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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刀嫌脏,退至一角,照样把炸药抓得紧,并通知外头七绝剑手,随时准备逮人。
还好,司徒昆仑挣扎半刻之后,始终无法突破身上十数道铁铐,以致于败退下来,汗流满面。
关小刀这才嘘气:“王家铁铺的精钢果然不差,我打的手铐更是一绝,老狐狸你死了这条心吧I乖乖呆在此,我保证你能安享余年!”
司徒昆仑挣扯不脱,复闻此言,怒意更起,厉吼尖叫:“还不放我出去——”再次挣得铁铐咔咔作响。
关小刀此时已对铁铐具有信心,便笑道:“省省力气吧,我这阎王铐,无人挣得了,小心挣出病来!”
司徒昆仑仍自怒骂不已,本以为伤势恢复,可以破困而出。谁知仍是阶下之四,这对他一向高高在上的打击,实是太深,他一时难以接受,挣扎更炽。
关小刀笑道:“别闹了,你变年轻还不够吗?其实你该感激我把你铐得回春有术,这是每个老人所梦想的,有何好争?”
司徒昆仑一愣:“我返老还童了?”
关小刀笑道:“没感觉吗?声音都变年轻多多,自己没听出来?”
“我……会有这种事?”
司徒昆仑说句话,而后自己听,自行感觉,果然失去以前粗沉带威严,换来较尖亮声音。
一时间忧喜尽来,忧者,他喜欢威严,此时可能失去;喜者,变成年轻,此乃可遇不可求啊!
关小刀笑道:“可惜不够甜,如果再甜些,准可变成娘娘腔哩!”
“胡说什么,快拿铜镜来!”
司徒昆仑急于瞧瞧自己长相。
关小刀笑道:“保证让你满意,拿铜镜太慢了,我的匕首亮得很,让你照照便是。”
当下抽出匕首,晃向老妖。
反照处,司徒昆仑睁眼即望即瞧,嫩脸未见着,却发现大光头,不由惊愕:“我变成和尚了?”
关小刀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年轻,何在乎什么长相?就连胡子也可舍去,不是吗?”
司徒昆仑根本无法接受,厉吼:“不行!还我头发。”又自不断尖吼挣扎。
关小刀瞧他就快疯狂,尤其叫声实在刺耳,这道:“急什么,你的大光头正长出黑发呢!秃不了的啦!”
“我不信!”
“真残!说不听,非要动手?”
关小刀突然伸手,揪向他脑袋,毛发虽短,照样揪他几根起来。
司徒昆仑登时唉呀痛叫,竟然暗喜畅笑起来:“我真的没秃,那可好,可好!”差点喜极而泣。
关小刀讪笑道:“你当然好,连胡子都没了,日后可变成小白脸,足可勾引全天下妇女啦!”
司徒昆仑闻言哈哈谑笑,心头复又幻起三宫七十二院的妃子娘娘,然而这念头一闪即弱,似乎性欲已降低不少。
关小刀还在挑逗他,邪笑道:“怎么样?我先到洛阳找个美女前来陪你如何?”
司徒昆仑竟然冷喝:“来点更刺激的吧!什么女人我没见过。”
关小刀唉呀一声:“胃口越来越大啦!我可帮不上忙喽!”
“你来陪我,那才够刺激!”司徒昆仑突然哈哈大笑,笑中带邪,当真想非礼某人似的。
关小刀直叫恶心,斥笑道:“老妖怪,难道你已经走火人魔,连男人你都要?恶心恶心!”
司徒昆仑哈哈再笑:“别人我不清楚,不过对你特别感兴趣,冤家,可有意思?”
“恶心!恶心!”
关小刀讪笑道:“有人竟然想非礼我?”
他突抓大刀,猛往司徒昆仑下体打去,叭然一响,司徒昆仑唉呃闷叫,整个人抽颤,一张脸变得紫红,哪还说得只字半语。
关小刀这才邪笑道:“这就是想非礼我的后果,怎么,很爽吧?”
