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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边界线。”
“黎小姐,我们只是普通的民用直升机,而那是一架装备精良的武装直升机,这是狮子与绵羊的较量,如果另一台发动机被击中的话,我们会坠毁的!“他望着我的眼光象在望着一个疯子。
“放心。”我拍着他的肩膀,用稳定的口吻告诉他,“另一台发动机不会被击中的。”
正如我所料的,耿睿豪没有再攻击直升机,只是紧紧的跟随着,我知道他在等待,等待着这驾直升机无法飞行被迫着陆的时刻。在空中我是根本甩脱不掉他,他有的是时间与我相耗。他象张开大网的猎人耐心的等待着已经受伤的猎物精疲力竭后落入网中的一刻,只是他忘了一个出色的猎人对他的猎物不该有丝毫怜惜的情意。
海湾终于到了,直升机降低了高度,飞翔在蓝光闪闪的海面上。
我扣紧了身上的降落伞,打开机舱门,空中迎面而来的海风猛烈的将我的衣服吹起。我转回头对驾驶员吩咐,“我跳下后立即往回飞,十分钟后你要回到这里来。记住,十分钟,不可以早也不可以晚。”
他朝我点了点头,“我明白。祝你好运,黎小姐。”
“谢谢,我需要好运气。”我纵身跳下。
落入冰冷的海水中,身后的降落伞被海水慢慢的浸湿,巨大的重量正脱着我的身体往下沉去,耿睿豪的直升机盘旋在正上方观察着在海中的我,我仰起头朝机内的耿睿豪绽放笑颜,任由着海水渐渐没过了我的头顶。
在海面下,身上的降落伞象缠人的死亡绳索正带着我坠往海底,我打开手中握着的车刀迅速割掉身上的降落伞,摆脱掉它后,翻转着身体骤然轻松,开始向上浮起。在临近海面处我停住了上升的趋势,伸展开四肢在海面下潜游。
大约三分钟后,我停止了游动,如溺水般往海底缓缓的下沉,当下落到一定深度时稳住身体,只用双手轻轻的滑动,在水中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我控制着口中呼出的气体的节奏,胸口因长时间的闭气愈来愈憋闷。可我不能浮出水面换气,上面耿睿豪一定在等着我,我们都在耐心的等待,而失去耐心的一方将失去最终的胜利,对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
身体开始向下滑落,我艰难的控制着。温柔的海水包裹着我渐渐露出危险的迹象,而海面上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现在的每一秒钟对我都是关键,每熬过一秒钟,就愈接近胜利一步。虽然我与耿睿豪隔着海水无法面对面,却从没有感到如此的接近,他清楚我所有的用意,我明白他每时的想法,唯一斗的是心狠,我对自己的心狠,他对我的心狠。
终于上方传来美妙的落水声,耿睿豪心甘情愿的落入了我用性命所设的诱饵中,放弃了“茶隼”,在他落入水中的瞬间选择了一半的失败,我知道自己会等到这一刻,利用它我获得过胜利,这次也没有例外。
我纵身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空中直升机螺旋翼的转动声传入我的耳中,使我为之一振,不需回头望,身后愈来愈近的划水声告诉我耿睿豪正在逼近,我将头埋入海水中,用储存的所有力量向远离划水的声音游去,在到达直升机垂下的吊索之前我不能让他追上。
在耿睿豪几乎就要捉住我的脚腕时,我从海水中跃起,抓紧了吊索。水滴从我的身体上滑落,融入耿睿豪周围的海水上,只留下短暂而微弱的波纹。耿睿豪停止了游泳,浮在蓝缎子般的水面上,在他的嘴角我看见了一丝微笑,这是他的选择。
吊索渐渐上升,耿睿豪离我愈来愈远,在不远的海面上,坠入海中的“茶隼”正被一点点的吞噬。我伸出手向他告别,“谢谢,耿。”
绵延起伏的山丘,满眼都是大片大片黄绿色的草地,间隔着出现一丛丛青翠的树林,雪白枝杆立在荒原中,偶然间会看见一群群低头吃草的牛羊,骠捍的牧人头戴着卷边毡帽,手里拿着一支长柄猎枪,夹跨着身下的烈马,在驱赶着身边的牛羊。
我驾着车沿着空旷的草原公路上行驶,车内的空调风口发出嗡嗡的噪音,已经不知疲倦的持续几个小时。这辆破旧的小货车,载着我和我所有的行当,一只小旅行包,颠簸着来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
