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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有些日子没想起过了,那日别离,就好似隔了千年百年一般。
然而此番再见,他唤她,宁姑娘。
龙子夜看着两人之间莫名的气氛,一时无话,其实玉胥的事他一直都知晓却从未插手,他向来崇尚和平,巫族若是能和天界化干戈为玉帛,那是他龙子夜最想看到的事情,其实他从未说过,相对于魔界与巫族来说,他更忌惮的,则是与天界丝毫没有任何关系的巫族。
至于魔界,再怎么说,总是有层血缘在那的。
龙子夜眼神一暗,那层隐晦的光芒消失在一片阴气中,谁都没有发现。
“没有想到匆匆数年,会和宁姑娘在此处相见,只可惜,这地方如今却并非是个相聚的好去处,宁姑娘和龙公子,还是早日离去的比较好,这个凌府已经被我设为阴瓮,只待今日阴时到来之际方可收瓮,若是你们不及早离去,到时辰可就麻烦了。”
玉胥言语间尽数是淡然之色,似乎沐云歌的死,也一起带走了他对宁轻陌的眷恋,他并非不再迷恋她,只是……
当他听闻宁轻陌就要墨唯逸成婚时,他对着依旧汹涌澎湃的归墟炉嚎啕大哭了一个晚上,他,玉胥,从来自认为无心,他的心,是在天宫的那段日子里找到的,他的笑容,也是宁轻陌给的。
他看着她从小女孩长到风华绝代的少女,直到今日,她站在他的对面,那么自信卓然,那么的……不一样。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就连龙子夜都被宁轻陌和墨唯逸的那段感情给摈弃在了外头,没有再去挣扎过,争取过,他已经是巫皇的他,又如何再坚持下去。
只是她今日的出现,是让他措不及防的,他日日夜夜的练习,练习再次遇见她该如何自处,最后,他还只是憋出来了一句,宁姑娘。
那声缱绻的轻陌,最终还是被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或许,龙子夜和他的想法如今是一样的,既然她选择了墨唯逸,那他们,便真诚坦然的希望她可以幸福。
“玉胥,你为何要在人界弄这一出,这府邸中的人,可都是死了?”纵然遗憾他不再与她和当初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熟稔,可他答应过她,绝对不会去冒犯天宫,然而他却在人界搞这么一个大阴瓮,要说没目的,她怎么也不信。
玉胥环顾了下四周,看着来来往往如傀儡一般的佣人,没有内疚没有恐慌,他只轻声道:“我应过你不会与天界兵戎相见,但是其他的事,宁姑娘,我有我的理由,只请你离开便好,对了,那块黑翟石是否是在你那里,你可以还给我么?”
宁轻陌手指攒缩了一下,摇了摇头:“黑翟石在墨唯逸那边,不过他也来这凌府了,你没遇见他么?”
玉胥浑身一颤,呆住了:“他来这了?”说罢他就跟如临大敌一般一下就跑了出去。
宁轻陌二话没说也跟了上去,龙子夜是完全糊涂不知所谓何事,只能跟着宁轻陌一起过去。
在凌府最中心的院落中坐落着一间三层楼房,漫天的阴气就从那间房中弥漫出来,将整个凌府都笼罩其中。
玉胥脚步匆匆,甚至可以说是踉跄的冲了进去,宁轻陌紧随其后,却见玉胥双目通红,噗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那二层房内,床榻上安然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她双手交叠在胸前,双眸紧闭,密长的睫毛打在眼下有了暗影,唇色煞白,一袭黑发铺散在整个床榻上,她身穿一身白衫,身后铺着的却是全黑色的被褥,如此强烈的视觉差,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诡异了起来。
“她死了?”
玉胥失魂落魄的出声,不知问谁。
“我杀的。”
床那边传来的声音分外耳熟,宁轻陌骇然的看过去,可不就是墨唯逸吗?
