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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可以穿过树干的小洞?”武子威既兴奋又不信。
“当然!”
“能不能……”子威想瞧瞧了。
“当然可以!”
毛盾唯一能现宝的即是茅山忍术,当然,他的缩骨功还没厉害到穿小洞的程度,但障眼手法,他可不在话下。
当下立即装腔作势,猛运功力,唬得武子威全神贯注,他突然打出淡淡轻烟,大约想起迷惑作用,但他不让武子威有时间思考,立即喝声猛蹿而去,身形猝而化成一道细如手臂般尖条,咻咻然像灵般穿向树干小洞。
而且是连穿四棵树洞,那武子威还来不及瞧个清,毛盾早立在第五株古松那儿笑吟吟等待这愣小子欢呼。
武子威当然看傻了眼,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化成细如金枪的东西直穿那几乎不可能穿过的小洞?这太不可思议了,却是真真确确地出现在他眼前。“
当然,这个中奥妙,大约只有毛盾这忍术、魔术高手才明白。
其实,这实在也只是魔术加忍术的逼真效果罢了。
他先耍得威风十足以吸引武子威,然后在蹿出窗口之际,已将腰带解下,甩扭成圆体形,在腰带穿入树洞之际,他整个人已经伏在地面,并以忍者身上常带的勾线之类东西勾住腰带头,细线猛往树洞另一头穿透,他再猛力拉扯之下,果然见及似乎某人在钻树洞之态。
如此第一道钻完又穿往第二道,第三道,早瞧得武子威头昏眼花,直到最后一道,毛盾已笑吟吟立在那里,将腰带缠回腰际并做出整理衣服状态。
任武子威如何狡黠,毕竟只是几岁经验又怎能瞧出破绽。
“怎么样,比起你那招,高明多了吧?”
“太厉害了!我想学,你教我好吧?”
“教你?这是不传之秘……”
“教我,不然我……”下边“杀了你”三字尚未说出,他已想到眼前这位是比他坏十倍的大恶人,他赶忙改口,一脸苦求:“你一定要教,我拜你为师。”
说着就要下跪。
毛盾当然让他下跪,然后再慢慢走回来,欣笑着:“坏人从不收徒弟,如是你要学,我也不便藏私,不过,得有东西交换才行。”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金银财宝又都有了,实在头痛……”
武子威一股恳求:“大师千万要教我,我把我的东西,还有武功都拿来跟你换。”
毛盾还是考虑许久才点头:“好吧,看在你一片诚意分上,我破例传你几招,不过你绝不能说出去,否则这功夫就不灵了。”
“有这么严重?说了就不灵?”武子威正想学会向母亲炫耀呢。
毛盾道:“相传秘法,非得如此,我下了禁制,你一说,一定失灵,要学不学随便你?”
“学,我要学、我不说便是。”
毛盾这才满意点头:“学武功,除了知道方法,还要有耐性,以后全看你造化了。”
“这些我都有。”
“就算如此,也得十年才行。”
“这么长……”
“光听十年就没信心了?”
“不不不,我还是有信心!”武子威咬定决心要学。
毛盾暗自想笑,他仍给他一点希望:“看你慧根,大概三年就行了;现在先把你学会的东西耍一遍,让我看看你的功力到底是何程度?”
