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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那容他开溜,双臂一振,平地拔起丈高,头下脚上,绝技“擒龙手”应念而施,宛若一面大网兜头撒落。
单飞果不愧“金龙八将”之首,听风辨位,并不回头,“恶龙掉尾”反手迳取来者右胁。
铁蛋不得不空中变招,右掌斜切封住敌势,只一耽搁,单飞便又纵出五、六丈远,正待加劲前奔,又觉一股劲风自右侧袭来,扭头一看,却是那笑脸如弥勒的小尚,赶紧“潜龙升天”,连消带打,岂知怕痒鬼虽然爱笑爱闹,手下功夫可不含糊,施出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之一的“大力金刚手”硬切敌腕,去势迅猛,“吱吱”风响,犹若斧刃下劈一般。
单飞不敢硬挡,扭左肩、甩右臂,斜斜飞出八尺远近,脚尖点地,再一翻身,又往夜空中遁去。
铁蛋叫道:“休让他走了!”
皮球也似一弹一弹的随后追去,其余五个也卯足全力猛追,但“展翅龙”之名究非浪得,七、八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铁蛋等人互相埋怨了一阵,我怪你没守好,你怪我没帮忙,吵吵闹闹的回到祠堂前,只见一干镖师早被赫连锤、帅芙蓉打得四散奔逃,师兄弟二人正在那儿庆功哩。
瞧他们空手而回,脸上都露出揶揄的笑容。
“打死他了呀?”
铁蛋忿忿道:“真没用,六个抓一个还抓不住!”
帅芙蓉笑道:“‘金龙堡’乃当今江湖上三个最大的帮会之一,势力虽居”二堡‘之未,但十几年前也曾强盛一时,’金龙八将‘自然个个都有一身绝顶艺业。老实说,我刚才还真有点怕你们吃亏呢。“无恶呸道:“你当我们是吃豆腐长大的?”
赫连锤笑道:“难道不是?”
却听祠堂门口一个声音道:“你……你……你别过来……”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石头兀自对著那昏迷不醒的镖师指指点点,铁蛋不由气得两眼生花,大冲冲跑过去,照准他就是一阵乱踢:“没用的东西!少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石头跳脚闪躲,回说:“有一等人尽装死,我是怕他突袭……”
帅芙蓉忙赶去劝:“无惧师伯心思缜密,须怪他不得。”
众人又噪一顿,方才返回祠堂掩门休息,但大夥儿却再也睡不著,帅芙蓉便问:“师祖之死,和‘金龙堡’有关?”
铁蛋眼中喷火:“我先问你,”三堡‘是什么?“赫连锤抢道:“‘金龙堡’、‘飞镰堡’和‘神鹰堡’现在江湖上最大的三股势力。”
铁蛋又问:“‘三堡联盟’又是什么意思?”
帅芙蓉和赫连锤互望一眼,都露出困惑的脸色:“三堡彼此明争暗斗已有十数年之久,怎会结什么联盟?”
六个师兄便都望著铁蛋:“你那天晚上听错了吧?”
铁蛋摇头道:“不会错。”
转向帅芙蓉道:“大战天竺番僧的那天晚上,师父已被罚去菜园做工,我一个人闷得慌,满寺溜□,走到前院围墙边上时,忽听两个声音在墙外私语。这两个声音平日早已厮熟,都是值厅轿夫,一个就是刚才单飞所说的‘老张’,另一个叫‘大柱子’……”
狐狸点头道:“我认得他,看似一副老实的样子。”
铁蛋道:“他俩在墙外罗唆半天,我并不全听得懂,只听说‘魔佛’岳翎今日终于露相,‘三堡联盟’非讨回公道不可……”
帅芙蓉沉吟道:“你们长老空观说,‘魔佛’岳翎是被人逼得无路可走,才投靠少林,想必就是这‘三堡联盟’了。却不知他如何会把三堡全都开罪?三堡又怎肯联手对付他?”
铁蛋道:“我已知师父就是岳翎,正想跳出墙外问个究竟,却不料忽一人从背后向我偷袭,转眼一看,却是一个把头脸蒙得死死的家伙,身手恁地了得,还好……”
雪球笑道:“还好你身体如泥鳅。”
铁蛋瞪他一眼:“想把我摆平的,天下恐怕找不出几个。”
无恶呸道:“好不要脸!”
