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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心不屑,世人就是这样,没本事与真正有实力的人针尖对麦芒,就去踩不如自己的人一脚,好借此来确认个人价值。
尽管锦心是蕊心最讨厌的人之一,不过这是在宫里,锦心是长宁侯府的嫡女,若是被一个伯爷家的庶女羞辱了,长宁侯府的脸面也别要了。
当然,锦心从来就不是肯忍气吞声的,立刻反唇相讥道:“我娘进家庙怎么了?嫡妻才有资格进家庙呢,若是外头买来的扬州瘦马,下三滥不如的东西,再投十次胎也别想进家庙!”
这句话像刀子似的,句句刻毒无比,潘小姐的生母就是扬州瘦马出身,当然,潘小姐一点都不瘦,却像马一样会踢人,一时激动抬起手就去煽锦心的耳光,手在半空突然被人架住,“放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潘小姐一见是蕊心,眼珠子就先缩了一缩,气焰立时小了大半,“是你家二小姐先出言不逊的!”
“哦?”蕊心鄙夷道,“我怎么没听见?我只听见你对我二姐不恭!闲话少说,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在这里亲口给我二姐姐赔不是,要么咱们出宫之后再论,到那时就不是赔个不是这样简单了,长宁侯府若是能任人欺侮,也别要侯府的体面了!”
潘小姐有些踌躇,谢蕊心一掺和进来,事情就难办了!一面又想不通,不是都说她们姐妹不和的嘛!
“我……我一时失言,还请三……三姑娘宽恕……”潘小姐声音越来越小。
蕊心嗤笑道:“你没听懂么?你得罪的是我二姐,你该向我二姐赔不是!”
潘小姐一见锦心那怒气未消的俏面孔,又觉得不甘心,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只听后头一线沉稳严肃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蕊心回头一看,只见明心的奶母卫嬷嬷与一位三十上下的女官站在身后,心中一喜,卫嬷嬷是长宁侯府出来的,不好参与,只笑道:“这位是宫中的穆典正,你们还不快见礼!”
典正是正七品女官,属宫正司,宫正司是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掌管大事奏闻,书记功过的,是嫔妃们等闲都不敢得罪的主儿,三位贵女不敢怠慢,福身见礼。
穆典正说:“潘小姐,我方才听见你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了,你自己既已知道错了,就向人赔个不是——今儿是大年初一,我也不再追究于你!”
潘小姐哪敢不应?只得向锦心赔了不是。锦心很看不上她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潘小姐原以为事情完了,不料穆典的声音却比方才更加冰冷:“潘小姐,你家里人从未教过你规矩么?向长辈赔不是,要磕头,谢二小姐与你是平辈,至少也该行个平礼才是,哪有你这样大喇喇站着赔不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对谁发号施令呢!”
宫正司的女官连训导公主都是家常便饭,训潘小姐简直就不够一碟小菜的,潘小姐虽然百般不愿,也只得照穆典正说的,依足了规矩给锦心行了礼,又赔了不是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就随便说两句吧,那个钻石王老五的侯爷是温国公府给清如寻的,肯定不是清如的意思,还有谢小昀也没跟大嫂有什么关系,顶多算个精神出轨吧'无辜脸~~~~~~~~~~这几章的重点在女主身上,清如大嫂度完假回来还有重头戏,亲们么么哒~~~~~~~~
第43章 冤家路窄
潘小姐灰溜溜地走了,锦心眼角一吊,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可不领你的情”,蕊心不看她,也不需要她领情,只是因为在宫里,她才为锦心出头,若是在侯府,她才懒得管呢!
穆典正接过卫嬷嬷手中一撂绘着卷藤的册子,笑道:“我先行一步,嬷嬷先去忙您的吧!”
卫嬷嬷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送穆典正离去,锦心也不与卫嬷嬷打招呼,一扭身子走了,卫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叹道:“二姑娘的脾气不改,以后吃亏的日子在后头呢!”
