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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倒的水,并摆手让福晋和耿氏都坐下,柔声问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她是来跟我说,想带贝贝去荔儿那儿住几天,好照顾一下荔儿。”福晋一脸无奈。
胤猛的一拍桌子,手上的茶杯也狠摔在了地上,耿氏和福晋吓得跳到一边,一脸惊恐,胤还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耿氏脸色有些白,但是还是坚持下来,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些;福晋现在真连死的心都有了,耿氏已经跟她说了半天了,她自不能答应,但也明白耿氏为什么也要走的原因,可是怎么跟胤说?现在终于看到胤发火了,在婚姻的三十年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胤如此愤怒,应该有别的事吧!一个耿氏还引不直这么大的波澜。还是因为苏荔?这些日子苏荔走了,府里就变得阴冷起来,哪哪都是灰暗的,平时里明朗的孩子笑声也不见了,伴随着的就是京城冬天的阴霾。
“这是怎么啦?”年氏正好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忙问道。她应该是听说胤回府了,于是赶紧过来的,时间倒是掐得刚刚好。
福晋都不想看她,“舒心,舒心!快让人来扫出去。别扎了爷的脚。”
舒心这才带人进来,收拾了,又赶紧退了出去。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死也要要求跟苏荔走啊!现在这府上还真是没法待了。
“爷,我让人做了补品,您吃饭前先喝一碗吧!”年氏笑盈盈地招手,下人送上个食盒。
“你也知道要吃饭了,还送这个。存心让爷吃不下饭?来人,放到厨房温着。等晚上再吃。”福晋可不想再容忍,喝了一声,舒心无奈,又进来把盒子提了下去。
“爷是怎么啦?”年氏也不生气。坐在边上柔声地问道。
“你说。为什么要走?”胤此时不想看年氏。指指一直默不作声地耿氏。
“不是走。奴婢想。荔儿不是病了吗?下人们粗手粗脚地。怎么说也十多年地姐妹。去伺候几天也是应该地。”耿氏强笑了一下。苏荔可是以养病为名出去地。她不善加利用就白活了“病了?我怎么听说她准备大兴土木给宅子修洗澡间啊?”年氏可不会这么就放下。耿氏现在是摆明了要站在苏荔一边了。这几年她一直没选择。没想到终于她还是决定站在看上去已经倒下地苏荔那头。脑子没事吧?
“修洗澡间跟病有什么关系?是要她扛砖还是挖土啊?”福晋冲口而出。白了她一眼。想想。“贝贝一直跟宝宝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念书、习武都提不起劲来。现在吃饭都少了。耿氏带贝贝过去也是没法。总不能让贝贝就这么下去吧!”
“这话说地。宝宝还能跟贝贝一辈子?贝贝是爷地儿子。自然得学着独挡一面。耿姐姐是不是太宠孩子了?”年氏不乐意了。
“贝贝被先生打了手心。不是说先生不该打。只是贝贝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书背一百遍。以前宝宝、贝贝一直都是荔儿教地。她从没让宝贝这么背书。以前贝贝很喜欢念书地。现在看到书就恨。这也是爷地儿子。总不能真地养得不读书不习武吧!”
“谁不是这么念过来的,总不能说荔儿说不用这么念,你就不让孩子这么念?孩子当然贪玩,耿姐姐不能说荔儿宠孩子,就觉得荔儿是对的,你要教啊!”年氏摆出一幅嫡母的架势,福晋冷眼旁观,耿氏默不作声。“行了!我会跟先生说,让他换个方式。”胤觉得头好痛,转头看向了年氏,“你哥要回来了。”
“哪个?”年氏更有精神。
“年羹尧,老爷子发了明旨,岳钟麒升任四川巡抚,年羹尧回京另有重任。”胤把坻报拿出来。
“要点他的四川总督?”年氏眼睛一亮。坻报上可没说谁是新任的四川总督,现在看来应该是让年羹尧回京由老爷子面授机宜,好回去接任总督一职吧!
福晋冷冷地一笑,如果说真是这样,胤怎么可能还是这幅死样子?再想想,眼睛也一亮,“老爷子说什么了?”
“没事,我不吃饭了。”胤没力气了,直接站起来要离开。
“荔儿没说什么?”福晋还是不放过胤,她实是已经笃定了,年羹尧这次可能与苏荔有关了,而胤一定已经见过苏荔了。
“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了?她不是答应过她不会这么干吗?”年氏马上炸了,看胤的表情也知道应该不可能是好事了,现在福晋提到了苏荔,更像是点了炸药桶一般。
“她都没进宫,她能说什么?老爷子会听她地?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臭嘴吧!”胤烦了,吼了一声。
“我说什么了?再说,在府里吵架说地话,谁这么当真,还跑到宫里去说,谁是臭嘴爷得好好寻思一下了。”年氏马上反唇相讥,她又没进宫,就算有什么话,也是该进宫乱说的人来负责,所以无论那天谁在宫里,谁都有嫌疑。
胤回头定定地看着年氏,好一会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四川总督没你哥哥的份了,你争掉了他地红顶子,现在还闹?闹到家破人亡了,才心甘情愿?真的把人都赶到苏荔儿那儿,这府里只留下你一个人就好了?真那样,老爷子可不管你是不是怀着孩子,安你一个不贤的罪名,直接就派人来杖毙你了,那时谁也不保不住你!后院的事,爷从不插嘴,这是福晋的权限,爷也不会偏向任何人,这是我开衙建府以来一直坚持的,可是如果你再搞事,爷就破一回例,明儿爷就派人送你去园子!”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胤会这么对自己说话,来不及哭,胤便已经拂袖而去了。
内室静得如死一般寂静,耿氏看了木然的年氏一眼,她不敢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同情,看向福晋,现在估计想躲藏到苏荔府上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躲藏到自己的小院更安稳一些吧!
