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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轩辕珊进城的时候只是小心地驾着车行走,或许凌笑也就不会注意到她了,毕竟凌笑虽然胡闹又任性,但也没有无良到拖无辜的人下水。
怪只怪她自己不将人命当回事儿,草菅人命的行为太过招人厌了,并且好死不死就当着凌笑的面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好端端的天堂美景,被轩辕珊这蠢货一瞬间给搞成了人间地狱,制造成了一出悲剧,身为正在欣赏这一出美景的观众,凌笑岂能不怒?
因此,集齐各方面的因素,轩辕珊被废腿、被利用的结局,既是出乎了凌笑的预料,又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剩下的事情,凌笑就很“大方”地全部推给了姜睿,反正能者多劳嘛。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姜睿感觉自己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很欢脱,手也痒极了,真想在那张眉开眼笑的脸上练拳呐!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谁叫这小子……他惹不起呢!
麻烦事儿扔给了姜睿几个,凌笑就闲下来了,没办法,谁让她这次是翘家,身边没有可使唤的手下呢,只能勉强用他们几个来顶替了。如果姜睿知道她心里所想,指不定就不管不顾先冲上来往她脸上挥几拳再说了。
站在街头上,看着姜睿他们忙碌的背影,凌笑双手撑着腰,在想着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关键点,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将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梳理了一遍,还是没将那个怪异点揪出来,凌笑干脆就先搁一边了,投身到伤者的抢救活动中去了。
不远处的客栈里,二楼的窗户悄然打开了,一双清澈的黑色瞳眸凝望着楼下街道上东跑西奔的冷青色身影,忽然弯了下来,从里头荡出了一层温柔的波纹。
感觉到背后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凌笑猛地回过头,将街道上上下下扫视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某一处,直觉告诉凌笑,刚刚的视线,应该就是从这个方位发出来的,可是阖紧的窗户又似乎在宣告着,这只是她的错觉。
目光下移,看向了横挂着的牌匾——小桥流水,名字还挺文雅的。将这个名字牢记在心,凌笑转过身继续忙活之前未完的事情。
她的功夫,主杀戮、剥夺,而不是救治,所以,她无法让死去的人复活,却可以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为重伤的人进行抢救。这一点,还是当初输入内劲缓解姜平玄气耗尽的窘况所参悟出来的。
魔气取自于人体的精气元气,她的内劲又是从魔气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得来的,如此替换下去,她的内劲也是可以用于人体救治的。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凌笑匀量输入内劲,便可激活他们体内的生气,唤起他们的生机。
然而,量的控制也必须精准无误,否则过犹不及,伤者反而会因为生气过量,反倒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撑破了。
所以,这种救治方法极其考验凌笑的精神力和控制力。她的内劲有区别于玄气,救治二三十人耗费的量尚在可承受的范围,只是其间需要耗费的精神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凌笑整个人便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色也不复之前的红润。
为了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抢救重伤的人,凌笑要缩短救治每个人的时间,自然要求更高的控制力,三盏茶,也就是四十五分钟,凌笑已经救治了不下三十个伤者,速度之快,治疗效果之好,叫姜睿几人都瞠目结舌,不由地暗自佩服。
可是在他们看到凌笑的状况之后,更多的是担忧,此刻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仿佛风一吹就倒,可是,她还在坚持!
凌笑手下的这个伤者,是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在凌笑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停止呼吸了。死者已矣,本是无能为力,可是孩子的母亲苦苦哀求,肝肠寸断,痛得无法自抑。
从她的哭嚎和哀求中,凌笑知道这个孩子是遗腹子,父亲早逝,母子相依为命已经六年了。本来今日是孩子的生辰,两母子高高兴兴地出来买菜准备给孩子过生辰,可谁曾想到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两母子便是天人永隔,生辰成了死忌,这个悲痛的母亲也表示不想活了。
两世为人,她都不知道被亲人全心爱着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这时候她只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就那样死去了,那个与她相依为命的慈祥老人,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鬼使神差地,凌笑本想放弃的手,就覆在了孩子的胸口上,费力提起精神,全神贯注将生气不断地输入到孩子身上,疏散到他身体的各处器官上,刺激着心脏的再度跃起。
先前抢救了那么多人,凌笑的精神力早就在崩溃之际了,可是现在她还不能倒下,孩子还没有救活,她要是撒手了,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内劲一缕缕地外送出去,精神力一分分地透支着,汗水成股地淌着,凌笑此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这样的念头一直在盘旋着,支撑着她绷紧了神经,毫不懈怠地跟死神赛跑抢人。
咚……
咚、咚……
咚、咚、咚……
掌心下传来的稳健跳动,让凌笑惨白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可是没有持续多久,凌笑就合上眼,径直朝地面栽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听见了宁少弘的大嗓门,似乎还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背后接住了她。
那一定是错觉吧,她如是想着。
☆、40。第40章 好好照顾她
“娘亲……”羸弱的呢喃,让看到凌笑倒地之后大惊失色的妇人快速回神。
颤抖着伸出手将失而复得的儿子抱在怀里,喜极而泣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孩子染着血的面容上,妇人又哭又笑的脸扭曲得厉害,可是在场看到的人却无不动容。
“谢谢!谢谢你!谢谢你!”妇人抱着孩子对着已陷入昏迷的凌笑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除了感谢之外,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妇人泣不成声,在欲再度磕下头的时候,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她扶了起来,面前则是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手。
不知道手的主人想要做什么,妇人茫然无措地看着对方,却见对方将手伸到了孩子的面部上空,晶白色的气息萦绕在掌心之下,慢慢渗透进了孩子的身体里。随着气体的渗入,孩子微弱的气息逐渐变强,脸上的血污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待孩子身上的斑斑血迹尽数化为血气消失在空中之后,奄奄一息的孩子终于睁开了双眼,气息平稳,呼吸规律,濒死之态竟然全去无存,看着自己的娘亲开口喊道:“娘亲,你怎么哭了?”
