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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司徒晨雪第一次见到了唐凝萱的父亲,唐学林。
按理说,外臣是不得入宫觐见后宫女眷的,但丞相却拿着太后的懿旨,说“奉命前来探望皇后”。
司徒晨雪一下子就明白了,是太后让他来游说自己的。
“老臣叩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幸福安康!”唐学林跪在司徒晨雪面前,恭恭敬敬地道。
司徒晨雪瞅见他的眼神在四周瞥了一圈,知道他是看见有那么多宫女太监在,这才给她行礼的。她清楚唐凝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你们都下去吧,就留挽月和惜月在这伺候就行了。”司徒晨雪知道他有话想说,其实她的计划也要他配合,不然才懒得理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呢!
这人长着一张唯利是图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一肚子阴谋诡计、深谙权术的奸臣,她一向对历史都不妄加评论,但对于奸臣是最最痛恨的了。
但现在,她还用得着他,就暂且忍忍他那张脸。
众人被遣了出去,独留惜月和挽月立在旁边伺候。
“父亲请起!”司徒晨雪遣走那些宫女后,这才扶起唐学林,与他携手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司徒晨雪在挽月那里知道,凝萱与他父亲的感情凉薄,一向都不认同父亲的政见。但因为娘亲的病,这才答应唐学林进宫。
“父亲此次进宫,不知所谓何事。”司徒晨雪淡淡地问道,举手投足尽显皇后威严母仪的风范。她不想在唐学林面前示弱,让他以为她害死那个柔弱得只能听人宰割的官家小姐。
“萱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太后来警告为父要考虑唐家上下的安危啊?”唐学林一反刚刚恭恭敬敬的态度,脸色顿时变得阴敖难看,冷淡的语气里尽显责备。
司徒晨雪也不急着反驳,只是悠悠地端起一杯奶茶,这是她让惜月照她的说明制作的,味道香浓可口极了。这丫头越来越得她的心的,就连手艺都深得她喜欢。
半晌,这才缓缓地启齿:“父亲,请不要忘了,你是在和皇后说话,请注意你的态度!历史以来,似乎还没有君要向臣解释的先例吧。”
言下之意,唐学林身为臣子,理应为君主办事,而非责备她的做法。
唐学林闻言,脸色尽显震惊。双眸陡得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司徒晨雪,这就是他那柔顺乖巧的女儿?这就是那个向来只懂说“听父亲的”的女儿?
“萱儿,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可以……”
073 太和宫
唐学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晨雪冷冰冰的打断了:“那是往日,别忘了,今日,我们君臣有别!本宫是君,你是臣!”
唐学林再次被司徒晨雪惊到了,这一次,他不得不怀疑了,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萱儿即使反对他,也不会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和他说话!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萱儿、假扮流昭国的皇后?快说!不然我就向皇上揭发你的假面目!”
唐学林的面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阴险狡黠的诡笑挂在唇边,以为自己揭穿了司徒晨雪的身份,必在太后那里领了一大功,就是太后怪罪萱儿没有为她完成任务,也不会把帐算到唐家身上了。
惜月在一边伺候着,听着这位“父亲”如此对娘娘说话,真是太不恭敬了,气得胃都疼了,但她知道聪慧的娘娘一定可以应付自如的,就索性暂时“按兵不动”。
司徒晨雪眼瞳里闪过一丝犹豫,只是稍纵即逝,却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父亲,难道你以为你女儿是假冒的?你可知道这是欺君大罪!将假冒的千金嫁给皇上,是要灭门的,难道你不知道?”
这一席话,立即就将转机扭转到了司徒晨雪手里。见对方面露惊惧,犹豫不定地看着自己,最后冷冷地道:
“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司徒晨雪走至窗前,拨弄了下她的仙人掌。这是她最喜欢的植物,生命力极强,就算养在让人窒息的深宫,都能顽强生长。
“我是谁?我是你的女儿啊,如果你对这还有怀疑的话,不妨问问挽月。”
挽月迎上了唐学林询问的目光,诚实地点头道:“老爷,这真的是凝萱小姐,只是……她来这受了很多苦,性子变了很多而已,但她的确是我们唐家的大小姐!”
惜月不认识唐学林,她唯一在乎的是她的主子,便道:“大人,娘娘是千金之躯,岂容你怀疑的?”
“惜月,不要插嘴!”司徒晨雪知道惜月是关心自己,不容许他人对自己不敬,只是略微提高了声音呵斥道。
惜月瘪瘪嘴,便不再说话。自己是心疼主子,但主子似乎不领情。
唐学林将信将疑地将目光投回到了司徒晨雪身上,思忖了下才说道:“萱儿,不管你受了多大的苦,为了唐家,都是值得的!为父为由你这样的女儿而骄傲!你放心好了,太后娘娘不会亏待我们的!”
一弯冷笑在唇间凝结,骄傲?将女儿当做工具来保住家族!真为唐凝萱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悲哀。
既然她现在已经是唐凝萱了,就得接受唐凝萱这个身份,但要她接受她老爹的安排,那是决计做不到的!她骨子里依旧是司徒家坚忍不拔的骄傲,是不容他人欺侮的不屈!任何人伤害到她,都要付出代价!
“亏不亏待已经不重要了,言归正传吧!姑妈要找的云裳玉溪图本宫已经有了消息了,不过还要请你老出马。”
唐学林闻言,一双狭长眼眸瞬间泛出绿光:“你说得是真的?云裳玉溪图真的有消息了?萱儿,快说,要为父怎么做?”
