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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背着双手,把玩拇指上的黑石戒指,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字--绝。听说这是在他五岁时他的父皇狩猎时射中一直黑狼,从它的腹中剖出来的,先皇觉得这是祥瑞之兆,再加上他一见那黑石戒就特别喜欢,本来冷冰冰的脸竟有了点笑容,先皇立刻就赐给了他,一直戴到如今。
月凌汐转回身去继续摸索,微风从她的背后吹过,又很快拂过她前额的刘海儿,她眯起双眸,应该,就是这里了。
☆、第二十五章:水色光芒
风吹过,在草原中应该很难受到障碍物的阻隔,而且暂时不会改变风向,可现在这么快就折返回来,只能说前面有障碍物,她缓缓牵起嘴角,拾起一个土块,向前方掷去。
北堂绝看着她的举动,大概是知道了她的用意,召回影卫,全阵以待。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土块飞了近十米,在空中散成了土沫,她眨了一下眼,呵,这么狠啊,连活路都不留。
北堂绝冷冷地看着,转动戒指的手指顿了一下。
“王爷,帮个忙呗?”月凌汐转回来,冲他笑得淡雅迷人。
“说。”他越过她的肩头看了一眼虚无的结界,莫非这么快她就有办法了?
“用你的内功尽最大力冲击结界。”
“……好。”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向前迈了一步,单掌运气,缓缓提到胸前,一个淡墨色的球状物出现,似是乱雕着古老的图文,有些神秘。
她眸光闪动了一下,像有什么场景一闪而过,如闪电劈下,迅速消逝不见,她狐疑地皱眉,正想上前看清一些,却听见北堂绝低喝一声,那球状物呈一个笔直的线形猛烈地撞向那片空旷的草原,草被绞断,跟着风球,翻卷着,奔涌着,冲向前方。
那原本看不见的结界忽然闪出晶莹的水色光芒,闪耀着,如星辰骤亮一般,墨色球体在那张结界上散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强劲的风反弹回来,如刀子一般刮在人脸上。
她扭头看向北堂绝,那稳如磐石般的身影丝毫未动,他正定定地看着两股力量争夺空间,水色光芒形成一个圆圈,紧紧将墨色风球裹在中间,一点点融化,冲散。
不久,那柔和的水光就把墨色球形彻底消融,他皱起眉头,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
“果然是这样。”她自语了一句,浅浅地笑了一下。
一切重归平静,水色的光芒散去,空中飞舞的草屑落下,凌乱的黑发也安静地披在肩头上。
她把影卫们换来:“你们把这里的杂草拔去。”
影卫没动,只是转头看向自家王爷,北堂绝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影卫迅速展开动作,她眨眨眼,原来不听自己指挥啊,哎,这可是在组织里养成的习惯。
她走近北堂绝,发现自己16岁的身材才只将将到人家的肩头,还要仰头看他,一下子泄了口气。
他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有事?”
“没有。”她回答得干脆,转过身,和他一起看向忙碌不停的影卫。
别说这影卫虽然功夫弱些,但办事效率可不是吹的,大概不到半个时辰,一片空阔的土地就不见了绿草的踪影。
她点点头,“王爷,现在你用泥土去撞结界。”
北堂绝的黑眸眯成一条危险的细条,斜睨着她:“你当本王的功力是那么廉价的吗?”
月凌汐摇头:“没有,不过你不这么做,我们都出不去了。”
他抿唇,不在和她斗嘴,再一次运气萦绕周身,有一些不同,这次的墨色气体卷起大量的泥土,咆啸着冲结界而去,水色光芒再次出现。
☆、第二十六章:危机四伏
“寒冰--破--”他透着男性性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提高了音调,高喝一声,身体随风而起,墨袍在空中翻飞,他反剪双手,半闭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猎豹,漫不经心却霸气回溢。
哟,不错呀。她暗自嘀咕,看来这古代的功夫还是很值得学学的。
水色与泥土掺混在一起,交杂着,被忽如其来的寒冰气冰结住,当他的“破”字落下,结界像一块四分五裂的镜子,泥浆决堤四处冲来,接触过的地面都像瓷砖地板一样,坚硬光滑平整。
月凌汐侧空一翻飞,匕首插进土中,借力飞到安全的地界,身后的影卫也都各自施展轻功飞了过来。
空中的北堂绝渐渐落下,眼睛睁开,射出锐利冰冷的光芒。
“好,可以过了。”月凌汐打了个响指,笑着望向北堂绝,然后大步冲里面如画的山川景色走了进去,那里,是轻风羽鸟的栖息地--月河畔。
听说那里有一条四季流淌不息的河流,并且没有源头,像是从天空透下来的水流,形似月牙,水流清澈美味。轻风羽鸟最常呆的地方。
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危险在等待着自己。月凌汐小心地迈动步伐,目光搜寻着轻风羽鸟的行踪。
当最后一个人跨入那片山川美景中,后面的景物忽然像一张画被卷起似的消失殆尽,,月凌汐猛然回头,不禁有些讶然,
“真的,好奇怪。”后面的影卫呆呆地说,北堂绝回身冷凝了他一眼,那个影卫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发一言。
“一切小心为事。”北堂绝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这边的轻风羽鸟应该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提前逃走了,她蹙起两条柳眉,它们还真是警惕。
拐过一处巨石后,破空之音忽从耳边响起,月凌汐抬眸,看见数百枚在阳光下亮闪闪的银针直冲面门而来,心里暗骂一声,拔出匕首挡住一些,北堂绝墨袖一甩,卷落无数银针,后面的影卫几个闪跃上前,保护王爷和王妃。
一波被挡下,又是更多的银针迎面而来,好像有无数枚在等着他们,而且越发密集,速度也一次比一次迅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瞧着影卫就要抵挡不住,一直隐于暗处的暗卫终于现身,很明显,这十名暗卫要比影卫强得多,训练有素,没有一句废话。
