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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一枪杀了毛盾,却把枪当棍抽得毛盾又叫又跳,四处逃躲,尤其是屁股被打得最厉害。
“大小姐,只不过揍你一下,你已打了我几百下,也该够本了吧?”
“不够,打死你才够本!”武灵雪追杀得更急。
毛盾痛得哇哇叫,忍受不了,只好坐在地上,避开重要部位。
那武灵雪又抽数棍,听得毛盾杀猪般叫,才悻悻然住手。
“敢惹我?简直找死!”
“我已经死了一次了。”毛盾恳求:“大小姐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不行!”
“难道你狠心杀我们?我跟你没什么仇,”毛盾急道:“大小姐不是这种人,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不错!我不会杀你,”武灵雪冷冷道:“可是我也不会让你把消息传出去。”
毛盾满口保证:“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武灵雪斥道:“你的话能听,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毛盾继续努力道:“我可以发誓。”
“废话少说!”武灵雪满脸怒气,毛盾转问道:“那你要如何处置我们?”
“关起来,直到我们结婚为止!”
“天啊!那要多久?”
武灵雪冷笑道:“十年吧!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也可能二十年!”
“你不是叫我们老死监狱吗?”
“还是你自找的!”武灵雪不再理他,转对翁无忌道:“这是你们的地盘,哪里可以关人?不是随便的牢房,这小子贼得很,要非常严密的才行。”
翁无忌沉思半晌,道:“只有把他们押回庐山了。”
毛盾闻言大乐,若押他回去,凭自己昨天和老烟枪及冼媚如的交情,只要说一起,不怕这小子不放人。
但他却装出恐惧的神情道:“有话好说,千万别把我押回去,我刚逃出来不久!”
翁无忌道:“原来是刚逃出来的?还就更要押你回去了!”
“不要!不要!我会死……救命啊!”
没人理他。
武灵雪有所顾忌道:“这小子贼得很,若带回庐山,难保他不乱说话,你认为妥当吗?”
毛盾闻言立即大叫道:“不错,上了庐山,我要叫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事!除非你们换地方。”
翁无忌道:“我们找处隐秘的地方,他的声音就无法传出去了。”
武灵雪点点头,没了意见。
毛盾却惊慌起来了。若真如此,自己岂非要坐牢一辈子了?
他急叫道:“不可以……”
翁无忌懒得跟他说话,一指点中的他的昏穴,毛盾整个人软了下去。
毛头见状,没命地拔腿就跑。
然而他的武功太差,逃不了几步,已被武灵雪追着,一指将他点倒。
茅山双雄终于双双受制了。
一切摆平之后,武灵雪方嘘了口大气:“要命!怎会碰上这浑小子?”
翁无忌问道:“你怎么认得他?”
“我正想问你呢!”武灵雪反问。
“呃……是在船上,他们莫名其妙地混入船舱,后来被老烟枪制住……”
翁无忌大略把经过说了一遍。
武灵雪已能了解,遂道:“我碰上他则久了,该从三年前说起。他竟然单枪匹马混入我家盗走秘籍,三年后又混回来,烧了我二娘住处,闹得金武堂不得安宁。”
“不过,他本性似乎不坏,跟我大哥和小妹都混得不错,只是他的来路实在叫人费猜疑。”
“我们也问过了,一无所知。”
武灵雪轻轻一叹:“可惜金武堂和银灯联一向水火不相容,否则叫他说媒,说不定可以马到成功。”
翁无忌愣道:“他也会做媒?”
“不错!”她遂把武子威娶婉儿及后来改邪归正的事大概对翁无忌说了。
“这么厉害?”翁无忌对武子威的突然改邪归正感到不解。
武灵雪道:“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武子威弄得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好像三魂去了两魂似的,从此武子威再也作威不起来了。”
“是有点邪……”翁无忌不禁多看了毛盾几眼。
“如果我能改变我爹的想法就好了。”
武灵雪又叹了口气,如此偷偷摸摸地谈恋爱并不好受。
沉默一阵后,毛盾忽然动了起来,翁无忌大谅:“先把他俩关起来再说!”
当下和武灵雪各扛一人,也不再回船,自行掠着山径往庐山而去。
待毛盾醋来时,已和毛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面。
他摸摸铁栅,足足有手臂粗,这似乎是特别设计过的牢房。
“喂!有人在吗?快放我出去!”
毛盾试着喊叫,甚至连老烟枪的名字都喊了出来,可惜声音全被反弹回来,整座牢房顿时嗡嗡响个不停。
“看样子,他们真的把我关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了。”
毛盾停止叫减,先安静下来了解环境再说。
他摸了一阵,发现三面全是冰冷岩壁,似乎是个地洞。
还好,毛头仍和自己关在一起,多少有个互相照应。
他运起神功,发现虽然受制,但很容易可以冲破,心头稍安,遂先行运功冲穴。
盏茶工夫过后,穴道完全解去,功力已复,他才伸手去解毛头受制穴道。
“这是哪里?”四处黑漆漆的,毛头什么也看不清,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毛盾笑谑道:“十八层地狱!”
“真的?”毛头听出他的声音,斥道:“胡说,我们还活着。”
“活在死牢里,跟入地狱有何差别?”
“这倒是了……”毛头摸摸岩壁:“全无退路?”
毛盾弄嘲道:“有啊,自己……”
毛头急道:“别开玩笑!他们当真会把我们关个二十年?”
“照这情形是差不多。”
“倒楣!都是你,没事跑去看人家谈什么恋爱?结果惹出一大堆麻烦。”
毛盾闻言哇哇叫着道:“我还没怪你呢,你倒先怪起我来了?
若不是你在后面乱叫,我会现行踪?
