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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这下明白,这个小太监不是硬气如此,而是被人灌了哑药,早已经不能开口了,甚至连一句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可他明明是听得懂兰芷说的话的,不是先天,而是后天。这歹毒的后,宫!
兰芷有些气恼,蓦然想起当年在府上时候,秀珠对翠屏丫头使得那手段,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视生命为草芥,这些奴才,说到底,都是最可怜的人儿。
兰芷吩咐李玉给他松绑,那小太监有些茫然和错愕,兰芷声音也放缓了一些,就近敛衽而坐,只道:“你的主子这样待你,给你灌了哑药,你何苦还要替她隐瞒呢?”
温言等人这才发觉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原是如此,这小太监才一言不发。温言突然也有些同情他了。那小太监抬头,望着兰芷,又望着面前的吃食,只不住磕头。
兰芷道:“你停下,既然你不能说话,那听我说,听我的,能保你你条性命,我让人送你出宫,你自己谋个生活,不要在宫里头干这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了。你应不应?若是不应,这吃食立即吞下就是,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那小太监呆了一会,而后亦是颔首。
兰芷问:“我问你,此事,和彭三顺陈福舅甥二人可有干系?”
兰芷心里早有疑团,况且两人与自己早已经是势成水火。这边一闹了请罪,不日便惹了温玉的祸水,要说没有联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小太监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意。兰芷有些吃惊他的反应,不过自己也只是猜测,未必得实。她顿了顿,又问道:“那么,你是启祥宫的人?”
小太监先是一愣,而后又在点头。
原来是浣纱派来的,兰芷有些诧异,原是自己一直揣测错了,这温玉的祸水和启祥宫不觉挂上了沟。她原只是一问,只是讶异过浣纱当日瞧见温言的神情,但她也未去怀疑浣纱,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至于对自己的婢子下手,这活生生的,也是一条人命。
那小太监摇了摇唇,又缓缓摇头,兰芷知其有话要说,如今怕是要旧计重施,就像对付翠屏让他先学了哑语,再慢慢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兰芷既下定决心,只道:“你回去吧,隔日再来。不要让人起了疑心。”
李玉一听,忙阻止:“主子,这是放虎归山,这人一走,就抓不住了。”
兰芷当然知道,可是若是人不回去,亦是打草惊蛇。她轻轻一笑,只对那个小太监道:“你主子这样对你,难为你还要这样,我让你做我的人,迟早一日教你说话,如此不至于一人孤寂。只要你帮我。我不会要你害人,杀人,但要你忠心,我保全你一命。”
那小太监自然服服帖帖,忙磕头谢恩。兰芷只道:“李玉,松绑,放人。”
李玉正要走上前去,徐清和温言拦住,徐清只道:“不行,主子,你信他,我可不信,人心隔肚皮。这厮一走,就再也不受我们控制了。好容易有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兰芷掷地有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见兰芷这样发话,他们等人也不敢再拦着,只有些懊恼。那小太监叩拜谢恩后,便匆匆离去了。见起前脚刚走,兰芷便道:“李玉徐清,你们务必给我跟上,这个小太监的底细,一一给我细查清楚,再来汇报!”
温言此刻才了解到兰芷意图,方才那句“用人不疑”还让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原只是说给那个小太监听的。既然不能打草惊蛇,但是这条线索也必然不能断了。温言见李玉徐清已经快速跟了上去打探,这才问道:“小姐,我还要装下去吗?”
兰芷苦涩一笑,只道:“温言,难为你了。就像温玉,也是因为我风头太盛,才惹来的祸端。”
温言道:“奴婢不委屈,只要能够给温玉报仇。”
兰芷道:“等事儿一完,我必然去求了皇上。给你安排个好人家,送出宫去,这里哪里是可以住人的?”
