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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竟也像是了然的又缩进了乌云之中。
上房,偶尔响起的孩子啼哭之声,终也为这阴冷的景致添了那么一分生机。
阴绣接过了辛盈怀中刚刚睡去的婴孩,画儿便己端未了燕窝蒸蛋、送到辛盈手中。
“小姐,这是姓杨的刚刚拿来的,说是齐王妃差人送来的。”画儿说着取出藏于袖中的一条丝绢送
到辛盈面前,然而出口的音色、却明显是带着一分冷涩的味道。辛盈自是知道从那件事情之后、她至今
仍是对那杨若妤小心防备着,故而也就不去与她计较,浅然的一笑便接过了那条香气袭人的丝绢轻轻展
开,可上头的内容,却真是让她心中骤然的一阵颤动。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六十章 圈套:下狱6
微凝住眉沉思了许久,她才抬起脸来, “画儿,去准备些酒菜,午后我去天牢看殿下”。
“小姐!”画儿听她如此说,自然就是满脸惊疑的回过了身来,“你这今日才刚满三朝,别说外头
的天气如此的阴寒,就算是春日、你也还不能出门去呢。”
“我知道画儿,”无奈的一叹,唇梢就微微挑起,言语更是坚定,“可是,我必须去。”
是啊,必须!因为她清楚,若是不去,那这一切就都将无法继续。所以不要说今日只是三朝,即使
今天只是生下了女儿的第一日,她都必须要冒着那刺骨的冷风前去天牢探他,即便就是从此要落下病
根,她也无可选择。
刺骨的冷风,在这阴森、清冷的天牢门前似是刮得愈加肆意,纵使身上被阴绣和画儿裹了两层夹袄
加上外头那件裘皮斗篷,她却仍是清楚的感觉到那一阵一阵的冷风像是绣花银针一般、正一下一下的扎
着她的皮肉。
深深的呼了口气,她回头望了一眼被拴在一旁寒风之中的那匹马,脸上就润出不屑的轻笑,那守将
的托词纵然再过有理,可是今天,她却也不得不拿出这威胁的手段了,
“天牢重地,没有陛下的手谕谁都不可擅自进入探视,将军说的一点都不错。可是请问将军,齐王
进这天牢,可曾有过陛下的手谕么?”
“……”守将一怔,微微纠结着眉心就看她一眼。见她脸上仍是从容的笑着,倒真让他心中莫名的
泛起一阵的钦佩之意来。
可即便如此,那齐王还在里头,谁都知道齐王与天策府向来不睦,若是放了她进去被齐王撞见,一
旦他追究起来怕就不是失职这么简单了。
“知道将军为难,但是将军可曾想过,陛下把秦王下狱多日都不曾过问一句,这又是何意呢?”辛
盈说着,眼中晶然的光泽便落在那守将脸上, “若是陛下真的是想要秦王的性命,那么为何从来不曾提
及对秦王的处置呢?”
清然又显无意的一句,却似黑幕中骤然显现的一道极光、豁然照亮了那守将疑惑不己的心。因为她
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陛下真的有心治罪于秦王,那么就不能这样在下狱之后半句也不曾提及,况,连
这秦王下狱的缘由,似乎也是根本无人知晓。
如此说来,若是这秦王在狱中出了丝毫的差错,那么自己这颗脑袋、怕就真是难抑保全了。难怪这
秦王妃会在临盆三日就冒着严寒来这脏乱的天牢,怕也就是得到了什么信息而想要防止那齐王趁机对狱
中没有抵抗能力的秦王下手吧?
想到此,他心头一阵的阴冷掠过,忙就对着门旁把守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开门。”
“多谢将军。”即便身上已是冻得有些僵硬,辛盈却仍是朝着那守将微微的一笑。
都说这素王妃是何等的聪慧灵黠,他原本也不过就是听说而己,令日看来、她非但是冷静沉稳,确
实,还是颇具胆识的。有妻如此,难怪那秦王一次一次遭遇危机、都能那般了然的化险为夷了,也难
怪,那东宫的太子与那齐王会那般的防备着秦王,这一对夫妻,自然是会让深切了解他们的太子惶恐不
安了啊!
