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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秋道:“倒也未必,公孙白冰可像师爷一样,让一批人马先行开战,待大军赶来,他再趁机杀人,也就是说,他可能多留桐柏山区几天,等待战况。”
谷君平道:“这么说,倒是有理了,那咱们是全部动身,亦或留下一半人马?”
关小刀道:“山区不适合大队作战,不如留下二十骑和雷大哥把守,咱们杀往泌阳那头。”
方子秋道:“雷大哥易怒,我也留下吧,否则师爷一来,必定出事,你们去拦人,不必硬挤,只要能找出敌军,自能胜仗。”
关小刀点头:“就这么说走,谷三侠,咱们这就动身!”
猛地潇洒想蹿窗而出,却发现关刀太大,差点撞向窗框。
他急中生智,立即扭拆刀柄,变成两截,终能顺利穿出,演化一招漂亮飞鸟投林,直射渡口战马,尴尬、得意笑声传得好响。
众人看在眼里,会心一笑,相处日久,他们已了解,智中带憨的小刀,偶而总有惊人之举,就算平时,那把大刀,即够引人注目,而展现戏剧效果。
谷君平不敢耽搁,跟着穿窗而出,飞落战马,配合小刀,向雷万钧招手,道声“大战由你,小战由我”,即领二十骑策马飞奔而去。
雷万钧听及大战在此,更自精神百倍,直叫两人快去快回。
他身材魁梧,却用小剑,直觉上少了点什么,瞧着小刀手中那八丈把偃月刀,不禁欣羡,似有了改剑换刀意思。
关小刀和谷君平连日赶路,狂奔数百里,终于渐渐接近桐柏山北麓,瞧瞧四处,秋风吹拂,满山的梧桐黄叶萧萧,有的随风飞空翻舞,美景恰人。
关小刀却无心赏景,说道:“看来似乎没动静;谷三侠且领二十骑在外头飞奔,也好让尘烟滚滚,我好躲在林中,看看是否有动静。”
谷君平颌首,立即喝着二十骑斜冲而去,卷飞黄叶飘扬,颇有奇景。
关小刀却跳下马儿,亦步亦趋,探搜过去。
及近黄昏,又搜了数里路程。
不远处,已见归鸟呀呀散飞,穿掠于黄叶间。
关小刀忽觉不对,付道:“归鸟应是成群且悠哉,岂会像现在,四处散飞?一定有状况。”
他立即将马匹牵往隐秘处,把大刀拆成四节,三支刀柄插于背部皮套,手抓刀身,渐渐摸向前方。
不久,躲向一颗长满青苔岩石后边,探头窥瞧。
大约五百立远近,有个小断层,其上头条草丛生。
梧桐隐秘处,但见人头轻晃,似有不少人潜伏其内,偶有人伏身而起,见及带绿衣色。
小刀暗喜,那绿衣是百灵刀堂衣色,显然是对方伏兵没错。
他大胆再潜近,绕往斜上头隐秘处,顺风之下。已听得谈谈话声传来:“对方好像有兵马……”
关小刀顺势往外瞧,数里之外,尘烟滚滚,该是谷君平引带军队没错。
又有声音说道:“好像不多……”
“大约几十骑吧?”
“他们已有查觉?”
“不知副堂主怎不下令攻击?”
“好像在等大军过境。”
“可是大军却来了……”
“这不是大军,是小堆人马,可能是试探者。”
“其实,昨天就该攻击才对,天色好,敌军又未增援……”
“副堂主自有打算!咱们听令行事便是。”
“听说这次是副堂主自行行事。未经过堂主允许?”