“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玉胥双膝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咬牙切齿,十指紧紧的捏在一起,似是要将两个拳头都捏碎。
“你们巫族人就是喜欢逆天而行,就仅仅这一点,我素来看不惯,玉胥,进了你归墟炉中的人,何必再让她回来呢?如果人人都能死而复生,人人的死而复生都要用上千上万条无辜的人命去换,那人生还有何遗憾,还有何错过,还有何意义?”
“那为何她可以死而复生呢?你以为,你们以为她能活过来仅仅只是简玉的功劳吗?啊?你说我巫族行事你看不惯,哼,你们天界的行事我玉胥还看不惯呢。”玉胥歇斯底里,指着墨唯逸身边惶恐的琉璃怒不可遏。
纵然方才宁轻陌还有些不知所云,此刻,也皆是明白了。
玉胥所做这一切,或许,皆是因为想叫沐云歌重生罢。
------题外话------
一个月过去的真快,久违了,亲爱的你们,久违了,宁轻陌,墨唯逸。
☆、221 鸿沟
此刻的玉胥是那么的歇斯底里,仿佛回到了当年沐云歌为了保护他而毅然决然进入归墟炉中的那一天,他倒在地上,控诉着他们。
其实,他说的未必又不对呢?
宁轻陌抿抿唇,纵然他是对着墨唯逸嘶吼的,可她却是说不出一个字去为墨唯逸辩护,他们的确是为了琉璃的复活而用尽手段的,然而今日,墨唯逸又有何资格断了玉胥的念头呢?
即便那个念头的成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此刻这诡异的房间内,气氛压抑的可怕。
墨唯逸的眼神从玉胥身上挪开,看向跟在宁轻陌身后的龙子夜,这一次,他却是丝毫笑容都挤不出来。
“其实玉胥说的又何尝有错,你说是么?唯逸?”宁轻陌深深地看了眼墨唯逸,再没说一个字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玉胥痴痴的坐在地上,好似泄气的皮球一般没了气息。
他们都不知道的,他为了沐云歌能醒来的那一天付出了多少,可是如今都破灭了,都没了。
“轻陌……”看到宁轻陌走,墨唯逸连忙跟了上去,可是走出房间门,漫天的阴气已经随着那女子的咽气跟着都散了去,但同样的,也没了宁轻陌的身影。
这是墨唯逸第一次感受到了宁轻陌的冷漠,却仅仅是因为一个他们都素不相识的女人,或者是那个女人今后灵魂中寄宿的沐云歌。
“要不要我们分头去找找?”龙子夜在他身后问道。
“舅舅,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墨唯逸转身,眼底深处隐藏的情绪好似就要压抑不住一般。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尤其是方才宁轻陌的那个眼神,让他莫名的害怕。
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子会和玉胥有什么关系,他一路沿着凌府走过来就寻到了那栋小楼,如果他知道那是玉胥为了沐云歌还魂而设的,他还会下手吗?
他想,他会的。
轻陌呀轻陌,或许在你心中,沐云歌只是那个不服输与你,嫉妒你玉胥关系的寻常女子,可他知道,她不能重生,绝对不能的。
想到此,墨唯逸深深地叹了口气,同龙子夜只简单的说了句我去那边找找,就消失在了原地。
龙子夜也是想走,玉胥却红着双眼喊住了他。
“我还是习惯唤你龙太子,你也曾说过,永远不会接手龙王之位的,可当年你我说过的话,却都好似放屁一样,全不算了,是么?”
