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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势之急,就像吸铁碰上磁石,就要扣紧一毛的脖子。
一毛吓得满脸在汗,不得不暴胀真劲,一掌轰向毛盾,迫使他不能施展手中的怪兵器。
毛盾躲开掌势,却被逼得在地上一滚。
至此,一毛和尚方缩脱了那要命环扣,他本想拾起它,研究到底是何东西。
毛盾怎能让兵器落人他人手中,长鞭又抽至,一毛和尚惊觉,干脆以环扣迎敌。岂知长鞭一沾上环扣,那环扣竟软化得如蛇般溜手。
一毛和尚惊诧不已,不自觉松了手,毛盾谑笑,轻易地将长鞭给接连了回来。
他还想再攻,远方已奔来无数持棍和尚,他们听见打斗声以为来了敌人,故招来打手,准备应敌。
一毛和尚见状立即收招,朝那群小和尚喝道:“没事,我在表演武功,退回去!”
为表演武功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这倒是不常见。
众僧心里虽纳闷,但是少林寺规森严,长老既然有令,他们岂敢再上前?于是一大堆人纷纷拱手退去。
他们虽退远,但多少有人躲在厨房偷窥这边情形。
一毛和尚也甚是困窘,幸好他的老脸皮厚,刷两下脸就什么窘劲也没了。他瞪向毛盾,还瞧得特别仔细。
“怎么,还想再战?”毛盾得意道:“我有资格收徒弟了吧!”
“你手中是何兵器?”
毛盾弄笑:“鞭啊。”
一毛和尚瞪眼:“我是说它的成份。”
“一种软糖。”
“岂有此理……”一毛和尚想斥,但看见毛盾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也抽笑道:“算了,问也是白问。你是何门派弟子?”
毛盾道:“问也是白问。”
一毛不禁更盯紧毛盾,半晌之后,他才道:“招式奇特,可惜内力不足,你留下来,老僧赏你一些内力如何?”
“省省吧!叫我举锅子练内力是不是?”毛盾道:“如果你弄几颗大还丹给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大还丹?”一毛和尚沉吟道:“也许你入门少林,老僧可以帮忙……”
“毛盾懒得再理他,向毛头招手道:”走吧!少林之恋已经结束了。“
两人转身即想离去。
“不能走!”一毛和尚又拦过来:“少林派是有规矩的门派,岂容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毛头道:“不想干就走,你能奈我何?”
毛盾亦冷笑道:“我要走,谁也挡不住。”
“没那么容易!”一毛和尚捉笑道:“少林弟子岂是泛泛之辈。”老僧一人对付你已是足足有余,若是其他高手一围上来,你能走得了,开出却走不了。“
“你想来硬的?”毛盾道。
“必要的话。”一毛和尚威胁道:“最好别发生那种状况,若是如此,开出可以走,但必须废去所有武功。”
毛头道:“反正我学的是炒菜功,废了又如何?”
“不是那样,是点破丹田气海穴,你一辈子都无法再练武功了。”
“修道人岂能如此残忍?”毛盾斥道:“要是他人要还俗,或是俗家弟子,难道也要废了他?”
“那又另当别论了。还俗者跟佛主无缘,只要他保证不再使用少林武功即可,俗家弟子本就以附缘为主,只能算半个少林弟子,本派管不了那么多。”一毛捉笑道:“唯独入门后又强行离去者例外。”
毛头道:“我也跟佛主无缘,总可以走了吧!”
“老僧却与你有缘,你走不掉!”一毛和尚笑道:“何况老僧还知道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毛盾为之紧张。
“你混到少林,是为了偷学武功而来!”
毛盾与毛头皆为之一愣。
“没这回事!”毛盾又驳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一毛和尚谑笑道:“老僧知道得可清楚啦!”
“你知道我是何帮派?”
毛头一时说溜了嘴,毛盾想掩他嘴巴都来不及。
此语一出,一毛和尚笑得更捉谑:“我没说错吧,你们根本是江湖某帮派分子,混进来偷学武功的。”
毛盾眼看是瞒不下去,只好承认:“你何时发现的?”
