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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宝录》?”白无常颇为动容。
“就在我胸口。”
毛盾很快伸出左手入胸衫,取出一本秘籍,白无常急切抢过来,他想翻开,秘籍却自动弹开,叭然一响,一阵浓白烟散出,白无常惊叫不好,毛盾见机不可失,手中一把短刀猛往腕砍去,右手同时挣脱,顾不得砍伤与否,拔腿即往山下滚去。
白无常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奸诈,竟然耍了自己,若非自己头硬,一只右手准被砍去,尽管如此,腕脉那道血痕更激得凶性大发,烈喝着“找死”,人如僵尸弹起,快如利箭射来。
毛盾才逃出数十丈,却觉得背后那只手已不及五尺,他一转头,更近得剩下三尺,吓得他落地冲滚,没命尖叫那位神秘人。
“快来啊……我完了!”
眼看白无常厉笑暴乾坤,整个人凌空扑至,一只骷髅手暴探而至,就要扣向毛盾脑袋。
毛盾吓坏了,短刀顶去,咔然一声,被抓个稀烂,那攻势未竭,直逼脑门,毛盾但觉煞冷气息灌来,整个人已僵住,连喊叫声都没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
那要命的骷髅手果然扣向天灵盖,冰冷指头钻过头皮,毛盾凄狂尖叫,似乎灵魂为之被抽掉般。
不动了,一切都静止如初,空气似已凝结。
过了许久,毛盾脑门才有了知觉。重力还在,冰冷还在,那只要命的骷髅手也还在,正正中中扣住脑门,然而它却如此僵住了,似石雕像般不动了。
毛盾仍不敢动,沉默近半分钟,但觉得那只手真的不动了,他才敢动,猛然滚地弹出三尺远,拔腿欲逃的同时仍趁机瞄向不动的无常鬼。
他表情依然凶恶,姿势依然霸道,连眼珠都喷着怒火,就是不动。
“会是被人点了穴道?”
毛盾想及,又想那位随时会帮助自己的神秘人,他不禁胆子大了。
“看你嚣张到何时?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戒备地往前跨一步,没事,再跨一步,又没事,然后才大摇大摆晃过来,一手枪下那《多情宝录》,然后想出手教训这可恶家伙。
然而他刚要伸手,已发现白无常咽喉那道细如纸薄的血痕,他似乎死了。
“这么快?连眼睛都来不及眨……”
毛盾对那神秘人手法佩服有加,眼看白无常已经翘了,动手教训也没什么意思,他现在反而对神秘人感到好奇了。
“老前辈你一直都跟着我?”
没声音。
“是您杀了这无常鬼?”
还是没声音。
毛盾不禁紧张:“老前辈您还在吧?如果还在,请出来受晚辈一拜如何?”
空空荡荡,不知何处是回音。
毛盾泄气了,兀自报怨地说:“混了那么久,这几天真瘪,被人盯着屁股走,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喊了几声没反应,他只好放弃,重头回到寻找秘籍上,一提及秘籍,他突然暗呼好险,如果那神秘人也是有意利用自己带路,想取得秘籍,自己岂不输的很冤枉?
还好,方才没把人叫出来,否则自己在感恩之下,说不定就这么泄了口风。
他转向四周瞧瞧,还是一脸感恩:“多谢前辈搭救,晚辈感激不尽,在经过几次折磨之后,晚辈深觉武功重要,虽然《多情宝录》练起来可能有副作用,但晚辈仍决定要练它,毕竟被人欺负的味道不好受。不过尽管如此,晚辈还是会尽量克制自己,所以才找到这冰天雪地的地区,以能达到清心寡欲效果;您的盛情我在此先行谢过,来日有缘相遇再图回报!”
拱手为礼后,他很快把白无常埋在雪堆中,然后若有所失般的往高山处再度攀爬。
每爬一丈,他即暗自窃笑几声,如此一说,那神秘人必定以为自己只想找寻栖身之所,而非另有图谋。
待他消失后,一道灰影方自轻轻飘落雪地,遥遥望着毛盾留下的脚印,他轻轻一笑:“智慧顶尖,可惜经验不足,耍诈高明却计划潦草;既然知道我一路上盯着你,哪不知我明白你在干什么?光说一句话就想唬过我?把人埋在雪堆想掩迹,却留下脚印,哪门子毁尸灭迹?”