蕊心暗想,难!她从小被平氏护短护惯了,在府里姐妹当中事事掐尖逞强,这回突然失了依靠,性子比原先更加锋利尖锐了。
蕊心低头笑笑,又问卫嬷嬷道:“您怎么会与穆典正在一起?”
卫嬷嬷笑道:“穆典正才从几位皇子妃那里来,要到披香殿给皇贵妃娘娘送去年的功过簿,账册太沉,大姑娘就让我帮着搬来了。”
卫嬷嬷对着长宁侯府的人,依然称呼明心“大姑娘”。
蕊心心思一转,几位皇子妃都在,却只有明心遣了卫嬷嬷来帮穆典正的忙,难道穆典正……蕊心问:“这位穆典正……”
卫嬷嬷会意,瞧着四下无闲人,才压低了声音告诉蕊心:“穆典正原是韩昭仪身边的一等宫女,后来承贤妃提拔,才做了典正。”又轻轻一笑,道,“韩昭仪的娘家在金陵。”
金陵?蕊心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她很快就恍然了,谢老爹不是才擢了金陵指挥史?而且谢墀以前也一直在金陵一带做官的,呵!这利益连利益的,怪不得门子给贾雨村护官符时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
卫嬷嬷见蕊心通透,欣慰笑道:“三姑娘有大姑娘的聪明劲儿,以后一定比二姑娘有造化,在这宫里啊,就得机警点!”
蕊心想宫里个个都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我可应付不了,忽然又想起刚才在披香殿的唇枪舌箭,就忍不住打听八卦:“嬷嬷,宫里那位妍嫔,是怎么回事!”
卫嬷嬷这位宫廷达人,依然保留了女人的八卦内核,对着蕊心就打开了话匣子,“啊呀啊呀,这位妍嫔哪,可是位绝世的小美人儿,她娘家是…… 扒拉扒拉扒拉,她生身的姨娘是…… 扒拉扒拉扒拉。”跟刚才嫔妃们八卦的个人档案基本一致,“啊呀啊呀,选进宫来,皇上宠得什么似的,没多久就有孕了,可惜…… 扒拉扒拉扒拉。” 结果跟刚才禧贵嫔说的也一致,但是无论蕊心怎么问,卫嬷嬷就是不肯八卦妍嫔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又显示出其作为宫廷达人的过硬素质。
卫嬷嬷说:“姑娘难道没听说过她吗?论起来,跟咱们家还有点转折亲呢,如今跟二爷一起读书的宋家公子,外祖家就是莘国公府,妍嫔跟宋公子是表亲呢,她小名儿就叫妍儿,后来皇上说‘人如其名’,干脆连封号也一并用了这个字……”
蕊心忽然想起了宋珩的那幅卷轴,以及卷轴一侧的那一行“海棠红晕润初妍”。原来是她!
这时又听卫嬷嬷说:“啊呀,我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怕大姑娘那里有什么事,我得回去伺候了。”
蕊心行礼送卫嬷嬷走了。心中五味杂阵,说吃醋吧,她对宋珩的确没有那种浓情似火的感情,说痛苦就更谈不上了,不就是一个还未公开的未婚夫思念一下青梅竹马,还是一个已为人妇的青梅竹马。
蕊心更像是吃饺子的时候蘸了一下掺了水的醋,索然无味。
她心情一黯,就想找个地方自己呆一会儿,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凤凰男友劈腿时,孟冰就是选择逛公园散心疗伤的。
她一路询问宫女,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只见茫茫苍穹如一只淡烟蓝的水晶盆覆在地上,除夕夜里下了一场好雪,宫殿檐角的五彩琉璃,尽皆银装素裹,天地间似乎更通透了。
蕊心的心情好了一些,没想到穿越之后连心灵也强大起来。
走进御园,如进入仙境一般,满园的红白梅花匝路亭亭,才从温室里搬出来的宝珠山茶点缀路旁,寒冽的空气中流溢着淡淡的馨香。
“大胆,你没长眼睛?竟要往公主身上撞!”一个耳熟的声音骄横道。
蕊心抬头,这才看见穿着浅黄色泥金绣芙蓉锦缎通袖长袄的严如珂,怒目盯着她,旁边还有一位穿着品蓝羽缎缕金宫装的女子,想必就是公主了,却不知是哪一位公主。
不管是哪一位了,人家是金枝玉叶,蕊心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行了个礼,笑道:“臣女只顾观花,未曾看见公主大驾,请公主恕罪!”
