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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浅月,不要被人赎了才好……薛真心中念叨。
醉月轩和桃源阁素来都是一齐出场,互不相让,不过这一次醉月轩有了颜如水,应是更胜一筹,却不知桃源阁要怎么抗衡。
桃源阁的骆梅、花仙儿与醉月轩的秦浅月、宋思,并称扬州四姬,对于众位宾客都算是熟面孔了,虽然个个貌美,却缺少了些新鲜感。而且她们也都难缠得很,不是有银子就万事大吉的,因此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薛真想了一想,还是没有在秦浅月出场的时候开口。辛弃疾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不语,而周令识显然事先得到了辛弃疾的授意,也没有出来捣乱,于是三人眼睁睁地看着秦浅月满含幽怨地走到一个肥胖官员的身边,竟是都没说一句话。反倒是薛妍和林雪涵唧唧喳喳,将扬州四姬着实评头论足了一番。
此时大家都知道最后的高潮将至,四姬之后,必然是颜如水的出场,个个翘首以待。
两个差役先将台子用一幅缎子遮挡起来,后面顿时琴瑟齐鸣,却迟迟不将缎子拉开,席上众人抓耳挠腮,恨不得跳将起来,自己去拉那块缎子。
“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薛真笑道,那日在醉月轩,颜如水也是神神秘秘,今天将要露面,自然更是非要吊足胃口不可。
“什么嘛,恐怕是徒有虚名吧……”薛妍嘟起了嘴。和那些男人相反,在她心里,也许更希望颜如水是名不副实。
千呼万唤之下,缎子终于被缓缓打开。
薛真不得不承认,颜如水的庐山真面目,比之那日的琴声,更加具有震撼力。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台上居然有两个人,两个同样绝美的女子。
任何人初见她们,恐怕脑海中也会是一片空白,不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她们的美貌。也许只有宋玉再世,曹植复生,才有可能描述她们的万一。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在那一瞬间,若是手中真的有城有国,也会毫不犹豫地送出去,只为换取此等佳人一笑。
约有半柱香的时分,整个席间都是鸦雀无声。
若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也许会更加失态,好在在场众人都颇见识过大场面,逐渐回过神来,开始考虑现实的问题??如何博得佳人的青睐。
“究竟哪个才是颜如水?”周令识迷惑地问道。
“右边的。”薛真肯定地回答。
“何以见得?”
“猜的。”薛真道。当着林雪涵和薛妍,他自是不愿意多解释,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他事先认定颜如水和归雁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右边的女子显然身材脸形都更与归雁相似,'奇·书·网…整。理'提。供'而左边的那个……似乎也很熟悉?
果然台上宣布道:“左边这位姑娘,是桃源阁的花解语,右边这位姑娘,是醉月轩的颜如水……”
花解语?桃源阁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人?众人议论纷纷,竟把他们一直期待的颜如水暂时放在了一边。
周令识赞叹道:“这桃源阁还真是厉害,本来两女各擅胜场,但花解语不为人所知,收了一鸣惊人之效,一下便将醉月轩压了下去,这才是生意之道,实在让人佩服。”
“美人当前还能想到生意之道,周兄才让人佩服。”薛真笑道,“还是看看如何抱得美人归吧。”
周令识摇头道:“小弟还有些自知之明,这两个女子,咱们是争不得的。”
薛真早知如此,只是故意开周令识的玩笑罢了,他转向林雪涵,小声问道:“你觉得这颜如水与那个归雁可有相似之处?”
林雪涵寻思半晌,道:“那日我以为归雁只是普通青楼女子,并未加以留心,现在回想起来,两人身高相近,体态略有不同,面容差异更多。若非极高明的易容术,即使掩去了容貌,也难以改变体态而不留痕迹,我也尽量不用,以免弄巧成拙。除非是……”
“是什么?”
“除非是昔日千面鬼妖的后人,方能有此技巧。不过自千面鬼妖隐居漠北之后,百年间从未听说他有后人传世,因而归雁和颜如水同是一人的可能不大。”
漠北?薛真不由想起了归雁的墨玉袖箭。
第三章 变故(上)
不知为何,终于见到了颜如水的真容,薛真却觉得心中阵阵失落,他下意识地用目光搜索着台边的角落,希望能看到归雁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他的内心深处,并不盼望颜如水和归雁是同一个人,颜如水固然美貌,却远不如归雁来得亲切。
明日琼花盛放,极尽光芒,公子可还会记得这株小小芍药?……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薛真将自己的怀疑和弄影的提醒全部抛诸脑后,即便归雁有再多的隐瞒,他也相信绝不是针对他的,因为他从这句话中听到了真心,虽然他还不十分明白这份真心究竟是如何来的。
林雪涵说的对,他还不算是个江湖人,更多的时候,他是在用感觉而不是理智来考虑问题。
“别发呆了,你的颜姑娘快被人抢走了。”薛真耳边传来林雪涵微带醋意的声音。
座中众人正在喊价,两个女子都已经超过了五千两,今年的花魁,注定要在颜如水和花解语之间产生。
“凭什么嘛……”薛妍不满的嘟囔,听起来却有点底气不足。
反观台上的两名美女,对底下的喧嚣仿佛视而不见,均是面无表情,反而更添冷艳。不过落在薛真这样眼力高明的人眼中,颜如水仍是比花解语多了一丝媚态,相较之下,她是更加适合出现在青楼这种场合,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尤物,而花解语却像一件巧夺天工的精美艺术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一个是魔女,一个是仙女……薛真暗暗在心里下了定论。他当然不敢宣之于口,否则就要先惹翻了身边两个“妖女”。
这时只见邱正匆匆赶了进来,在莫?身边附耳说着什么。薛真和辛弃疾对望一眼,都提高了警觉,若非紧要的事件,邱正断不会在这个关头,打扰莫大人的兴致。
此刻有人已经喊出了“花解语,二万两”的天价,却还远远没有吓退其他的竞争者,眼看记录就要再一次被刷新,莫?倏然站起,一扬手,打断了竞价。
众人大为奇怪,却也没人敢于发问,都安静下来,等着莫?说话。
“诸位。”莫?慢条斯理地说道,“扬州花会,一年一度,乃是扬州城中官民同乐的盛事,照着本官的意思,是不欲摆出知州的架子,诸位方才已然看到了。”
底下立刻有人喊道:“莫大人体恤百姓,爱民如子,何曾有过什么架子……”
莫?微一摆手,又道:“可惜却有些宵小之徒,不顾及扬州官民的兴致,非要在这花会之上搅局。本官亦不得不拿出些许官威,震慑众贼,否则何以整治国法,何以面对扬州百姓?诸位可不要怪本官扫兴。”
这次反而没有人接茬,众人都在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心人已经想到了前几日醉月轩发生的劫持事件,方才在莫?身边耳语的邱正,正是在当日信誓旦旦地要追查凶手,莫不是那些蒙面客死心不改,又要在花会上对颜如水动手?