武子威果然言听计从,立即耍起绝学。
瞧他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已不在一流高手之下,可见那二娘一直在细心照料,尤其那狠劲更让你觉得他是头野兽完全以扑杀敌人为目标。
毛盾边瞧边记边学,他已从武子威身上瞧及金武堂绝学一个轮廓,只是这小子耍的武功有许多偏门怪招,看似无用,却招招暗藏杀机,毛盾对武学虽然涉猎未深,但瞧上几服,已能猜出那些暗招或许是二娘自创的。
看样子那二娘大有栽培儿子而夺权于金武堂之势。
猛招耍完了,毛盾再探其内功口诀。
武子威为了学那怪功夫,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好毛盾记忆并不太差,光听一遍即能记个七八分,假以时日,不难窃得全部口诀。
待武子威吐得差不多,毛盾才略施手段,教他那所谓缩骨穿洞功夫,光是要他练缩骨功,就逼得武子威把头塞往树洞而塞得皮破血流,他却乐此不疲,可见得这小孩亦是嗜武如狂者。
如此混了三天,除了桂香送饭之外,倒也无人前来。
毛盾已能了刍这小子所学武功路子,差的只是在火候修为,那得靠自己苦练了。
至于武子威也学习毛盾传授的那几乎是涉猎过缩骨功即会使用的简单口诀。
他练出了一些心得,勉强可将五指挤入树洞而大为高兴,终于有了收获。
三天后,桂香已告知武子威可以回去了。
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武子威想及日后随时可以去找毛盾,也就乐得先回去向母亲耀武扬威一番再说。
至于毛盾还是不动声色回到玉竹轩,他问及二娘可有找他,桂香则回答她正为找寻杀害黑风手的凶手而忙得不可开交。
“找到凶手了?”毛盾问。
“哪有。”桂香目露厌恶:“把金武堂上下搞得一团糟,她还与大少爷争执,有得斗了。”
“大少爷回来了?”
“嗯,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来,他跟一娘一向不合。”
“堂主呢?他不此面摆平?”
“唉呀!那二娘就像骚女人、疯婆子,谁也别想摆平她,愈弄她愈是故意。”
毛盾倒对二娘那个性了解一二,心想这样也好,如果金武堂闹得分崩离析,岂不替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回到玉竹轩,桂香已有事它去,倒是武灵玉似等不及,地立即前来探望。
毛盾一脸笑呵呵,却说出在迎松林如何耍武子威及偷学功夫一事。
他自恃武灵玉又聋又哑,根本听不清,遂口不遮拦:“其实他家的功夫果然有点门道,我不学全,怎能在日后跟你们较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一向恩怨分明。”
武灵玉不知他在说什么,呆傻傻地愣在那里。
毛盾瞧她模样,但觉想笑:“别愣啦,人在江湖,谁不想有好武功,免得受人欺负,我现在便是为防止受人欺负而做种种努力,希望你多多帮忙。”
见着毛盾拱手做九十度躬身为礼,武灵玉反而觉得困窘而露出笑意,她指着鸟笼,不知何时已有儿只喜鹊停在那头啾啾轻鸣,看来果然有几分春天气息。
毛盾当然陪她赏鸟一阵,待她辞退时,自己才回那工具房,准备休息。
然而他刚要躺往床头,却愣住了,因为床上早被人写了几个红字,字字巴掌大:“小心泄露身份,二娘在查内奸。”
没署名,却把毛盾吓坏,他赶忙将字条搓成一团,心头怦然不止。
那人是谁?为何要留下警语?
最让毛盾惊心动魄的是,那人竟然知道自己潜伏身分?若真如此,自己简直是他刀上肉,随时有被拆穿截杀之可能。
可是,他又为何要留下警语?
莫非他也是潜伏金武堂中的另一秘密份子?
毛盾实在猜不透,摸不着,一颗心老是忐忑不安。
该怎么办?
毛盾当机立断,看样子,金武堂不能久呆了,倒不如先窃得什么武功秘籍之后,然后远走高飞。
心中有了决定,他开始计划如何盗取秘籍。他已想及武子威曾经提及他爹闭关练功,不必说,那里一定有特殊武功了,正合自己目标。
他计划如何到达那地头,然后,找机会下手。
深夜。
毛盾利用茅山忍术,潜向武向王可能居住的金武堂,然而却在金风阁发现那武子威,他正潜在一处窗口往里面偷瞧。
毛盾一时动心,想知道他在偷瞧什么。可是自己武功太低又不敢太靠近,左想右想都不得方法,只好捡起细石,猛往那窗打去,咔然一响。
武子威笨得猛喝:“谁!”那里头也喝声谁,一道红影暴射出来,见着人就想出杀招,但手一抬,始瞧清武子威,她惊诧道你?“
“不是我……”武子威颇为困窘。
他想说砸石头的不是他,那二娘却认定他就是偷窥者,冲他喝道:“不是你是谁?”
