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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请回了,主子今日确实累了,若是有什么事,改日再来和主子说吧!”芍药出现在纳兰夜的身后,轻声开口说道。
“好吧!”纳兰夜也看到了纳兰皇后那保养得极为年轻的脸上,眼角之下,淡淡的青痕,心中一酸,点了点头,终是发现了自己敬若神明的母后,也是有疲惫的时候。当下便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坤宁宫。
芍药见得太子离开,便挥了挥手,找来几位宫人,将大殿之中清理完毕,才欲退下,却听得纳兰皇后淡淡地开口唤住了他:“芍药!”
芍药闻言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上前几步答道:“主子,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纳兰皇后静静地睁开双眼,黄昏时分的黯淡光线自镂空雕花的窗棂照入,落在她容貌精致的容颜之上,仿佛是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芒,看起来竟是如此的神秘而哀伤。
纳兰皇后目光朦胧地看向了头顶之上那雕琢了精致龙凤呈祥花纹的横梁,半晌,才悠悠地开口说道:“芍药,你说,本宫是不是对太子太过溺爱了,才造就了他如今这般心性?”
芍药闻言怔了怔,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而后快速反应过来,谨慎地躬着身子说道:“主子,太子年纪还轻,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主子不必太过介怀,日后太子经历的多了,便会成长了!”
“年纪还轻?”纳兰皇后似乎进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宁静若水的眸子中闪过追忆的流光,须臾,放开口说道:“本宫在太子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然是在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而用计除去了十数位妃嫔了!身怀五个月身孕的成妃,有孕三个月的若妃,还有才受孕而不自知的端妃,霏嫔,玉嫔……呵呵,那时候的本宫,亦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却生生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使尽了心机,用尽了手段,沾得满手的鲜血,才一步一步登上了后位!反观本宫的儿子,已然年近二十,却总是在受到一分挫折之后,只想着来向本宫诉委屈,寻帮助,求安慰!芍药,本宫这一世,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足以傲视天下群雄,唯独在这教子一面,本宫,十足的失败……”
纳兰皇后的声音由低变高,由缓变急,显然,今日发生的一切,已然让得这个总是坚强得仿佛壁立千仞的纳兰皇后,感觉到了危机。
虽然她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她的身后对付她,但心中那敏锐的预感,已然让她有了一种不妙的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得知纳兰夜要去截杀纳兰昀的时候,放任了他,更将自己的下属闻成林派遣过去相助。
只是即便如此,纳兰夜还是失败了,更是险些因为他的疏忽,险些命丧落霞山脉。自己终究是太过宠爱这个儿子了,才让得这个儿子的谋算心机,甚至心理素质,承受能力,皆是比之其他皇子都要差上了不止一筹。
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只怕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吃人的皇家之中,活不过半年,就会被其他皇子杀死。