影卫退下来,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上药,月凌汐一歪头,看到影一左肩上的伤口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乌黑,他的脸色苍白,甚至有点青紫。
“有毒。”她说了一句,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这针还有没有完,必须想办法制止才行,她半眯起浅紫色的眼眸,忽然看到在瀑布左边的赤红色岩石上有一点突出的深绿色,要是看不仔细,还真会以为那只是一片苔藓,她微勾唇角,正准备过去,却感觉肩膀被人按住,她侧头,冷冷地看着北堂绝。
“我去。”他斜睨了她一眼,飞身出去。将身上披的斗篷拉下来,在空中旋转着挡住不断飞射而来的银针,左手用力按在那片深绿上,浅墨色的内力与那块凸起本来的力量相搏,他杀气迸发,低喝一声,拍碎了那块深绿。
☆、第二十七章:接触
遥远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银针停止飞射,从树木林中飞出了一群又一群的天蓝色轻风羽鸟,隐入蓝天中,像是天空压下。
月凌汐奋力将手中的匕首扔上去,准确无误地刺中了一只轻风羽鸟,它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她借力跃起,接住直线坠落的轻风羽鸟。
轻风羽鸟全身羽毛呈天蓝色,尾羽却是纯洁的白色,红喙短小,头顶有一处淡绿色的绒羽,她拨出刺进鸟翅中的匕首,擦拭干净。
回来的北堂绝看了一眼它:“正中双翅,弓术不错。”
“谢谢夸奖。”她淡笑,将白色的尾翅拔出几支,放入袖中,大步走向瀑布前。
“做什么?”北堂绝跟上来,看着她不停地采摘着一个个圆饼状的草木植物。
她笑起来,侧过身当着他的面撕开了一块饼状物:“这叫木枳,可以解你属下的毒。”
“木枳?你如何得知的?”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木枳,甩手扔给正在上药的影卫们。
“我这里有本《草本》,想看拿去。”她不以为然,那本书还是自己从陈旧的破木箱中翻出来的,就顺便带着一起出发了。
“如果本王没猜错,这附近便有天然紫水晶。”
“嗯,叫他们快点,紫水晶夜里会发光,更容易寻找,我们晚上去。”她坐下,在脚边的溪水中洗洗手。
“好。”他点头答应。
果然如她所说,影卫们将木枳流出的汁液涂到伤口上后,已经扩散到胸口的毒素渐渐褪去。几个影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王妃。”影卫一字排开,单腿下跪,头垂得很低,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礼了,“谢王妃救命之恩。”
月凌汐站得笔直,头也不回:“嗯,好了就快点准备晚上的行动吧。”
“是。”影卫点头,动作齐刷刷的,一致得很。
“对了,别叫我王妃了。”她似乎是闲聊,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
“这……”他们犹豫地看向三王爷,北堂绝正冷冷地看着他们,眸光如寒冬腊月里久固不化的冰块,影卫们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王妃,恕属下,无能为力。”
“呵呵。”她笑开了,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瞄了一眼北堂绝,“还能吓坏你们。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是。”
北堂绝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语气不善:“月凌汐,你以为救他们一命就能与本王撇清关系?”
“哟呀,三王爷。”她凑上前去,半仰着头,与他微低的脸庞离得很近,红唇张合,“不要总拿看待普通女人的思想看我。我救他们,是因为他们还有用。”
北堂绝看着她,看她淡紫色的瞳眸,娇嫩的红唇,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动不动。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宽厚的胸膛几乎是压在她身上的,随着他均匀的呼吸,起伏,起伏。他有点疑惑,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跳和呼吸,这种感觉,似熟悉,陌生,说不清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所谓龙语
“这里,跳快了哦。”月凌汐邪笑,像一只勾人的妖精,如葱玉指从他的腰上移,勾勒着他健硕胸膛的朗硬线条,最终停在他左胸心脏处,轻按了一下,嘴中吐出一口气,呼在他的唇边。
“呵……”她浅笑,准备脱身离开,他却骤然低头,吻住了她,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品尝着她的甜美滋味。
她愣了一下,前世今生第一次被人吻,以前都是她挑弄别人,哪,轮得到别人吻她?
他不想就这样满足,用力了一些,让唇舌的纠缠愈发深入,她的唇也是凉的,更激起了他的兴趣。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感情,没有接触过这些美好的事物,所以月凌汐是杀手。
她恢复神智,挥袖挣开他的禁锢,左手抬起,冰凉的匕首架在他的颈上,眼神清明,完全没有一点迷糊。
他睁开眼,黑眸里有许些诧异,只好停止这个吻,两唇分开,他饶有兴趣地轻啄了几下,才肯真正离开。
“月凌汐,你连这都可以如此冷静?”
“嗯。没想到?”她淡笑,却仍没有放下匕首。
北堂绝身影一闪,衣袂翻飞之间,人已在数十米之外,一如既往的冰山脸。
“本王,准你继续喜欢本王。”
什么?她歪头微笑,竟有些俏皮,眸光微微流转。这男人还以为自己喜欢他?呵呵,要不要这么搞笑,她是杀手哎,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古代男人?
算了算了。她瞄了一眼傲然而立的北堂绝,又望了望一边木架上已经烤熟了散发出阵阵香气的野兔,左右一衡量,她决定大步向野兔走去,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一些,她才没闲工夫去纠结那些无聊的事。