司徒昆仑已疼得无法回话。
关小刀却对他恶心已极,心想铁铐既然能因得住他,自己已无必要再待在此。
于是找来七绝剑手商量,让他们监管,交了那束炸药,再说及司徒昆仑已脱皮脱发,在七绝剑手啧啧称奇之后,他始扛着大刀,径自出了牢房。
他找向三爷,把情况报告一遍,三爷自也想看看司徒昆仑变化。
小刀则利用时间出宫,回到阔别已久的租屋处,那安盈盈无缘的房东老公康太平早就不知去向,留下一堆灰尘家具,幸好他住二楼,遂往楼上爬去。
心头却想着,房东既然开溜,哪天把这家店顶下来,开个小铺子,倒也可安享余年了吧!
几天折腾,他的确疲倦,方回房,来不及宽衣解带,已自倒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楼梯叭叭作响,他被吓醒,直觉有变,赶忙抓刀欲防,外头已传来阿祖声音:“有人吗?”
关小刀闻言,方始嘘气,憨笑道:“原来是这家伙!”忽而产生一股冲动,想探探他身分,于是把刀放下,潜向门角,准备突袭。
阿祖哪知伏兵,仍自喊叫,径往木门行来、待要伸手推去,木门乍开,关小刀喝地一声欺扑过来,吓得阿祖惊惶唉呀尖叫。
正待躲闪,岂知他武功本弱于小刀,被此一扑,竟然被撞抱满怀,压至地面。
关小刀顿闻淡淡香气,似吸来兴奋剂,更形威凌喝喊:“你到底是谁?是男是女?”一双手猛抓,就欲掀扯阿祖胸襟。
吓得呵祖面无血色,惊急挣扎尖叫救命,却似阻止不了,急心一动,张嘴猛咬对方手臂,换来小刀杀猪式叫声,没命滚逃躲去。
阿祖一咬得救,赶忙抓衣滚立而起,嗔中带笑骂:“可恶,色狼!连我也敢非礼!”
关小刀哇哇叫道:“你乱咬什么?疯狗吗?”
阿祖谑笑:“就是疯狗,咬死你算了。”
獠牙示威,威风八面。
小刀抚着手臂,自讨没趣道:“只不过耍耍玩玩。”
复邪笑道:“除非你是女的,否则发什么飙!”
阿祖一愣,的确,若是男人,抓扯衣衫,根本算不了什么,不由嫩脸一红,斥道:“谁像你这么没家教!再乱来,小心我咬破你手臂!”
关小刀自嘲道:“碰上疯狗,倒霉!”
不敢再耍下去,冷道:“找我何事?”
阿祖瞄眼:“没事不能找你?我是来收债的!”
“收债?”
关小刀怔愕:“我欠你?”
阿祖道:“当然欠,算算足足欠我三个月薪水,外加利息,出差费,借支费,不多不少,算你一百两好了。”
“这么多?”
关小刀皱眉:“不是说好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吗?”
阿祖瞄眼:“那只管三餐,你要我东奔西走,水来火去,必要时还得赶夜班,冒性命危险,莫说三两,就算三十两也未必有人肯干!”
手一伸:“拿来!否则拆你老巢!”
关小刀苦笑:“哇哇哇,什么世界,跟班逼主人?天理安在?”
阿祖斥道:“欠钱还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赖不掉,还不还?不还,拿你去卖!”
关小刀苦笑道:“你忍心逼良为娼吗?为了区区百两银子,要把我卖了?”
“你……”
阿祖嫩睑稍红,嗔叫道:“你自甘堕落,我是把你卖去当苦力,你偏想落入风尘!”
关小刀叹息:“当苦力能赚什么钱?倒不如当相公来得轻松。”
“恶心!”
阿祖斥笑:“银子快拿来,我已呆不下相公房,恶心!”
关小刀摊摊手:“银子早花光,上次夫人赏的夜明珠,倒还有几颗,你要用,拿去吧!”
反手往鞋子抓去,准备挖出什么。
阿祖怔愕:“你把珠子藏在鞋底?”
关小刀道:“不然哪里最安全?”
“太脏了,恶心,我不要!暂时让你欠着!”
