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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念中，三人再次感受到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无奈和期待。
“这分数不是晋升的唯一标准实在是太好了！前些年这百分制刚出来的时候倒是很符合大家的希望，但是随着这些年标准化的实施，很多事情只用分数就显得太刻板了。如今趁着兰翠一事将分数合理化，这也显得福晋更加随和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败家娘们
“凝心说得是！”兰静紧了紧反握着凝心的手，她张开一张笑脸，对着凝心另一边的兰意做了个鬼脸，“咱们可都要朝前看才是。”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玉兰跟前。凝心上前一步，她首先将方才告示前人们的反应一一告知，接着将兰翠归家之后带来的涟漪略微提了下。
“福晋！奴婢见翡翠姐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好像兰翠的事情很正常似的。”
“呵呵！”玉兰苦笑，“她最是通透不过的，兰翠什么性子她这个亲姐姐能不知道吗？早在兰翠嚷嚷着一定要过来的时候，她就私底下和我提过兰翠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麻烦，但到底是我当时有些托大了，虽然我觉得兰翠若是不做个奴婢想必更幸福，但是既然她一定要进府，那我就多给她些关照，让她十八岁之后风光嫁出去。可惜了！”
兰意心里十分不舒服，她突然上前一步安慰道：“福晋您不必觉得可惜，这是兰翠没福气！说句不害臊的话，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谁不盼望着福晋能给咱们指个好人家？如今兰翠这摆明了是另有打算，若是福晋为她多费神，那才是真真的不好呢！”
玉兰愣了一下，她没曾想一向对兰翠最是照顾的兰意竟然说出这番话，她下意识地看了看一边静静矗立的兰静，“你也这般认为？”
兰意略微迟疑了下，她一脸真诚的点头，“福晋，虽然兰翠和咱们的关系都很好，但是越是这样奴婢们心里越是清楚，这个府里真正需要的奴才们是个什么样子的。兰翠她不是不好，但是她不适合在咱们府中生存。”
“哦？怎么这么个说法？难不成咱府里的福利待遇还不够好吗？”玉兰有些惊诧。这么多年了，她瞎折腾的结果竟然是屡次被打击，她心里不是不难受的，但是兰意这番话怎么让她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呢？或许她的瞎折腾也没有什么大错儿？
“福晋这是说得哪儿跟哪儿的话？这些年来您的确是处置了一些奴才，但是那些个奴才都是确确实实犯了错的奴才。在福晋的管制下，咱们府里的奴才很少有那些个上等奴才欺压下等奴才的现象，就连那些个普普通通的粗使丫鬟，只要她们做得好，那么她们的日子也是舒舒服服的，如此人人都有奔头的活计如何会让人觉得不好呢？”兰意深深觉得自家福晋真的是想法太不一般。哪里有主子那么为奴才考虑的？
“很舒服吗？”玉兰不解，“不见得吧？不管怎么说，再好的事情都到底还是奴才。这做奴才的日子能有多舒服？若是当真那么舒服，这每年都要撵走的奴才数目什么时候能归零？”
兰意的心一跳，福晋您的要求着实是高，难怪总是伤心！这奴才就是奴才，这奴才怎么能和主子一样的待遇？难不成那些个整天想着爬主子床的奴婢才是真正的好奴才？不不不！福晋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不着痕迹的吞了口口水。兰意咽下心头闪过的那丝荒诞不经的念头，她不慌不忙地给玉兰行了个礼，“福晋！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但是不论是什么追求，同等人之间的追求才有得可比性。您方才说做奴才不好，这个自然。没有人天生是想做奴才而不像做主子的，但是既然大家天生就是奴才，那么只有做奴才的和做奴才的相比。那很多事情才能比。”
“呃？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将我的心思和你们的心思放在一起？”玉兰很好奇，这兰静的思维和不一般哪！虽然这些个话在她看来没什么意外的，但是这个时代能说得出这番话来的女子，那很多观念都是很不一般的咧！若是她生在官家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自然！奴婢认为，咱们做奴才的过得好不好要和别的府里的奴才作比较。在奴婢看来。满京城的达官贵人家，只有咱们府里的奴才日子过得最是轻松。”兰意对她们的生活很满意。她偏过头，自然而然的用眼神换来获取周围人的连连赞同。
“哦？”玉兰更加意外了，眨巴了下眼睛，她突然调皮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有这么伟大吗？”
站在一边的兰静微微一笑，随手而起的双面粉蝶帕分外轻盈。
“福晋，兰意说得对！这些事情您去问下便知，只有咱们府里的奴才只用做分内事，若是做了分外事，那就属于加班，是可以拿加班工资的，如此以来在咱们府里的粗使丫鬟的月钱也比外面的大丫鬟月钱高。这福利待遇好，又不担心主子您随意将咱们奴才打卖，而且只要顺顺利利的过得几年，到了一定的岁数，等着咱们的一定是桩不错的婚事，若是咱们自己喜欢，又随时可以恢复自由身。如此优待，大家何乐而不为？”
一边的凝心也是连连点头，她如今是大丫鬟了，手上大大小小的银子加起来比某些富裕人家的小姐过得都好，更别提她若是做得好，那每个季度还有一笔堪比月钱的丰厚奖励。
“福晋！这外面哪家不知咱们四贝勒府里的奴才们过得爽快？若非福晋您看人着实太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些个求爹爹告奶奶要往咱府里进的人早找上门来了！”
玉兰眼皮子一紧，她心里对兰翠的事情虽然还有些介怀，但到底还是觉得她做了一件十分好的事情，虽然这收益的人只有他们府里的一些奴才，但是若是能整体改善其他人的生活，那么也不失为大功德一件！