公主眼角一挑,道:“罢了,小门小户出来的,想必也不懂规矩——真不知道皇贵妃娘娘干嘛要叫这些人进宫来,把宫里当菜市了!”
只要能脱身,蕊心才不管公主说什么呢,何况公主出身天家,说她是“小门小户”也不无道理——蕊心暗地里一哂,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说明你会投胎,什么也说明不了!
“这怎么能行,这个女子不懂规矩,冲撞了您的运气,今儿可是大年初一啊!公主绝不能轻饶于她!”蕊心暗叫不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严如珂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这个地方了?难道是她故意撒下网子来抓她的,不禁暗暗叫苦,她已经无数次拒绝了这位小姐的邀请,没想到会在宫里一头扎进她的陷阱!都是宋珩那个该死的惹她心情不好,才会令她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散心的,却没想到这里可是大明宫,她这个长宁侯府的嫡女,搁这儿就是草芥一枚!
那位公主握住严如珂的手,换了和缓的口气说:“我知道你是一心向着我,不过咱们还要去芳仪小主那儿请安,没必要跟这等贱人置气!”
蕊心暗暗咒骂着,往日只有她骂旁人,还从未有旁人骂她的,再怎么说,她出来代表的也是长宁侯府的脸面,又没犯什么错,你就是皇帝的千金也要有分寸,竟然骂她“贱人”!不想严如珂却绝不满足于蕊心被骂,接口道:“就是公主对贱人太仁慈,才叫这些贱人敢踩到公主头上去的!”
蕊心几乎可以听见严如珂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扑过来就咬断她的脖子。
蕊心微微一笑,道:“回公主的话,臣女方才不过无心之失,且也已赔过不是了,于德行并无有亏之处,所以,臣女并不‘贱’,不过,如果公主的‘贱’是指臣女身份的话,那么天下所有的女子,身份皆不如公主,在公主面前,都是‘贱人’,当然,也包括这位严小姐!”
严如珂手都气哆嗦了,指着蕊心道:“公主听听如何,咱们两个竟说不过她一个!芳仪小主若知道您受这等委屈,岂能轻饶于她!”
蕊心一下子明白了,眼前这位公主,就是刘芳仪所生的乐安公主。刘芳仪原是蒋贵妃身边的尊等宫女,因为贵妃的推荐,成功地爬了龙床,后来生了公主,慢慢地晋为从四品的芳仪。怪不得方才一提起妍嫔,刘芳仪也不大自在呢,她的女儿都这样大了,才是从四品,而妍嫔孩子还没生呢,就是正五品了,况且她人老珠黄而妍嫔青春正好。
不过,眼前这位乐安公主却不会像她娘一样愤愤不平,因为一般情况下,公主只会在出嫁之前才会被赐予封号,皇帝十几个女儿中,只有四位是例外的,除了乐安公主之外,那三位分别是小周后所出的柔福公主,皇贵妃所出的含山公主以及蒋贵妃所出的临川公主。
乐安公主绝对有骄傲的理由,这也是她娘刘芳仪多年追随蒋贵妃所得到的奖赏。
乐安公主平时连生母低一些的姐妹还瞧不大起呢,哪里被人这样抢白过?指着蕊心道:“如珂,你……你给我教训她!”
严如珂巴不得这么一句呢,立时就摆出左右开弓的架势,蕊心没想到乐安公主竟如此嚣张,霎那间她甚至想要脚底抹油找棵大树爬上去先躲一躲,呃……这当然是行不通的,就算能暂时躲开了魔掌,让严如珂看到她像只猴子一样缩到树上,还不要笑得肚子痛啊!
她急中生智,怒呵一声:“住手!公主就是要打奴婢还得审问仔细了再动手呢!你们一位金枝玉叶,一位首辅千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