一毛和尚得意非凡:“刚才。”
毛盾抽翘嘴角:“刚才?”
“不错!”一毛和尚奸笑:“百密一疏,你刚才的说话,老僧全听到了,才知道他叫毛头,是你派来卧底的人。”
“好吧!既然你全知道了,要如何处置我呢?”毛盾暗自运劲,打算心要不得已时收拾老家伙。
一毛和尚却瞄着他,吃吃笑道:“不必紧张兮兮,老僧虽然知道这个秘密,却不会泄露出去。”
“废话少说,你想要如何?”
“当然是留下毛头!”
“办不到。”毛盾冷冷道:“我们只有师兄弟俩,留下他,我只能唱独戏,你开别的条件吧!”
毛头道:“我根本不可能再上锅煮饭,你逼急了我,我就下毒,把少林上下毒个精光。”
“善哉善哉,实在是罪过!”一毛和尚直念阿弥陀佛:“看样子你是真的不肯再留下来了?”
“不错!”
“其实老钠也并非一定不让你走,我是为你着想。”一毛和尚道:“你前来偷学武功,必是想报什么血海深仇。但是凭你师弟那两下子,混混倒可以;想照顾你,还得加把劲才行。老衲的意思是,你还是留下来练出个结果再去报仇,省得吃力不讨好。老衲必将心传所学,让你如愿以偿。”
“三年前不传,现在未免太慢了吧!”毛头道:“我对你已完全失去信心,你还是省省吧。”
“有缘自是有缘,躲都躲不掉……”一毛和尚沉吟半响,随即颔首道:“这样好了,老衲还是保留你的身份,以便将来你吃足苦头时仍可回来找老衲练功夫。”
“你咒我?”
“人在江湖,凡事难说。”
“可恶!”毛头想给他一拳,却没胆打出去。
毛盾倒有了灵感:“你保留他身份,这么说你能让他走了。”
“人若想走,留也留不住;若想回来,挡也挡不了。”一毛和尚道:“少林弟子也非不能行走江湖,老衲特准他放长假跟你回家便是。”
“那好,谢啦!”
毛盾赶忙要毛头告谢,心里打算着要离开少林,从此不再回来,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
反正能走,毛头倒想不到那么多,他立即道谢,还道:“我准备请三年长假,你准不准?”
“准!”一毛和尚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老衲算准了你不必三年就会再回来。”
“简直咒人低!”毛盾瞪眼:“回来拆你的骨头还差不多!”
一毛和尚笑而不答,沉默半晌才问道:“小老儿能否知道你是何门派的吗?”
“少林派如何?”
“爱说笑?”
毛盾吃吃笑个不停:“叫鬼神帮可以了吧?”
“难怪你如此会装神弄鬼!”一毛和尚欣笑着:“可说说仇家是谁吗?”
“金武堂还有武当派。”
“哇!可难为你了,祝你们早去早回。”一毛和尚的语气更加有信心了。
“小庙容不了我这大菩萨,再见了,花和尚!”
毛盾暗指一毛和尚当和尚不理光头,仍属花和尚之流。一毛没听懂,毛盾捉谑直笑,领着毛头准备离去。
一毛和尚并未再阻,还说声保重,然后告知从大门才能走得风光。
毛盾和毛头不作声,径自离开厨房,经通道直出大门,一路竟然通行无阻。那知客僧还笑着欢送二人,大概都认为毛头会再回来而频频说再见。
下了嵩山,毛头才嘘口气:“我真怕走不出少林寺呢!冤枉啊,白待了三年,还弄了个饭桶的封号。”
“幸好我来得早,否则你不知要风光到几时呢!”毛盾瞪了他一眼,让毛头好生尴尬。
“你呢?当真学会了绝世武功?”毛头道:“是不是金武堂的枪法?可不可以教我呀?”