我扭开电台,里面传出男乐手轻快的歌声,随着这音乐摇摆着身体,口中轻轻哼唱着:
阳光照在我的肩上使我心愉,阳光照在我的眼里让我泪滴,阳光照在水面是如此的美丽,阳光几乎总是让我神采弈奕。
如果我有个故事可以讲给你,我会讲一个故事定让你心喜,如果我有个祝愿用来祝福你,我的祝愿是让阳光永照大地。
第 10 章
眼前是间木制的两层高的木屋,用油漆细心的漆成蓝白色,半开的窗户挂着干净的碎花棉布窗帘,用原木隔着的栅栏内晾晒着几件刚冼净的衣物,被风微微地吹动,似乎可以闻得着一股儿清爽的皂液香味。院内的秋千架上一个穿着粗布背心裤的小男孩,大约只有四、五岁,伸着小腿用力的将秋千荡向空中,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条棕色的猎犬安静地卧在旁边,不时抬起脑袋望望四周。
我推开车门,走到栅栏边。猎犬立刻警觉地站起来,露出两排利齿朝着我发出警告的叫声。正荡秋千的小男孩听见猎犬的叫声后停了下来,转过头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嘿,小家伙,你妈妈在家吗?”
他并没有回答,一骨碌儿跳下秋千架,向木屋跑去,嘴里稚嫩的声音叫喊着,“妈妈,有人找你!”
木屋的门打开后,一位年青的妇女走出来,身上围着条淡青色的布围裙,红润的脸庞,有着与男孩儿极相似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男孩儿一头扎进她的怀中,歪着脑袋偷偷地望。她用一只手圈着孩子,一只手放在额头遮住室外的阳光,站在门前的走栏上,我注意到她已微微隆起的腹部。
“你好,我是在镇上看见你贴的租屋广告。”我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一张小纸片,“我希望它还没有被人租下来。”
她走过来打开栅栏,“还没有,那张租屋的纸条是我早上刚贴出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看房间。我和我的丈夫住在这里,有一个小牧场。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吧,我们这个地方很偏僻,镇上的人都相互认识。”
我跟在她的身后,被那只忠于职守的猎犬紧盯着,“我刚到这儿,喜欢上了这里空旷的草原,还有碧蓝的天空,想待上一段日子。”
“进来吧,我这有冰冻过的柠檬红茶。”她打开冰箱,为我倒上满满一杯柠檬红茶。
“谢谢。”我坐在椅子上,猎犬在我的脚下嗅了嗅,抬头望了我一眼,象是我已经通过了它的验收,才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踱到门栏边趴下来。
“来看看房间,在楼上,朝着南面,打开窗子就有风吹进来,在夏天里也很凉爽。”
这是间不大的房间,摆着几样简单的家具,边角处虽然已经有些磨损,却被主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她走过去将淡绿色细条棉布窗帘拉开,打开窗户,窗外是/奇/一望无际/书/的草原,迎面吹来的凉风夹带着股儿青草的气味。桌上的透明玻璃杯中放着把从野外摘来的小雏菊,绿油油的细茎养在清澈的水中,鲜嫩嫩的开放着。
“我叫纪晚晴,我的丈夫白天都在牧场里,只有我和赐赐在家,在这里,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没有人会吵到你,这里很安静。和我们一起吃饭,或你想自己做也可以,下面厨房里面东西都很齐全。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再答复我。”她脸庞上的微笑象阳光般纯净。
“我叫黎珍珠,”干净而温馨的屋子,能干、美丽的女主人和可爱的孩子,这是我不曾熟悉的生活,却让我不由的感到舒服,“这里很好,我租下它了。厨房里有吃的吗?一直忙着开车赶路,现在我肚子饿的在抗议。”
“当然。”她发出爽朗的笑声,“足可以让你吃的饱饱的,在这儿让客人挨饿简直是犯罪。”