福晋了然的看着她,柔和的笑了笑,“别再提贝贝的事了,爷既是说了会管,便是不让你走,过些日子再说吧!”
耿氏忙点点头,行了一礼,疾步退了出去。
年氏脸色苍白,胤要赶自己去园子,也就是说,自己彻底的输了,即使苏荔走了,她仍旧轻巧的打败了自己,顺便把哥哥拉下马来?自己怎么会输?难不成真的是苏荔所说的,她不跟女人斗,因为她们从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所以,苏荔一出手自己就败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翻盘的机会?
福晋漠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你本是聪明人,有好日子你不过,偏偏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这几年看看你闹的这是什么事?你也别怨苏荔儿,你从来就没在她眼里过,她真的是懒得跟你争,内院的厨房她管着,随便弄点什么你吃,你还不就糊里糊涂的那么死了?现在好了,她不争了,你落得什么了?还要连累娘家,你说你做的什么事?”
年氏这次没哭,凛然的看着福晋,“现在我和苏荔都走了,您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福晋冷冷的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此时她不需要再说什么,正如年氏说的,三位侧福晋,一个下马了,两个都走了,自己可不就是最终的那个胜利者吗?可是这个胜利又能维持多久?可是此时乌喇那拉氏不能在年氏眼中显出弱势来。
年氏仰头离开,福晋笑了一下,拢拢头,喝了一口茶,扯下帕子抹抹嘴,慢腾腾的起身一步步的向外院走去。舒心就在边上看着,一时间打了一个冷战。
福晋去了外书房,胤和衣睡在炕上,紧闭着的眼看上去憔悴不堪。乌喇那拉氏心中升起些许不忍,年羹尧是胤花了大力气培养的,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在宫中的口风,而变成这样,他此时的心疼应该不能用言语而形容吧。
在宅斗方面乌喇那拉氏可比苏荔有经验多了,苏荔玩不来这些阴暗的,可是乌喇那拉氏却是个中高手,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怎么说她都是门清的。正如刚刚年氏说的,府里的话怎么传到宫里,如果胤真的深究起来,只怕大家都过不去了。可是胤没有深究,他了解苏荔,却更了解乌喇那拉氏,有很多话是不用说的。所以他把年氏压制了,现在乌喇那拉氏就站在他的面前,要他面对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胤明明听到了门响却不肯睁开眼睛。
第206 谁在乎我
早上苏荔在大厅里生上火盆和景奇讨论瓷窑的事,火盆靠着她的腿,而且她踩在木踏上,可丝丝寒意还是直灌她的骨头里。可是又没法子,她有很多东西想做,只能强撑着跟景奇谈。
浴室就得有瓷砖、瓷面盆、瓷马桶、还有瓷浴缸,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得有自己的瓷窑,景奇有,可是问题是,这些东西他都没见过。看了半天,抽出面盆和瓷砖给苏荔,“这俩样奴才勉力一做,这个马桶只能试试,浴缸是万万不成的,奴才哪有那么大的窑来烧啊!”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画出来你看看,将来技术成熟了再做就是了。”苏荔倒是从善如流,想想,“你烧东西要成套的烧,明白吗?花样要一致,还有瓷砖也是,你让他们烧净面的,只做几块花片即可,问题是一定要平,要亮、尺寸要一至。”
“主子,您要这个做什么?”
“贴墙和地啊!放到厨房里也可以,省得被油烟弄得墙上黑黑的,这不是易擦洗吗?”
景奇想撞墙,可是他不敢。想了好一会儿,“主子,怎么做到一模一样?总不能用模子做吧?”
“嗯,好主意!”苏荔点头,开玩笑,她又不会烧瓷,问也白问,景奇一脸灰暗。
苏荔笑着加大忽悠的力度,“大哥,别难过,我保证你手下的能工巧匠一定能想到办法,所以尽力一试。如果成功了,我也保证。你会赚很多很多钱,当然,你一定要注意技术保密,连我都别告诉,而且要不停的推出新地花样。你想啊,光我府上茅房就要装五个、厨房三个,而且才这么点宅子,光做我的就够你忙几个月了。如果那些福晋们来我这儿试了,几百个都有你做的,只要这些王府们都装了,后面的你就想想吧!而且。这是消耗品,一两年,觉得不好看了,打碎了,就得来跟你定新的。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家数钱乐呵去吧!”
“那也得先做出来才成啊!”景奇一脸愁苦,他自然知道能赚到钱,可是也得做得出来才能赚到钱啊。自己要试验,可是苏荔可是不会给钱的。她已经出了主意,那么技术的投入本就是他的,他也只能认了。
“这是郎先生画地下水道图。他跟工部调来了京城的布局图,画了一条离您这儿最方便的排水管道。您看成吗?”把瓷器图纸收起来。拿出自己带来的图纸,看到这图。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也是大麻烦啊!
苏荔是准备做浴室了才知道北京城里地排水系统原始到连将就都不成。如果她想要一个通畅的下水道。那么就得自己来挖。苏荔细看着郎世宁画的图,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了,但这只一针对苏荔一家的,如果将来真地每家每户都装上这个,一家一个排水管?她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得再想想,咱们得有远见。”
景奇才不介意苏荔想多久呢。反正对自己来说。时间越久越好。事情说完了。他也就告辞了。苏荔趴在桌上仔细地用布条当管道在图上摆来摆去。
“主子。年主子来了。”顺心敲门进来。苏荔没听清。看着顺心。
“谁?”
“年福晋!”顺心也是一脸不以为然。昨天她可是听到胤和苏荔谈年尧地事了。虽说是断断续续。但大概也是知道地。此时年氏来能有什么事。一定是来求苏荔对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