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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玲儿从小由龙驼子抚养,虽然从未与外界接触,师父平时也不拘小节,但教导有方,倒是挺有规矩的,不似这小叫化子放荡不羁,根本不知啥叫礼貌。
小杨连连猛吃了好几大口卤味,才注意到杜小帅,不禁笑骂道:“唉哟我的妈啊!小帅,你怎么吃东西象绣花似的。又不是个娘儿们!”
杜小帅翻个白眼,嘲谑:“又不急着赶去投胎,吃那么快干嘛?”
小杨眨了眨眼,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正好店小二愁眉苦脸地,又送来两小坛酒,往旧上一放,扭头就走,大概心里在想:“今天真衰,遇上这么个小酒鬼,这一顿吃喝下来,掌柜的扣我工钱,一个月算是白干啦!”
小杨开了坛封,用碗舀出一碗酒,再取了只小酒杯斟满,递向杜小帅道:
“你不会喝用小杯,我用碗,干!”
说完就端起碗来,一饮而荆
杜小帅虽然从未喝过酒,但人家比他年纪小,两坛酒早已下肚,现在又用的是碗,他要连这一小杯都不喝,未免也太逊了,不用叫小帅,干脆改名小逊算啦!
为了不甘示弱,他端起酒杯道:“喝就喝,谁怕谁啊?!”一张口,酒已倒入口中。
那知酒一入口,呛得他差点喷了出来。
急忙闭紧嘴,勉强把一口酒吞下,顿使他胀得满脸通红,几乎被一口气憋祝半晌,他才张开口,连连直吐大气,苦笑道:“你娘咧!这玩意儿真象马尿……”
小杨笑问道:“你喝过马尿?”
杜小帅回他一句:“你才喝过马尿!”
小杨笑了笑道:“我没喝过,所以不觉得象马尿。来,我敬你一杯马尿!”
杜小帅一见他又要斟酒,忙把小酒杯拿开,干笑着:“不不不,这玩意实在是有够难喝的,你自己一个人慢慢享受吧,我可不奉陪了。”
小杨道:“一个人喝多乏味啊,你不是要听我说那批家伙的事吧,咱们边喝边聊才有意思呀。”
杜小帅想想也对,只好把小酒杯推向前,让他斟酒。
小杨满意地笑道:“这才上路!”
眼光一扫,示意杜小帅坐近些,才低声道:“那批家伙是职业杀手,属于一个秘密组织,头儿是个武功极高的神秘人物。我正在调查他们的底细,谁知我连门儿都还没摸到,他们却已经摸清了我,三番两次派人狙杀,都被我溜掉。今天又被他们堵上,幸好遇上了你,否则准要扛龟不可!”
杜小帅又不懂了,干窘直笑道:“什么叫扛龟?”
小杨笑骂道:“唉哟我的妈啊!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逊,连扛龟都不懂?
告诉你吧,扛龟的意思,就是全部完蛋,这总该懂了吧!岸判∷С榍套旖堑溃骸巴甑拔业比欢心闼凳裁垂瓴还甑摹!?
小杨端起碗道:“来,喝酒!”
杜小帅举起酒杯瞪了半天,才干了一小杯。
小杨再把酒斟满,笑道:“现在说说你自己吧。”
杜小帅习惯性地弹了弹耳朵,道:“我是奉命去江南办点事,顺便要查访几个人……”小杨好奇地问道:“办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呐。”
杜小帅又弹弹耳朵,迟疑地道:“这……”小杨耸耸肩道:“不说拉倒。不过,你要找人的话,我可是江湖通哦,只要有名有姓,保证我能知道他在那里。”
杜小帅歪头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这两个人,据师父说在江湖上很出名。但都是表面上行侠仗义,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坏事做绝,在我师父躺了十几年……”小杨瞄眼:“那你找他们,是想替你师父报仇?”
杜小帅猛点头道:“嗯!只要找到他们,就算要不了他们的命,我也得让他们躺上一辈子!”
小杨追问道:“你知道他们的名号吗?”