温言执拗道:“既然跟了小姐进来,便不愿只留小姐一人。再说,宫里人心如此险恶,也不知道日后还要遇见什么,总之…温言要陪着小姐。温玉已经不在了,温言断断不能离开。”
兰芷当然知道温言对自己的忠心,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去保护她们,这些在她身边的人,于她而言已经越来越重要了。可是她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够让自己,让她们安心。她望着温言笃定的眼神,心里像是压了千金的重担一般,难以言说。
兰芷的心有些沉。这些纷纷绕绕的疑云缠绕在她心头,让她许久不能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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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092深宫怜人
是夜李玉徐清晚归,李玉奏明兰芷,只道:“那小太监唤作小金子,是在启祥宫当差的,不过不是在英贵人那里,而是隔壁苑的,那院落现在还空着没有后妃入住。据说英贵人倒是将启祥宫上上下下的奴才都收买了个遍儿,虽然不是近身伺候的,也都认这个主子。”
兰芷道:“她倒是下了不少功夫,想来对这个主位也觊觎已久了。”
“恩。”李玉颔首,那小金子回禀了英贵人,在里头说了什么我与徐清不知道,不过他出来的时候也是满头大汗,想来是没有说,否则英贵人那里也不会没有动静的。奴才打听了这小金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去年才入宫的,本就不爱说话,不知怎么的,前段时间就不开口说话了,英贵人对其倒是更加重用。想来其间究竟是为什么,也只得等以后,让主子慢慢调教了。”
兰芷有些气愤,只道:“只有不会说话的人才能保守秘密。我未曾料到浣纱竟然这样狠毒。那小金子的住处在哪儿知道吗?”
李玉道:“徐清还盯着呢。这事儿不敢惊动旁的人,便只能我们两去盯了。主子放心,绝不放过这个消息,我们要为温玉姑娘不明不白的死找出凶手!”
兰芷低低应了李玉,只道:“辛苦你们了,有一件事儿,还须你们去办。去查查小金子家里有什么人。”
李玉忙应下,末了,也叹了一句:“始终也是被主子利用,也是个可怜人儿。”
兰芷微微抿唇,这几日,她实在有些累了。
紫禁城里头的日子,看似日复一日。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子豫一早上便伺候了兰芷梳洗打扮,兰芷夜深时分睡不好,如今又是早起,气色微差。子豫端了兰芷爱吃的清淡小米粥,只道:“如今定醒还是早些,一会儿日头又是那样烈了。这夏日炎炎,人也总是没精神,看主子黑眼圈儿还挂着呢。想来昨儿个又是没有好睡的。”
兰芷淡淡一笑,只道:“大伙儿都怕日头。起的愈发早了。不过还是被日光晒得厉害,你瞧我这脸上,纵然打了胭脂水粉。却也被晒黑了一圈儿,可不敢随便出去了。”
子豫笑,又道:“主子这可不算什么,奴婢前几日瞧着丽贵人,这才是黑了一圈儿。那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晒得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晒的,听说皇上去看她,见了她也是直摇头,没有留宿便走了,如今躲在宫里。连门也不敢出来了。”
兰芷听了,觉得有些好笑,责备子豫碎嘴。却也忍俊不禁了。女子向来最爱重自己的容颜,丽贵人又是宫里极美的,如今怕是要着急上火了。可惜美白向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这件事兰芷早几天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是否像言传的那样夸张。
兰芷出门早,日头还不烈。还是乘了一顶轿子。到了坤宁宫门口,倒是现在撞上了浣纱。她心里有些沉。并不搭话,连一副好嘴脸也不想装。而浣纱倒是急切,赶忙儿走近兰芷,笑道:“兰儿,你来的这样早呢。”
兰芷只微微颔首,搭着子豫的手,稳稳迈着高底盆儿,不欲搭理。浣纱有些茫茫然,却听后头云嫔冷笑道:“英贵人好不识趣,人家如今是御前的红人儿,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你这热脸去贴冷屁股,唱戏儿似得,一大早的,倒是让本宫看着心里痛快。”
浣纱狠狠回了云嫔一个眼神,终究不敢说什么,还是淳嫔道:“得了,少说少说,怎每天都要一逞口舌呢?快些去请安,也早些回去。一会儿日头该烈了,若是像丽贵人那样,可怎么是好?”
