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刚奴嘿嘿一笑。
“你们‘金龙堡’还没资格说咱们是反贼!”
单臂一抡,立将秦琬琬也罩入圈内。
秦琬琬仗著宝剑锋利,起手一剑就朝对方右臂削去。
“四天王”金刚奴却像是昏了头,手肘一抬,竟用人体最脆弱的关节部位去挡。
秦琬琬心中暗喜,手上加劲,剁了个结实,只闻“当”地一声,秦琬琬立觉虎口一阵大痛,险些崩裂,金刚奴一条右臂却仍好端端的连在肩膀上,一个翻转又横扫过来。
秦琬琬惊骇不已。
她这柄七星宝剑虽非上古神兵,却也算得上是剑中精品,不料现在竟变成了一根蚊子钉儿,想在对方身上划条白印子都不可得。
眼看金刚奴手臂又到,猛一咬牙,再一剑斩下,却依旧弹跳开去。
她连斩三剑,剑身连跳三次,最后一次还差点反劈上自己面门,只好放弃硬攻策略,避实蹈虚,一边企图找出对方罩门所在。
金刚奴立刻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桀桀怪笑道:“小娘儿们,你当我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哪?只要你能说出我的罩门在那里,我这颗脑袋马上就输给你。”
嘴上说话,手下却毫不放松,他双臂伸开,怕不有丈把来长,又全不惧兵刀砍削,直如两根大铁棒,卷起阵阵旋风,把桑、秦二人搅得东倒西歪。
铁蛋从未见过这种打法,一旁看得暗暗心惊,低问马功道:“这三人是何来历?”
马功道:“元末红巾东系首领韩林儿的部将白不信、李喜喜、大刀敖进兵陕西,虽败与元将李思齐、张思道、孔兴、脱列伯等人,但其余众却一直在陇西汉上一带活跃。本朝建立以后,他们竟也不愿臣服朝廷,继续作乱,八年多前,居然自立国号为‘后明’,改元‘龙凤’与韩林儿当年所用的年号一般无二。这批人本都是武术高手,却专以邪教惑众,‘金光一道’高福兴自称弥勒佛,但起事没多久就被官军诛杀,现今掌教的便推这‘四大天王’何妙顺、陈二舍、仇占儿和金刚奴;至于名义上称孤道寡的则是‘千斤担’田九成……”
铁蛋这方面的常识根本一片空白,只有“咿唔”以应而已。
但闻桑梦资叫道:“贤妹,莫要力取,跟他兜圈子!”
双臂一振,整个人飞将起来,果然像头大鹰,翱翔窥伺,绕飞不已,逮住会就扑翅下击。
秦琬琬也剑法陡变,如水般灵动、风般飘忽,避开正面,专攻敌方死角。
金刚奴哈哈大笑:“‘三堡’总算有点门道!”
手臂完全展开,仍然轻轻松松的将二人罩在圈内。
那瘦子却朝马功一抬下巴:“小子,你也别闲著吧?露点‘飞镰堡’的绝活儿给咱们瞧瞧!”
马功微微一笑:“‘二天王’陈二舍成名久著,在下岂敢献丑?”
瘦子陈二舍发出几声妇女般的咯咯娇笑:“这才叫做真人不露相!”
话声未了,身子不知怎地一转,竟已到了马功背后,叉开骷髅也似的枯槁手掌朝他肩头抓下。
铁蛋心感马功救命之情,当然不会坐视,一记“翻天印”直拍陈二舍面颊,逼得对方撤招来封,左足微蹲,右足生尘,“螳螂腿”迳踢对方小肮。
那胖子一旁看了,奶娃娃般大叫一声:“原来是少林寺的?这个让我来!”
呼呼两拳攻往铁蛋后背。
铁蛋急忙回手招架,四只拳头当下碰了个结实。
那胖子身形微微一晃,铁蛋却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手臂略感逡麻。
那边马功已和陈二舍动上了手,边抽空叫道:“此人乃‘三天王’仇占儿,小心他的‘十八乱打’!”
,仇占儿笑道:“我这杂烩拳比起少林拳法,却是大大不如了。”
迎面又是两拳向铁蛋拍去。
铁蛋刚才与桑梦资一战,早将全身筋骨都活络开来,体内直似有千万只青蛙在扑扑跳动,此刻一见又有架打,不由大感亢奋,激啸一声,弃掌指擒拿不用,完全以拳法抢攻。
仇占儿笑道:“好家伙!真看不出来!”
