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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刀道:“那倒未必,照时日算来,安盈盈必定已把我娘请出来,只要她一到,咱身上之毒大概可解。”
三爷道:“可惜我们躲到这里,她找得着?”
关小刀神秘一笑:“别的不行,母亲找儿子一定行,我娘在神剑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必定会打探我们下落。咱们在三泉镇泄了底,司徒昆仑准知道,我娘也必定会探出我们是往北走,只要过了太原城,进入云中山区,我早已砍下一处连络用树枝。凭着树枝发出特殊气味,我娘准能摸到这儿。”
胡三爷心下一喜,道:“若真如此,咱们大概有救了。”
关小刀笑道:“所以说,不必太泄气,迟早都要收拾老妖怪,您且把这消息告知门主,我到附近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旷世秘笈,到时哪还怕老妖怪嚣张?”
胡三爷瞧他天真想法,心头不由较开朗,颔首道:“你去吧!可千万别把僵尸找出来才好。”
关小刀连道不会,已自拜别离去。
他潜出秘峡,说是找寻秘笈,却摸到山涧处,瞧及阿祖在捉小鱼,他遂跳身过去,吓得阿祖想叫,忽见是他,嗔笑道:“想死啦!节骨眼里胡乱吓人,不怕我把你当成敌人宰了!”
关小刀道:“怕啊!所以才来找你,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山洞,里头怪里怪气地?”
阿祖想来发毛,道:“你想去?”
关小刀道:“反正无聊,纯茨芊裾业綍缡烂伢牛埠檬帐澳前憧裢剑?
阿祖道:“什么秘笈,我看那洞中藏了妖魔鬼怪,阴风惨惨地。”
关小刀道:“那也好啊,说不定能取妖物内丹,让功力大增!”
“你想内丹想疯啦!好吧,看在你那么认真份上,我带你去便是。”
阿祖于是收拾竹篓,先把鲜鱼放置归路上,随即带着小刀往那似乎是帝王坟后壁一险崖连天处,此处云层甚厚,已把天空遮得透光不易,似是暴风雷雨天气。
再行百丈,险崖更陡,阴风乍起,呼呼吹来,果真叫人毛骨然,很似乎走进地狱似的,一股寒意逼得两人鸡皮暴起。
阿祖不敢再行前,指向山崖深处,似有黑洞,道:“顺着走去,深入五百丈左右,那黑洞就是了,当年,我也是走到这里,后来有两个武功不弱的老头探向那洞。结果只听一阵风啸,两人被卷入洞中,再也没出来,我吓得没命逃开,算算日子,也有三年多了。”
关小刀是想探寻,可是听得阿祖绘影绘形,不禁皱眉:“真的这么厉害?”
阿祖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关小刀瞧瞧几乎变蓝青色地形,抓颗石头,往那想象中的秘洞打去,飞石射出百丈,猝然叭地一响,被一股阴风卷去,霎时不见,他不禁皱眉干笑:“好像不太好玩,我看等我伤势痊愈再来吧!”
阿祖斥他一句:“胆小鬼!”
呵呵笑起,其实他也不愿小刀冒险。
关小刀瞄眼一笑:“这不是胆小,而是充满智慧,那地方真有妖物,请司徒昆仑前来收拾,我岂非省事多多。”
阿祖道:“你不怕真有灵丹妙药之类东西,被他捷足先登?”
关小刀道:“若真的有,待他杀死怪物再夺不迟,走吧,待久了,脑袋老是发麻带晕,莫要真的坠入地狱才好。”
两人这才急急忙忙退出这奇异地形。
方转出险崖,阳光顿现,简直让人觉得回到人间,不禁更把神秘地头幻想成地狱魔窟,还是少碰为妙。
两人不由飞奔而退,追逐中,互相损嘲对方胆小鬼。
方掠百余丈,忽闻得一种类似鸟呜声传来,尖弱却陆续未断。
关小刀怔喜:“我娘来了!”
立即手捏鼻子,叫出同样声音。
阿祖瞧得想笑:“这是什么声音?母鸡下蛋,还是鸽子叫食?”
关小刀瞄眼:“有胆到我娘面前说去!”
