。”
“少爷?”
那男子惊呼。
“不行啊,他属猪的吗整天在盟里没事做,还有,我写一封信,带给他。”
她说罢挥着袖口让他们赶紧滚,眼神落在紧闭的宁府门前,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懵了。
为什么那个宁轻陌,会滕千洛那个小子千思万想的墨轻姑娘呢?
那一模一样的容颜呀,滕千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却不想画的一手的好画,竟然真的能将宁轻陌的容颜画的入木三分。
她第一次遇见宁轻陌的时候风雪迷离了她的眼,她也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这一次进关,竟然就真的能遇到滕千洛让她找的墨轻姑娘。
第二次见到宁轻陌,当她看到宁轻陌的在宁府里头的画像,当她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第三次看见宁轻陌,就是方才了,当她看到宁轻陌本人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以为自己看见了神女的降临,为何一个女人,可以在任何不同的背景下,给人完全不同的震撼感觉呢?
但是她忍住了满心里的激动和疑惑。
她假装淡定的在跟她条件,她虽然表面淡定从容,其实却没有放过宁轻陌任何一处的表情变化。
她分明是被她抓住把柄的,她分明一个至情的女子,却能淡定到让她看不出她一丝恐惧。
滕千洛跟她说,墨轻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最勇敢的女子。
她现在在心底莫名嘲笑了他一番。
名字都没搞对,他是崇拜人家崇拜个什么劲呀。
宁府内,亦桓大惊小怪的跑到宁轻陌面前,气都没喘顺。
“她娘的,我两个兄弟不见了。”
若临仙君眼皮子都没掀起来:“肯定被抓走了呀,你看我去找没找?”
亦桓怒摔:“那我的两个兄弟就不能机智点自己逃走吗?”
这下连宁轻陌的头都跟着抬起来了,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就你们那四个兄弟的脑子有哪个是机智的?”若临仙君都不稀罕说他的。
冥冥之中,宁轻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忽然她一拍脑袋道:“楼江山呢?”
亦桓跟若临仙君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凤娘坐在一边左看右看的也不说话,她能猜到宁轻陌现在遭遇到的是什么事情,在这关内,被欺负的人比比皆是,不公平的也都是,不过宁轻陌是不是能够保全自己的地位和尊严,她还是挺期待的。
就目前来看,那个滕夕颜好似并不想跟宁轻陌翻脸。
然宁轻陌好似也不畏惧,只是碍着还有一个朋友的生死未卜,如若待她确定了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估计她的做法就又不一样了。
“亏你们还记得我呢,我都站在旁边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