另有一名说道:“副堂主似想教出神剑门门主夫人……”
较长声音斥道:“饭多吃,话别乱说,咱们当下属的,有令就听,出事自然有人扛,继续监视,有状况立即回报,我得回去向副堂主报消息。”
说完,那较长者径往山坡潜去、剩下几名前锋军,总在抱怨为一女子争战,未免太不值得。
关小刀暗喜,公孙白冰果然在等大军过境,终于能及时截住他,这场战有得打了。
他慢慢潜退出去,牵着马,绕了一大圈,始敢掠骑飞奔,直往小村镇掠去。
夕阳下,红光遍野,村镇瞧来别具古朴风情。
待小月赶到时,余辉已弱,却仍可见及路旁石碑刻有“三酮口”,石碑斑驳,显然此镇历史久远。
关小刀方想进人,谷君平迎面奔来,问道:“可有结果?”
“人果然在里头。”
“有多少?”
“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公孙白冰还在山区。”
“他们在等大军过境?”
“可能吧!”
“现在大军已现,他们会攻来?”
“可能不会攻击。”
“何解?”
关小刀道:“公孙白冰既然等了那么久,自是想隐去行踪,他若反攻,岂非自露行踪?
所以我觉得,他会利用机会,暗自潜往洛阳城。”
谷君平道:“可惜在镇中布了局,却派不上用场……”
关小刀道:“想撤定,也得小心,他们监视相当严密。”
谷君平道:“关兄弟是要将人撤往何处?”
“当然是半途裁人。”
关小刘道:“我想公孙白冰必定今晚动身,他已等不及,他会饶到北边有条山径,那里直通洛阳,我们截他便是。”
谷君平道:“可要派人前去通知师爷和方二哥?”
关小刀道:“是该派人,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看咱们先去拦截,能战就战,不能战,改采烂打,能挡多久算多久。
“公孙白冰个性高傲,他若被发现,必定不肯再躲起来,这对我们相当有利。”
抓着手中大刀,他早想会会公孙白冰有何过人之处?
谷君平道:“那吃顿饭再动身吧?”
关小刀道:“不能停留,公孙白冰发现我们来到,可能立即采取行动,我得赶快截去,至于你们,找机会跟上便是。”
“这么急!”谷君平却又觉得小刀说的有理。
关小刀道:“不但急,而且不能骑马,有人会天听术,可听出马匹奔走动静,所以你们摸来时,最好把马匹摆在若隐若现之处,留几人看守即可。“对方见着马匹,必定以为我们还在此,行动与然松懈,而且,公孙白如可能留下人手,进行事后骚扰。故意让我们以为他还在林中。”
“关兄弟是否有实战经验?”
“当然!”关小刀笑道:“跟我爹常打,他可是沙场老将。这把刀听说曾经横扫江湖未曾失败,他却时常败在我手下,所以我应该青出于蓝,公孙白冰这次惨了!”
神刀关海天之名,谷君平自是听过,他和胡三爷可谓神剑门双霸天,参加无数战役,终能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儿子难怪精于征战之术。
谷君平笑道:“看来三爷研究兵书,还不及你实兵作战来得管用啊。”
关小刀干笑:“我怎能眼三爷比,只是我爹说,死读兵书,不如战场走一遭,就像现在,西方夕阳将沉,东方彩云甚浓,那头山区必定下雨或起雾,就像那山林有的树叶落得较秃,有何功用呢?简单,那里风势必定较强,然后看看是左边较秃或右边较秃,何功用呢?
那是风向往那边吹。知道以后,当然是造合放毒烟之类作战,就算避难时,也可以选择上风,免得二次受击。”
谷看平但闻小刀光看地势却知天文、风势,甚且了解如何应用,不禁大为折服:“看来我得多向你研究研究啦!”
关小刀爽声一笑:“你不是对佛经有所研究?还会对别的有兴趣?”
谷君平知他所提及乃是跑到少林出家一事,不禁带窘一笑:“只要有学问之处,我都喜欢研究,不仅止于佛门中事。”
关小刀笑道:“再教你一招,此村屋顶部是树皮、色草居多,必定很少砖石砌成墙壁,在里头谈事情,最保密!”
谷君平一愣:“怎会?少了砖石,岂非更容易窃听?”