阿祖登时脸红:“算我没说,你可别大嘴巴,真是你娘?她长得如何?跟你像不像呢?”
关小刀道:“见了不就明白了?走吧!”
他先行奔去。
阿祖稍带困窘,仍跟了过去。
关小刀找了较空旷处,再发出联络叫声。
不久,两道青影掠飞而来。
关小刀一眼即已认出是安盈盈和母亲没错,他立即伸手招去:“在此在此!”
安盈盈见着小刀,欣喜说道:“夫人,他在那里!”
药姑姬恋红亦见爱儿,淡然一笑,飞掠过来。
关小刀叫声娘,目光却落于安盈盈脸容,瞧她所受刀疤处已被铲平,敷上果冻般药物,瞧来似乎将可痊愈。
不禁为她窃喜,说道:“盈姐,你的伤快好了?”想及安盈盈风韵,他不禁怦然心动。
安盈盈窘声笑道:“你娘替我治了,挺有效……”
“当然喽,不然,我岂非混假的!”
关小刀耸肩直笑,颇为自得。
药姑姬恋红瞄眼:“我治伤,跟你打混有何干系?”
关小刀道:“关系可大了,我逢人便吹老娘医术了得,你要罩不住,我岂非被人揍死路上!”
姬恋红再瞪一眼:“就是不安份!终于惹来一身毒了吧!”
对于儿子聪明俏皮,她总带点得意,总不忍苛责。
关小刀糗了脸道:“那是为神剑门抵抗强敌所伤,您怪不得我!”
“要是怪你,就不会赶来了!”
姬恋红道:“少说也要等你爬回家再治。”
关小刀皱眉:“这么惨啊?”
姬恋红道:“养子无用,不训不行。”
关小刀道:“放心,我一向非常有用。”
姬恋红瞄他一眼,目光已落于提着竹篓前来的阿祖,但觉阿祖虽是男装,却美若天仙,不禁说道:“这位姑娘是……”
阿祖闻言,窘困满脸,不知该如何面对众人。
关小刀笑道:“他叫阿祖,娘娘腔是也,我说他是女的,他却说自己是男的,说来说去,我也迷糊啦,娘你看着办吧!”
姬恋红当然认为他是女的,然而人家不愿承认,或有某种原因。她江湖经验足,立即笑道:“我大概走眼啦!小兄弟叫阿祖吧?”
阿祖窘困点头:“正是,夫人好年轻啊!”
姬恋红虽上了年纪,但她似乎驻颜有术,让人瞧来总觉只有三十上下。
她虽一身素净村妇打扮,然而在灵秀眼眸,以及个住双下巴衬托之下,任谁亦感觉得出她不同于俗人?
她的美并非惊艳,而是灵净之美,亲切之美,总让人瞧之而心怀好感。尤其她背着一口药箱,济世菩萨形态早已显露无遗。
姬恋红对于阿祖赞赏,只是淡然处之,淡笑道:“儿子都比你大了,还年轻什么?倒是你……挺帅的。”
阿祖稍窘,赶忙转了话题:“听小刀说,您医术天下无双?”
姬恋红道:“他老爱吹牛,别信他便是。”
关小刀自得一笑:“吹牛有人听,才叫厉害!”
姬恋红斥道:“我不是来此听你吹牛,人在哪?先治伤再说。”
关小刀闻言,自知母亲心急,再也不敢打哈哈,随即说道:“都在秘穴,爹没来?”引人向前行去。
姬恋红道:“怎可能没来,他只是退休了,不便再见门主,在附近放哨。”
关小刀明白父亲心意,如今门主败逃,若是见面,徒增窘境,他又帮不上忙,只有暂避一途了。
不过,对于父亲能来,他仍高兴。
转行一阵,已入秘穴,胡三爷立即相迎,寒喧过后,三爷始引见门主。
龙飞云虽心绪低落,但远来是客,他仍热切欢迎,并夸小刀替神剑门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小刀倒是大方接受,姬恋红表示门主多照顾,她和夫人子若寒有数面之缘,故谈的较多,夫人亦夸小刀青出于蓝,姬恋红满是欣喜。
她心系毒伤,遂替门主把脉诊伤,并以银针刺穴,化去门主胸口不少淤血,随后让他服下灵药,并要他多休息,随后始退去。
夫人问及伤势如何,她则含笑回答不碍事,夫人始安心伴于丈夫身侧。
关小刀但闻不碍事,亦乐得手足舞蹈,直道母亲厉害,奇毒可解矣。
姬恋红却瞄他一眼,冷声说道:“门主之毒能解,你未必管用!还不找地方诊伤!”
