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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长袖一招,刻意道:“要我不插手也不难,只要你们肯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什么牺牲?”
“让我知道无头僧的兜帽下,究竟藏了什么!”
喝问刚刚吐出,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无头僧之所以被称为无头僧,因为“凡是试图看到无头僧兜帽下的真相的人,都会被杀死”的教义。对无头僧而言,摘下兜帽,是仅次于侮辱他们信奉的神灵的罪行。
“凤君,可以换一个条件吗?”先前说话的无头僧尽可能和气地问道,“例如刚刚孵化的毒龙一百条,或者已满万年的夔……”
凤清德不耐烦地打断道:“毒龙和夔牛都是举世罕见的美味,但是——你们当真觉得我是一通美食就可以收买的蠢货?凤凰是最在意尊严的圣兽,我现在只想知道无头僧兜帽下的秘密……无头僧,这个传承了万年的组织,你们的信仰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你们不惜舍弃一切地捍卫你们的信仰?”
“我们的信仰无比高尚,绝非肤浅如你能够理解。”两个无头僧冷然地回敬着。
这也是无头僧的信守之一,他们绝对不和任何人讨论教义。教义是缄默,是永恒,没有人能说服他们,包括他们自己,永远忠诚,永不背弃。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凤清德。
“既然拿不出能让我满意的条件,那就别再挡着我的路!”他怒气冲冲地说着,长袖舒展间,寒风凛冽的高空变得炽热炽热,白云也转瞬间通红欲滴,冲天的红光和酷热中,一只流光溢彩的巨凤展开几乎铺天盖地的翅膀,金色的利爪随便一划拉,就在龙蟒的身上拉出了一条两丈长的巨口。
噼噼啪啪!
瓢泼般的血雨淅沥落下,溅得结界表面一片血红。
凤清德也不想多招呼,巨嘴啄下,直接刺破龙蟒的七寸,之后一爪抓住奄奄一息的龙蟒,金色的巨眼撇看着无头僧,口出人言:“谈判的前提是双方实力相当。现在的你们还有自信和我谈条件吗?”
“凤君骁勇,我等自愧不如。”两位无头僧一起低头鞠躬,谦卑的口吻中饱含着杀机,“只是无头僧存在于世的全部意义便是侍奉我们的神。陛下希望您能答应他的条件,那么,就算赔上我们的性命,也要为他达成!”
“也就是说——”金色眼瞳撇向灰褐色的僧袍,这看似不起眼的布料乃是以生长在极地深渊的苔藓织成,能够抵御极寒和极热,两个僧人也都是元婴中期的修为。
虽然在凤凰庞大的真身面前,两个元婴中期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
深知无头僧都是不可理喻的狂信徒的凤清德意识到,卷入缠斗的泥沼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虚张声势地笑着,凤清德突然爪子一抖,龙蟒巨大的身体轰隆隆地砸向无头僧,同时双翅挥舞,掀起滔天火海,向两个无头僧疯狂扑去。
身披极寒深渊苔藓织成的斗篷、无畏酷热的两位僧人齐声冷哼,祭出法宝静音双轮。
噌——
一声脆音,一金一银两道光弧在碰撞中交错出五光十色的华彩,凤清德掀起的冲天火海虽然汹涌,却也抵不过静音双轮勾出的绝对静寂。
在光环的领域中,声音彻底消失,空气也随之排斥。失去了空气的支持,凤清德卷起的火焰瞬间黯然,火海缩减为十余多碗口大的莲花,虽然依旧嚣张,和先前的火海到底不能相提并论。
“果然,凤君不如当年骁勇善战了!或者说,睡了一万年,您已经忘记了凤凰一族的骄傲,沦为人类的娈宠了!”无头僧毫无顾忌地讥笑着,全盛时期的凤清德或许能够瞬杀他们,可惜涅槃再生的他却是出壳不过数年,空有巨凤的架子,而他们又有专克烈焰的法宝傍身。
这一下,彻底捅了马蜂窝。
原本凤清德无心纠缠,虽然释放烈焰气势惊人,其实却是声东击西,只想掀起混乱卷船飞远。直到无头僧说出不知轻重的挑衅话,属于凤王的尊严才开始隐隐作痛。
只听“啪嗒!”一声脆响,凤清德的爪子在云船的甲板上按出一个巨洞。
“你们这群没半点见识的掉头青蛙,本尊谦虚,不屑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你们居然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不管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我要杀你们都不需要半分力气!”他怒气冲冲地说着,金色的嘴巴张开,吐出碗口大的火球。
又见火球,无头僧顿时得意了,扬着手中的静音双轮,道:“凤君,大话说出口,可是要——”
“可是要如何?你们也就这点本事,欺弱怕强。却不知你们憧憬的那位强者根本不屑看你们一眼!”