已经入秋了,这里白天依旧气温很高,午后屋内有些闷热,这时我喜欢躺在门口走栏上的老式藤椅上,伸长了双腿,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半闭着眼睛望着某个角落里发呆,享受着空气中不时吹过一阵温热干燥的风儿。
棕毛,那只猎犬有时会趴在藤椅下的空处,伸出舌头呼吃、呼吃的喘着粗气。我无聊时伸出手去抓搔它耳后的皮毛,逗弄它。棕毛舒服的歪着小脑袋,长长的耳朵垂在地上,乌黑的小眼睛内流露出对我的信任,我有些好笑,来自一只狗的信任是多么的容易。
纪晓晴从屋内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冰水,将其中的一杯递在我的手中,吃力的将臃肿的身体挤进另一张藤椅上,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边际处隐隐泛着暗色,大朵的云层不安静的翻滚着,“要下雨了。”
“嗯,下雨后天气就会凉爽些。”冰水滑进胃中缓解了一丝暑意。
“老天爷!下场大雨吧,让牧场里的草长的又肥又嫩。听见了吗?”
我笑起来,望着正朝着老天爷大喊的纪晓晴。“老天爷的耳朵都让你喊聋了。”
纪晓晴有着一副与外貌皆然相反的火爆个性,在这儿居住的几个月,屋内唯一的热闹就是她的大嗓门叫喊着正在闷头干活的老秦,或是晚饭时在餐桌用老秦打趣。老秦则与她相反,是个木纳、少言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被他的妻子呼来唤去,可我发现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纪晓晴时,就会闪烁出热切、温柔的光芒,象根被点燃的木头。赐赐有些象老秦,总喜欢黏着他父亲,当老秦不在家时,他就独自一人玩耍,不象其他孩子般围着母亲,是个安静的小家伙。
“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纪晓晴抚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这几日总在踢我,想着早早的离开我的肚子,应该是个男孩儿。老秦这几天唠叨的让人受不了。”
“你怀着赐赐时他也这样吧。”
她大笑起来,“是的,还要利害。男人就是这样,总会胡乱的操心。”她停住了笑声,嗓音内透露着浓浓的温情,“老秦是个好男人,即使赐赐并不是他的孩子。”
我吃了一惊,老秦对赐赐的疼爱几乎可以用泛滥成灾来形容,“他知道赐赐不是他的孩子?”
“当然,我嫁给他的那天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还把婚纱给撑破了,是穿着他的外套举行完婚礼的,这天我永远都忘不掉。”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朦胧的彩光。
我默默的望着,心里不由的感到一种空洞洞的难受,象在轻轻地刮着我的心脏。我是怎么了?这几个月不是从未有过的快活。用力甩了甩头,将这新产生的怪念头甩出去,新生它实在太虚弱,很快被赶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偷偷的躲藏起来。我再次感到心里有了安宁。
“赐赐的父亲是我第一个丈夫,他是个十足的混蛋!空长了一张迷惑人的面孔,那时我太年青了,就被他那张脸给迷惑住,一心要嫁给他。”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场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当我怀着身孕不能满足他时,他就拐骗了镇上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不知死到哪去了。可怜那个女孩子,才只有十六岁。”
“你是怎么嫁给老秦的?”我侧过身有些好奇。
“我一个女人生活,镇上的一些无赖经常来骚扰想占我的便宜,哼!你没看见我拿着猎枪对着他们的脚一阵扫射,把他们一个个吓的骑上马跑的跟孙子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