阿祖捏着鼻子,赶忙开溜,老远斥话过来:“警告你,再不洗澡,我不想干了!”匆匆落梯而去。
关小刀自得笑:“也不想想,夜明珠这么大颗,怎能藏在鞋底?
他只不过装个样子,随即从大刀柄旋转开来,抓出颗晶亮夜明珠,心里实在许多,但只瞧几眼,还是把夜明珠旋回刀柄上。
随后他掠往屋顶角落处,那正是前次安盈盈带他藏身之处,后来已变成他的藏宝窟。
他掀开木板,伸手探去,抓出包东西,选了几锭元宝,再把剩下的置回原处。
他喃喃说道:“跟了我那么久,也该轻松下啦!”
说完掠回地面,抓了衣衫,跑到后院打水洗澡,再换上干净衣衫,始精神饱满走出住处。
阿祖早躲在暗处,但见小刀出来,心下暗喜,已从小巷绕到另街道,悠哉走着,小刀果然先后脚之差,追了过来,见人即叫:“薪水来啦!我不必卖身了。”
阿祖转头瞧去,见及元宝,任愕道:“你何来元宝?”
关小刀自得笑:“本人神通广大,拿去吧!”
阿祖接过手,掂着斤两,呵呵笑起:“没想到你也会藏私房钱?”
关小刀笑道:“对付你,不多藏些银子,岂非要当乞丐?”
阿祖斥笑:“我那么可怕吗?”
关小刀道:“世上若有吸钱鬼,非你莫属哩!”
“哪有!我只不过拿我该得的而已!”阿祖笑眯双眼:“看在你准时交款份上,我请你吃顿饭如何?”
关小刀道:“不必了,到时莫要加利息才好,我请算啦!”
难得空闲,小刀遂提议到洛阳吃喝顿,阿祖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两人连袂同行,直奔洛阳。
第二十章千年的莲藕
五十里,眨眼即至。
关小刀和阿祖两人遂从小摊吃到餐馆,再从餐馆吃到小摊,直到华灯初上,随又逛了夜市,而后爬向附近庙寺钟塔。
迎着月光,吹着晚风,好不舒畅。
遥望天际山色,总让人掀起一股思怀情绪,阿祖忽而坠入缅想之中,关小刀瞧他思绪起伏,不便打扰,静默伴于一旁。
不久,阿祖突然说道:“你会娶灵刀堂的小公主吗?”
突如其来问话使关小刀怔愣,但他心念一转,道:“娶她不就等于娶你。”
“怎会?”
“因为你俩根本长得一模一样,我分不清。”
阿祖一愣:“我真的那么像她?”
“你自己也看到了!”
“是看到了……”
“你是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
“……”
关小刀道:“你不应该再逃避!”
阿祖默然不语。
关小刀又道:“你一定跟她有血缘关系,何不承认?你怕什么?”
阿祖突然喝叫:“我能承认吗?我拿什么承认!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关小刀一愣,搞不清他为何发飙?但想想,或许是了,他可能是弃婴,若温小萍未说出任何线索,他又能拿什么去证实?
纵使以貌相认,亦感虚浮不踏实。
轻轻一叹,他道:“至少你该告诉我,你是男是女?”
阿祖沉默下来,目视远方,忽又说道:“这很重要吗?”
关小刀不知如何回答。
阿祖想想,淡声说道:“要是我是女的,你要娶我?”
“呃……”
“你还是会选小公主?”
“不,是你!”
阿祖一愣,似想听原因。
关小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只想说这句:“我认识你在先,当然选择你……”
阿祖转视他,脸面稍红,幸好是夜晚,掩窘不少,目光忽地移开,淡声说道:“其实娶谁还不是一样?根本是同一张脸……”
关小刀道:“绝不一样,任何感觉都不同……你当真是女的?”
照此说法,阿祖该是女人没错。
他却斥笑反言:“谁说我是女的?我正怕你们把我当女人,我明明是男的,否则岂非让你占尽便宜!”
关小刀一愣:“你当真是男的?”
阿祖道:“怎么,不行吗?”
关小刀为之苦笑:“可是你跟小公主太像啦!若是男的,岂非……”
“岂非什么?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