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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调裹着丝丝的惊恐与不安,就好似受了惊吓的承乾一般、让她蓦然的一旺。
“我不会走的!”她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的一笑,而后就伸手将他推开,恬淡的目光、温和的落在他似是惊惶的脸上, “我的责任还未完成,又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那你是去哪了呢?都能丢下了暖儿和了儿不管!”他眸间仍是忧色阵阵,十指更是紧紧捏住了她的双肩不肯松开。辛盈见他这幅神情,只得无奈一笑就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天?”他眉色紧敛,垂目深思。
难道自己,真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成吗……猛然间一个回神,他惊呼,“今天是娘的生忌!”
“总算你啊,还不至于忘了自己母亲的生忌。”她话语虽是极具调侃的,但出口的声音却仍是习惯的温暖柔和,“我进宫去给娘祭拜,碰上万姨娘身上不好才多耽搁了会,都忘记了暖儿到时间要找我了……”
“你进宫了?”他突然间一阵的惊疑,眸间的光泽更是透出层层的忧虑与恐慌。并不为它,他只是怕她会走进了偏殿那个挂这先祖们画像的小间。他怕她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更怕她、会因此而觉得他们李氏一族都是自私与贪婪之人,虽然他的贪婪只是与她一生相守!
所以,每一年到了母亲的生忌或者死忌,不论他手中的事物有多繁忙,只要他还是在长安的,他就必定要亲自陪着她去太庙,以一切可用方式来阻止她知道那一切的真相。可是这一次,他可真的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啊!
犹豫再三,他却仍是低眉不语。
辛盈抬眼看他这一脸疑惑又带着几分忧色,心中自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想那几年自己每次有事要入太庙他就定然要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跟着自己,她一直都以为他说的‘你去太庙拜祭,我这李氏子孙岂可不去’都是真心肺腑之言,却从来未曾想过、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一件事情存在。
一想起他竭力阻止自己进那间画像内室的情景,她就相信他对这事情定是知道一二的,难怪他会那样容易接受自己是从一千四百年之后穿梭而来的这种事情了啊。可,关于虞姬和项羽的故事他又知道多少呢?
楚霸王!这近乎一年的时间里,他的性子还真是担得起那一个‘霸’字啊!
坐下身去,她便执起了榻上的扇子轻轻摇动,给那两个熟睡当中的女儿驱赶开那恼人的热度,
“我……看见先祖了。”她眸光依旧平和,清然,低声耳语的同时,却是不曾流霹半点的异色。
可她这似是无意的一句,却让身旁已显无措的李世民心头一怵。略略锁眉,他便也在那塌拾坐下身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李氏一族都是自私之人?明明一切与你无干,却硬要将这一切转嫁到了你的头上……”他说着微一停顿,无奈又是尴尬的一声苦叹之后才又开口,“如果先祖不曾将你送来,如今的你、定是要比现在开心快乐千万倍!”
不曾!她当然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但是可能吗?欠了就必须要偿还,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就好像他,虽然历尽千辛赢来了这片江山、史书也给了他很是公正的定夺,可那多年以来的噩梦,还不是扰的他无法安睡、寝食难安么?
虽然付出了不一定就可以得到,但得到了,你就必定是要付出一切来偿还的。
一个天下,一座江山。那是自己前世欠了他的,所以今生自己就必须放弃了一切未偿还给他!无奈的一声浅叹,她唇角却溢出一丝淡薄笑意,“没有如果,因为我相信、我今生做的只是在还前世所欠你的债。人生,是永远都没有如果的! ”
她声音虽是轻软无奈,却仍是说得他心中骤然一痛。
果然,她不再爱了。她心中所想与如今所做,只是觉得是在偿债。是自己……那不可理喻的猜妒让她生了如此的念头。
这几年,即使她总是竭力的要做好他李世民的秦王妃,可她毕竟还是在乎他的感情与爱的啊,可是如今……
酸涩,疼痛、自责、负疚,忏悔……一切突然全部涌上了心头、冲向眉心!
他一声重叹将她拥住,却是闭上了眼。轻轻的、却又是极为沉重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辛盈只觉得后背一阵灼热袭来,忙就伸手掰开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而后就回过了头去,仍是一脸的轻柔,“好啦!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说多了、就没有意义了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望着她仍是苍白不见半点血色的容颜,他顿就觉得鼻间一阵微微的酸意慢慢上涌,冲向眉心就瞬间成了揪疼,习惯的抚上她的面颊,他轻叹,“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
辛盈看着他一脸愧疚的颜色,微微一笑便伸出了手去轻轻抚开他眉心的纠结。她知道,一切波云诡獝的谋划计算才刚刚开始,这一回的洺州撤兵便就是这一切的开端。
即便是不能再象从前那样心疼着他的忧苦与操劳,可如今的形势,自己自也不能再去与他计较太多的。
他是成熟内敛了许多,可在外辛苦奋斗的男人回到家中面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时候,总会希望自己可以抛掉那一切的负担,在爱人面前做一回孩子随意任性一下。自己,便就是他愿意展现真是之人。故而,她定要做好这个让他安心休憩的港湾。
李世民看她一脸柔和却仍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情感,不觉就又是眉间一紧,将她搂进了怀中不肯撒手。
辛盈不动,任由他那样搂着自己。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六章 难得温馨6
听着耳畔熟悉的心跳声音,她似是又看见了他蹙紧的眉宇。无奈的扯开淡笑,她轻语,“你就不想问我,为何这么突然就认了莲儿做义女吗?”