龙子夜背对着玉胥,面无表情。
“玉胥,当年我没揭穿你的身份,并不是因为和你有交情,如今你我都走了不同的路,既然还没兵戎相见,就不要有过多牵扯了。”
玉胥冷笑,忽然说道:“你知道宁轻陌身重情蛊是么?我告诉你,那蛊我能解,我还知道,你为了那蛊,走遍了六界,试了千万种法子,可都失败了。”
龙子夜刷的回头,眸光中好似能淬出冰来,他嘴角崩的直直的,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你就不想最后去搏一下么?为什么你守了那么多年的女子现在却要拱手让给自己的外甥呢?我玉胥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承认我爱慕宁轻陌,可我也只是爱慕,我从来没奢望得到她,然而你不一样,我亲眼看着你守护她,你有多爱她,她曾经有多爱你,我都记得,然而你呢,你就不想知道如果宁轻陌的蛊毒解了,她到底是爱你多一点,还是爱那个墨唯逸多一点呢?龙太子,不,西海龙王,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么?”
玉胥的话一点点在蚕食着龙子夜的理智,他已经放弃寻找解蛊之法多年,如今希望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又如何知道这些?难道当年瑶灼那蛊是找你要的?”龙子夜眼神犀利,看着玉胥带着警惕。
“只需要你的一滴眼泪而已,只是一滴眼泪就可以解开蛊毒,可是你却寻了那么多年,直到她要嫁给自己的外甥你都没寻到,其实龙子夜,你也挺可悲的,哈哈哈哈。”玉胥并没有回答龙子夜的话,只这么念叨了几句就突然癫狂一般的笑了出来。
轻陌,你会对我失望的是吗?
从你知道我的身份开始,我们就已经没了未来了。
然而如今,我倒是也想看看,面对如此多为你可以抛弃性命的男子,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我,玉胥,真的很想知道呀。
人群接踵的街道上,墨唯逸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宁轻陌,因为茫茫人海,他竟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她。
他呆呆的站在街道中间,浑然不知自己的样貌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直到一双冰冷的手牵住他。
他垂首,宁轻陌的笑眼引入眼帘,她说:“唯逸,跟我回去。”
总是她先找到他,总是她用笑脸对着她。
紧紧牵着她的手,他知道她方才的不快乐都已经被抛弃了,这样的她,多么值得他去珍惜呀。
安定楼中,龙子夜默默的看着手中的酒杯,酒杯在手中转了好几个圈,最终还是被他狠狠得摔在了桌面上。
他不知如何选择,当初是不知道如何解蛊所以他才认了命,可如今,他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心中好似总有个声音在说,试试吧,也许她更爱的是你呢。
向来自持冷静的龙子夜第一次挠乱了自己的一头发。
这一夜,谁也没有去找谁,就连墨唯逸都没有出现,龙子夜就看着那个杯子看了整整一个晚上。
与瑶灼约定的日子眨眼就到,宁轻陌因为想着当日舞子旸的话也就没走,她知道瑶灼是有目的而来,但是龙子夜不知道。
墨唯逸摸着手中的小馒头,快将一个白馒头给捏成黑馒头了都没下一口。
宁轻陌倒是今天胃口极好,咕噜咕噜喝了一碗粥,将碗噗通一放,吓了墨唯逸和琉璃一跳。
“你今天是怎么了?吃这么饱,是要去打架么?”琉璃讪讪的开口,不情愿的将手中的包子让给了宁轻陌。
宁轻陌咬了一口,狠狠得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搞不好今天就是要打架。”
墨唯逸看着她神采奕奕的侧脸,眼神又落在了龙子夜的房门上,那间房门一直没开,龙子夜也一直没出来,究竟会有什么事呢?
然而直到月亮高挂,瑶灼都没有出现在安定楼中,可能连龙子夜夜坐不住了,吱呀开了门,赫然看见宁轻陌和墨唯逸坐在楼下,桌面上的食物也从早餐换成了晚餐。
“一起下来吃么?舅舅?”墨唯逸冲龙子夜招了招手。
龙子夜犹豫了下,返回房间拿上了一壶酒,每个步子都有些迟疑的走了下去同他们坐在一起。
“舅舅还带了私藏的好酒么?殊不知可比不比的上轻陌那桦树皮酒壶中的酒呀?”墨唯逸眼带侃调,无聊了一天,他本来的小心翼翼也都给磨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