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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在什么地方?
我看看自己穿的一身现代打扮。
唔,还得先解决这个首要问题……找身衣服穿。
我从那矮墙跳进墙里去,在这时代衣服可不好买,大家都在布庄里扯布自己做衣裳,当然也有卖二手旧衣的墟市和集坊,但是那并不是到处都可以找到的,也不会是天天都有。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顺手牵羊!
凌波微步好久不用,走了一圈才不那么生疏。这花园虽然没有大观园那么大的规模气派,但是也绝对不小,看来也是大户人家。果然在一道门后面找到许多在晾晒的衣物。有男子的长衫也有女子的衫裙,我的手想当然得先拿起了女子衫裙。
等等……
这个世界不是武侠的世界,女子上街出门住店吃饭可都没有武侠世界那么方便哪。
这么一想,我的手又伸向了男子的长衫和衬衣——可是,我想去认识的都是些女子啊,穿男子衣服……
算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绳上男女衣物一样搂了一套下来。对了,还有些鞋子的问题……我还穿着一双半跟的女式皮鞋,真的不伦不类。但是这里好像没有在晒的鞋子碍…
把男装换上,衣摆稍微有点长,刚好盖住鞋子,总体上看来还合身。把头发挽一下,扯在头顶挽个书生髻。好在这个发型好弄。
从那所院子出来,街上有行人来往,并没有谁觉得我出气或是有什么异样。
我身上还有上次准备了却一直没有用到的银锭和精致的两锭金元宝,一直装在身上也没放下来,现在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两锭金元宝……还是上次要分别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盘缠。
这算不算物是人非?
嘿,想不到我还能有这么诗意的时候。
我把金锭又揣回去,指上用力把银锭捏成碎粒,先用这些来对付着吧。
“哎哎,你倒走快些!还想讨打不成1
这个声音一听就让人觉得挺不舒服的。我转头去看。
路边一个穿葛衣的男人拉扯着一个瘦纤纤的女孩子向前走。
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没有人权埃
那个男人拉着女孩子进了路边的一家店堂。
我抬起头,看着那幌子旗上写着一个醒目的“茶”字,我也顺路走了进去。
“客官请上座,是会友还是听书?”
我点下头:“找个清静地方坐坐。”
“是是,您请楼上坐。”
我看了一圈儿店里的形情,楼下稀稀的也就坐了两个人,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和女孩儿也都不在这里。
我们上了二楼,这里看起来档次高许多,有包厢,还有屏风隔挡。伙计指了一个位置,靠窗,看起来也清静。
我要了一壶花茶,瓜子和糖糕,坐在那里,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每本书一开始的落脚点都是随机的不由控制,不过一般总是在这本书比较靠前的位置上的。
现在……现在应该也是前期吧?林MM进贾府了吗?宝黛钗见面了吗?
位置呢?这个地方是不是在书中的京城位置?
隔壁的包厢有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我的耳力比以前好,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打招呼,坐下,上茶。
一个声音就是刚才在街上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听他称呼,另一个姓冯。
听了几句就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做什么。
买卖——不过标的物却是人口。
那个瘦瘦的女孩子原来……
刚才那种放松的好心情慢慢被压抑和沉重取代了。
好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的遇到了是另一回事了。
这本书不是花好月圆的完美童话……我总是常常忘记这一点。
“丫头,还不过来给冯公子见礼?过来啊1
那个女孩子似乎有点别扭,然后听到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说:“不要紧。怯生也是常事,你不要逼她。”
听起来还算讲理……
我又喝了一口茶,感觉刚才花香馥郁的茶水变得有点滞涩难以入口,瓜子也不再香脆了,就连糖面糕也粘牙。
反正什么都不太对劲。
隔壁商洽很顺利,说定了身价。我在这边长吁短叹,可是却不能做什么事情。
小尘说的……不要干涉……
但是以前我干涉过,也没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是不是,我现在也可以帮帮那个女孩子?
反正她不会是主角,不会有什么重要的关键事件在她身上发生的吧?
听着隔壁似乎是谈定了,然后拿冯公子先走,我站起身往那边看,那个冯公子转头根那个卖女孩子的男人说:“不必送。”
样子倒像个读书人,不过脸色并不太好看,白白的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身体不太健康。
大概是觉出这边有人看他,他转过头来。
噫,眉毛修过……
看正面我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得,他哪是脸色不好,他是涂了粉!!!!
呕……这年代的男人……
红楼二
我知道……这个敷粉涂脂不光是女人专利,男人打扮也……在些时也蔚为风尚。少年青年人都会涂粉,成家立业的就修鬓或是养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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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的见到,还是觉得很汗!
我正想重坐下,那个搽粉的冯公子居然朝我走过来,一拱:“这位公子有礼。”
听他说话我又是一寒……倒不是他拿腔捏调,就是语调太酸了点。
我马马虎虎的还个礼算数。
他找我打什么招呼啊?又不认识他。
“公子为何一人在此独坐?”
他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文绉绉啊?我直接说:“这里清静,看看街上的人也很有意思。”
他居然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来:“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人生百态,各有其趣。”
这人怎么这么自觉啊?
可是他就这么坐下了,好象赶他起来也不大妥。他还有个家仆跟在身后,恭顺的低着头。得,他还没有这个跟班看起来顺眼呢。
那个人贩子带着女孩子也出来了,我心里存着这个惦念,目光就朝那边瞟。
“还没请教这位兄台的名姓……”他的目光跟着我一动,笑着说:“我适才买了个丫头,刚谈妥了身价过了银钱。”
我看他一眼,然后马上后悔。好好的脸上涂粉……
真是。
“方便叫来容我看看吗?”