望着这秦王妃略显瘦弱的身形却是那般步伐焦虑,守将的心,竞也微有一颤,轻润眉间的纠结,他
便是一声低喊,“秦王妃不用忧虑,齐王进去、也不过片刻的功夫。”
辛盈眸光一动,却及时的隐去了脸上微有的惊疑转过脸未,“多谢将军。”
牢房之中,李世民一脸清冷,举眸忘了一眼那满颜的诡谲的三弟,却见他一手挥去了跟在身后的牢
卒,便提着那食盒弯身跨了进来。
“一哥在这过得可还好么?三弟怕你吃住不惯,特意请人备下了好酒好莱前来探望二哥。”他一边
说着,手中的食盒己然放到了李世民面前的桌上。
李世民看着他将那食盒之中的酒菜放上桌面,而后便伸手执起那酒壶,开始倒酒。
或者是有了东宫那一次的经历,李世民看着三弟手中那把银亮的酒壶,不由得就是心中一颤。可这
天牢之中,他们怕是早己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来,二哥,三弟陪你、饮上一杯。”李元吉话音未落,手就已经端起了那酒杯。
唇边浅淡的弧度隐匿着心中微有的不安,李世民无奈之下,却也只得捏起了那耀眼的银盏,眼中点
点的精光、落在李元吉似笑而非的脸上, “真亏三弟还记得二哥,这一杯酒、该是二哥敬你!”
眸间一阵的阴光闪过,李世民唇边的弧度却是更加难测。
四道眼光仿佛就是冬日中房檐上悬挂而下的冰凌,尖利而阴冷、似都恨不得深深的扎入对方的眼中
李世民仍是隐着那冰冷的薄笑,将手中的酒杯送到唇边……
“三弟也在啊?”清透的一个声音响起,霎时就将两个男人眼中冻结的厉光怵然击得粉碎,转而、
一阵的惊疑就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李世民眉心一皱,忙就站起身子走到妻子身旁,眸光也在瞬间温和, “你怎么未了?”低头望着她
已是平坦的腹,心中骤然就是一震,本来轻软的声音也裹带了一丝焦虑, “你……孩子呢?是不是我吓
着了你,所以……”
“没事,她没事,一切都很好你放心吧。”辛盈举眸望他,更加润泽了眼中淡淡的光华宽慰着惊惶
不安的他。转而,她清然的眸光就落向了始终背对着自己的李元吉,
“多亏三弟还想着你二哥在此会吃住不惯,到底兄弟还是比妻子要亲啊,我可也才是今日一早才想
了起来要来看你二哥呢。”说着,眸光轻轻掠过了李元吉清冷的脸色,便就沉下脸去, “妹妹们做了这
许多吃食,裁一直都在担心他吃不完放着要坏了污浊这本就不净的空气,三弟既然倒是更好,就陪着你
二哥一起喝上一杯吧。”
“多谢二嫂如此美意,不过二嫂二哥多日未见,三弟还是该早早的退了出去才是知趣。”李元吉说
着,猛的一个转身就朝着牢门而去,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的勇气。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六十一章 圈套:下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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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想要毒死二哥而心虚,而是害怕看见她那苍白无光却刻意坚强的脸。那一双看
似静谧的眼,那一道本是柔和的眼光,落进他的眼中却会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将他的整颗心都割开切碎
他知道,女人不出月子都是虚乏无力的,她越是如此的支撑自己强打精神,便就越是芳心伤神;他
也知道,只有在二哥的面前她才能真实不加掩饰,所以,他必须迅速离去,好让她能够放松那紧紧绷住
