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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头领听见小混他们正在分派应敌人手,不由得冷然哂道:“决定好怎麽死了吗?杜楼主似乎已经赶来,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小混瞄着包围圈外隐然的骚动,头也不回道:“丁大少,你就甭客气啦,光凭一个小小的断魂楼,你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不对?”
丁仔除了苦笑,只有笑得好苦。
小混却不管他笑得有多痛苦,接又说道:“其实,你也不是不知道,断魂楼那二十来个楼役,充其量只能算是装饰品,没啥个屁的用处,至于你个人的实力嘛…
…”
他眨眨眼,装模作样地谑笑道:“本帮主对你实在非常具有信心,相信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够将对方那个楼使吃的死死。所以,就算再加上杜不全当花红,你还是勉强可以撑得住的呐!你只要想办法拖到我或老哥放倒敌人之後,回头来支援你,咱们狂人帮就稳操胜算啦。”
“是哦!〃丁仔没好气地咕哝道:“用嘴巴跟人比划当然容易,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嘀咕归嘀咕,却也明白在如此敌众我寡的情形下,小混要他单挑断魂楼,当然不是随便说说的计策,他只有认命承担的份了。
反正,小混也摆明他用拖延战术绊住断魂楼的高手而已,就凭他的本事,虽然不一定蠃得了号称第一杀手组织的断魂楼,但是,他打不起至少也躲的起。
所以,丁仔心里其实不如嘴上那般担心。老实说,对于单挑断魂楼众多高手这件风光事,他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了呐。
小刀瞟眼对面的众神秘红衣人,轻松问道:“大帮猪,你既然将整个断魂楼都赏给了丁仔,那麽,咱们对面这些活像新娘子的红衣大佬官们,是不是就由咱们俩平分算了。”
“哪有那麽好的事。”小混大剌剌地挥手道:“别忘了我可是帮主,当然我要多分一个家伙来试试手……”
说着,小混忽然皱起眉来,因为他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在场只有六名红衣人,而非如牛球他们当初透露的七人。
小混不爽的地皱眉问道:“喂,聂老大,你家怎麽少了一头牛?你们应该还有一个长老级的大头在这里才对吧?他干啥不出来报到?难道他摸鱼去了,不在家?”
聂长老对小混连珠炮也似的问题,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淡然道:“看不出你对本教派驻华山的人员动态,打听的如此清楚。曾能混,你的确是有所为而来,不过,你将会明白,与本教为敌会是狂人帮所犯最悲哀的错误。”
丁仔故意掏掏耳朵,吹声口哨道:“乖乖,聂老头,你几时也加入咱们狂人帮了?怎麽说话的口气,和咱们一样张狂?你的本教又是哪一教?”
“冤枉!〃小混吃吃一笑:“聂长老老头,咱们连你们是哪来的乱乱教都不知道,怎麽可能那麽无聊地和你们为敌?不过,现在说这些其实也没啥用了,你说是不是?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聂长老依然古井不波地道:“是的,现在说什麽也没用了。凡是与本教有所抵触的一切组合或人物,都必须自江湖之中除名。”
“放屁!〃小混不爽地嗤声嘲弄。
但是,他尚未发表进一步的高见,忽地——
“曾能混在哪里?”