李夜吟的声音悠然响起,然而无头僧们已经无法反驳他的妄言了。
因为从凤清德口中吐出的巨大火球根本不是静音双轮能够抵挡,它源自凤凰的本体——永不熄灭的火焰,是最接近宇宙本质的火焰。
正因为身怀如此火焰,凤凰一族才能一再地火中涅槃,生生不息。
出言不逊者被瞬杀轰成飞灰,站在凤清德的爪子旁边的李夜吟却只是好生没好气地看了眼身形巨大的同伴,道:“没留下活口,可惜了。”
凤清德哼哼地扭过头,傲娇道:“是他们太弱了,害本尊捏不好轻重。”
☆、第230章 口径一致
夜色已深,玉池殿内依旧明珠闪亮,紫金砂双鹤展翅香炉内清香袅袅,白玉地板上更镌刻着数以百计的符箓,结成法阵,屏蔽一切邪魔外道,以及不友好的神识探访。
一身青衫的将魄端坐悟道树下,缓慢阅读手中天书长卷。
正是青烟缠绵香气馥郁时,地上符箓突然依次大亮,引来光华旋转,一阵白弧闪烁。将魄却也不惊,抬起头,对那光华浓郁处,开门见山道:“事情都办妥了?”
“都办妥了。”半截身体露出传送法阵的李玉暖如实回答着。
三人此番往阴阳宫求医,乃是得凤落特许的秘密行动,对外界而言,她这几日都还在后山闭关巩固境界。所以一行人乘坐云船返回万始宗后,并没有通过正式途径,而是依照凤落事前的安排,利用万始宗外围的一个早已废弃的矿洞内的传送法阵,直接进入玉池殿。
“凤落办事,我一向都是放心的。”将魄赞许地说着,衣袖一振,站了起来。
此时李玉暖三人已经从传送法阵中走出。
虽然因为传送阵的副作用,李玉暖还有些头重脚轻,但她深知当下情况凶险非常,一分一秒都不容浪费,几乎是刚刚走出就立刻扑通跪地,对将魄道:“弟子有罪,连累师祖受辱。”
将魄见状,顿生心疼,弯腰,亲自将她扶起,安抚道:“这一次乃是针对我的阴谋,你不必自责。”
“若非弟子行为有不当之处,奸人也不会有可乘之机。归根结底,还是弟子的错!”李玉暖情真意切地说着,她知道,这次能否化险为夷,将魄的态度才是关键。
别看慕容霜在三清殿内咄咄逼人,万始宗真正掌权的几个祖宗却无一不对将魄这个小师弟疼爱有加,何况还有舍利夫人故意滞留宗门。
只要将魄有心维护自己,就算慕容霜上蹿下跳得逆了天,也终究动不了她。
正当李玉暖思量该如何悲切言语以此换取将魄的欢心时,被冷落一旁的凤清德忍不住发话了。
“你们两个果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渊默这个老狗就没打算放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什么意思?”将魄眯起了眼睛。
凤清德话让他注意到李玉暖的衣裳表面沾了少许飞灰,而凤清德总是水光油亮的黑发里居然夹杂着几根凤毛,衣角也似有线头脱出。唯独李夜吟双手背于身后,神情镇定,黑色眼瞳隐隐有寒意渗出。
“遇到截杀了?”将魄问道。
“是——”凤清德正要回答,却听李夜吟抢白道:“路上遇到凤君的旧友,发生了点小摩擦。”
“哦。”将魄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自冰原之事以后,诸多绝迹修真界千余年的前辈高人再次活跃。当下的修真界,可谓暗涛汹涌,防不胜防。何况他与凤清德有约在先,纯粹互利互惠,互不干涉**。凤清德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只可怜凤清德被李夜吟无故抢白,满肚子的不舒服,嘴里哼哼着,正要发作,却听将魄道:“玉暖,明日之事,你可害怕?”