薛真和辛弃疾自然也想到这点,但心中却多了一点疑惑,莫?如此大张旗鼓,当然是在往自己的官声上贴金,可他难道不怕打草惊蛇?还是他胸有成竹,那些人即使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
事实上,尽管人群骚动,可并没有人有慌张的迹象。
莫?微显沉痛地道:“这些人居心叵测,手段狠毒,数日前就曾袭击醉月轩未果。另外本官刚刚获知,德高望重的维扬道场总教习司徒天鹰老先生,也已死在这群人手中……”
“什么!……”场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当中当然也包括薛真,但他惊讶的理由却和别人不同,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迹象表明,那日对醉月轩的袭击,和维扬道场那四名上位教习有关系。
那些各地官员尚不觉得什么,而座中的武林人士和在扬州有生意的商贾,已经开始暗自盘算司徒天鹰的死对自己的影响,对莫?后面说的“州府官员戮力同心,邱正大人呕心沥血,终于侦知凶手”云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莫?话音未落,西南角的座位上一阵嘈杂,几个个青衣人腾身而起,先后向墙外掠去,却是后力未继,都还没到墙头就摔了下来,邱正迅速带领一班差役赶到,将那些人牢牢缚住,点了穴道。
“软骨散?”林雪涵冷笑道,“堂堂官府,也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那不是软骨散,是软筋散。一字之差,药效却是强了几个档次,否则早就惊动了那些老狐狸。”薛真冷冷道。他已经看到,凤来客栈的胖掌柜王观,就在那些人当中,若是一般的软骨散,绝对瞒不过这样的高手。
但方胜明明向自己做过手势,说座中没有维扬道场的人……薛真转头寻找方胜,却发现方胜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薛真大惊,他怕方胜救父心切,遇到什么危险,忙嘱咐林雪涵和薛妍二人留在此处,自己则趁乱走出琼花观。
起身之时,隐隐听到辛弃疾自语道:“倒也真够冤枉……”
薛真出得观来,给守门的兵士递上十两银子,形容了方胜易容后的相貌,很快便得到了方胜的讯息,果然是往城西维扬道场方向去了。
待薛真赶到,维扬道场的习武厅中央,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好在方胜和他的父亲方子申,都还好好地在旁边站着。一众道场弟子,将三个人围在中间,薛真仅从身材动作就可以看出,当日突袭芍药园的杨泰和刘羽就在其中,二人伤势看似已经痊愈,只是刘羽被削掉的两根手指,是再也长不出来了。
方子申仍是素衣纶巾,意气风发,完全看不出是一直被囚禁的模样,看薛真进来,笑道:“贤侄来得正好,我等清理门户,正须有个外人做见证。”
“呸!你害死总教习,陷害我们四人,还恬颜说什么清理门户?明明是你的‘贤侄’,又能做什么见证?我王同庆虽然狠辣,却还比不上你方子申的无耻!”
怎么情势刚刚反了?轮到他们说自己被陷害了?薛真不禁好笑,他转头看看发话的王同庆,这是四大教习中唯一一个初次与他照面的人。他心知肚明,至少在袭击醉月轩这一项罪名上,四大教习的确是被冤枉了,否则若他们真的想再劫持颜如水,怎会放心让王观一个人带着几个小卒出现在花会上,而主力却留在道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他们当中的三个人都留在道场,那方子申又是怎么出来的?方胜又是如何得知方子申出来的?
最合理的可能,是昨日方胜去见莫?时,并非如他所说吃了瘪,而是已经商定了今日的计划,要将四大教习一网打尽,再将醉月轩的案子扣在他们四个头上,莫?轻松地连破两起大案,为官的功绩簿上自是大大地写上一笔,方子申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维扬道场。
如此说来,司徒天鹰到底是死在谁手上的,倒也真是个问题。
虽然方胜的欺瞒,让薛真有些不舒服,但四大教习想要置他于死地,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他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方子申这一边。
第三章 变故(下)
刘羽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恨声道:“最亲近的弟子居然帮你出手偷袭我们,的确是我们的失算,不过就凭你们,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却是妄想。”
他这一说,薛真才注意到,三名上位教习似乎都是中气不足,负有内伤,只是被他们强自压制罢了。能暗中收买几人的徒弟为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