“莲儿……”
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当初在洛宫大殿之上,单雄信就曾说过:莲儿再过一年就成年了。如今这一年已过,她自是该要出阁嫁人了。但这单雄信一直未曾露面,她当然就是想要给莲儿一个娘家以作依靠啊。
轻轻一笑,他下颌就抵住妻子的发心,“该出阁了是吗?你的单二哥也是因此而来的嘛。”
辛盈倏然一旺,转而一声浅叹就又向他靠紧。
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心思敏锐、深具城府,似乎对于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猜测到那么三五分。那么对于父皇此次突然的宣他回朝呢?他是不是……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与分析?
可,不管他是不是有所猜疑,她都不想让他对父亲心生了不满之意,尽管他们父亲之间早已有了缝隙、尽管这一切都是事情发展的必然趋势,可她、却总想要去挽救一些什么。
“父皇就这样突然的召你回京,你……”
“别说!”不等她来得及把话说出口来,唇就已经被他温热的指腹压住。她举眸而望,却见他眼中暗暗流动着的,就只剩下了温和,润泽的光线,根本不见半点的疑惑与猜测之意,“什么都别说。我说过.我已经什么都不去想。只要你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洺州也是你让我去的不是吗?至于那八百暗人,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来保护这天策府的安危而己。因为我知道,大哥那边是绝对不会就此对我放心的。”
他说到此微微一叹,却是抿出了一个近似无奈的微笑,“所以,暗人只是我用来自保的最后一步。我现在所有的希望,就是你能够好起来。”
她依旧贴在他的胸口不动。唇角轻挑,眼梢微扬。虽然是不爱了,可他却仍是自己的丈夫、她儿女的父亲。自己,也还有许多为人妻子的责任等着她去承担。
望着怀中妻子难得的顺应,李世民仿佛就感受到当初那样依恋自己的辛盈再次回来了,唯一有所不同的,便就是她不再象之前那般的康健。
那苍白的面容、失去了血色不再红润的双唇,还有那日渐瘦弱的身躯,都让他愧疚的心疼痛不己。
眸色突的一闪,他便将她松开。转身取来了那装着石榴的包裹,重又坐回到她的身旁。
辛盈看着他手中那两颗碗口般大的石榴自是一怔,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又润开了笑颜,看着他手中稍稍用力、便就掰开了那其中的一颗,而后就剥出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犹似水晶的石榴籽送进她的口中。
她刚将那果实咬开,就觉一股清甜之气直沁入心脾之间。阵阵的清凉之感袭面而来,她似就觉得本是无力的指间竟也生出了丝丝的气力。而那果实酸中带甜、却又不腻,爽口宜人的滋味似乎瞬间就驱走了她的厌食之症,直到将他手中那大半颗石榴食完,腹间维持了半年之久的肿胀之感也已尽散。
微微摇头,她便推开了他再次递过来的手,“不吃了,放那一会儿再吃吧。”
李世民似有犹豫,可又不敢勉强于她。故而也就放下了手中那半颗石榴,“好吧,可是你要记得,一定要将这两颗都全部吃完知道吗?”
“我知道了。这是你好不容易求来的灵药,我自是会都吃完的。”话毕浅浅一笑,就站起身来走到桌旁坐下,自桌上那竹筐之内拿起了针线缝制那个快要完成的布偶。
看她一脸慈爱的缝着布偶,李世民不由得也就跟了过来、在那桌畔坐下。
眼光掠过竹筐中那一股黄色的发丝,他一阵的疑惑。伸手将那发丝握住,心头更是一阵久违的温馨之感。猛然间抬眼而望,她头上那个独有的黄色发髻却真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捏着那股发丝的手指渐渐加重了力度,然而他的心中阵阵的扯痛却愈渐的弥散开来。难道她真的是要将那一切都剪断剥离了吗?深揪了眉心,他有些哽咽难言,“你……为什么,要把它剪了?”
“什么?”辛盈撇一抬头,并没有察觉到他对自己那把黄发所产生出的依恋。所以望了一眼他指间那束发丝,她却显得毫不在意,“哦,这个呀?我这头发实在是太过长了些,盘在头上真是好重的分量呢。刚好做这布偶需要头发,我干脆就剪来用了。”
干脆剪来用了,说得倒真是简单明了!难道她是忘记了那头发之所以那么的长就是因为他从来都不允许她动那束发丝的结果吗?还是,她在失去那一丝魂魄的同时、也真的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美好了吗?又或者,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他曾经说过的那些……
猛然间一阵的酸苦涌上心头,拧住了眉宇他就在那竹筐中拿了一个锦袋,将那发丝装入,“随便你要去找什么头发做这布偶,这一束发丝你就不要再想了!”
看着他似有愠怒的转身离去,辛盈自是疑惑不解的。只是为了这一束发丝他便可以如此的生了怒意,倒真不愧了前世那一个‘霸’宇呢!
无奈的摇头浅笑,她便继续缝着手中那个布偶。
夏季的夜色莹润繁华。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满月、透洒着温和与清润的光华,照在这一片安详与宁静之中。池畔几棵柳树,那倒垂的柳枝随着那阵阵清风的抚动、婀娜的舞动着曼妙身姿,浅浅的晕开了那倒映在水中的满月之影,勾划出层层的涟漪。
湖心亭内,两个曾是宿敌的男人,正在那华美的月色当中闻着那满庭的荷香,对饮相谈。
为了她,在洛宫的天牢之中,这两个男人就摒弃了过往一切的仇怨。
斟满了李世民面前那个银色的酒杯,单雄信便举眸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听说自洛阳大获全胜之后,你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