帅芙蓉道。
“此人也使龙爪功?”
铁蛋摇摇头:“他路数怪异,倒有点像天竺番僧,但其中又掺杂了不少本派的招武,叫人猜不透他是从那里来的。”
帅芙蓉道:“这又奇了。”
铁蛋续道:“总之,我们打了个……平手,我就跑去把师兄弟全唤起来……”
赫连锤暗道:“既打成平手,何必还要叫人?”
又听铁蛋道:“大伙儿一起来,那家伙就溜了。我晓得不对劲,带著大家去菜园找师父……”
好哭鬼搭著眼角道:“师父却已经不见了。”
狐狸接道:“我们满山找去,最后找到‘二祖庵’……”
石头便打个寒噤:“却见庵内庵外一片凌乱,铁蛋他们就跑到里面去找,我就在外面把风……”
无恶又呸道:“把个屁风,在外面装死罢了!”
石头续道:“我往那‘卓锡泉’边一坐,”转向帅芙蓉道:“‘卓锡泉’你知道吧?相传当年达摩老祖来此探看二祖慧可,发现这儿没水,便提起卓锡东南西北四下一按,地里便喷出四股泉水,分成甜酸苦辣四种味道……”
帅芙蓉点头道:“早有听说。”
石头道:“但我那天一坐,觉得屁股□□的,便抹了一把,送到嘴里一当,却是咸的。”
赫连锤笑道:“达摩老祖好神通,多加一味与你。”
石头皱脸作了个恶心翻胃的表情:“我觉著不对,举到眼前一瞧,却是人血!”
他喉管咕了几响,忙按住肚子,总算没吐出来,身体却又颤抖不停。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坐在两具尸体旁边,其中一具还是个没头的,颈腔开得老大,连内脏都看得到……唉哟,我的菩萨喂……”
铁蛋怒道:“师父都已经死了,你还嫌他难看?”
无喜此刻也笑不出来,切齿道:“我们听得石头咋唬,跑出来一瞧,师父果然……”
帅芙蓉立刻一摆手:“且慢!尸体既然无头,你们如何知道就是师祖岳翎?”
众和尚都楞了楞。
“衣服、鞋子都是师父的呀?”
铁蛋斩钉截铁的说:“师父之死,一定与‘三堡联盟’有关;另外那个死掉的‘老张’,一定是‘三堡联盟’的人;那个‘大柱子’一定是杀了我师父跑了;至于那个蒙面人……却保不定他是干什么的……”
帅芙蓉沉吟一阵:“这里面说不通的地方还有很多,且待我想想。”
随即跌入一片深思之中。
其余几个争来议去,得不出结果,只好各自抱著痛头,沉沉睡去。
翌晨醒来,日已当空,铁蛋就催促大家分头去探查“展翅龙”单飞的行踪,但帅芙蓉说:“你们大摇大摆的离城而去,先使他放松戒心,过个一两天再溜回来找他,岂不容易得多?”
铁蛋等人也觉有理,狐狸却哼道:“说得倒挺容易。我且问你,出城后却住在那里?吃些什么?莫非你要借银钱给我们使?”
帅芙蓉笑道:“徒弟奉养师父本是天经地义,但客栈耳目众多,须瞒不过‘振武镖局’和单飞。”
狐狸节节进逼:“如此却怎处?”
帅芙蓉脸上飘过一丝狡诈之色,语气却尽量装得轻描淡写:“城外西郊有一‘九子娘娘庙’,诸位何不去那儿挂单?”
雪球一拍巴掌,嚷嚷:“师父曾说,将来云游四方,可到旁的寺庙借住,我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还在洛阳街上打什么混?”
议论既定,众人便昂首阔步,慢之又慢的专捡大街去走,终于觉得晃够了之后,才由“安喜门”出城。
此时已近中午,小尚都嚷起饿来,帅芙蓉便加快脚步带路,众人轻功俱皆卓绝,只苦了赫连锤一个。
不多时,来到邙山山下,帅芙蓉指著一座半隐在山腰间的庙宇,道:“那就是‘九子娘娘庙’。”
铁蛋间:“你们两个却住那儿?”
