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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万钧摇头:“要是行,我早做了,门主对师爷根本没轧,说不定还反咬你一口呢!可知道,他们要捉的是你。”
关小刀不解道:“他们为何要捉我?”
雷万钧道:“你坏了他们大事吧?听说你早出手打败侍卫队?”
关小刀这才想起安盈盈之事,此事牵涉公孙白冰及门主夫人,他不便多说,只能干笑道:“是揍了几个,结果害得我房东被捕,现在又赔上方二侠,实在划不来。”
雷万钧道:“没事,暂时没事,老二能耐行得很,他们占不了便宜!”拍拍关小刀肩头。直觉能打败侍卫队,即是光荣大事。
关小刀只能暂时信其真,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等明天再说了。
于是陪着雷万钧坐镇总管府,四处巡逻,碰上弟兄,大都英雄式打招呼,使得他升起英名虚荣,直觉混对地方,将来自可大展宏图!
至于康太平被逮困龙牢中,先是被绑在木头上,另有几名狱卒拿箭射他,一连四箭射在他头颈,左右胸旁及下裆,吓得他面色全无,狱卒始冷笑恐吓道:“来这里不听话,不说实话,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松绑,并立即拖往另一间石室,里头只放一张长桌,一张旧椅,椅子上坐了一位面目凶残之中年头目,他冷目瞧来。
康大平见他粗黄脸面,细眼鹰鼻,两道目光直若狡猾狐狸,让人直觉他像个狡诈奸臣。
他冷森森说道:“你就是安盈盈丈夫?”
“是……”
那人突然大喝:“还不下跪,写下姓称住址,还有犯罪事实。”
两名狱卒敲他膝盖,康太平早吓得自动下跪,抓起毛笔,泣声即写。
暗暗恨自己怎会当上安盈盈丈夫。现在却惹来可能的杀身之祸,露出一副可怜、懦弱、贪生怕死且自私脸容,多么希望人家同情而放他一马。
好不容易写完姓名等基本资料,立即奉承道:“老实说,世上再无第二个人比我更敬重师爷了,大爷可知,我一向只为待卫队服务?任何天龙骑到我客栈,我都不说二话即把人赶出去!”
那人冷声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被抓进来?”
康太平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我自信不曾冒犯任何人,就是有,也是无心之过啊!”
那人冷冷地道:“你一定犯了大罪!有人告你犯下滔天大罪,所以才会抓你到困龙牢,你该知道,此牢通常只关神剑门犯罪弟子,你可论是第一位被关百姓,光不光荣?”
“我是第一位?”康太平四肢几乎发软,两眼欲泪:“大人饶命啊……小的完全不知犯下何罪啊!”
“你是不是有个老婆?”头目冷声道。
康太平点头:“有,可是现在又没有了。”
“这是什么话?”
“我老婆被人绑走了。”
“被绑架?”
“正是。”
“谁绑走她?”
“好像是……”康太平怎敢说出师爷手下,那岂非罪加一等。
“是谁?快说。”狱卒头目冷喝。
康太平霎时惧声道:“小的不大敢确定,只是心中疑惑罢了……”
那人道:“疑心谁就说谁,少在那里吞吞吐吐!”
他嗔怒之下,咻地抽出利刃,猛一挥耍,一时握刀不住,利刃脱手飞出,咻热一响,掠过康太平及两名狱卒头顶,吓得三人猛蹲下来,头顶觉得冰寒发麻,利刃撞墙落地,锵锵乱响。
头目干声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许多人惹我生气,我总会想不住,终于失手杀了人……前前后后恐怕有百来个……”
康太平吓得连汗直冒,哪还顾得谁是谁,立即说道:“那人身材高大,穿着黑夜,左脸还有道刀疤。”
“他是何名宇?”
“小的不指……”
“你是叫我大海捞针?”