杜小帅揉着鼻子道:“一个叫杨小邪……”小杨刚啜了口酒,尚未咽下,一听“杨小邪”三字,竟“吓”地一声,把一口酒喷出,喷得杜小帅没得没脸的。
杜小帅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喷,弄得莫名其妙地道:“你怎么啦?”
小杨忙掩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听你说话听出了神,不小心被一口酒呛住了……”杜小帅眨了眨眼,随手用衣袖拭干满脸的酒汁。
忽听小杨道:“我猜另一个是小小君吧?”
杜小帅可惊讶了:“你怎会知道的?”
小杨道:“杨小邪和小小君,他们经常搅和在一起,两个人是死党,你要的的两个人,既已说出一个是杨小邪,另一个自然就是小小君了。
杜小帅咬牙切齿:“不错,害我师父不能行动,在石床上躺了十几年的,正是这两个人!小杨,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江湖通吗,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们?”
小杨眼珠子贼兮兮地一阵乱转,要说不说:“这……唔……我会替你打听出他们下落的。来!咱们先喝酒。”
刚好店小二端上两盘热腾腾的炒菜,两个便大吃大喝起来。
杜小帅接连几杯下肚,反而不觉那象马尿,渐渐喝出了味道。
仗着几分酒意,小伙子忘了师父的叮咛,竟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全抖了出来。
小杨反而成了闷葫芦,只是一碗接一碗地猛倒酒,似乎有什么心事,想借酒浇愁。
不知什么时候,小帅已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小杨也已喝得醉薰薰,还在大声嚷道:“伙计,拿酒来!”
店小二来到桌前,翻着眼皮道:“小兄弟,酒菜虽然不必付帐,小命还是很值钱的,醉死了可划不来啊!”
小杨醉态毕露道:“说的也是,留得小命在,中怕没酒喝!哈哈……”店小二讥道:“我今天是走衰运,以后你们再想白吃白喝,恐怕就不容易了。”
小杨瞄眼:“你妈的!谁白吃白喝?”随即从怀里掏出个银锭,重重往桌上一放道:“拿去!”
店小二意外地一怔,忙道:“我打赌输了,酒菜钱全算我的,你们不必付……”小杨把眼一瞪道:“谁说我要付酒菜钱?这是赏你的小费!”
店小二喜出望外,这锭银子足有五两,付酒菜钱绰绰有余,忙不迭鞠躬哈腰,连连称谢道:“多谢小客官,多谢小客官,以后欢迎常来……”哇噻!这样的客人到那儿不受欢迎?
小杨理都不理他,站起来拍拍杜小帅道:“喂!哥们,咱们该走啦!”
杜小帅迷迷糊糊地起身道:“走,走……”两人就这样勾肩搭背,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第三章
夜色正浓。
十里铺镇外,山脚下一处竹林里。
杜小帅和小杨拥卧在草丛里,仿佛两只醉猫。
两人正在沉睡……
小伙子的梦中,正在跟那画中裸女纠缠,展开短兵相接的肉搏。
小伙了那见过这等阵仗,不禁意乱情迷,魂都没啦。爽!爽!爽!爽得他飘飘欲仙……爽得他灵魂儿出了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他已忘了我是谁,紧紧抱住裸女狂吻不已……“放开我!放开我!闭饪善胬玻』持新Пё诺穆闩趸嵬蝗槐涑闪诵∈γ昧岫?
他形同抓狂,如同饿虎扑羊,扑压在小师妹身上狂吻不已……又是“啪啪”
两耳光,好不容易才使小伙子从梦中惊醒,定神一看,扑住的小师妹竟是个小叫化!
小杨怒斥道:“真他妈的!你发什么疯?”双手猛一推,把小伙子推得翻跌开去。
杜小帅已完全清醒,赶快翻身坐起,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在做梦……”小杨更怒道:“不知你梦见了什么骚女人,居然把我当作……”顿了顿,愤色道:“算啦,算啦,算我倒媚,真衰!”