的神经。
见到三弟急速的转身离去,李世民这才伸手接了她手中的食盒,扶着她坐下身来。
辛盈举目朝着这牢房四望了一眼,其间的布置倒真是让她颇为安心的,因为这间牢室不但宽敞干
净,角落中竟还放着一个暖炉。袅袅淡香的几缕青烟,顺着那雕刻细致的鼎盖空隙、就四散在这牢室之
中。
墙边的这张床虽是没有怎样华贵的装饰,但这一床的褥子坐着,却也是轻软舒适的。
微微的一笑,她戏言,“看来你可不像是在坐牢,平常的百姓人家、怕还没有你这间牢房这样的条
件呢,还点着上好的檀香,我可真是白替你担心了一场。”
捏着她冰冷刺骨的手,李世民当然也就没有心思去理会她的调侃之言,伸手解下她外头那件斗篷,
他便将它放到了暖炉边上去烘烤。
而后回过身来,将她拥入了怀中便是深深的一叹, “对不起,总是让你替我操心,人家说月
子万万吹不得半点的风,可是你……可你整个身子,都已经被风给吹透了!若是……你若是从此落下什
么病根,你要我今后怎样对你……”
李世民几句话断断续续,说到了后来竟是有些哽咽。辛盈听他如此的声调,当然也是清楚他的担
忧,故而浅然的一笑,她便伸手圈住他的腰身,像是骗哄孩子般的、对着他轻柔而语, “好啦,我没事
的,可别忘了这里是天牢而不是我们的家,你堂堂秦王如此的一副神色,若是被外人见了岂不是笑话
么?”
“秦王又如何,秦王就不能这样搂着妻子说几句贴心的话了吗?”李世民说着,搂着她的手臂就手
的愈加之紧,音色也是坚定了三分、仿佛他就极度有理一般, “再说了,谁又敢来笑话于我?如今朝廷
内外,有谁不知道我李世民生性狠辣、手段阴毒?敢来笑我,他们是不想好好活了么?”
听见他如此的一番自嘲,辛盈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他也是了然父皇心思的。可惜,父皇每次都是想要劝架,却反而让他们兄弟间的争执来的更
加之深。或者这就是身为父亲的一个弱点,因为看到孩子如此的争斗,再怎样理智的人都是会乱了心思
的啊!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日的时候,父皇的心、会是悲戚的一种感觉呢?
但,幸亏世民也不会有事的,因为这是天命,天命向来都是不可违逆的……
“想什么呢?”李世民微闭着眼,听不见妻子的笑声却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浅谈,心中自就生了一份
担忧,“你是怕,元吉会再来对我下手吗t”
“我想,他暂时应该是不会了。”想起元吉刚刚匆忙离去的身影,辛盈就清楚他的心仍然是有不忍
的,即便他一次一次的对世民下了如此之狠的手段,可是在他心里,想必定也不会好过多少的,因为她
了解,元吉天生就并不是狠毒之人,他不过就是被那些不该发生的小事件迷住了眼。
就好像是当日的杨丽湄一样,曾经那般的恨她,可是如今、不仍是以身犯险送来了一次又一次至关
重要的捎息么?虽然她并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念头,但可以肯定的是、杨丽湄的心,仍1日还是
善的。
天策府的书房内,除了李泰仍是捏着书在翻看之外,李恪与承乾根本就已经没了读书的心思。
“大哥,你觉得皇祖父真的会信那个女人吗?”李恪眉间微结,心中更是浅浅的忧虑着。
本来那一日李世民被突然带走,孩子的心中就己生了疑惑,但大人们对他们的刻意隐瞒,实让他们
也无法真正无了解这事情当中的真相。一直到昨日晚间承乾在偶然间听见了辛盈与画儿的对话,这才清
楚了父亲被下狱原来只是源于宫中那个女人的诬告。
承乾满脸微薄的愠色,眼中幽深的精光更是灼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