李玉暖坦然道:“我问心无愧,自然无所畏惧。”
将魄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份自信,自然是好的,但是慕容霜此次有渊默神君撑腰,三清殿上怕是会有其他对你不利的证据亮出。”
“我知道。”李玉暖低声说着,“所以我返回宗门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谒见师祖,希望师祖为我指明道路。”
将魄道:“事到如今你还能对我如此信任,我很感欣慰。但在表明立场前,有几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李玉暖道:“师祖的好心,玉暖一直都明白。师祖想知道什么,都只管问吧。”
于是,将魄盘膝坐下,示意李玉暖坐在他的对面。
“第一桩,你和李唐到底什么关系,以及你选择万始宗修仙的真正原因?”
“我和李唐……”李玉暖看了眼李夜吟,得到后者肯定后,如实答道,“我是李唐宗室覆灭后侥幸生还的几人。不远万里求师万始宗,只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血仇不报,誓不为人!”
将魄叹了口气,他自小修道,淡薄亲情,但也知道,血脉情缘乃是人生于天地间感应到的第一份至善至纯的情感,李玉暖坦言苦学道术只为报仇,这份心情虽然失之偏颇,却也无口厚非。
“慕容霜知道你的身世吗?”
李玉暖道:“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不知道我不确定。”
“想来也是。”将魄不置可否地说着,又问,“你入万始宗后,可曾接触过其它门派的道术心法?”
李玉暖迟钝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才能万无一失。
看着她犹豫寡断的模样,将魄叹了口气,道:“明日对质的时候,千万不要露出这幅表情。”
“弟子明白。”
将魄于是顿了一下,和蔼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修炼了其他宗派的道术,灵宠岛上慕容霜修为被废后,更是确认无误。既然修炼其他宗派的道术已成事实,你也不必多想,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早早编出完美借口,确保明天对质时万无一失。”
“谢师祖关怀,但……我暗中修炼的其实是……李唐宗室秘传的功法。”李玉暖有些犹豫地说着,虽然事前得到了李夜吟的承诺,但将诱魔镯和星辰无双诀揽为己有,到底与她的处事标准有些冲突。
“家传功法?”将魄皱起了眉,这确实是个回避质疑的最好理由。
万始宗内不乏来自修仙名门的子弟,例如洛万川。他们完成宗门功法修炼的同时往往会辅助修炼家传的法术技艺。但是李玉暖方才已承认自己是李唐宗室的后人,众所皆知,李唐宗室素来没有仙缘根骨。
“你确定这个借口可以服众?”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李玉暖道:“我私下修习的功法得自李唐太庙,藏在唯有亡国时才能打开的玉盒里。整个宗室,知道这方秘密并且还活着的,只剩下我与夜吟哥哥两人了。所以……如果师祖坚持不信,我也无法自证。好在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慕容霜一直都讨厌我、怨恨我,甚至数次欲置我于死地!”
一番话,条理分明又石破天惊,听得将魄反而有些惊讶了。
“不错,只要你能证明慕容霜对你有私怨,她的证言便不足为信……现在我相信你确实是李唐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