苦不是你被人制住,我会束手就缚?还跪在地上求饶?你有没有良心啊?“
这话骂得毛头哑口无言,遂干笑道:“说着玩的,别生气,想个办法弄个退路,咱们好出去吧!”
“除非你跪下求我!”
“跪就跪!”
毛头心想黑天暗地的,跪或不跪也没人知道,于是伸出拳头在地上敲了两声:“跪下了,你甘心了吧?”
“甘心,非常甘心!”
毛盾猝然发出指劲射向毛头膝盖,啪拍两声,毛头脸色顿变:“你干什么?我早下跪……”
毛盾狡猾地笑道:“这就奇怪了,你若跪下,我那两指又点中你什么地方,害得你如此紧张?”
毛头认输:“算你厉害!你怎么看出我没下跪?”
“我有火眼金晴,你信不信?”
毛盾运起日月神功,两颗眼珠在黑暗中发出惨惨碧光,双掌再翻,红白光影一闪即逝,吓得毛头骇然道:“你……练了什么邪术?”
“制敌邪术,”毛盾得意地笑道:“反正跟你说,你也未必了解,把耳朵塞起来,我要把人喊来。”
“这是密封的,声音传不出去?”
“对别人可能不行,对我就不一样了!”毛盾又神气道:“还好是你下跪的声音,让我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喊,改用敲打!”
话毕,毛盾双掌凝功,立时往石壁打去,轰然一响,震得毛头头昏眼花,两耳生疼,他立即举手掩耳。
毛盾又发数掌,不但打得轰声贯耳,更将石壁打得碎屑纷飞,洞越来超大,地震越来越强。
毛头被不少落石打到,急叫道:“快停!要是地洞塌陷,我们岂非要被活埋?”
“放心!有人憋不了那么久!”
毛盾又劈了数掌,简直是地动山摇,落石更见纷飞。
终于一道白光透向左侧,石梯已现,想必有人开启石门,一个惊急声音喝道:“你想死不成?搞得全是地震——”
毛盾但见石门已开,猝又双掌轰很大响,又提高声音道:“救命啊——老烟枪快来救我啊……”
照毛盾估计,他这一喊,最少可传个五里没问题,若老烟枪在庐山更没理由听不见的了。
那启门之人似乎忽然又觉得做错了什么,又将石门很快关上,地牢随又恢复原来的黑暗,但毛盾仍敲个不停。
不到三分钟,石门再开,老烟枪的声音,他怒道:“谁搞的鬼?是毛盾少侠吗?”
毛盾见计谋得逞,乐道:“老烟枪还不快来救人,你是不是不想找帮主了?”
话犹未落,老烟枪已掠进洞来,此时光线大亮,他已看清毛盾二人,又惊又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盾弄眼道:“问你啊!”
老烟枪惊愕:“我怎会知道?”
“快快放我出来!”
老烟枪一时心急,双手就往铁栅抓去,发现那锁是新的,又大又粗,他疑惑道:“怎么会有新锁?”
当下转身喝来守卫:“把钥匙拿来!”
守卫急急回答:“不在小的身上。”
“在谁身上?”
“少门主。”
“快叫他来!”
“是……”
守卫方想转身,一个声音已传来:“烟伯,不能放人!”
正是翁无忌,他急急奔掠入洞,一脸窘困紧张的神色,他本以为十分隐秘,不料一天就泄了光。
毛盾专打落水狗:“就是他!被美色所迷,他跟金武堂相互勾结,那人还是金武堂大小姐武灵雪。两人偷来暗去,奸情被我撞见,他才暗中用诡计把我俩困在这里,他分明是有阴谋而来,说不定还是金武堂派来的奸细。”
老烟枪愣愕道:“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快把奸细抓起来!”
老烟枪转瞧翁无忌,后者整张脸已红透耳根,他的窘态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毛盾仍不放过:“抓他啊!我还握有他勾结敌人的铁证。”
老烟枪苦笑着转对毛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相信我的铁证?”毛盾斥叫着。
“我相信,但任何铁证对他都已无效!”
“岂有此理!”
“真有此理!”老烟枪道:“他就是银灯联的少门主,又怎会背叛本门?”
毛盾耳朵好似被贯穿,愣在那里,嘴巴长得老大,像个傻瓜:“怎么……他不是赶船的?”
“少侠请等等!”
老烟枪转对翁无忌道:“你怎会惹他?还把他关了起来?他关系着你爹的生死下落啊!”
“我爹?”这下换翁无忌傻眼了。
“到外面说话!”
老烟枪拖着翁无忌出去,石门也不必关了,一道强光照得毛盾头昏脑涨,他直道:“完了完了。”
眼前这翁无忌若是少门主,他这个牢可就要坐定了。
都怪自己太糊涂,以翁无忌种种迹象,自己早就该猜出他的身份,如此这牢狱之灾就可避免了。
如今却雪上加霜,难上加难,还把毛头找来,更加难以收拾了。他摸模铁栅条,打算必要时试试能否弄断好逃走。
地牢里变得十分沉静,落针可闻。
老烟枪和那小子去了哪里呢?又谈得如何?
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正当毛盾的耐性将要消失之际,忽闻脚步声传来,毛盾及毛头不禁绷紧了心神。
老烟枪与翁无忌去而复返,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调,只见得翁无忌满脸愧色,对毛盾拱手道:“在下不知少侠对本门功劳,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这样出乎意料的反应,倒令毛盾二兄弟怔然。
毛盾道:“你该不会是在演戏吧?或是耍什么阴谋?”
老烟枪忙在旁边陪笑脸:“一切出自真诚,这小子经过老夫开导之后已经想通,他是来向少侠赔罪的。”
“当真?”毛盾仍是半信半疑。
翁无忌诚恳地点头:“还请少侠见谅!”
“转变这么快?方才还杀我?现在又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