催动内力,硬打硬封,刑那闻狂风飕飕,飞砂走石,连屋顶上的瓦片都被吹落下地。
铁蛋立刻感受到前所未逢的压力,强大的气流仿佛在他身周筑上了一堵厚墙,他的呼吸已被逼住,手脚也好像缀上了千斤铁块,怎么也挥洒不开。
心念电转,似乎除了出奇走险,已无他途可循,暗里一咬牙,蓦然把身子一矮,泥鳅般向对方身侧滑去,一记肘拳横撞对方腰肢。
不料那仇占儿的动作也是全不按章法,发拳起脚之际,身躯直像条柳树枝儿一般乱摇乱晃,铁蛋一个眼岔,竟没能抓准部位,手肘堪堪贴著对方腰间衣裳溜过,反使自己向前打了个踉跄,背后空门也随之大露。
仇占儿虽惊出一身冷汗,却毫不放过这机会,左掌穿出,往他肩上一按,半旋腰胯,左足跟著飞起,正中对方心窝。
铁蛋只觉眼前一阵昏黑,陀螺般滚跌出三丈远近,胸腹间血气翻腾上涌,就要从口内喷出,却不知怎地,才涌至喉头就自行消散开去,神智也跟著清明过来,在地下挣了几挣,挺腰跳起,运了运气,不但丝毫不觉受伤,反而精神陡涨,也不去思索究竟是何道理,又自揉身攻上。
仇占儿不由暗暗惊讶。
他这一脚虽未用上全力,但照他自己估计,总够叫对方躺上一时半刻起不得身,不料这小尚却完全不当回事儿,简直有点超乎他的想像。
“从未听说少林有这等古怪内功,莫非是什么邪术不成?”
他镇日以妖法唬人,此刻却直劲怀疑对方乃身负邪术之妖人。
挥拳再战,更令他讶异不己,原来对方拳头上的力道竟比刚才增强了许多,无论自己再怎么催动内力,也无法把他完全困住。
铁蛋自身倒毫不觉得,只当是仇占儿后继无力,便愈发抖擞精神,强打猛攻。
又斗三十余招,铁蛋又被仇占儿一个乱拳打中腹部。
这一下仇占儿几乎用上吃奶的力气,直把铁蛋打得飞出五、六丈远,满地乱滚,喉管里迸出“荷荷荷”的呼痛想吐之声。
仇占儿暗忖:“这下定叫他爬不起来了。”
却见铁蛋满院滚了一转,忽然翻了个身,又托地跳起老高,边拍手笑道:“我晓得了,你在跟我玩是不是?”
仇占儿见他面上光采益发灿然,好像刚喝下几十碗烈酒一样,不禁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直冒,退开几步,尖喝道:“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奇怪内功?”
铁蛋呆了呆:“那有什么奇怪?”
仇占儿忽地记起一个人来,不由打了个哆嗦,脸上流露出畏惧之意。
铁蛋才一皱眉,就见如山巨影一闪,“四天王”金刚奴已立在自己面前,沉声道:“彭和尚是你什么人?”
场中众人也都已停下手,怔怔望著铁蛋,面容均带有骇异的神色。
铁蛋刚刚才听帅芙蓉提起这个名字,不由摇头道:“他那是我什么人?我根本……”
一语未毕,“四天王”金刚奴石锁般的拳头已打上他胸口。
铁蛋毫无防范,被打了个正著,金刚奴的拳劲又与仇占儿大不相同,直教他昏天黑地的飞出不晓得多少丈远,“砰”地撞开一扇窗户,跌入一间房里,只觉心肺疼痛欲裂,自忖必死无疑,岂知血气翻涌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又平伏下去,周身立刻感到说不出的舒泰,仿佛三万六千个毛孔之中都灌入了乳浆一般。
这下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起来,躺在地下望著天花板发楞。
却听“龙仙子”在外面急声大叫:“喂,小秃……你快出来!你跑进去干什么?”
铁蛋翻身跳起,定神一看,才知自己原来跌入秦琬琬房中。
只见屋内一片凌乱,亵衣亵裤胡搭在床头,胭脂盒、粉饼儿瞎堆在桌上,一双绣□鞋儿乱踢在床底,还有一大堆哩哩啦啦、花里花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丢得满床满地。
铁蛋不由暗笑:“看著干干净净的,不想私底下竟这么邋遢,真个是妖怪根性!”