那老人一手吸出白无常尸体,老远一抛,直落悬崖,他只谈声说道:“一味杀人终也该有被杀的时候,怨不了谁!”
淡声轻叹中,他尾随毛盾而去,临跟踪,还得运用衣袖擦毛盾屁股,替他把留下的脚印给扫平。
正文 第四章 水晶球和七彩龙烟
毛盾哪知自己如鸭子下蛋一路下至峰顶,他还以为甩掉那人,然后才仔细找寻面向东方的任何悬崖冰壁,以期能找出神秘洞穴。
日光对那灰影狞有所觉,毛盾登时惊醒,再仔细探瞧,那是一个人形在飘,更像衣衫,没手没脚。
“见鬼了!”
毛盾以为是幻象,根本不理,然而那灰影淬然快逾闪电般扑冲过来,呼的一声,似欲张牙咧嘴啃噬毛盾,突又肖失无踪,但那冲力却带动雪花溅得毛盾满脸满身:“是恶鬼?”
毛盾赫然摆出收妖的架式,手捏剑诀,还沾上随身携带之红朱砂,口中念个不停,准备在那灰影第二次突袭时将他制服。恶鬼果然又来了,这次更加猛烈,不但引花雪花,还特地面积雪全然轰起“炸”向那三角洞穴,他似乎还发出阴沉怪笑。毛盾自恃收妖内行,要本不为所动,大喝一声“恶鬼别逃!”手指带有收妖指令猛划猛探,想将手中朱砂戳向灰影,然而就在他奋力冲出之际,那狂风暴雷剥怒不可挡,炸得他头昏眼花。满身生疼,哪还抵挡得了。
一个闷哼,倒撞内壁,吓得他唉唉痛叫却又不敢叫,急喝着“是僵尸!”,轻易不用的茅山法宝阴阳镜从胸口往外喷照。
那青光乍现,灰影顿如水般化失。
“这么有效?”
毛盾望着阴阳镜,搞不清它的威力如此之大,他颇为欣慰,抚着宝镜大有爱不释手之态。
粹又一道白光射来,叭然打在宝镜上,是雪团,像泥巴,不但砸中宝镜,还溅得毛盾满脸面,外头巳传来捉谑的笑声。
毛盾真的毛心了,这家伙连宝镜都制不了,那会是什么妖孽?
一时慌张之际,外头捉谑声音传来:“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跟本鬼王比斗!”
“鬼王?”毛盾可以说第一次听到,他惊心不已,赶忙扯开,露出胸口八卦骨,怒喝:“本道长还是童子之身,玄天仍在胸口,你敢惹我,我就跟你拼了!”
“你还是童于身?几天前的艳遇没破掉你?”
毛盾想及那档事,不禁心急,赶忙使出道法,食中二指口划去,立即有淡谈八卦红光浮出,他才嘘口气,暗叫好险于是瞪来,冷笑着:“失去又怎样,看招!”
他不知如何耍招,只见身形一抖,人如霸王举鼎般猛那淡淡八封红光突然射向外头,照得灰影唉唉闷叫,避向远处。
毛盾但见一击奏效,甚是得意:“受死吧,臭鬼王,我要豪你元气,让你成为幽冥!”
那灰影倒是镇定得很:“别以为有了玄天八卦就能制我,天寒地冻,我看你能袒胸露乳到何时?”
不说还好,这一说,毛盾顿觉冷气袭人,实在难挨,他着皱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赤影见状更形大笑:“人想跟鬼斗,简直不怕死活!”