“外行!”关小刀自得一笑:“我爹说,泥墙比砖墙更能挡声音,当然竹片糊的又另当别论,像我们这些高手,耳朵灵的很,茅草上不易藏人,房子又简简单单四四方方,谁靠近,立即清清楚楚。
所以说在此谈事情最保密,不过,若你硬要说它不正确、我也没办法,反正战事全冲经验,就偷袭芭屋,有人喜欢从屋顶往下政,有人喜欢破墙、破窗门而入,哪能说谁对谁错?
我能断定此村泥墙大概一尺厚,已经很了不起!所以说,在里头谈事情最保密!”
谷君平进过此村镇,泥墙果真尺厚左右,不禁惊诧道:“你如何断定泥墙厚度?”
关小刀自得一笑,指着一栋树皮屋子,那凸出之横梁,道:“此梁大腿粗,想来不轻,他们却轻易放上去,而且还是新的,泥墙都是旧的,那表示此墙坚固耐用。
你再看着泥墙形状,通常都是一尺、半尺比例,当然是宽的往下摆才稳,那不是一尺厚墙是什么?”
谷君平哑然失笑:“想必关兄弟已猜出要如何进攻此村了吧?”
关小刀道:“一尺泥墙、要比一般砖墙坚固,破墙而入,简直自找麻烦,当然是火攻或破门窗了,屋顶也不划算,我看至少一半屋顶那色草底下一定还有树皮,树皮韧性远比木板强,想破它,也未必破得了呢!”
谷君子至此,完全佩服他判断力,哈哈畅笑:“难怪你一马当先出征,全无惧色,俨然沙场老将,神刀前辈把你教得太好了。”
关小刀但觉飘飘然,却老想表示客气地说哪里哪里。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村镇,老百姓早就因不速之客突然光临而躲入家中。
至于天龙二十骑亦四散开来,在谷君平以银子交易下,村民已乐意拿出食物让不速之客食用。
关小刀要了一只烧鸡之后,留一马匹,和谷君平谈些细节计划,已抢时间地往北面潜行去。
他边走边啃烧鸡,眨眼填饱肚子,深怕手滑,碍了刀法使用。遂找条小溪洗把手,但觉小溪蜿蜒似往北山那头延伸,也就逆溪而上,直到天黑、始敢再深山郊,辨了地形,直掠而去。
再奔半里,眼前出现稀落梧桐山林,起伏中,只见一小山丘凸于左山脉,其背面不远即是山脉小断层,两者间则有小径,自是伏击好地点。
小刀遂往那小山丘掠去,丘上仍有十数株梧桐,可惜叶已落光,否则藏于树梢,视野更广。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藏于树干、岩石之间小凹处,开始认真监视山林那头。只要有人欲北上,必定可能穿过此山径,正好逮个正着。
就此,他静默等待。
时间渐渐消逝,明月已露山头,山风徐来,初秋让人觉得索寒,小刀搓搓肌肤暖和一下,习惯了,也就不觉寒冷。
转眼间,初更已至。
关小刀突然发现山林鸟儿声音稍惊,瞧见不着飞动之态,他总觉有人活动。
当下抓紧大刀。准备偷袭。观察一阵,果然有所动静,那骚动并非延小径而来,而是顺着山脉发展。
他当机立断,立即潜奔山脉那头,找了一株巨梧桐,躲在其后,还伏地成石,黑夜看来,不便分清楚。不到半刻钟,果然见及三名绿衣人掠身过来,关小刀看在眼中,乐在心里,果然料对了,想必公孙白冰将现身。
心急未落,已见一道白影闪来,正是外型俊挺、却带高傲的公孙白冰已临。
关小刀更是欣喜,终于等到证实。
他正考虑是否施以突击?
心念一闪中,还是决定突击,毕竟对方还有三名助手,不来点出奇制胜,有失兵家常理。
但见三名绿衣人走过,后头公孙白冰道:“可发现小径?”三人回答已经发现,公孙白冰含笑:“这就对了!咱们已绕过对方警戒线,即刻全力奔驰!”
三人应是,再次逼近不及七丈。
关小刀考虑要突击三人,亦或公孙白冰?
挣扎中,三人已穿掠而过,关小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