杜小帅干窘直笑道:“小杨,别生气嘛……”小杨嘟着嘴道:“那你得从实招来,梦见了什么女人?”
杜小帅瘪笑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又要说我在乱吹了,还是别说吧。”
小杨不依道:“不行,你非说不可!”
小帅无可奈何,只得把师汉带去那幅裸女画的事说出,最终还加了一句:
“你说是不是邪门儿?”
小杨居然没有指他乱吹,沉思了一下道:“唔……你那位师叔,一定是位江湖异人奇士,所谓的画中暗藏玄机,就是以你的幻觉,试试你经不经得起女色诱惑。不过,你师父却是个老糊涂!”
杜小帅可不高兴了:“你怎么骂起我师父来了?”
小杨讪笑道:“哼!你分明是色不迷人人自边,他还认迷你经得起考验,放心让你下山,那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杜小帅苦脸窘笑:“那是因为我告诉他老人家,把那幅画撕毁了埃”小杨追问道:“那你刚才梦见的,就是画中的女人喽?”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只好点点头,四处一望,傻笑道:“咦,咱们不是在喝酒吗,怎么会在这里睡觉?”
小杨茫然道:“我只记得,好象咱们两个都喝醉了,然后嘛,走出了那卖酒的草棚,至于怎么会睡在这里,我就记不起来了。”
杜小帅抬头一看,只见满天星斗,眨眼道:“哇噻!都已经是深夜了,咱们这一觉可睡了不少时候喔。”
小杨脸上一红,嗔道:“哼!要不是被你……这一觉我可以睡到天亮呐!”
杜小帅笑得甚逗人:“听师父说,要有五百年的缘份,才能同榻而眠。
咱们虽然睡的是地不是榻,打个对拆,也有两百五十年的缘份埃“小杨捉谑道:“唉哟我的妈啊,那咱们不是成了二百五的缘份!”
杜小帅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杨瞄眼:“说到缘份,咱们结拜好吗?”
杜小帅想都没想地,讪笑道:“好哇!以后咱们一起闯江湖,就用二百五兄弟这个名号!”
小杨嘟着嘴斥笑:“这才是二百五!”
杜小帅搔搔耳后。弄笑:“好啦,就算我是二百五吧,你今年几岁?”
小杨道:“我十六,你呢?”
杜小帅很神气地道:“哈,我比你大一岁,以后你可得对我尊敬些。”
小杨想了想道:“那我就叫你帅哥,好不好?”
杜小帅象个二百五,当然高兴地道:“好,我就叫你杨弟。”
两人当即并肩跪地,撮土为香,齐声道:“苍大在上,黄土在下,我二人诚心诚意结为异姓兄弟,此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对夜空拜了八拜,又相对一拜,礼成。
杜小帅兴奋地跳起身来道:“啊哈!我有个杨弟了!”
小杨也高兴地道:“我有个帅哥了!”
杜小帅摩拳擦掌,道:“从今以后,谁要再敢欺侮你,嘿嘿,就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小杨道:“对!咱们以后要有酒同醉……”杜小帅憋笑:“有觉同睡!”
小杨白眼一翻,嗔斥道:“去你的!谁要跟你同睡……”正在这时,突闻远处传来一阵兵器撞击声,使他们不由地为之一愕。
小杨似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跳起身来,一把拖了杜小帅道:“走!
快去看热闹。“
杜小帅笑嘻嘻道:“唉啊天这么黑,我们……”话还未说完,已被小杨死拖活拉地,强行拖了就走。
二人疾掠如飞,几个起落,便已来至山后。
储备色朦胧下,遥见好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了一顶轿子——全部漆成血红色的宫轿!
小杨不禁失声惊呼道:“血轿!”
身形顿时一收,拖住了杜小帅。
杜小帅是江湖土包子,不知道“血轿”是什么东西,这时也没时间追问小杨,只是好奇地向前看去。
只见轿旁站了四个表情冷漠,手持利剑的中年人,他们分别穿着黄、绿、蓝、紫四色劲装。
其中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