看此鬼如此嚣张,毛盾甚是不顺眼,心想再拖下去,对我不利,倒不如先发制人,若能突袭成功,让他丧失某些元神,自己胜算自是大增。
当下拌然怒喝。猛冲出洞;胸口红光疾射灰影,手中宝镜打光射人。
那光线几乎全照在灰影身上,他方自惊骇中跳开,怒喝:“阴险小子!”登时扫起积雪反击毛盾。
毛盾愣在那里,自己八卦红光照向老鬼,他竟然一无反应。随见怒雪冲来,他只得落地打滚,那冷痈上身,逼得他闷声唉痛灰影见此已得意笑起,但笑声未落只见一道青光射来,笑声一顿,连忙翻高三尺,避开那暗器。
毛盾整个人已冲扑过来:“他妈的,死老头也敢冒充老鬼。看我如何收拾你!”
“谁说的,我明明是鬼。”
“鬼还有影子!”
那灰影往雪地瞧去,果然留有人影,怔愕中,他也觉得想笑。似乎失态地被毛盾打了两掌,倒飞七八尺,却一无碍事地再飘回来“既然知道我是人,你不觉得现在对你来说,人比鬼可怕呢?”
毛盾怔住了,方才两掌就像打在棉花上,这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尤其那更可怕的事:“你是杀手?”
毛盾不敢停留,一个转身,没命往后逃。
“回来广灰影急喝:”这么胆小!“
“留下来的才是呆子!”毛盾逃得更快,简直掉魂般。
“站住,也不先看看我是谁!”
那灰影一个翻身,像变魔术殷钉在毛盾前头,害他差点撞上、毛盾哪顾得看人,转身又想逃。一只手又冷又冰已抓在肩头。他吓呆了。、“大爷干别别杀我,有话好说!”
要杀你,还不必我出手,转过来!“
毛盾还是不转,灰衣老人替他转,这一转,但见老人那蓬松乱发,还有那半秃的脑袋,毛盾愣住了:“是你‘老柴房?”
这人竟然是金武堂那柴房中的糟老头,实在不可思议。毛盾再次瞧清楚,尤其那酒糟鼻子,冰天雪地里更显得鲜红。
老柴房一副老成地频频轻笑:“不是我,你早被人强奸了。”
“是你救了我?也是你通风报信?你一直跟踪我?”
“没错。”
丢盾顿停两眼,甚想一眼看穿这老头还稳藏了什么秘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救你啊。”
“我凭什么让你救?”、“因为你欠我每个月一两银子,还有许多烤鸭和美酒!”
“就是为了这些?”
“当然啦……”老柴房笑的甚是暧昧:“那得让我看顺眼。”
毛盾左斜一眼,右斜一眼,实在猜不透这老头是何居心。问了些金武堂发生的事情,老柴房都回答的一清二楚,他终信他就是那位嗜酒如命的老柴房。
“外面雪大,洞里聊吧!”
老柴房把毛盾拉人小洞中,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毛盾两眼迷惑地瞧着他。
“你真是老柴房?”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可是你的武功那么高!
“谁规定有武功不能当柴房?”
毛盾摇头苦笑,他被骗得好苦:“你一定还有很多秘密,入金武堂几十年了吧?你到底有何目的?”、“没事,若有,大概想找安身处,还是美酒吧……”说到美酒老柴房还一副流了口水的模样。
“我不信!”毛盾道:“你不说清楚,休想我会听你的!”
“都找到这里,我当然会说清楚。
“那……你真正身份是谁?”
“你身上那秘图的主人。”
“秘图?”毛盾脸色千变万化:“胡说,秘图至少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你根本不可能是它主人。”
“事实胜于雄辩。”
瞧及老柴房一副了不起的模样,毛盾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活了。
“你说秘图是你的,那为何会在武向王手中?”
“我偷偷给他的。”
“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何况我那时已经隐身金武堂,办起这件事,当然容易多了。”
“我还是很难相信……除非你会秘图上的日月神功。”
“简单,等找到日月洞,我耍给你看。”
“嘿嘿:毛病出来了吧!”毛盾甚为得意:“你若是它主人,何须再找口月洞,你本就该知道那洞穴在哪里。”
“不错,我早知道。”
“那又何必找寻!”
“要找的是你。”
“我找过了,这里没有日月洞。”
老柴房瞄向毛盾,露出邪意:“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