“小的不敢!”康太平急切道:“我认得他那张脸,即使化成灰,我都认得,只要大爷能逮着他,我随时可以指认……”
狱卒头目冷道:“混在神剑门,你也能指认?”
“应该可以……”
“回答准确些!”
“可以可以,一定可以!”
“这么说,你是说神剑门有内奸?”
“呃……呃……小的不是这么说……小的只是……”
“只是想掉人头是不是?”
“不不不,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嘿嘿,不敢就把实话说出来!”
“小的不已经全盘都出了?”
“说个屁!”头目大喝:“你只说有人绑住老婆,却没说你老婆已经开溜!她溜到哪里去?从实招来,否则要你掉头!”
“她溜了?何时溜了?”康太平脸面抽动不定:“这死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到底在耍何花招,害得我跟她受累,天啊!千万别出差错才好!”
头目喝道:“是不是你要诡计把她救走的?”
康太平急道:“小的不敢,小的那有此能耐,全不关我的事!”
“你为什么跑到关小刀住处?跟他商量了那么久?”
“这……”
“有没有?不说实话,割你舌头!”
狱卒头目作势欲扑,吓外康太平面无人色,切叫道:“有是有,我错了,请大人原谅……”
“你找他谈什么?”
“我请他帮我寻找老婆。”
“关小刀又跟你说些什么?”
“他答应带我的忙,后来,他好像只想骗我银子……”
“胡说八道,关小刀明明帮你抢回老婆,还打伤侍卫队的人,你还说不知道?”
“真有此事!”当时康太平早先一步开溜,并不知事后发展:“他真的跟我老婆私奔了?”
头领喝道:“少装蒜从实招来,他们藏身何处?”
“小的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知关小刀跟我老婆之事……”
“还想狡赖?幸好我们已将关小刀捉住,待会儿对质,不怕你不说。”
“他也被你们捉住了?”
“不错!你怕了不成?”
“呃……”康太平是有些怕,但更怕掉头,心一横:“对质就对质,我根本不知情,有何好怕!”
“很好!把人带上来!”一喝,几名狱卒转身外出,不久,已带着一位手脚全上镣铐汉子走入审问厅。
头领冷喝:“关小刀,你把跟他商量秘事完全说出,免得自找麻烦。”
那人眨眼瞄他,根本不理。
康太平瞧及此人,征愕道:“他不是关小刀,大人您找的是谁?”
来者正是被人误为关小刀而抓来的方子秋,他漠视全场,根本末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头领稍愣:“他不是关小刀?”
康太平道:“当然不是。”
“那他是谁?”
“小的不知,小的从未见过。”
“当真?”
“小的不敢相瞒。”
“从来没见过?”
“呃……好使有点眼熟,可是……小的实不知他姓名……”
头领转问方子秋:“你又是谁?”
“方子秋。”
“你不是承认自已是关小刀?”
“我说过吗?”
“不错,你说过,否则侍卫队怎会把你提来?”
方子秋冷笑:“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胡说,他们明明问你是不是关小刀,你说是,才可能被捉来。”
方子秋冷冷地道:“他们是问过,我只回答,你以为我是吗?他们即认定我是关小刀,我懒得理你们。且看看你们这些小王八敢对我怎样!”
头领闻言嗔叫:“你敢骂我小王八?”
方子秋冷笑:“连我天龙三侠都认不出,有何资格混神剑门?”
头领怒斥:“什么天龙三侠,当了阶下囚,一样整死你!”
他正待要下令手下让方子秋吃点苦头,猝见门外奔来一人,一封信,急忙交予他。
头目昨及信简,嗔喝一声:“这个狡猾的女人!”
康太平呐呐说道:“大爷说的该不会是小的老婆吧?”
“不是她还有谁?”头目冷斥:“你们干的好事,迟早要砍你脑袋!”
康太平闻言,惊骇欲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婆做了何事?她犯的罪,跟我无关,我很早就想跟她一刀两断,真的。我用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下地狱去跟阎王说吧!”头目冷喝:“把方子秋牢牢锁住,一有差错,脑袋不保!”