一声尖锐刺耳,难听以极的咆哮划空响起。
围在对峙双方周围的华山弟子,自外围传来隐隐的骚动。
小混好整以暇地环臂而立,侧首道:“老哥,既然这些假新娘大爷们少了一个头,我看就由我负责招呼这位聂长老和其他三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剩下二个由你打发上路。另外,那个杜不全也转让给你一并料理好了,这样丁仔才没理由抱怨劳逸不公。”
丁仔扮个鬼脸道:“单挑变双打,我可就没风头可出啦,小刀老弟,我诚心地建议你还是先收拾那二位见不得人的东西之外,再来分我这杯羹,这样子我才有机会稍微陶醉一下,爽于单挑的美梦之中。”
“没问题。”小刀大方地同意道:“坏人美梦可是很残忍的事,本少尊实在狠不下心去做。不过,只有二个兔崽子要我打发,我看你是没多少时间可陶醉的。”
他们三人这厢大模大样地尽在那里挑肥拣瘦,全然不将红衣人和断魂楼放在眼中,可真将那些神秘红衣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哼,不知死活的小辈,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这时——
杜不全已排开人潮来到场中。
小混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一看,小混不由得扮个鬼脸,哀叫道:“乖乖,难怪他叫杜不全,这老小子的长相,还真是没有一处健全。”
原来,杜不全不但邪眼、塌鼻、兔唇、残耳,而且还是长短腿、双臂过膝、身高不足五尺的怪异驼子。
他在二十来名服饰各异武林人物拥簇之下,气焰喧嚣地在众红衣人右侧站定。
随即,粗率地朝聂长老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兀那小子,你就是曾能混?”
杜不全用他那活像刮玻璃般,刺人耳膜的声音,气势汹汹地朝着小混开口问道。
小刀皱起浓眉,忍受着这个难听的声音。
丁仔一边夸张地猛掏耳朵,一面啧啧有声地大摇其头,表情极尽奚落之能。
反观小混,他却是露出一抹既纯洁又天真的笑容,甜甜问道:“是呀,我就是曾能混,怎麽你才来呀!〃
杜不全被小混这一笑,笑的有些发怔。
然而——
小混口中最後一个字犹在众人耳边回荡,他的人已如猎豹一般,蓦地蹿扑而出。
他看似扑向杜不全,但是双臂一抛,雷霆般的掌势已猛然斩向聂长老和其他三名红衣蒙面人。
小刀和丁仔几乎也在小混跃身的同时,刀剑齐扬地各自圈住先前预定的对手。
杜不全本能地闪避小混的攻击,一退之後才发觉小混的目标不是他,等他再要掠上前时,已有二名楼役横死于丁仔来去无影的雀舌软剑之下。
他恨恨地一跺足,一双奇长无比的手掌,刹时变成有如铜浇铁铸般的乌黑钢爪,抓向丁仔头顶而去。
聂长老骤见小混的掌势突然地朝自己攻击而至,丝毫不感讶异。
他似是赞赏地轻喝道:“来的好,果然不愧是双狂的传人。”
他振袖一挥,立时将小混的攻势化于无形,同时人在幽忽的飘移中,也已向小混递出充满杀机的诡异掌法。
聂长老原以为小混在他掌法的牵制下,势必得闪躲。他身形一换已预先拦向小混可能撤招换式的方位。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小混非但没躲,反而双掌一挫,啪啪硬接他七、八十掌。
聂长老被小混这一轮硬抗逼退半步。
小混本身却借着这互击之力,飞快地撞向其他三名正欲举步追杀古如帆等人的红衣蒙面人。
红衣蒙面人方才骤觉,眼前有人影一闪,忽地,漫天而起的血红掌印,已和着宛似万星迸碎的点点指影,猛朝他们轰然卷至。
红衣蒙面人急忙应变,手腕翻处,三柄淬有奇毒,腥红若血的骷髅刺,分成三个不同的角度爆刺小混而去。
小混虽已预料红衣人的功力不弱,却仍没料中他们的反应竟是如此迅捷、毒辣。
双方只一接触,便几乎有立见生死之虞。
危急中,小混劈腿一滑,身子倏地下沉,堪堪避开刺来的三柄骷髅刺。其中尚有一柄,险的不能再险地划过他的左胸,划裂了他的衣襟,只稍差一线,便要他血溅当常
聂长老也于此时赶至,联手围杀小混。
小混就地一滚,狼狈地躲过四名红衣高手的夹击。
聂长老冷笑地出口奚落道:“曾能混,你就只有这麽一点本事吗?居然还敢狂言要以一敌四,本座真是高估你了。”
小混避开攻击,姿势不雅地跃起身子,口中依然不得闲地调笑接口:“唉呀,聂老头,戏才刚开锣,本帮主若是不给你们一点机会表现,怕你们会气的赖在地上哭呐!〃
负责掠战的林振英师徒,见小混情况不妙,不由得心急呼道:“小混帮主,要不要我们帮忙?”