帅芙蓉微一躬身:“咱们照旧回城外‘悦来’客栈,三天之后再与你们会合。”
铁蛋点点头,挥了挥手,众和尚便摇摇摆摆,一群鸭子似的上山去了。
赫连锤飞跑半日,早已气喘如牛,又渴又饿,转眼望见路旁有一片竹棚搭就的村野小店,便一扯帅芙蓉,进去寻了个座头坐了,一拍桌子道:“吃的喝的尽管拿来!”
帅芙蓉道:“师兄休得急躁,咱们慢吃慢喝,养足精神再打道回府。”
赫连锤翻翻牛眼:“慢吃慢喝我可不会,不如吃饱了寻个荫凉所在睡他一觉。”
这两人的个性原就不对路,又都打从心底瞧不起对方,昨晚和著一大堆小尚还不觉得怎么样,此刻突然单独相处,气氛立即僵硬起来,你唆唆我,我瞄瞄你,眼光一碰又马上回避开去,更找不出什么话来讲,只得以咳嗽、吐痰、拍桌打凳来掩饰心中的尴尬,但盼酒菜快上,也好有点事做。
偏那店家手脚奇漫,迟迟弄不出东西,赫连锤一腔子怒气便转移方向,从那店家的十八代祖宗开始骂起,颇有直骂到十八代子孙之势。
却才骂到祖母辈,忽听旁边一个声音吟道:“孔盖兮翠旖,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两人一扭头,隔座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个赤裸裸的人来,只是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盘腿坐在长条板桡上,肌肉虽不挺发达,看著却也不碍眼,两只细长形状的眼睛轻轻眯著,端起桌上酒杯啜饮了一口。
帅芙蓉这才发现他桌上的酒某都己冷了,显见他已在这店内多时,大的天气大热,竟脱光衣服躺在板凳上睡觉,致使他俩一直未曾察觉。
又见他桌上放著顶道冠,一袭道袍卷著长剑当作枕头,却是个云游道士。
只听他又吟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麒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
帅芙蓉暗忖:“好家伙,居然教训起人来了。”
便也吟道:“邑犬之群吠兮,吠所怪也。非俊疑杰兮,固庸态也。万民之生,各有所错兮。定心广志,余何畏惧兮。”
那道人微眯的眼睛突地一张,放出两道利剑也似的光焰,在他脸上转了一转,却马上收了回去,将杯内酒吸尽,打个酒嗝,又弓起膝盖,大开著双腿,极其不雅的躺下去睡。
赫连锤听他俩尽些鬼一样的话,肝火早已燃得极旺,骂道:“稀他娘的稀,老爷却有一肚子稀大便!”
再见那道士旁若无人的丑相,心中愈不舒坦,指著他胯下骂道:“搞毛了老爷,把那东西割来泡酒!”
帅芙蓉忙使眼色制止,低声道:“此人非同寻常,休要招惹。”
赫连锤圆瞪杀人眼,一拍桌子还要再骂,却听棚外“咻咻”声响,一连从树上,石后跃出七、八条大汉,将竹棚团团围住,乱叫道:“姓关的,滚出来受死!”
赫连锤正想骂人的嘴便硬生生的张在那儿,眼睛四面瞄了瞄,只见来人的年龄、装扮都有很大的差异,手上持著的兵器也复杂多样,大刀、长枪、步戟、杆棒、铁鞭…
…
直看不出是什么门派或帮会。
赫连锤冲著那些人指指鼻尖:“不是找我吧?”
一名手持竹节钢鞭的黄面汉子似是这夥人的首领,略带些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们找姓关的。”
赫连锤心里有气,帅芙蓉直在桌下踩他脚,他也不理,竟道:“老爷正姓关。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黄面汉子皱了皱眉:“我们不是找你。”
赫连锤连日不顺遂,心中老似有把刷子在毛来毛去,很容易上火,一瞪眼睛道:“你们说找姓关的,你老爷就姓关,怎地又说不是找老爷?”
那汉胸口冲了一下,却强自忍住。
“你叫关什么?”
赫连锤哈哈大笑:“不是已经说了吗?老爷就叫关老爷!”
“名双手各握一只短戟的年轻汉子忍不住了,喝道:“什么狗东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