妇人被手的主人露的这一手给惊呆了,听到孩子的声音之后慌忙回神,赶紧连声问道:“苼儿,还有哪里疼吗?”
苼儿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儿也不痛了。”
妇人闻言,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身体都可以看见颤抖的弧度了。忽地想到了什么,妇人将孩子松开,连声道:“苼儿,能站起来吗?你看,那个穿冷青色衣服的小哥哥为了救你,都累得晕过去了,这个大哥哥刚刚也救醒了苼儿。赶快给恩人磕个头,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苼儿听话地从娘亲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在眼前的青年面前,郑重地磕了个头,奶声奶气地说着:“苼儿谢过两位哥哥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哥哥受苼儿的磕头!”说罢又再次磕了两个磕头。
受了苼儿磕的三个头,身着蓝色深衣,腰系白玉带的青年微微颌了颌首,抱着昏迷过去的凌笑起身走开了。
背后,妇人携着苼儿还在躬身道谢,姜睿几人见青年抱着凌笑,赶紧围了上来,急切地问道:“玉珩公子,凌九她怎么样了?”
“无碍。”深衣青年,也就是引得轩辕珊追赶而至的玉珩公子,轻声答了句,便不再开口了,甚至连看姜睿等人一眼都吝啬。
但是,没有人会去谴责他态度冷漠。临仙门少主,玉珩公子气质俊雅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不喜与人亲近,不论男女都不能靠近他身旁三尺。若非是因为凌笑的缘故,他们几人估计连靠近他的资格都没有,他能为他们解答一句,已是他们的无上荣幸了。
皇甫晔眼尖看见玉珩公子抱着凌笑的左手,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着内劲,再一看凌笑的脸色,已经从惨白逐渐转为了正常,满身冷汗也不知在何时被蒸干了,整个人与一个时辰之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能够不动声色间做到如此,不得不说,真不愧是玉珩公子呢!
姜睿给林飞扬使了个眼色,林飞扬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玉珩公子,伸出双手恭敬地说道:“玉珩公子,这凌九是我的亲戚,在下代替凌九感谢您救了她。这样抱着也不方便,不如将她……”
“不必了,我不嫌重。”林飞扬话都没说完就被玉珩公子打断了,而且对方还嫌恶地抱着凌笑挪开了步子,似乎很不乐意将凌笑交出去。
见此,林飞扬大囧,悬在半空中的手都不知道是继续摊着,还是收回去才好。这玉珩公子,今天还挺反常的!
平时不是挺寡言少语,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吗,怎么今天就对凌九如此区别对待呢?搞不懂!
看玉珩公子一脸认真,林飞扬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妈蛋!这占有欲爆棚,防火防盗防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眼神儿是要闹哪样儿啊?
眼看着玉珩公子抱着凌九渐行渐远,进了名为小桥流水的客栈,林飞扬才将目光转回了好友身上,一脸神神叨叨地问:“凌九那小子居然认识临仙门少主?看样子感情还挺不错的,真是邪了门了!”
闻言,皇甫晔皱了皱眉,“我看到不见得吧,之前提到玉珩公子的时候,凌九可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看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认识对方。”
“那玉珩公子干嘛对她那么好?又是抱着,又是输送内劲的,我们还是多亏了认识凌九这一点才能靠近他啊!而且你看到没有,刚刚我说要抱凌九的时候,玉珩公子的眼神,简直跟在看死人一般没两样儿,吓得我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我看玉珩公子也不像是会伤害凌九的样子,就交给他照顾算了,咱们还有一摊烂摊子没收拾呢,赶紧的!”眼看这闲侃儿的兴头越来越高,姜睿赶紧刹住话题,“飞扬,轩辕珊就交给你了,将她带下去休息,顺便找个大夫,阿晔,少弘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打下手。”
“哎……”这是上诉失败,有气无力的林飞扬。
“好!”这是异口同声的皇甫晔和宁少弘。
在四人分成两批分头行动的同时,凌笑则是被玉珩公子抱到了之前他所在的屋子里。如果凌笑醒过来打开靠近街道的那扇窗,便可以知道,这扇窗就是之前她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时锁定的那扇。
玉珩公子将凌笑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拉起了旁边的被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轻柔地为她捻好被角。而后,抬起手缓缓地抚上了她的眉眼、脸颊、唇角,弯起手指柔柔地在她的瑶鼻上勾了一下,继而一声沉沉的叹息,便收回了手。
“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呢。”静坐着凝视着凌笑的睡颜,许久许久,玉珩公子才吐出这么一句。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玉珩公子只是说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了,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边,显然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