聂长老嘲讽道:“来吧,多个人上阵,也可以多拖些时辰,免得本座太早送这混混上路。”
“说的跟真的一样。”小混长笑一声,人已蹿空直起。
他的身形在空中突兀一顿,嗤笑有声道:“姓聂的老小子,本帮主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刚才是少爷在让你。”
红衣人在聂长老为首之下,齐齐冷哼一声,分从四角,自地面纵身追向半空中的小混。
就在他们凌空拦住小混之时,四人忽地身形闪动,以一种诡谲的联手阵式,交相穿梭,汇聚攻势,猛烈朝阵式中心的小混扑杀而至。
小刀眼看小混情况危急,凝魂宝刀锁定二名对手中功力较逊的一人,不求自保,杀招齐发,企图先击毙一人,打破僵持,以便救援小混。
就在凝魂宝刀奏功的同时,小混悠长的朗啸已和着红衣蒙面人的惨号声而扬起。
半空之中——
小混身影猝失。
红衣人联手之击,顿告落空。
“快退!〃聂长老略带惊惶的语声刚刚响起。
红衣人四周,忽然刮起呼啸的旋流。
旋流甫现,立即凝结成一道威力可达三尺方圆的强劲龙卷风,将退避不及的三名红衣蒙面人吸入其中。
聂长老虽是见机得宜,及时避开龙卷风的威力范围,没被卷入旋流当中,但是仍被龙卷风的余威扫中,使他在仓皇落空之後,仍然打了个转才堪堪站稳。
震惊、骇然与不敢信的神色,一一掠过聂长老那张青中泛白的老脸,他简直不能相信,就凭一个人的能力,竟然能施展出与自然界威力雷同的恐怖龙卷风。
不光是亲身经历这道龙卷风的聂长老为之骇然色变,便连急忙腾身前去救援的小刀,也一头栽入龙卷风中,又被弹了出来,昏头转向地摔压到华山弟子们身上,压得那些华山弟子兵们,一个个哇哇惨叫。
官晴忙不迭跑上前扶起犹自踉跄如醉的小刀。
小刀头昏眼花地大声骂道:“死混混,臭混混,我是去救你的,你干啥和我过不去,把我转得发昏?还好我是压在肉蒲团上,我要是直接摔到地上,哪还有命在?”
他的叫声刚歇,仿佛要证明他说法似的,砰砰连响,三个红影自空坠落,硬邦邦地摔在地面,口角溢血地昏死过去。
丁仔和断魂楼之间的缠战,也因为这场突变而停止动作。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瞪着敛去龙卷风,现出身来的小混,而他,自像个陀螺似的滴溜溜转个不停,直到他撞上一旁林振英的身子时,才打着旋,一屁股摔坐于地面,直喘大气。
其实——
小混所施展的龙卷风,从出现、成形到消失,不过是刹那的工夫。然而,他所造成的震撼,却让人错以为这道龙卷风有一世纪之久。
小混昏头涨脑地甩头叫道:“老哥,你甭埋怨啦!你没瞧见,连我自己都无福安然消受龙卷风。你能往人堆里摔,已经是兄弟我特别照顾啦!
不然,你以为自己真那麽好的运气?我要是不及时推你一把,就算没摔死你,也要摔掉你半条命的耶!〃
小混这话提醒了怔在一旁的聂长老。
聂长老眼中杀机一闪,腾身扑向赖在地上,尚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小混,想将他立毙掌下。
“无耻!〃
“小心!〃
林振英和小刀的声音同时传出,林振英就近挥剑拦阻聂长老。然而,比林振英的剑还快的,是一阵闪烁的金芒,宛似漫天雨丝般,迎向聂长老爆射而去。
聂长老见这金芒来的密急,一边挥袖扫落,一面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