“那你们可要记得把你们四爷、大阿哥和大格格都给照顾好了，若是他们每天都好好的，那么你们福晋我心里就更高兴，我这心里一高兴哪，那白花花的银子可是都要赏出去的！”
奖惩有度、有礼有节！虽然玉兰如今最是不缺银子花，但是若是没甚理由她就当个散财大仙，那她肯定会被当成冤大头的！
“嘻嘻！咱们家福晋真的是对奴婢们太好了！”凝心等三人两眼泛光，大家十分激动的望着玉兰，虽然她们如今手里的银子有不少了，但是谁会嫌到手的银子多呢？
“福晋！”就在四贝勒府里的下人们欢天喜地的时候，其主子爷四阿哥胤禛此刻可是气坏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玉兰赶紧提脚躲开从胤禛手里飞过来的奏折，“你这发脾气怎么总爱动手动脚的？难道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君子？”胤禛沉声就想破口大骂，“若是爷保持什么君子风度，那你是不是想让外面那帮人直接把爷生吞活剥了？”
“什么生吞活剥？”玉兰捡起差点儿被她踩到的奏折，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混不在意地打开看了看，“我当爷是为了什么生气呢？不过就是有人说我对下人们太好了吗？”
“太好？”胤禛十分生气，“你这何止的太好？若是都照你这么下去，那那些个下人和外面的那些个主子们有什么两样？爷虽然是皇子，但是爷可不是那等暴发户！”
“呵呵！”胤禛说的事情玉兰一点都没觉着有什么问题，“这个你放心，是人都知道是你福晋我败家，绝对不会怀疑到你这个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冷面王爷的。”
“什么你的我的？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是爷胤禛的福晋一天，那么你的意思就代表着爷的意思吗？这外面的人才不会管你那些钱是哪儿来的，他们只知道爷逼迫着一干人等倾家荡产，结果自家的银子却多得恨不得拿来砸人了！”胤禛的脸十分扭曲，他紧握着的拳一把落在桌案上，将上好的黄花梨砸出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眼尖的玉兰十分心疼地看着那个小坑，她拿手左比划右比划，比着比着就差点儿比到胤禛的脑门上去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还闹得不够爷烦的吗？”胤禛快被玉兰给弄疯了，她能不能好好听他的话？这东西摆出来就是让人用的，难不成他处置一张桌子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上好的黄花梨都能成这样，可见你的气有多大，但是说真的，”玉兰敲了敲桌面，“有必要嘛？全府里的奴才们一个月的月钱加起来都买不到这张桌子。”
胤禛愣了，他低下头仔细想想觉得确实如此，可为什么明明感觉很有道理的事情，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呢？抬起头胤禛仔细地看着玉兰的眼睛，“福晋，可是如今的情形是这天底下的奴才就没有那么高的月钱的。”
玉兰娇笑着窜到胤禛的背后，“看你这些天累的，很久没有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吧？”
说笑着玉兰偏过头帮胤禛松了松肩膀，呼出的气略略偏过胤禛的耳朵。
“爷！败家的福晋总比死命攒着钱不知在收买哪些达官贵人要来得好，”探过头，玉兰旗头上的翡翠流苏慢慢晃到胤禛的眼前，“不是吗？”
第二百五十章 母子掐架
“什么是不是的？”胤禛眼睛里的神采暗了一下，他偏过头推开玉兰的手，有些怅然若失，“有些事情你莫多想。”
玉兰有些讪讪地摩挲着被胤禛拍开的胳膊，略微有些刺痛，有些让人心痛，或许胤禛觉得他只是不喜欢她和他贴得太近，但或许也是他心里有事呢？垂下眼睑，玉兰将那些个不好的念头压下，“爷您放心，那些个念头我方才只是说说而已，在我看来，我给那些个奴才们高昂的赏赐，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值得，仅此而已。”
“值得？”胤禛不理解玉兰的想法，在他看来，他们掌握着那些个奴才的生杀大权，虽然有时候他们也可能因为各种理由而消极怠工甚至是背叛，但那不过是因为他们的手段不够而已，若是他们御下有道，那么让他们卖死力卖命算得了什么？
“福晋，话出口前考虑清楚才是，你可是大清的堂堂四福晋！”
玉兰点头，她自然明白胤禛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这皇子四福晋都不维护他们地主阶级的利益，那么其他地主阶级的某些代表们该如何看待她呢？会不会以为她这个另类是在挑动那些奴才们的神经，这她给了他们一个莫大的诱惑，若是万一那些个奴才被金钱所利诱，最后都来投奔她来，那么其他主子的利益该如何保障？
另外，若是万一就因为她堂堂皇子四福晋做的表率而让那些个奴才们心大了，他们不满足于目前的月钱状态，那么被打破的月钱平衡后面万一引发一系列的矛盾，闹得他们家无宁日，那么他们又该找谁说理去？
“若是事关民生大事，那皇阿玛自然会找我。可若是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事情，那么爷你也莫用担心。待一段时间过去后，那些个了解我玉兰为人的人自然会消停。”
“消停？你说得轻巧！”胤禛颇不同意玉兰的轻率，这可又是闹得满城风风雨雨的，若是没有暗地里的某些人煽动，那么何至于他家福晋沉寂一年之后又重归八卦榜首位？
“难道你没觉得外面对你的议论又高了一层吗？”
“阿玛、额娘，什么又高了一层？弘晖还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就怎么知道弘晖又长高了呢？”就在胤禛和玉兰双双沉默的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被弘晖从外推开，他“蹬蹬蹬”地跑到玉兰面前，撒娇似地摇着玉兰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