“主子……主子莫要这般想,只要主子精心调*教一些日子,太子一定会成长起来的,太子只是依赖主子习惯了,只要主子点醒了他,他便会明白过来的!”芍药自然明白纳兰皇后心中的苦楚,身为一个女子,纳兰皇后的确是承受了太多太多了,世人只看见了纳兰皇后人前的荣光万丈,又怎知她为此付出了多少泪水艰辛。
“芍药说的,本宫自是明白,只可惜,以前本宫总是不舍得让太子太过辛苦,而之后……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纳兰皇后起身靠在了软塌的坐垫之上,将目光转向了那堪堪挂在了山头的夕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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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皇朝的戏快要杀青了,其实我发现,我非常敬重纳兰皇后这个女人,此人乃是女人中的战斗机有木有?从庶女到一国皇后,其实我发觉纳兰皇后有做女主角的潜质……
☆、369猜疑之心
芍药是跟着纳兰皇后入宫的家生子,莫说一生荣华都与纳兰皇后息息相关,便是她的家人,也早已经融入了王家,与王家成了一体,生死与共。
若是纳兰皇后倒了,王家倒了,那她的家人,自然也毁了。
因此,即便是在这人心惶惶的日子里,她也不敢流露出哪怕一丝不安的神情,反而更要以铁血的手段,来治理坤宁宫的下人,更要做好纳兰皇后贴身女官的职责。
倒露共跟。“主子,你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呢!莫说教导太子,便是将来的皇太孙,也还需要主子的教导呢!对了,不是还要那星月公主吗?主子不是说过,那星月公主,也是一个聪慧过人之人,有她辅佐太子,必然能够为太子排忧解难的!”芍药何尝见过流露出这般脆弱神情的纳兰皇后,这让一直看惯了自家主子锋利坚强一面的芍药心中有种天要变了的不安之感。
“星月公主!”纳兰皇后脑中出现了慕容玥那绝色无双的容颜,平心而论,对于慕容玥,纳兰皇后可是极为喜欢的,只是,这种喜欢,还不到视为己人的程度。
此时芍药骤然提及慕容玥,纳兰皇后只感觉脑中一闪,似有什么灵光闪过,只是不等纳兰皇后将那隐隐约约的念头抓住,便听得门外的大丫头紫玉大声叫到:“主子,主子,不好了,太子殿下他被御前侍卫带走了,说是太子殿下派人截杀三皇子,皇上要处置太子殿下!”
“什么!”纳兰皇后终于色变,腾地一声自软塌之上坐起,眉头紧皱,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被带哪里去了?”
紫玉气喘吁吁地开口道:“奴婢问了其中一个侍卫,说是带去御书房了!”
“走!”纳兰皇后一甩水袖,挺直了脊背,尊贵而冷艳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纳兰昀面色苍白地任由满眼哭得通红的燕妃搀扶着跪在御书房的地面上,而一旁的纳兰夜则是满脸怒火地看着纳兰皇说道:“父皇,儿臣之所以会弄成这样,全都是纳兰昀这个卑鄙小人造成的,他居然养着一批武林高手为他效劳,儿臣的夜鹰暗卫尽数折损在了他那些下属的手上,父皇,若不是因为儿臣命大,趁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逃脱了纳兰昀的包围,只怕就已经死在纳兰昀的手中了,父皇,你可不能偏心纳兰昀的话,就要治儿臣的罪啊!父皇,你可不能冤枉了儿臣……”
纳兰皇听着纳兰夜的话,深沉的眸中有着怒极的风暴在涌现,一张愈加显得阴霾苍白的容颜之上青筋暴起,狰狞而可怖,不等纳兰夜的话说完,便狠狠一拍桌案,爆声问道:“你说昀儿带人截杀你,险些要了你的性命,更是追杀了你足有一天之长,纳兰夜,莫非你当朕是糊涂了不成,会被你这番说辞糊弄过去,莫要以为你是太子之身,朕便不敢治你的欺君之罪,昀儿他早在辰时便已然回宫了,如何能够带人追杀你一整天?且你如今身上除了后背的鞭痕之外,再无其他伤势,昀儿的武器乃是长剑,如何能用鞭子伤了你?反观昀儿……”
说道这里,纳兰皇的眼眸一暗,冷声喝道:“来人,给朕把太子的剑呈上来,程太医,你看看太子剑上的毒,是否正是昀儿所中之毒!”