宫里头人人以丽贵人晒黑做了笑话,亏淳嫔倒是一本正经,说话间几人也就进了屋子。
成韵出来的时候,身旁还跟着春贵人。众人疑惑不解,往日皇后向来不会姗姗来迟,如今外头的人已经洋洋洒洒落了一大半,这才见其不紧不慢莲步逶迤。众人忙起身行礼。见成韵挥手平身,这才缓缓敛衽落座了。
成韵未曾开口,众人倒是也不敢随意发话,她缓缓一笑,只道:“最近天气燥热,早先时候丽贵人也中了暑气,和本宫告假了,诸位姐妹们可要注意着点。这天一热,也也容易犯懒。”
云嫔笑道:“哪是什么暑气,这东西六宫里头早就传开了,不过是被这毒辣的烈日晒黑了,就连皇上见了,也直摇头呢。怕是丽贵人如今六神无主,也万万不敢出门来了。”说着掩帕子轻笑。
众人多半是幸灾乐祸的,也都低低笑了起来。兰芷想着云嫔原先和丽贵人走的也算近了,如今说起闲话来,也真是有心有力,不觉有些为丽贵人不平。好在成韵端庄,并不计较,只道:“总之烈日炎炎,大家还须注意自己的身子。这个月我吩咐御膳房多做了一些酸梅汤解渴清热,之后让奴才们给大伙儿送去。”
众人听了,免不得行礼谢恩。成韵颔首,而一旁向来是沉默寡言的蕊答应沈氏却缓缓起身,下拜道:“皇后娘娘恩泽六宫,臣妾等感激不尽。可是臣妾宫里头的日子过得实在艰苦,万分无奈向皇后娘娘陈情,还请娘娘恕罪。”
云嫔见了,厉声喝道:“蕊答应好大胆子,竟然语出不逊。皇后娘娘管理六宫,我等生活衣食无忧,你竟然口出虚言,说日子艰苦,岂不是当众责备皇后娘娘管理不善?该死沈心蕊,你该当何罪!”
被云嫔如此一喝,沈氏不敢抬头,只躬身跪拜在宫殿之中。
那蕊答应住在景阳宫里头,云嫔乃是其主位后妃,如今她这样直直出来说些浑话,云嫔听了恨得牙痒痒的。兰芷知道云嫔素来嚣张跋扈,蕊答应无宠无权,生活在其屋檐之下必然委屈,如今定然是被逼急了,才如此不顾利益干系,只出言相助,道:“皇后娘娘打理六宫有条不紊,劳苦功高。臣妾等看在眼中,但是这蕊答应如此说来,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娘娘可听听其缘由,再看是否真如云嫔娘娘所言出言不逊,方能服众。”
成韵笑着看了兰芷一眼,只道:“兰贵人所言极是。况且六宫之大,本宫也确有很多不能顾及之处。蕊答应,你起来说话吧。”
蕊答应得了皇后吩咐,这才敢起身,她的目光始终不敢直视,只盯着地下的青石板,怯生生道:“夏季炎热,敬事房从未给我那里送了去热气的冰块,加上房间闷热,又是朝向西边的,西晒得很厉害,我平日都不敢呆在屋里头,实在是闷热难耐。由着这个,宫里伺候的香儿身子也熬坏了,这几日便不能上工。敬事房向来不爱理会心蕊,苦苦交涉也无果,这才来求了皇后娘娘,心蕊实在没法子了。如今香儿还躺着,但是全身发热,时好时坏,求了太医院多次,也没个人来看看,臣妾实在是怕…”
说着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