“枪法算什么?这鞭法才厉害!”毛盾摸摸腰际长鞭,得意道:“以后再教你,咱们先去收拾三清这小妖道再说。”
“对,忍了三年,也该是讨回本钱的时候了。走,上武当山。”
自从见着毛盾那出神入化功夫,几乎让一毛和尚招架乏力的武功之后,毛头觉得这个师弟已大功告成,甚至有天下无敌之慨。
如此一来,他当然想找三清算算旧帐,而且越快越好,免得怨气不得发泄。
于是二人取道武当,复仇去了。
“三清小道在吗?”
不知何时,毛头已穿起了道袍。
这袍虽然不及武当派那玄黄太极袍显眼,但毛头把九个圈圈画在胸前,就像九颗龙珠般,气势也比武当弱不了多少。
他手中拿着一红贴,面对肃穆的武当观叫阵。
“茅山掌门传贴,要跟贵派三清算算旧帐!”
武当看门小道士乍见又来一个道土,一时搞迷糊了:“哪一派?”
毛头威风凛凛:“茅山派。”
“茅山派?”
小道士一付没听过的模样。
毛头看得甚不是味道,冷喝道:“叫你们三清出来,我们要找他算帐。”
“是大师兄?”小道士颇有惧意:“他在练功……”
“叫他不必练了。午时三刻在战神坪,有人向他宣战!”
毛头将贴子一丢,甩身扬长而去,多年以来,他从未如此风光过。
小道士吓坏了,抓着贴子惊惶地奔了进去,还大师兄、大师兄地叫个不停,让毛头听来更爽。
战神坪就在武当山西侧一处较为平坦的山峰,它的特色即是此峰平坦得可容下千军万马,故而得名。
毛盾早用木头削成座椅,身穿青道袍,手捧桃花剑,一付除妖模样,想收拾三清这妖道。
毛头早赶回了。他虽知师弟功夫不错,但到底能不能对付三清,在尚未交手之际,他总忐忑不安。
不必等到午时三刻。
那三清暴性天生,接到有人挑战,又是无名小卒,他更是光火,登时举剑追来,直闯战神坪。
乍见两名小道士,心想大约是同行,故冷冷斥道:“不长眼的家伙,也敢向武当宣战?
自断一臂,饶你们不死。“
他乃是暴烈个性,本是难看的面孔更因眉心纠结的三道沟纹而列令人感厌恶。
毛盾冷冷瞄着他:“你也自断一臂,我放你一条生路。”
“放屁!给你路你不走。”三清怒道:“报上名来,三清剑下不杀无名卒。”
少臭美!“毛盾道:”当初我们是无名小卒,你还不是痛下杀手?还在那里装帅耍威风!“
毛头冷笑道:“现在不同了。三年前让你狂妄,三年后要你爬着回去。”
“爬的是你们!”三清抖着手中剑:“任何人敢对我发出狂言,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少放屁吧!”毛盾捉谑道:“三年前你的手指就是被我砍断,三年后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又算什么?全是一堆废话!”
三清闻及断指之事,整张脸已扭曲,目光移向左手断指,复又厉扫毛盾。这下他认出来了:“你们是茅山妖孽,你们没死?”
毛盾弄嘲:“死了还会在这里说话。”
“拿命来!”
三清己受不了断指之恨,忽然疾蹿了过来,剑势一抖,即是杀招。他本武功了得,素有武当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之称。
三年前毛盾领教过,三年后发现其武功更是精进不少。只见得剑花如恶龙张口,在那短短三丈距离之间狂舞。
混旋着吞天裂地之势,化成一股锐利光柱,直取毛盾的咽喉,端的是想一剑取人命。
毛盾冷笑不已,这光柱他见多了,也闪过不知千百次,每次长鞭分节成箭反噬回来,不就是这种情节?
他实在有意重挫这恶徒,以消灭山灭派之恨。
眼看光柱已迫近三尺,他猝而抖出手中长鞭,那鞭就如突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