又觉那些玩意儿著实新奇,顺手抓了对耳坠子揣入怀中,才越窗而出。
秦琬琬兀自在那儿跳脚嚷嚷:“讨厌鬼!你跑到我房里去干什么?不要脸!”
铁蛋笑道:“你这房间好……”
秦琬琬不等他“乱”字出口,就大发一声破人耳膜的尖叫:“你敢讲?”
铁蛋哈哈一笑,便即住口,桑梦资却颇感好奇的追问:“她那房间有什么好?”
秦琬琬粉脸通红,顿了顿脚,竟尔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你们……臭男人……”
掩面纵入房里,反手把窗子一带,不料那窗子早被铁蛋撞坏,“劈哩啪啦”的掉在地下,恰正砸中她的脚,又发一声哭喊:“讨厌!”
踢了那窗子一下,连忙扯过橱柜把窗口堵了,鸣咽之声益发大作。
桑梦资一皱眉毛,喃喃道:“同样房钱,她的房间怎会比较好?这家客栈如此处置,未免太不合理!”
只听“四天王”金刚奴重重“嗯”了一声:“果然是彭和尚的徒弟,失敬失敬!”
不由分说,抱了抱拳,把手一挥,掉头就走。
“二天王”陈二舍、“三天王”仇占儿也各自瞪了铁蛋一眼,转身回房去了。
铁蛋还想分辩,却已无对象,一个人站著发楞。
“铁面无私”马功踅将过来,笑著扯了他一把:“且和小师父叙叙话儿。”
铁蛋自然点头不迭,转请他到自己房间。
绕回大院,进门一看,帅芙蓉、赫连锤竟兀自端坐床上运气练功,对刚才外面的响动丝毫未闻。
铁蛋叫起徒弟和马功厮见,马功殷勤执手,笑语晏晏,使得赫连锤大为受用,笑道:
“只当‘三堡’全都是老大不堪的帮会,不想你们‘飞镰堡’倒真不赖,难怪势力会居‘三堡’之最。”
马功肃容道:“正直必受天佑,乃千古不移之至理。”
帅芙蓉险上浮起一抹突意,连声道:“是极是极!”
马功又道:“小师父神功盖世,在下佩服得无以复加。”
铁蛋面上一红,搔搔头皮道:“什么神功?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
便将刚才交战的情形向两个徒弟说了一遍,又道:“这事儿的确古怪,愈挨打愈舒服,精神也愈旺……”
赫连锤笑道:“这种内功却好叫做‘贱骨头神功’。”
帅芙蓉沉吟道:“师父以前挨打,可会有这种情形?”
铁蛋喷笑一声:“以前只有我打人的份儿,从未挨过别人打。而且寺中练功多半点到为止,那有人会下重手?最多不过……”
他边说边比划,说到此处手掌虚按一按,掌心竟蓦地发出一股强劲无比的真力,将面前桌椅全数掀得四脚朝天。
马功见他随便一抬手就有如此劲道,不禁心下骇然,铁蛋却比他还要讶异,站起身子,猛个举脚一跺,顿时声如雷震,土块纷飞,硬梆梆的黄泥地面竟被他跺出个尺许来深的大洞。
帅芙蓉、赫连锤跟随了铁蛋几天,多少对他的内功深浅有点数儿,此刻眼见这一脚之威,也都呆住了。
“师父的内力怎么一下子增强了许多?”
铁蛋自己却早惊得结结巴巴,那还说得出个所以然,忙闭目运气,细察体内,只觉真力摩荡充沛,洋洋如大海之波,莫可遏禁,较诸以前真不可同日而语。
马功见他不像作假,不由皱眉道:“这种功夫简直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奇的是,居然连小师父自己都不知晓。”
铁蛋心道:“莫非师父曾经暗中传给我什么功夫不成?”
细加回想,又觉决无此理,任他抠破脑袋,也想不透究竟是何缘故。
众人又议论半日,仍得不出结果,赫连锤一拍脑袋,呸道:“想它娘!若能把这世上的每一件事儿都想通,老爷我早就成了神仙啦!”
帅芙蓉笑道:“说的也是。”
突然转过脸来,目注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