司徒晨雪一看到那张垂涎老脸就感觉一阵作呕,眼角难掩厌恶,唐学林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却没有发现。
唇间陡得勾出一抹轻笑,目光氲氤,高深莫测转头看向唐学林:“只要你查出慕容墨馨的下落,本宫保证你想要的,最后都会到手!”
墨馨公主!
唐学林一张脸瞬间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目露惊诧:“怎么……怎么可能?墨馨公主不是……已经死了吗?”
司徒晨雪没有理会他眼里的震惊,既然那个男人最在乎的人是他的妹妹,那她就要让他尝尝,什么是失去至亲的痛!
他对她惨绝人寰的手段,就为了救活他妹妹!很好,用她的命来换回他妹妹的,难道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被他弃如草芥?
她一定会让他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的!
“墨馨并没有死!你只要照着本宫的吩咐去查就好了,到时候再向本宫汇报情况!本宫累了,你出去吧。”
司徒晨雪一刻也不愿再多看唐学林一眼,就挥袖走进了内殿。这个老爹实在是让人厌恶不已,即便和他多待一个时辰,都会感觉空气混浊了许多。和那个禽兽一样让人可恨可厌!
唐学林呆呆地看着司徒晨雪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疑虑。这当真是他的女儿?行事作风如此果断干脆?
算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向太后禀报,墨馨竟然没死!三年了,那她到底在哪?
走回内殿,司徒晨雪脱下了宫装,着了一袭轻松宽大的寝衣,便随意地窝在太妃椅上,脑海里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惜月立在她身旁为她捶打双肩。
可想而知,唐学林听到墨馨公主没死的消息后,肯定第一时间就跑到那个老太婆那里报道去了。估计太后很快就会派人寻找墨馨公主了,到时候慕容墨琰忙着对付那个老太婆的话,自己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挽月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秀荷姑娘来求见小姐!”
“哪个秀荷啊?”太妃椅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回音。她的确记不得从哪里冒出了个秀荷出来。
挽月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小姐就是这样,有时候聪慧过人,有时候又懒得出奇,连人名都懒得去记,刚想回答,惜月就先她一步说道:
“是太和宫的秀荷,上次她来求娘娘救救吴太妃,娘娘您让太医前去诊治了,估计她是来谢恩的。”
依稀间,似乎真有这么一位宫女,对了,当时她还觉得她对主子忠心呢。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要对付慕容墨琰,就得培养自己的人,一想到这,立刻就跳了起来:“让她进来吧。”
秀荷一袭宫装恭恭敬敬地给司徒晨雪行了个礼,刚要开口谢恩,就被司徒晨雪打断了:“如果你要说那些什么‘娘娘的恩情如再世父母,奴婢来世一定做牛做马’之类的话,那就免了。”
一抹诧异划过秀荷的脸庞,娘娘好聪明哦,她怎么就猜到自己想要说的话啊。
司徒晨雪撇撇嘴,狭长的眉下一双魅人心魂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一双怎样幽深的眼神,连挽月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自从小姐被皇上临幸之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凤灵宫,夜晚再次被皇上召见,再回来时,整个人都变得神秘幽深了,仿佛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渊,眉宇间浓郁的沉痛让她为之心疼不已。
小姐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开怀大笑了,这是挽月迄今认识到的事实,她不知道皇上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唯一肯定的是,她,一定很难受。
想到这,挽月心里一阵难过,恨不得去帮小姐承受这一切。
司徒晨雪感受到挽月一直投射过来的目光,心底微微一暖,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挽月眼底的担忧和心疼,只是,要诛杀皇帝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牵连到她?司徒晨雪是个非常护短的人,只要是自己在乎的人,就会拼尽全力护其周全。
还有惜月,她虽为皇宫中人,但对她的关心司徒晨雪是有感在身的,她也不能被拖下水。
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让这两个丫头知道她的计划。
“秀荷,如果你要报答本宫的话,就不妨到凤灵宫来吧,本宫现在正缺一个可以信任的女官。”
此话一出,秀荷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后娘娘,这难道不是在做梦?她只是太和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怎么可能能奢望当女官?
旁边的挽月脸上却闪过一丝受伤,小姐此话是不是暗示,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惜月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不免一阵酸楚,瘪嘴道:“娘娘,您是怪奴婢伺候得不周到吗?”
司徒晨雪只能当做没听见似的,转头看向秀荷:“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秀荷立即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奴婢,奴婢何其有幸,可以……可以伺候娘娘……奴婢……奴婢谢娘娘赏识!为了娘娘,奴婢万死不辞!”
秀荷说到这,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还有一件事要启禀娘娘,吴太妃命奴婢转告娘娘,让娘娘前去太和宫一趟,太妃娘娘说有事要与娘娘商讨。”
“大胆!”挽月忽然大喝一声,将刚刚的憋屈全然发泄在秀荷身上,“娘娘身份何其金贵,怎么可能到太和宫去!”
一记呵斥,吓得小秀荷一怔一怔的,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074 墨馨公主
司徒晨雪不免微恼地瞥了挽月一眼,神色微恙道:“挽月,是不是本宫太宠你了,让你越发没了规矩?本宫在此,哪里容得你在这发号施令!”
冰冷彻骨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丝丝凉意穿透空气密度,灌入挽月心口,刺得她生疼生疼的,胸口一窒,似是有块大石在里面压着。鼻尖又是一酸,忙别过头去,闷声道:“是奴婢逾越了!”
语气里悲凉的委屈感充斥在空气里,引得司徒晨雪一阵难受。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挽月眼角晶莹的泪珠,但是,她只能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