狱卒应是,慎重地押人离去。
方子秋助了头目一眼,冷道:“招子放亮些,将来掉头的可能是你!”
头目似顾虑什么,冷道:“给他上房,吃住方便,只要他不脱逃就行。”
方子秋这才冷笑,于是任那狱卒带走。
现场只剩下心惊胆裂的康太平,他怔仲不露地瞧着头目,又回避他目光,瞧瞧阴冷石壁,残弱灯火,一切都显得寒阴可饰。
头目突然喝道:“带他吃顿饱饭,天快亮了,也好办事!”
此话出,吓得康太平全身一软,直觉上那顿饭吃完,可能会送住断头台行刑。
他苦苦哀求,狱卒根本不搭理,拖着他关入另一间阴冷牢房,再送来食物,他哪有胃口,只能以泪洗面,并抱怨要了安盈盈为妻,惹来如此无妄之灾。
他几乎哭尽泪水,整个人似乎得失魂症,喃喃直叫绕命,却无人理他。
直到次日傍晚,铁门乍开。
他惊惧行刑时已到,两腿软弱无力,被两名狱卒拖出来,直往小偏门行去,出了外头,坐上囚车,径往小巷行去,转了一阵,忽见石台广场,康太平一眼认出是行刑法场,唉呀一声,当场晕倒。
囚车并未停止,绕过刑场,转往一处宫殿般建物,停在一处小门,那门乍开,出来几位壮汉,把他抓入里头,囚车自动离去。
康太平被带到一处颇为豪华雅室。他仍官昏迷,却趟在一张铺有白虎皮之高贵太师椅上。
舒服感觉使他渐渐清醒,摸摸脖子,还粘在身上,也不痛,暗暗敲脑袋,疼痛立即传来,却让他欣喜。
“我法死?”
欣喜之余,四处望去,此屋豪华令人咋舌,四处窗帘金光闪闪,似是黄金编成,连那涟钩皆为黄金打造,一地红毛地毯洁清发亮,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
左边一张传大紫檀本书桌,挂了不少典籍,其背后则是透明绢绣,绣一副五大步长宽屏风地势图,明眼人一着即知是江南地图,想来此间主人对江南之事颇有研究吧,四面墙上则挂了不少不同类形兵器,显露一股独特之野心及霸气。”
康太平正被屋中种种奇特陈设所吸引,忽见一位雄浑中年汉子走进来。康太平立即下跪:“小的无罪,还请大人明查秋毫!”
男人冷道:“没你说话余地。”
康太平惧于威严,不敢再开口,那人立即躬身拱手,道声:“师爷请。”
外头已然走进一位四旬中年人,身材中等,却举步浑猛,长脸稍瘦,却额高见秃,嘴挂三绺胡须,两眼灼灼生光,厉练出一股沉稳中含带霸气气息,他和一般人印象中软弱的师爷完全不同。
他乃是位能文能武,掌握着神为门大权的师爷,双姓司徒,名为昆仑,或许用脑过多,头发已见花白,但却毫无老气可言。
他行至书桌。理了一下淡黄镶金衣袍,坐定下来,细眼如电瞄了康太平一眼,声音平和却带威浑:“他就是安盈盈之夫?”
侍从点要:“正是。”
司徒昆仑接过待从手中信函,道:“你出去吧!”
侍从应声,鞠躬而退。
康太平似乎已发觉服前这人即是师爷,吓得冷颤直打,想求饶却说不出口,只能跪得标标准准,深怕一个不标准,脑袋立即落地。
司徒昆仑瞧着审问记录,不时来回瞄着书信与康大平之间,约过半刻钟,始再次冷厉盯向康太平,低声自语说了一句:“倒不像叛徒模样。”
瞄了康太平一眼,冷道:“把头抬起来吧!”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