纳兰夜闻言脸色一变,才欲伸手将剑按住,却被纳兰皇一脚踢开了手,一名侍卫忙卸下了纳兰夜的配剑,交给了一旁垂首而立的程太医。
那白发苍苍的程太医拔开了纳兰夜的佩剑,小心翼翼地用一支棉签擦拭了剑锋之后,放置鼻子下嗅了嗅,而后小心验证了片刻之后,脸色一变,朝纳兰皇跪倒道:“皇上,没有错,太子殿下剑上的,正是三皇子身上所中的毒源,此毒极为狠辣,若是中毒之后,没有解毒之法,便只能任由伤口之处的毒素散发,浑身溃烂而死。若非三皇子以前服食过灵药,只怕早已经毒发身亡。皇上,太子殿下对待自己的亲生手足,尚且如此狠毒,老臣,老臣恳请皇上,另立明君,太子殿下的心性,非我纳兰百姓之福啊!皇上……”
白发苍苍的程太医拜倒在纳兰皇的脚下,恸哭出声,皇宫之中众人皆知,太医院首程清明乃是最为公正廉明的太医,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虽比不得赛阎王之流,却也是举世难见。但其为人低调,从不参合到宫中任何的争斗之中,如今竟会说出这般的一番话,显然已是被纳兰夜的作为极为痛恨。
纳兰皇听得程太医的话之后,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瞪向纳兰夜,而后再次抬起一脚,这一次,不再是踢向纳兰皇的手臂,而是对准了其胸口,一脚踢出:“畜生,你三弟一向对你谦恭有加,更曾对朕说过,今后会做一个谨守本分的亲王,一心辅佐你治理纳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何要这般陷害你三弟?你这般气度狭隘,心肠狠毒之辈,如何能够当得一国储君。”
“父皇,父皇,这毒不是儿臣下的,儿臣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父皇,你听儿臣说……噗……”纳兰夜被纳兰皇一脚踢中胸口,一口心血就这般喷出,险些就此背过气去。
而纳兰皇后才进御书房,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她脸色一变,便心痛地叫到:“皇上!”
“皇后,你怎么来了!”纳兰皇眼中的血红之色丝毫没有因为这一脚踢下去而退却半分,而是依旧满心暴怒,如今看见纳兰皇后进来,却是没有往日了那份柔情,而是满心不虞地问道。
纳兰皇后脸色微微一变,距离上次见到纳兰皇,已然是十日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那于非烟入了宫之后,只是短短的十日时间,已然从一个贵人,抬到了妃位,可谓是尊荣无限。若非是这段时间纳兰皇后诸事缠身,王家的附庸大臣一个接连一个出事,只怕她早已经要对于非烟下手。
如今见得纳兰皇对自己说话竟是这般的毫无往日的柔情,纳兰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却是被她极好地深藏于眼底,娉娉婷婷地朝着纳兰皇行了一礼,声调平和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听闻夜儿被皇上派人带至御书房,不知夜儿所犯何事,心中焦急万分,这才赶过来看看,想问问皇上所为何事,还请皇上恕罪!”evc3。
纳兰皇后一口一个夜儿,却是不曾称呼纳兰夜一声太子,显然是不愿意被人诟病,指责自己后宫干预朝政,而是故意将此事说成了自己是作为一个母亲,在关心自己的儿子。毕竟,如今这御书房之内,除了纳兰皇和纳兰夜,还有着一个纳兰昀和程太医的存在。
纳兰皇冷哼一声,看着纳兰皇后那光明磊落的模样,却也不再多言,而是冷冷一甩衣袖,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之上坐下。
燕妃轻轻一抹眼角的泪水,轻哼一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别过了头,故作不曾看到纳兰皇后进来的模样。若是往日燕妃这般,纳兰皇自会含笑却隐隐不悦地说她一声不懂事,只是如今这般情形,看进了纳兰皇的眼中,却是让他内心一阵自责,毕竟,纳兰昀身中剧毒,能否解毒尚且不知,燕妃这般表现,反而是一副没有心机,心性直率的表现,比起纳兰夜的心肠狠毒,纳兰皇此时看燕妃的模样,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只是,纳兰皇却是不知,燕妃在转过头的同时,却是轻轻一捏纳兰昀的手掌,纳兰昀见此,虚弱地咳嗽一声,开口道:“纳兰昀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果然是爱子情深,太子皇兄才进御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娘娘就赶到了。想今日我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炷香之后,母妃才在父皇身边之人的带领下,才进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