他笑着说:“这自然没问题。”抬手招呼那两人过来。
那个穿葛衣的男人过来点头又哈腰,让人看着就有气。说是姓刘,行二。那个女孩子跟在他后面头也不抬,一副受惊小鹿状。
“怕什么,抬头。”那个刘二又推搡她。
那个女孩子抬起头来,一张瓜子小脸儿,眉清目秀。
我却楞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眉心长着颗小小红痣不是那个谁吧?那个甄士隐的女儿,被拐卖给薛家的……
那个香菱?
我的楞神可能让所有人都有所误会,我穿着男装,对一个小姑娘一打量就发起呆……
咦,那坐我对面的,就是那个被拐子涮了一道,又被薛蟠打死的倒霉鬼埃兄台,你够背的耶,就这么个小龙套配角,唯一的价值就是衬托了一下薛大公子的蛮不讲理和人家的富贵权势。
“兄台?”
我回过神儿,端起茶给他斟了一杯:“呵呵,失礼了。”
他也笑:“无妨无妨,真名士自风流,没请教兄台名姓?”
我说:“我姓钟。”
“在下姓冯,单名渊。”
还真是你啊,抢人抢不过被打死的倒霉仁兄。
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他过来是干嘛的捏?难道这时候的人都这么热情好客?
香菱这小姑娘命挺苦的,其实她对于薛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是那本什么破册子里面却
注定了她要被姓薛的祸害死……
小小的改动应该不要紧吧?
我看看眼前这位冯倒霉公子:“冯兄已经将人定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却不带着一同走呢?”
那家伙笑笑:“今天仓促,我想着三天后日子好,郑重来接,也不算唐突了佳人。”
汗,这会儿香菱看着也就十岁吧……或许再大一两岁的样子,但是人显得太瘦,整个儿看起来活脱就是未成年。跟现代人意义上少女两个字都不大挨边儿。
这么,就要去给人做妾了?但是,跟着这个姓冯的,应该比跟着薛蟠是好多了吧?
得,这个冯公子就是这么穷酸磨矶才吃的亏。要是今天把人带回家不是什么事儿都没了?
我叫茶楼的伙计过来,指着那个刘二和香菱说说:“带这二位去那边用些茶点,算我账上。”
冯渊显然不太明白我想干嘛,但也没有反对,那个刘二倒是很开心的样儿,有白吃的东西当然是好事。
等他们一跟着伙计走到那边角落去,冯渊有些试探着问我:“钟公子是不是……也中意这丫头?”
倒不能怪他这么想,我刚才打量人的样子估计是容易让人误会。
“不不,冯公子误会了。”我放低声音:“那刘二写了文契与你吗?”
冯渊点头:“写了。”
我点头:“我是因为看到那人,想起以前听旁人提过的一件事情,所以”
声音拉的再长点,压的再低点,是吊人胃口的不二法门。
果然冯渊也紧张好奇起来,低声问:“怎么?”
“那刘二以前似乎在别处也干人牙子的勾当……我也是听闻人说的,知道的不算真切他曾经有一人卖两家三家的事情都做过,完事儿自己抬腿跑了,留着几家事主扯不清官司……”
冯渊声音高起来:“什么?真的?”
我连忙拉他:“冯公子,你别大声吵。我想着,虽然不能就说这事儿他肯定干一次还干两次三次,不过这人品行……大概是不怎么靠得住,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文书也写了,不如今天就把人领回去,省得夜长梦多再出乱子,冯公子你说是不是?这是不是好日子不要紧,反正姑娘人品好,冯公子也是诚心,就是今天接回去也没关系。再者说,她在人牙子手里也未必过的多舒心,吃不好,睡不好,保不好还担惊受怕的挨欺负,你今天就说带她回去,她大概还更开心呢。”
冯渊连连点头:“钟公子说的是,说的是。既如此说,我今天就把人带回去。”
这边他就把刘二叫过来,说今天就带人。刘二虽然意外,但是买主最大,他也没什么理由反对。香菱偷偷抬头打量冯渊,表情果然比刚才显得舒展,脸上透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出来。
我看看她,又看看冯渊。
这家伙怎么着也比薛蟠强,但愿我是帮上了她的忙,而不是瞎折腾了一通。
打发走刘二,冯渊对我很感激的样,非要请我回家去吃饭不可。
我也想看看他家里怎么样,香菱的着落到底可靠不可靠,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冯渊那个家人领着香菱走在后面,我和那个冯渊并肩走,我的个子也不比他矮多少,可能有我脚下的鞋跟的关系。
嘿,看来我扮男人扮的挺成功的!
冯渊家门庭也很齐整,看得出家道殷实。里外几进院子,庭院里有花木和假山石,来往的仆妇家丁也有好几个。这年头儿人最不值钱,几两,几十两的银子就把一个人的一辈子买下来了,在现代这简直不可想象。
冯渊交代人领香菱进去,然后唤人上茶点来招待我。这家伙打听我是哪里人,家住什么地方,我一律给他胡编搪塞,瞎扯一通。
不过我现在知道这地方叫应天府了,书里提过这冯渊被人打死的案子是出在应天府嘛,这个很容易想到。
酒菜摆了一桌,连主带客却只有我和冯渊两个。
唔,厨子的烹饪手段也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