冷声喝来,关小刀愕然,舌头一闪,不敢再吭声,只好回到充当客房之石室,连同胡三爷及七绝剑手一并诊伤治毒。
此时姬恋红倒是先抓儿子彻底?ahref=mailto:断一遍,甚至还抽验血液,脸色显得十分凝重。>断一遍,甚至还抽验血液,脸色显得十分凝重。
关小刀但觉不对,说道:“娘不是说不碍事?”
姬恋红冷道:“那是在安慰门主,你得把状况说清楚。”
关小刀至此更觉不妙:“娘不知我们身上中的是何毒?”
姬恋红道:“还在查,吸气,看看肺部热不热?”
关小刀照着吸气,随即回答:“是有点热,可是淡淡地,不久便失。”
“可有服过何药?”
“白莲藕。”
“白莲藕?”
“司徒昆仑说千年白莲藕能有效,我们是吃了,却未必是千年,倒是稍稍见效……”
姬恋红有所会意,又问:“中毒多久?”
“大约半月左右……”
“司徒昆仑有说何时会病发?”
“他说一个月。”
“病发状况如何?”
“不清楚,我看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怎会?他不懂,还敢用?”
“谁知道!孩儿直觉他是半桶水,偶而都会问我中毒状况,他也想了解状况吧!”
“你是说他练了毒功,而后以毒掌伤你们?”
“正是。”
“刚中掌,有何感觉?”
“吐血,很疼!”
姬恋红瞄眼:“我是说对于毒的感觉!不是被击伤的感觉。”
关小刀干笑:“这就要问三爷了,我是莫名中了毒,三爷才是挨掌吐血中了毒。”
姬恋红再瞄眼,斥道:“真是,小不正经。”
胡三爷已说道:“刚中掌的确只觉闷疼,这跟一般受伤无异,后来司徒昆仑说我们已中了毒,我才发现胸口沉热,如此而已,近来沉热有渐渐化开之势,该是毒性开始发作。”
姬恋红频频点头:“照沉热感觉,该是阳毒,可是甚少听过,受了重掌,毒性可以熬过半个月后始慢慢发作,而且还会要人命……”
她开始诊断胡三爷和七绝剑手,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不禁又皱眉:“中毒不见轻重,且同时缓慢发病,分明是绝毒之物,这该是大行家,小刀怎会说他一知半解?”
关小刀道:“我当然知道他一知半解,因为他的毒功还练成不到一个月。”
姬恋红瞄眼:“你怎知?”
“我亲眼看他们练的!”
“他们?是谁?”
“司徒昆仑和李春凤。”
“你知他们练何邪功?”
“听李春凤说,好像是什么《阴阳真经》上的功夫。”
“阴阳真经?”
姬恋红脸色一变,猛敲小刀脑袋:“你怎不早说,害娘绕了这么大圈子?”
关小刀急搔头,困笑道:“这很重要吗?我本想考考娘,只要诊查一下,便知是什么毒……”
“考你个头!”
姬恋红好气又好笑,想再敲人,小刀已跳开。她斥道:“谁屈N厉害,能阅遍天下毒经?小不正经!”
阿祖、安盈盈瞧及小刀窘态,暗暗窃笑,难得瞧他如此乖巧被揍,敲响头绝活好仅挺管用。
关小刀闪在一旁困笑道:“既知此毒出自何处,有救了吧?”
“救什么?”姬恋红呆坐石椅,轻叹道:“不知还好,若知是阳之毒,我拿什么来解!”
关小刀不由紧张:“娘解不了?”
“恐怕是了……”
“那怎么办?您不是无毒不解吗?”
“人总有个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