“我……我……”
“有什么好看?敢看老娘洗澡?”
毛盾一时惊诧,往那二娘瞧去,她果然只披上红裙袍,连裤带都没系上,举手抬足之间,胸口袒开不少,嫩白酥胸半露,冒着白气,准是刚从浴水跳出来,心下暗自窃笑,这小子果然邪,连他娘洗澡他都偷看。
瞧他似乎并无悔意,反而有丝得意:“谁叫娘躲在里头有说有笑,我只想看个究竟。”
“奇怪,老娘洗澡唱道哥他不行?”二娘媚态顿生,呵呵直笑。“我看你是练功练过头,欲火焚了身,哪天该替你娶个老婆,省得老是打你娘主意。”
“要挑像娘这么漂亮的。”
“当然,否则娘才不许你碰,有辱门风!”
那二娘将武子威楼入怀中,笑的更媚,那武子威似乎也是色眯眯地陶醉在他娘乳房之间,乐得钻钻扭扭,大饱艳福。
毛盾直叹世风日下,竟然有此母亲,这小鬼迟早会变成色鬼,说不定还会危害武林。
二娘把他抱进屋子里头,不知是替他洗澡,还是两人一起洗,泼得水花啦啦响,笑声四起。
毛盾瞧得直摇头,但是又能如何?他家的事,自己管不着,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正待动身之际,忽而二娘又发出声音:“笨死了,偷瞧还被我抓到!”
“若不是有人丢石头,我才不会让您发现呢!”
“什么?有人丢石头!”
毛盾闻及此,心知要糟,正准备开溜,然而那二娘却迫不及待地再射出窗口,怒目扫向四周,毛盾眼看是逃不了了,只好再伏于花丛中,希望能躲过此劫。
“是你!”
二娘突然发现有人,惊心叫声立即敛住。
毛盾亦是惊诧不已,此时此刻又有谁在此?他偷偷移往右侧屋顶,那头立着一位青衣人,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瞧清面目。
那二娘似是怕人发现,急招手,随即先掠回屋内,那青衣人也掠过来,毛盾瞧清了,却是青衣蒙面,无法瞧清面目。
他贴在窗口,似等着二娘打发武子威,那二娘也不麻烦,一指点晕他,已示意青衣人潜入房中。
“会是谁?他找二娘有何事?”
欲探真相迫得毛盾冒险逼近窗角,里头声音已传出:“把武向天杀了。”
那青衣人反问:“何时?”
“愈快愈好。”
“现在?”
“随你!”
那青衣人似想邀功,当下轻轻一笑,立即射出窗口,飞掠向屋顶,眨眼消失在夜空。二娘已冷笑起来:“想跟我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笑中,他又拍醒武子威。茫然不解的武子威哪知方才之事,仍自不解地问道:“方才……”
“休敢骗你娘,那是给你的教训!”
“没有啊,真的有人丢石头。”
“谁丢都一样,连人家在背后你都没察觉,照样该罚。”
母子俩又自打得火热,笑声不断。
毛盾惊心不已,这二娘心性果然狠毒,为了白天争执,晚上竟然找来杀手想把大少爷干掉。
他想阻止此事,前去通知大少爷,但想想自己处境,以及与金武堂恩怨,他还是狠下心:“算了,反正一堆恶徒,死有余辜!”
他还是照计划进行,趁机摸向金武堂。
那是二层楼宫殿式建筑,最高飞檐处各挂了八盏大灯笼,足可将四周照个通明,守卫除了地面,连屋顶都派驻四人,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毛盾潜至此,已无计可施,眼看这楼阁独立于天井花园中央,四周不连墙不措廊,想偷偷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